第619章 淺藍淺凌，蘇夏之死

  蘇離語氣冷漠了幾分，冷聲道：「這種事情，別鬧，懂嗎？！」

  胡辰道：「真的，我現在幾乎有三成的把握可以確定了，我覺得這件事，你其實或許也已經有所察覺了！」

  蘇離沉吟半晌，道：「真有三成把握？」

  胡辰點頭。

  三成把握，是一個非常恐怖的概率了——對於他們這群人而言，這幾乎就可以斷定為事實真相！

  蘇離沉默半晌，又道：「你能自保嗎？你現在在通天塔大位面天道規則世界自保能力如何？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麼嗎？」

  胡辰道：「這個還好，問題不大，你大可不必擔心！因為我比你更穩健。

  畢竟說到底，曾經的那個玄幻世界裡的所有因果，知曉的也就我們自己而已。

  包括現在的蘇忘塵，都是我們自己。

  所以在這樣的命運等影響下，還是不需要擔心的。

  你已經立於不敗之地，那麼我也差不了多少。」

  胡辰的語氣很自信。

  蘇離道：「好，看樣子你的確是已經有一定的把握了，不過我就是擔心你依然思想狹隘，因為這是我們的共同毛病。

  不過你說得對，大概淺藍這麼費盡苦心讓我獲取這一切，為的還是後方的穩定吧。

  後方穩定了，其餘一切也就都還好了。」

  胡辰道：「你有這樣的覺悟，那是再好不過。

  嗯，具體說來就是——不朽淺藍，和諸葛淺藍有極大的關係，甚至我懷疑她們就是一個人。

  當然，這其中的具體因為我稍後再詳細說。

  除了諸葛淺藍之外，再就是風族的風淺凌的問題。

  此人也很奇怪，她是很有問題的，她更像是一個臥底，臥底是什麼意思，就像是我安排的諸葛青塵、你安排的如今的蘇忘塵一樣。

  而且我敢確定——風淺凌也一定知道更多的秘密。

  如果可以，我建議你去直接將她睡了！

  你親自出面的那種，試試就知道了！」

  胡辰沉默了片刻，給出了這樣兩個驚天的秘密！

  但是，蘇離卻一點兒都沒有太過於意外。

  其實，有時候當淺藍小精靈失蹤的時候，恰恰都會有一些關於諸葛淺藍的動靜出現。

  抑或者說，先前祁雲夢出事的時候，淺藍小精靈確實是不在的。

  系統面板包括上面的文字，當時蘇離所有的都搜索了一番，都沒有發現。

  但是當時風淺凌忽然出面，幹掉了祁雲夢。

  然後將祁雲夢要交給諸葛九鳳處理。

  同時，風彩菱與幽夢談的話，祁雲夢有察覺到。

  儘管當時其實已經斬斷了關係，但因為大命運術的原因，蘇離其實還是能觀察到一部分的。

  因為當時的祁雲夢還沒有被洗魂，沒有被洗魂，祁雲夢的一切信息都會在系統面板上呈現出來。

  那麼，如果當時是系統出面的話，如果當時風淺凌的異常是由淺藍小精靈造成的，那麼淺藍小精靈的能力要秒殺祁雲夢，當真是太簡單了。

  不朽淺藍的實力具體就不必說有多強了，那絕對是比蘇離結合蘇忘塵等所有的實力爆發最強一擊的戰力還要強大無數倍。

  可以說，如果說還有誰能做到『星河屠神』的層次，那麼，不朽淺藍一定可以做到。

  這一點從其隨意出手可以鎮壓六根清淨竹來說，就可見一斑。

  當時，其實風淺凌的一系列行為是很奇怪的。

  這種奇怪無法說出，但是給蘇離的感覺就是她在偏幫——是的，秒殺了祁雲夢是幫忙嗎？

  是的，這是一種掩蓋，非常好的一種獵殺的同時，斬斷蘇離的某些可能暴露的地方，等同於是收尾。

  這一點，就算是胡辰也都察覺到了。

  如今的胡辰，現在的天衍神子，曾經的那個浪貨蘇忘塵，兇殘的一批也聰明的一批……

  雖然同樣是個坑貨，被天道坑得老慘了，和他蘇離一樣，是個難兄難弟……

  過去的因果且不提，卻說這次這般事情，蘇離之所以沒有去理會祁雲夢的太多因果，就是因為他的那個分身蘇忘塵說的那件事——求穩。

  先拿大因果術之類的三千大道再說。

  其餘的就先都可以緩一緩，能放就放。

  這樣的原因，讓蘇離雖有疑惑，但無論是否有問題，他都不會去理會。

  如今胡辰提及，他便也沉吟開口，道：「風淺凌的因果我暫時恐怕也不需要去應對，我現在的目的還是以三千大道為核心。

  你也知道三千大道曾經不可獲取或者是難以獲取是因為大命運術無人能獲取，也就無人能執掌因果與命運。

  可如今，有些事情你要想明白——一旦我掌握了第一個，那麼其餘的三千大道就都可以選擇主人的。

  在這樣的情況下，一旦別人拿到了過多的至道，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麼嗎？

  不說別的，前十前百的那些大道，至少是不能旁落的，旁落一個，都會萬分艱難。」

  蘇離的語氣凝重了許多。

  胡辰道：「是啊，所以蘇夏註定是要繼承大魂魄術的，除非你將這份因果剝奪了，但是這樣一來，一旦以後他知道了，多半會仇恨你。

  當初我因我看你太矬了，想奪你系統，結果你看看你的表現——」

  蘇離道：「你特麼還好意思說以前，不是被你坑的？你對付我的手段倒是一等一的多，結果被天道玩得像是個孫子一樣。」

  胡辰道：「咳咳，別瞎說，我不是也種下了不少混亂的囚籠麼？而且不是我的能力，你還開不了現在的完美開局呢！而且你想想，這次的開局你是多少層智力？十二層吧？還是十三層？

  我特麼現在都不知道你到底多少層智力了。你也真牛逼，現在連我都可以隱瞞得過。」

  蘇離道：「有點低，區區十五層。」

  胡辰：「……」

  胡辰道：「你知道嗎？你現在就像是蘇葉那個老硬幣、老凡爾賽一樣令人討厭！」

  蘇離道：「我從來不凡爾賽，我就真覺得這開局還是低了些——說句有些扎心的話，我1層智力的時候，別人兩三層，那還能玩玩，畢竟大家嚴格來說差距其實也不是太大。1層智力偶爾爆發一下冷靜一下，還是能達到二層或者三層智力的。

  但是現在，你知道我那些對手都是什麼層次的嗎？我特麼是上限，別人是下限，別人都不會考慮我們的智力問題知道嗎？」

  胡辰道：「這種存在你就說有幾個？」

  蘇離道：「冰魂天女。」

  胡辰道：「不就這一個？」

  蘇離道：「時光神女。」

  胡辰道：「算了，我們還是換個話題吧，你談她那我們就沒得談了。」

  蘇離：「……」

  胡辰道：「冰魂天女你拿下了？」

  蘇離道：「蘇忘塵就是她算計我而布局出來的，她覺得她贏了。」

  胡辰道：「她確實贏了，輸了蘇忘塵，贏了你，不是嗎？其實這就是血賺。」

  蘇離道：「你這麼看好我？」

  胡辰道：「對啊，我現在也是跟著你混不知道嗎？」

  蘇離道：「有嗎？」

  胡辰道：「忘塵寰衍化地府輪迴是我立的因果，我都把命運鐫刻進去了，不然你咋能窺視我？」

  蘇離道：「不要臉，明明是你窺視我。」

  胡辰聞言，臉色發黑：「呵呵，我只是關注一下蘇夏的因果，那是不可避開的因果，而且是我當初設置好的。如果他們執行類似的機會，必定繞不開這一點。

  不過你當時比較廢，連讓華紫嫣求你幫忙的資格都沒有。當時如果你能解開這一點，你就能獲得我極大的幫助了，給你混沌珠，打造一個獨立記錄因果的空間，你不比現在容易混多了？

  而且那表里天賦，不是我幫你立下的你立個姬魃的毛。」

  蘇離道：「別說姬魃，這不是個好玩意，我要是當了蘇葉師尊，讓蘇葉去玩那個姬魃的毛。」

  胡辰：「……」

  胡辰：「看到你現在這樣，我忽然想起，曾經的你也曾經純潔過。」

  蘇離：「別逼逼賴賴，不服現實碰一碰，看我抽不抽你就完了。」

  蘇忘塵在一邊看得目瞪口呆——好傢夥，這兩個大佬他都惹不起，所以他裝作小萌新，不說話。

  免得挨打。

  本體惹不起，那胡辰（曾經的蘇忘塵）就更是惹不起了。

  別看蘇忘塵現在囂狂的厲害，實際上他很清楚，他的任何行為比起曾經的兩位的經歷，真就是個弟弟。

  他現在厲害，是因為底蘊足夠，而曾經的蘇離和蘇忘塵厲害，才是真的從一點一滴累積起來的。

  沒有曾經的他們的努力沉澱下來的底蘊，無論是天脈還是《八九玄功》，無論是仙魂還是三清一氣化盤古，甚至是諸多法寶，他都沒有。

  沒有這些，他能囂張得起來？

  但是，在曾經，蘇離和蘇忘塵是沒有這些東西的。

  那時候充其量也就是個初級的《一氣三清》之術，而且品質還是很低級很粗淺的那種，戰力別說增幅多久了，十倍本體戰力都已經是極限了。

  更遑論，那時候有個三五層的生命底蘊層次都已經相當的厲害了。

  而現在，他蘇忘塵卻已經是化神境九重圓滿之境，普通的守護者級別的神靈抬手一掌就拍死了。

  強大點兒的神靈，也就幾招就弄死了。

  那時候別說是一尊神靈，就是一尊普通的金丹元嬰，都難以對付。

  所以說，他蘇忘塵如今就相當於一個富二代，別看各種牛啤，無非就是『出身』好而已。

  放在蘇離等人那樣的出身，現在估計也掙扎不出來。

  蘇夏的情況，真的是特例，幾尊大佬都關注著，暗中守護著，不然，蘇夏也絕對夠嗆了。

  胡辰此時也是無語之極，道：「算了，聽話，拿下風淺凌。」

  蘇離道：「當我是行走的播種的那啥？我是這種人麼？」

  胡辰瞥了蘇忘塵一眼，道：「行了，你不是這種人行了吧？我是，但是我現在沒法和她建立因果，也沒法和任何人建立因果懂嗎？我需要盯著雲霓裳那邊的因果，別鬧。我這邊更重要，犧牲一下色一一相嘛。空不異色，色不異空，色相也非色相，是名色相罷了。

  你要學會做到無我相、無人相、無眾生相，無壽者相才行。」

  蘇離道：「太陰皇朝如此重要？你親自在盯？」

  胡辰道：「那是當然，太陰皇朝沒你想的那麼簡單的。」

  蘇離道：「韞紫夜和韞姬公主，你覺得哪個更適合雙修呢？」

  胡辰道：「當然是韞姬宮主，韞姬代表了殞寂時代——你夠了，咱們之前能真誠點兒嗎？我不防備你，你卻套路我，不當礽子啊！」

  蘇離道：「這是你說的，其實我覺得韞紫夜不錯，她當時的祭祀的時候那絕美而又妖嬈的舞蹈，讓我至今難以忘懷。」

  胡辰道：「真虛？」

  蘇離道：「不錯。」

  胡辰道：「本事了，這個我竟然不知，看到了什麼因果了沒？給我看看？」

  蘇離道：「正有此意，看了之後，你就會愛上那個韞紫夜公主的。不過你確定承受得了這些因果？」

  胡辰道：「放心，我穩的一批——我實在是太穩健了！」

  蘇離道：「那好，我直接給你天機玲瓏吧，你體悟一番就行——嗯，忘塵你要不要一份？」

  蘇忘塵道：「這般……也行吧，畢竟我對於本體你的情況，幾乎一無所知，我也很好奇那韞紫夜的舞蹈是如何的讓人難忘，難道比姜鸞扭腰……不是，難道比姜鸞還能折騰？」

  胡辰道：「快點，我時間不多。」

  蘇離也不客氣，將真虛體悟的過程，直接以天機玲瓏復刻了兩份，給予了胡辰和蘇忘塵。

  除了一些禁忌方面以及自我記憶的秘密之外，大多重要的秘密，蘇離也沒有什麼保留。

  畢竟胡辰也是親歷因果者，而蘇忘塵則直接就是他的分身。

  這些昨晚，蘇離又用《皇極經世書》洗了一次，一些不適合兩人知道的，也會被《皇極經世書》通過大命運術而洗掉，蘇離也不用擔心。

  天機玲瓏衍化的經歷並不損耗時間，就相當於是一場類似於真虛夢幻一樣，一瞬間就可以頓悟完畢，而且還如同親身經歷一般。

  這其中，蘇離也覺得『天機玲瓏』有點兒像是時間法則的一種壓縮模式，不過這些暫時也無法分辨。

  好用就完了，現在也不是了解系統秘密的時候。

  片刻之後，胡辰和蘇忘塵都臉如黑炭一般。

  顯然，韞紫夜那如同癲癇一般的羊癲瘋動作，徹底的將兩人雷得里焦外嫩。

  以至於，兩人沒有當場口吐白沫就算是好的了。

  好一會兒之後，胡辰才唏噓道：「我之前還覺得姐妹兩人都還不錯，現在已經確定一定以及肯定——韞姬公主的因果我要關注一下，還有那個雲霓裳也得重點關注！

  至於那韞紫夜——這種妖孽，還是留給你去征服吧，我還是算了。」

  蘇忘塵黑著臉道：「這的確是記憶深刻——我覺得可能就是孫成峰和蘇太清那兩個老梆子都應付不了。」

  胡辰聞言，呼吸一滯，道：「你小看孫成峰了，此人之無敵，超乎你的想像。

  好了，我的因果已經帶到，蘇夏那邊，你必須要儘快安排或者給予提醒了。」

  蘇忘塵道：「這蘇夏這麼牛啤，還敢罵蘇忘塵？這不是指著和尚罵禿瓢——胡辰我是說我，我現在是蘇忘塵，你別瞪我！」

  胡辰沒好氣的道：「你覺得你現在很牛逼了？你的能力在你那邊不錯，在我這邊我會讓你知道什麼叫被吊打。」

  蘇忘塵道：「我現在手中有殺破狼三星手鐲。」

  胡辰呼吸一滯，道：「哦，有這玩意，那也就一分鐘的事情，一分鐘你能解決我。」

  蘇忘塵：「……」

  蘇離道：「這東西什麼情況，我只是推衍出來這東西牽引巨大的因果，但是卻不想，竟是可以將後天至寶的威力全部釋放出來！」

  胡辰道：「博弈唄，所以接下來你按照你的計劃走就好。嗯，再說一句，淺藍盯一盯，可以的話多和諸葛淺藍接觸一下，她其實不錯。

  另外，風淺凌也該動手了。

  至於韞紫夜，我覺得可以留給孫成峰試試看，前提是他能活著進通天塔大位面天道規則世界。

  再說一句——通天塔依然才是核心，別脫離了你的核心目的。」

  蘇離道：「三千大道才是，其餘一切都不重要了。」

  胡辰道：「牛啤。」

  ……

  蘇離這邊中斷了傳訊的時候，他的另外一道分身其實也一直留意著蘇夏那邊的動靜。

  蘇夏此時也在內心對蘇忘塵一陣吐槽。

  這人確實是有點兒廢——你自斬或者是各種逃避，這正合了別人的心意啊。

  別人就是知道你這種不怎麼計較的性子，才會將你壓得死死的。

  既然別人可以這麼過分，那麼憑什麼你不能更過分呢？

  而你所謂的過分也不需要你怎麼去報復，你就活成他們最不希望看到的樣子不就行了？

  就像是此時的李娟，零，魁，魈以及王城那批人，多半不希望我更加的強大，脫離他們的控制吧？

  那我就偏偏要強大，偏偏要失控。

  他們多半也不希望我化身成女人吧？

  那我就偏偏要化身成為女人！

  他們多半也非常希望我分裂吧？

  分裂成為什麼蘇忘塵，鏡仙子，甚至以此衍生出更多的身份來？

  抱歉，老子行不更名坐不改姓，蘇夏是也！

  蘇夏也是我，鏡也是我！

  我就把這個世界當成是來世，或者是把蘇夏當成是前世。

  前世的蘇夏——不好意思，已經死了！

  如果有機會，我會把那個屍體弄出一個意外，直接死去，然後將自己在這個世界復甦出來的。

  此時的蘇夏，內心還有更多的心理活動。

  不過這些，蘇離因為是分身監控的，所以暫時沒有和蘇忘塵、胡辰同步。

  不過如果是同步的話，估計兩人會更加震驚——這蘇夏，開了智力之後，果然是想要對付就不容易了啊！

  估計這要頭痛的就該是鴻蒙研究基地了。

  到時候——蘇夏如果真的一死，血脈斷絕的話，再想要複製一個蘇夏，恐怕就難了。

  從諸葛無為的一系列話語之中，蘇夏非常清楚一件事——如果之前的他真的是這樣的安排，那就證明，如今的一切，可能依然在敵人的手中。

  敵人希望他活下去，而且自斬。

  但是有一個辦法，可以破這一局。

  蘇夏依然沒有打開彼岸書，這樣的環境很特殊，他不想牽引更大的因果，萬一此地還有更厲害的監控，那麼很多秘密就暴露了。

  所以，蘇夏做了一個決定，一個異常果斷的決定！

  「真的嗎？真的已經立道了洪荒皇族了嗎？你——鏡仙子你，你知道這……這意味著什麼嗎？」

  諸葛無為有些震撼和唏噓。

  蘇夏道：「是真的，所以，你可以徹底的安心的去了。」

  諸葛無為道：「你看出我的問題來了。」

  蘇夏道：「你那麼綠，想看不出來也不行啊。」

  諸葛無為道：「這是一種生命魂毒，開始還並不顯現，但是漸漸地就會呈現出來。是一種非常歹毒的魂毒，這樣的魂毒，無人能解——除了施毒者。」

  蘇夏沉吟，道：「那也未必，我隱約覺得，有存在可以破解。」

  諸葛無為道：「我的生命也已經到了盡頭，除了這件事之外，我還需要去一趟月冥城的月冥古廟，留下一份因果。」

  蘇夏道：「這一點我沒法幫你。」

  諸葛無為道：「這個不用你幫我，我原本以為我要告知你的一些選擇，現在看來，你已經有了自己的判斷，卻也不知道是好事還是壞事。」

  蘇夏道：「好事。你現在的情況，如果堅持不到前往月冥古廟會有什麼因果呢？」

  諸葛無為道：「應該會影響某些核心的因果發展吧，終究還是會和你或者是那個蘇忘塵產生某些聯繫，而這一切，也和華紫嫣有關。」

  蘇夏道：「所以，華紫嫣還是很關鍵。」

  諸葛無為道：「對，她一直都很關鍵——關鍵的人，往往會令人很討厭，或者是很不舍，她明顯是前者。」

  蘇夏道：「我且看看再說——按說你給了我一份非常重要的幫助，我應該是要回報你的。」

  諸葛無為立刻躬身道：「您是師尊，應該的。」

  蘇夏道：「不，這之後就不是了，你的師尊諸葛春秋，將會是完整的諸葛春秋，我誰的命運和因果也不頂，我就是我，鏡！」

  諸葛無為愣了一下。

  蘇夏忽然道：「此處，是否擁有神秘雷霆之音？」

  蘇夏這說法很突兀。

  而且沒有說出來，只是在心中所說。

  蘇離感應到這一幕，調出了系統面板，看向了面板上的一系列信息。

  系統信息沒什麼大的變化，天機值之類的如今經常變動，一方面是一直有進帳，一方面也一直有消耗。

  「淺藍，鎖定諸葛無為的人生檔案。」

  蘇離沉吟後，心中開口道。

  頓時，諸葛無為的人生檔案呈現了出來。

  密密麻麻的信息，讓蘇離微微皺眉。

  「大命運術。」

  蘇離看了一眼系統面板角落呼呼大睡的淺藍小精靈，沒有驚動她。

  沉睡著的時候，她的確是非常像是諸葛淺藍。

  這已經不是第一次發現這一點了。

  而諸葛淺藍又是淺藍世界的天道在無數次從蘇忘塵這邊、蘇離這邊模擬出了諸多因果之後打造出來的一位模仿『不朽淺藍』的存在。

  似乎有頂因果的意思。

  但是不朽淺藍似乎也並沒有生氣。

  所以說是淺藍小精靈像是諸葛淺藍，還不如說諸葛淺藍很像是不朽淺藍。

  這方面，倒是也不算是線索。

  那麼，蘇忘塵提及的部分真相，確實也有一些牽連，但是這些是遠遠不足以判斷不朽淺藍就是諸葛淺藍的。

  如果真要這麼去推衍，那麼淺藍世界又是什麼？又代表了什麼？

  淺藍系統的世界嗎？系統就是淺藍天道？

  那也不可能。

  至少，淺藍世界也依然屬於小位面世界，在通天塔大位面天道規則世界之下。

  而不朽淺藍的能力，卻連通天塔大位面天道規則世界的存在，都無比覬覦。

  根據這一點來判斷，不朽淺藍是遠遠超越了淺藍世界級的存在的。

  能力和地位根本就不匹配。

  另外，如果風淺凌有相關的因果的話，凌對應的基本就是『零』。

  這一點，應該多少有些關係。

  但眼下所獲取的信息量實在是太稀少，太過於稀少的信息，無法形成有效的判斷。

  所以蘇離也不急於挖掘這其中的真相。

  此時，蘇離僅僅只是思索了片刻就沒有再去思索了，到了他這樣的智力層次，一旦獲取不了對應的信息答案，也就無法獲取。

  需要特定的機緣和更多的信息才能組合起來，形成更完整的推衍。

  大命運術施展之後，蘇離確定了此行非但無礙，還有天大的好處。

  這是一種源自於大命運術的感悟。

  所以，蘇離直接引動大命運術，然後身影一動，化身成了一道光影。

  「轟隆隆——」

  神秘的雷霆聲忽然響徹在了蘇夏的耳邊。

  雷霆聲響起的剎那，蘇夏的心徹底的安定了下來。

  「嘩嘩嘩——」

  隨後，仿佛有書頁翻動的聲音呈現。

  接著，一道人影匯聚在了一座古老的帝宮之前。

  其靜靜盤坐著，正在輕輕的撫琴。

  琴是伏羲琴。

  曲目則是蘇夏都可以聽懂的《高山流水》。

  高山流水是什麼意思呢？

  這是俞伯牙和鍾子期的故事。

  俞伯牙與鍾子期是一對千古傳誦的至交典範。

  伯牙善於演奏，鍾子期善于欣賞。這就是「知音」一詞的由來。

  後鍾子期因病亡故，伯牙悲痛萬分，認為世上再無知音，天下再不會有人像鍾子期一樣能體會他演奏的意境。所以就「破琴絕弦」，把自己最心愛的琴摔碎，終生不再彈琴了。

  蘇離此時以這樣的曲目，傳遞的意思就是知音之意，蘇夏一聽就懂了，同時心中感慨萬分，同時也忍不住雙眼有些濕潤。

  有時候，真的就是他念頭一動，人皇就能懂。

  這或許與彼岸書有關——可如果不是關注和在乎，誰關注他的死活呢？

  而且，蘇夏越是智力成長，就越是能感應到暗中存在的各種『照顧』，有時候靈機一動，有時候福至心靈，有時候明明蛻變會失敗卻忽然成功等等。

  這些暗中的幫助，蘇夏全部的記在了心頭。

  人皇不提，他也不提——所以胡辰若是知道，多半會吐血三百升，卒。

  ……

  青帝宮位於泰山玉皇頂西南，西靠神憩宮，東接上玉皇頂的盤道。

  青帝，居東方，攝青龍，稱號為『東方天帝』。

  他又被人尊稱為『羲皇』，其最初來歷為『太昊伏羲氏』。

  他的父親是燧人氏、母親是華胥氏、妹妹是女媧氏——也就是『女媧』。

  此時，人皇正在撫琴。

  一曲琴音之後，便是諸葛無為都頗為動容，然後朝著蘇離躬身行禮。

  「弟子，拜見師尊。」

  蘇夏躬身行禮，然後沒有跪拜——因為蘇離之前已經教導過他，皇族弟子，寧死不跪。

  雖然他也想跪拜，但是也跪不下去。

  「嗯。」

  蘇離點了點頭，然後站起身來。

  他整個人籠罩了一層淡淡的光——這裡說到底固然是華紫嫣的記憶回放內的『混沌珠世界』。

  但實際上，就是蘇離的壁畫世界。

  壁畫都是蘇離畫的。

  『落霞荒山』小世界，也是蘇離打造的。

  所以，這裡蘇離最大。

  在這裡顯化任何能力，並不會受到影響。

  即便有，直接抹除了就行。

  這就如同真虛體悟世界一樣，蘇離可以冥想一切不合理的，摧毀這裡都行。

  但是蘇離沒有這麼做。

  蘇離身影一動，收了伏羲琴，然後出現在了諸葛無為身前。

  「你中的是生命魂毒，我就幫你看看，到底是誰給你種下的生命魂毒吧。」

  蘇離輕聲開口，隨即目光一凝。

  剎那之間，大時間術的奧義流轉，隨即《時光溯源之道》陡然作用在了諸葛無為的身上。

  諸葛無為渾身一震，然後身上的魂毒包括他的所有一切經歷，竟是在極速的倒退著。

  他身上仿佛披上了一層時光的力量，這些時光的力量形成了一粒沙。

  於是，很自然的，時沙的部分能力很自然的就呈現了出來。

  蘇離對於時光神女東方可兒為莫拉打造的『時光合道』之類的手段，其實是並不怎麼精通的。

  但是當《時光溯源之道》和大時間術結合之後，似乎就產生了類似的掌控沙粒世界般的能力。

  蘇離靜靜的摧動之後，諸葛無為的天機之魂都開始倒退。

  很快，諸葛無為的天機之魂竟是恢復到了中魂毒之前。

  那已經不知道是多久的歲月之前了。

  蘇夏看著這一幕，眼中的震撼可想而知——這又一次打破了他的認知。

  也就是說——即便一個人的手段再厲害，一旦中了這樣的《時光溯源之道》，那就意味著，其可以被反向推衍到囚籠沒種下之前？

  那……還有什麼秘密可言？

  這世界都這麼變態的麼？

  雖然也知道人皇很厲害，但是親見了這樣的實力……

  蘇夏真的很絕望。

  他原本覺得自己成長已經很不錯了，甚至還有一絲淡淡的桀驁，可如今，卻是徹底的沉默了。

  他默默的看著，嘗試著吸收更多的經驗。

  功法他看了，但是不懂，也學不會。

  當然，能學他也不會學，沒有經過允許，他是不會做這樣的事情的。

  蘇離這時候淡淡的看了蘇夏一眼，道：「行路難，行路難，多歧路，今安在？乘風破浪會有時，直掛雲帆濟滄海。」

  這話一說，蘇夏立刻仿佛看到他的靈魂深處出現了一片滄海，有一艘巨型的戰船正破開虛空，犁穿滄海而行。

  蘇夏立刻再次躬身行了一禮。

  他知道，他的文道，從此多了一顆文心——破滄海之心。

  蘇夏再次默默的觀看，也更加的用心和虔誠了。

  蘇離則是默默的看著諸葛無為的變化。

  諸葛無為的神魂在不斷的倒退之後徹底的擺脫了生命魂毒。

  這時候，生命魂毒就是一團碧綠色的生命之源。

  生命之源，類似於生命之心，但是比生命之心要小，碧綠色的一團，嬰兒拳頭大小，看起來像是一團帝王綠的翡翠，綠得特別喜人。

  這種代表生命的綠色，沒有人會想到是魂毒。

  但這世間，其實事情都是這樣——有黑暗魂毒和死亡魂毒，就一定有光明魂毒和生命魂毒。

  物極必反，否極泰來。

  極致的生命，有時候也是極致的死亡。

  所以，生命魂毒非但存在，還比黑暗魂毒更加變態。

  這生命魂毒，就像是一個抽取生命本源的寄生之靈，以諸葛無為的一切為底蘊，要活生生的將他吸死。

  換句話說，諸葛無為其實就是個貨真價實的『魂奴藥奴』，因為當生命魂毒將他徹底的吸空了之後，生命魂毒應該會成長得更加純粹，化作更加純粹的生命之心了。

  蘇離對於生命之心的感覺一向不是很好，雖然之前奪取過生命建木靈犀之心。

  但是對這兩樣東西，他確實本能的有些排斥。

  如今察覺到是這種東西，蘇離只是皺了皺眉頭，抬手一抓。

  「在我的壁畫世界也敢囂狂？在外界我都能捏死你！」

  蘇離心中冷哼，隨即那一手抓住，直接就將生命魂毒抓在了手心之中。

  接著，他的手心直接生出了業火。

  業火，乃是地獄之中焚燒業力的火焰，這樣的火焰當真是無堅不摧無物不焚。

  「嗤嗤——」

  剎那之間，生命魂毒就立刻被焚燒得急劇的縮小。

  大量的本命本源化作純粹無比的本源能量逸散而出。

  不過這些生命本源能量，無論是蘇夏還是諸葛無為簡直都是避如蛇蠍，見之色變，哪裡還敢去嘗試吸收？

  這就像是一個普通人見到天師將凶魂煉製成為靈氣一樣，即便那靈氣再滋補，普通人哪裡敢跑去吸一口？

  當然像是躲避瘟神一樣的，唯恐避之不及。

  眼下蘇離焚燒生命魂毒的場景，也是這般。

  蘇離也沒有提醒，畢竟是壁畫世界的一份因果——對於他而言，都並不重要。

  因為諸葛無為在月冥古廟壁畫上的因果其實已經完成了。

  雖然那一幕在也僅僅是發生在曾經的那個玄幻世界裡，和如今的壁畫世界也沒什麼關係。

  但如今蘇離這麼做，也同樣會有一些收穫——那就是，這個給諸葛無為中生命魂毒的人，也一定會在他所在的現實世界裡，給諸葛無為種下生命魂毒！

  不僅是諸葛無為，可能很多天機大師，都會被種下這樣的生命魂毒，生命在不斷的流逝，在以自身的血脈和靈魂、以及天驕本源來自蘊養『生命之心』而不自知。

  而等到知道的那一天，必定會徹底的絕望！

  除了逆天級別的《時光溯源之道》，或者乾脆就是小時間術，大時間術之類的三千大道。

  不然，這種魂毒恐怕也就只有種下魂毒之人本身才能破解了。

  甚至很有可能讓這種魂毒無敵——直接連下毒的本人都沒有解毒之法！

  「啊——」

  忽然間，火焰之中傳來了一陣扭曲的的光影。

  那生命魂毒被焚燒到了一定的程度之後，果然和其產生聯繫的一道人影的輪廓顯示了出來。

  蘇離眼神一凝，一道恐怖的大命運術砸在了那人影輪廓身上。

  「啊——」

  那人又是一聲慘叫，仿佛被命運的巨輪忽然碾壓，剎那之間身影極速的清晰了起來。

  這時候，他的表情扭曲，但是笑容詭異而又痛苦。

  他的面容完全的呈現了出來。

  「格萊斯！」

  「歸真族的格萊斯！」

  「此人乃是來自於天然星，乃是天然星的歸真族的神靈級的天驕格萊斯。」

  諸葛無為先是一驚，隨即駭然失色，尖叫道。

  顯然，這完全超乎了他的想像。

  而蘇夏則默默的看著諸葛無為——諸葛無為顯然是非常牛逼的，不牛逼也不會抬手將華紫嫣眉心之中的鎮魂碑抓出來，將混沌珠都抓出來。

  可這麼牛逼，結果卻成了別人的藥奴魂奴？

  生命魂毒的意義是什麼情況，蘇夏又不是白痴，自然是看得極其清楚的。

  這正是如此，他才更加覺得，這個世界太兇殘了。

  蘇離沉吟，道：「此番，這生命魂毒你已經解除了，但是你可以和闕德提一聲，若有必要，當心一下異族的三位存在，這三位，有很大的問題，不可不防。」

  諸葛無為立刻躬身行禮，道：「是，人皇前輩。」

  蘇離輕輕點頭，道：「異族方面有三位存在：歸真族的格萊斯天驕，天奇星天翼魂族的白長嘯以及御天祖星的御衣忛三名神靈級天驕。

  除此之外，神靈之中，要將巨象族的象作龍和萬道魂族的席君尚幹掉……」

  這話，是曾經闕德與他說過的。

  如今在這裡，不論那個壁畫世界是否會正常的發展下去——那個時空之中已經沒有了蘇離，或者說沒有了一系列的相關因果。

  但是這些話，他還是會傳遞出去的。

  恰恰遇到了這樣的一個機會——壁畫世界對於他而言是壁畫，但是對於壁畫世界裡的生命而言，他們也是生命。

  對於這些生命，無論其存在的形式如何，蘇離也是會尊重的。

  不因為任何原因，僅僅他在這裡掛了一個『人皇』的名。

  人皇不是伏羲，伏羲只是歷代人皇之一。

  人皇代表的是人族之皇，也代表了人族的希望與未來。

  此時，蘇離說完，諸葛無為也無比認真的牢記了。

  而此時，蘇離手中的生命魂毒中的格萊斯，直接被業火焚燒，徹底寂滅。

  這只是摧毀一道印記，會損傷其根源，但是不會直接將其殺穿——說到底，這就是別人丟的一隻蠱蟲一般的東西罷了。

  即便如此，那生命魂毒凝聚出來的綠色光團被蘇離焚燒煉化成為劫灰的時候，諸葛無為和蘇夏都同時鬆了口氣，也同時覺得極其的爽快。

  那種爽，是一種揚眉吐氣、報仇雪恨般的爽。

  蘇離煉化了格萊斯，卻也沒有將這些生命本源吸收，更沒有獲取天機值，而是將這些生命本源全部的留在了這裡。

  這些強大的生命本源氣息，可以對於混沌珠碎片裡的世界進行一定的繁衍。

  這生命本源氣息，也僅僅只是諸葛無為畢生的生命本源氣息，以及之前煉化吸收的一些天驕的本源而已。

  諸葛無為恢復之後，這生命本源，大概有差不多二十萬天驕本源的分量——這個分量的數目被蘇離判斷出來的時候，他很自然的就和『鎮魂碑』聯繫了起來。

  也就是說，可能是諸葛無為的本源，讓這二十萬份天驕本源得到了歸一。

  因而，鎮魂碑降臨了，因為鎮魂碑圓滿了。

  有人會趁著鎮魂碑的因果進行收割，而且手段還非常的隱蔽。

  所以這個人又會是誰呢？

  蘇離不由想到了雲萬初，以及萬漓聖地那些一直沒有什麼存在感的弟子們。

  或許，格萊斯的本源體也隱藏在其中？

  「眼下，我幫諸葛無為恢復了，然後將這二十萬天驕的本源重新以業火焚燒，相當於是全部的化作了生命本源，並將其贈予了混沌珠碎片。

  所以，大命運術感應到的因果與好處，就是鎮魂碑之中的『混沌珠碎片』，反而會戲假成真？

  我曾經也僅僅是突發奇想，讓寶物出世，實際上那些東西僅僅是系統商城刷新出了的一次性的殘次品，連碎片都完全算不上的那種。

  有可能，這次戲假成真，可能真能獲取『混沌珠』碎片了。

  抑或者——混沌珠碎片因為我種植的這些生命本源，而實際上已經與我產生了部分因果。

  所以，多半這東西會落在蘇忘塵的手中——因為蘇忘塵同樣也代表了我。」

  蘇離權衡之間，就明白了這樣一份因果。

  在他的領地，在大命運術之下，當大量的生命本源他不吸收而準備遺留給這混沌珠空間的時候，這樣的感觸就生了出來。

  然後蘇離便知道，多半這樣的結果已經定下了。

  這是一個意外的收穫——可如果他沒有無私之心，願意將這海量的生命本源留在這裡，發展這個由壁畫世界繁衍而誕生出來的『混沌珠法寶碎片』，那麼他也不可能獲得這樣的『認可』。

  這便是無為而為，便是不以功德之心布施。

  蘇離收回心思，默默的看向了蘇夏。

  此時蘇夏和諸葛無為對於那海量的生命本源，忌諱如深，同時卻也帶著尊敬之心的看向了蘇離。

  蘇離知道，因為大命運術，他是他們所不可見的。

  因為這叫做『見神』，是一種超脫的狀態下才可見的。

  所以蘇離的容貌，他們是看不清的。

  這就是『神』的不可直視。

  因為層次真的不同。

  也因為如今的因果完全的不同。

  不過蘇離也沒有在乎這些，他看向了蘇夏，微微沉吟道：「但凡你所想做的，便去做——只有兩點，你需要牢記！

  其一：活在當下，就是活在你自己的現實！

  其二：做你自己，你，永遠只代表你自己！」

  蘇離說完，然後默默的看向了蘇夏。

  蘇夏沉思了片刻之後，語氣無比的決然，道：「從今往後，我願為鏡，請人皇師尊成全。」

  蘇離沉吟半晌後，道：「你可知，你這麼選擇，意味著什麼？」

  蘇夏道：「意味著，之前的一切，全部消無！蘇夏，從此徹底成為過去。」

  蘇離道：「好，我會在生死簿上劃掉你的名字，並重新寫下鏡的一生。」

  蘇夏道：「師尊不必了，曾經一切便都如過往吧，那些書籍，也已經全部的出現在了弟子的腦海之中，應該是在五層記憶禁區里。

  所以這世間也真沒什麼值得留戀的了。

  如此，坦然和過去說再見也好。

  所以過去的一切就都不要了，我會回去，然後選擇一個永久告別的方式——那時候，弟子可能無法回到這裡來了。

  那時候，就需要靠師尊的召喚了。」

  蘇離道：「放心，你在那邊若是真的死了，那麼這邊就會直接復活。不過一旦那樣的話，你就真的和過去的因果徹底斬斷了。」

  蘇夏道：「師尊，您覺得——弟子還需要有留戀嗎？」

  蘇離沉默了片刻，道：「去吧。」

  蘇離說完，又看了諸葛無為一眼。

  諸葛無為此時眼觀鼻鼻觀心，早已經封閉了六識，什麼都沒有去聽。

  這種人，就是自覺。

  不過即便聽了其實也沒什麼。

  「好了，你也可以出去了。」

  蘇離打開了諸葛無為的六識，提醒了一句，然後他自己也離開了此地，重新回到了《皇極經世書》中。

  然後，他的思想才從《皇極經世書》中脫離了出來。

  這一次，他又看到了一些因果，更重要的是，他看到了蘇夏的選擇。

  蘇夏比他有魄力——這個工具人自己不當工具人了。

  別人以為拿捏了他性格的所有，並可以一直拿捏到死，結果這個工具人自己覺悟了，選擇了類似於兩敗俱傷之法。

  不過，怎麼去操作，蘇離認為，這其中蘇夏似乎還有些餘地。

  蘇離沉思之間，便開始關注起這一幕來。

  之前，鴻蒙研究基地已經遭遇到過一次制裁和打擊，可以說起囂張氣焰收斂了不少。

  連帶著辱罵蘇夏的那些彈幕，也明顯少很多，多了許多的『擔心』和『鼓勵』。

  而此時，蘇夏脫離了華紫嫣的記憶回看區域的混沌珠世界之後，重新回到了華紫嫣的記憶回看領域之地。

  「你回來了？到底是怎麼回事？對了那諸葛無為呢？」

  華紫嫣遲疑，詢問道。

  「走了，他的問題已經解決了。」

  蘇夏說著，又道：「雲萬初此事，你暫且不要接觸，牽引有些大。另外萬漓聖地可能比你想的更加複雜——我們慢慢來吧。」

  蘇夏說著，又遲疑了一下，道：「如果我出什麼事情了，記得忘了我。」

  華紫嫣聞言，臉色微微凝滯了幾分，道：「是命劫九變的問題，導致你跟著受劫了還是——」

  蘇夏道：「與這無關，這只是我自己的選擇——其實也沒什麼不可說的，因為這件事也只有你知道。」

  華紫嫣道：「那就不要說吧，我這人未必可以保守的住秘密。」

  蘇夏道：「你可以，你這種薄情寡恩之人一旦認可了一個人，那也會很夠義氣的。」

  華紫嫣聞言，不由露出一抹很好看的微笑：「你這樣說，我倒是很是歡喜。好像，這世間到目前為止，只有你才是懂我的呢，不過——」

  蘇夏道：「你是想說可惜了對嗎？覺得我這是在說遺言了？」

  華紫嫣道：「人之將死其言也善，其言也真——我只是這般事情歷經得多了些，所以才有些麻木，表現在外就是薄情寡恩之徒。因為在我的人生之中，已經沒有那麼多的感動了。

  可以說，最開始的時候我其實很容易感動的，但如今，已經有許多年不曾有絲毫感動了——倒是你那一句『認可了一個人會很夠義氣』，忽然說進了我的心裡去了。」

  蘇夏道：「沒有辦法，這個世界我接觸不多，但是已經身心俱疲，我覺得吧，沒有一顆強大的心臟，想要在這個世界活下來，真的是很難。」

  華紫嫣道：「這世界的人們已經習慣了，習慣也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而且你的說法不對，注意一下，不是這個世界，而是我們的世界。」

  蘇夏道：「對，但是沒關係不是嗎?這也是秘密的一種。」

  華紫嫣道：「其實異族人也沒什麼，大家說是排斥異族修士，實際上也就嘴上說說而已，道貌岸然的。人族先輩拼出的血路，那些修士說踐踏就踐踏，說忘記就忘記，真在乎的又有幾個？

  另外，你既然不在乎你自己異族的身份，那我也不在乎的——我來自於天魔宮，早就是異族了。但是在這個世界，哦，我們的世界，已經生根了，甚至也將這個世界當成了自己的世界。」

  蘇夏道：「我知道你來自天魔宮，知道的遠比你想的多。

  甚至在開始的時候我可以推衍出更詳細的信息，但是我沒說。」

  華紫嫣道：「你幸虧沒說，說了多半你就要被我利用到死了——一個能詳細推衍因果的天機大師，那才是真正無敵的天機大師，會想辦法截取本源的。」

  蘇夏道：「那麼你現在不想了？」

  華紫嫣道：「一個時刻想著自斬的天機大師，我大概是瘋了傻了才去得罪——天機大師最可怕的從來不是推衍，而是自斬。因為每一次自斬，代表了一種格局的突破，一種近乎於超脫的突破。

  不過這一點——因為你有自斬之心，我才說，我說了，你也才能記住。

  如果你沒有自斬之心，我說了你也記不住。

  這是一種生死之道——有人將這稱之為『大輪迴術』，也有人將這稱之為『大生死術』。

  但這些其實都沒什麼關係，也不用去覬覦，因為不可能落在我們身上的。

  若是大輪迴術落在我身上，我華紫嫣都可以執掌輪迴，掌控忘塵寰的輪迴海了。」

  蘇夏道：「或許有一天，你可以執掌輪迴，但是執掌的是奈何橋，三生石。」

  華紫嫣道：「那是什麼？」

  蘇夏道：「那只是一個故事，關於奈何橋和三生石的故事而已。」

  華紫嫣道：「能講給我聽聽嗎？我忽然很想聽——我能從你的表現出判斷出，你曾經是個男人，而且還是一個非常優秀的奇男子。

  但是現在，你的心性已經在轉變了，不過我還是希望，你以男子的身份與我講述這樣一個故事。」

  蘇夏深深看了華紫嫣一眼，道：「這是何必？」

  華紫嫣道：「你不必多想，和任何感情無關——大概也只有在這樣記憶回放的場景里，看著過往的我忙忙碌碌，然後才可以停下來回看一下過往，就像是站在輪迴海忘塵寰，觀看曾經的人生一樣。

  這時候的我，才是一名真正的少女。

  自我介紹一下，現在的我『華紫漓』。」

  蘇夏笑了，道：「這就是『漓仙子』的漓，也是離火計劃的『離』。」

  華紫嫣輕輕笑了笑，道：「離開了這裡，我不會記得這一段往事，而你或許記得，或許也不會記得。但我還是想說——在很久很久之前，有人曾給我批了命運。

  那神秘的存在告訴我，我的名字必定是『華紫漓』，而這個『漓』代表的不是萬漓聖地，也不是離火，而是水和離。

  意思就是，我這一輩子，都會和『水』以及『離』在一起。

  但我不想要這種命運，所以我把那個字去掉了，更名為嫣然一笑的『嫣』。

  你覺得，華紫漓好聽一些還是華紫嫣好聽一些呢？

  對了，我告訴了你這麼多，你還沒有告訴我你的情況呢，這似乎很不公平。」

  蘇夏道；「好，那我告訴你——我名蘇夏。蘇是萬物復甦的蘇，夏——乃華夏的夏。」

  華紫嫣驚訝道：「你是天魔奪舍，還是替身，還是魔魂復甦？」

  蘇夏道：「我是活出第二世但是第一世沒死！另外，華夏就是洪荒皇族的祖地——那裡的名字，就是華夏。」

  華紫嫣一下子瞪大了眼，隨即朝著蘇夏深深鞠了一躬，恭敬的道：「蘇夏大人，失敬失敬。」

  蘇夏微微詫異，隨即失笑道：「你理解錯了，我代表不了華夏，更代表不了洪荒皇族，這只是個名字而已。」

  華紫嫣道：「不，我其實現在已經信命了，名字你可以捨棄，生命可以不要，但是你終究還是你，伴隨著名字而存在的命運，也依然是你的命運。

  那麼，那就一定可以代表。

  我相信，其實你也認為在某些方面，你是可以代表的不是嗎？以文載道，你會堅持下去的，對嗎？」

  蘇夏道：「對。」

  華紫嫣道：「那麼，一定要是鏡嗎？或許，你可以以蘇夏的身份立道，以鏡的身份活成男人。這些，其實也可以不必那麼在乎的。」

  蘇夏深深看了華紫嫣一眼，道：「我會考慮的。」

  華紫嫣道：「我只是覺得，就像是我依然沒有放棄『華紫漓』這個身份一樣。

  而這個身份，才會感性一些，也才會被你的各種因果影響。但是華紫嫣那個身份是不會的，也不會和你說這些。」

  蘇夏道：「我知道。我給你講講三生石和奈何橋、孟婆湯的故事吧。」

  華紫嫣道：「好——不過在這之前，我能看看你真正的模樣是什麼樣子嗎？」

  蘇夏道：「那你必然會很失望，因為我很醜。禿頭、大腹便便，而且渾身惡臭。」

  華紫嫣道：「你覺得這些重要嗎？」

  蘇夏點了點頭，道：「好，我讓你看看。」

  蘇夏念頭一動，整個人很自然的化身成為了他本體的模樣。

  只不過，這時候的蘇夏的本體，其模樣當真是唇紅齒白，雖然看起來也同樣似乎沒有斷五穀輪迴，但是卻秀眉如劍，目似星辰。

  一看，便擁有一種難以言喻的靈性與氣質。

  此時，蘇夏還沒睜開眼——因為變化的時候，他是調動了很多能力的。

  以他的能力，其實還無法做到完全的變身成為原來本體的樣子。

  但是他卻盡力的做到了完整一致。

  而且，化身成為本體的樣子之後，一種難言的圓滿、解脫的感覺油然而生。

  就仿佛，困擾在身上的沉重大山，都忽然之間崩斷了、消失了一樣。

  這感覺很奇怪，也很舒服。

  不過想到自己的模樣，睜開眼的蘇夏有些微微的遺憾。

  畢竟無論是再不在意，這等污穢惡臭的形象這麼呈現出來，多少會有些——

  蘇夏剛想著，就見到華紫嫣盯著他的模樣出神。

  華紫嫣是在出神嗎？

  是的。

  蘇夏不睜開眼的時候，她尚且覺得確實有些普通，雖然顏值極佳，雖然唇紅齒白，劍眉星目，但確實有些平凡。

  可當蘇夏雙眼睜開的時候，那剎那之間，就仿佛天地間的靈性都黯淡了下來，這世間所有的命運與因果，全部都匯聚在了這樣一雙眼睛上一樣。

  剎那之間，華紫嫣也忍不住芳心一跳——但這不是關鍵。

  關鍵是，華紫嫣腦海深處忽然如同炸響一道驚雷，剎那之間閃爍過非常神秘的幻影。

  而那幻影里，仿佛就有這樣的一幕——她在某處，遇到某個人，就是這個人！

  此時……

  震驚的不僅僅是華紫嫣。

  還有蘇離。

  蘇離呆呆的看著蘇夏從鏡化身之後的那個少年——這踏馬不是他蘇離嗎？

  這是他蘇離在落霞荒山開局的時候的形象啊！

  這……

  那一刻，蘇離的眼神頗為複雜，但是卻沒有說什麼。

  毫無疑問——鴻蒙研究基地不僅是想幹掉蘇忘塵，大概也是想反手幹掉他蘇離，讓這一個頂好幾份的因果。

  「呼——」

  蘇離壓下了飆升的怒意，並漸漸平復下了心情。

  所以說——這裡還有這樣的陷阱？

  如果不是蘇夏有了自殺之心，如果不是恰好在記憶回看里蘇夏和華紫嫣說了幾句如遺言一樣的真心話而引起了華紫嫣的感慨，如果不是華紫漓趁機出現了，談及了這些。

  恐怕，蘇離還想不到鴻蒙研究基地的目的直接是替代他蘇離！

  雖然利用鏡來斬出幾個人去取代蘇忘塵，然後讓蘇忘塵來取代他的事情，蘇離也已經知道了。

  但是竟然還有這樣一手？

  明修棧道暗度陳倉？

  「是想利用我來打造完美的壁畫世界，然後又把這個壁畫世界覆蓋掉現實？這樣會形成更完美的因果，從而我、蘇忘塵等全部就都被幹掉了？」

  蘇離若有所思，隨即也只是冷笑了一聲——大概沒有想到，蘇夏會不願意當工具人了吧？

  也就是說，這盤棋的核心棋子已經覺醒了，自己飛了！

  那這盤棋，你們還怎麼下？！

  關鍵是這棋盤的主人也發現了，直接把棋盤都準備收了！

  蘇離沉思著，又繼續的看關注向了蘇夏。

  他在自己的身上，親身經歷的一切里，都獲取不到一些重要的因果，即便有機會也會出現難以把握的情況。

  這是當局者迷。

  可作為旁觀者，結合蘇夏的經歷，他獲取的因果就多了太多。

  這時候，他已經不是當局者，甚至還偶爾充當執棋者。

  自然也就接觸更多、了解更多，收穫也就更多。

  此時，華紫嫣盯著蘇夏看的時候，引起了諸多的詭異場景——至少在她看來是有些詭異的。

  但是華紫嫣很快收回了目光，嘆了一聲，道：「非但不醜，還很俊俏，如你這般顏值，其實光靠顏值，也是很有出路的。」

  蘇夏這時候也已經感應到了他自己的模樣——這是因為自身的基因蛻變了？還是被這樣的世界同步優化了？竟然可以恢復當年的巔峰顏值？

  而且比巔峰顏值還要更帥氣！

  不過，蘇夏同樣也對這些沒有太大的感覺——不那麼丟人就行了吧。

  「嗯，希望如你所說吧，若是有來世，我以這般模樣見到你，你別殺我就好。」

  蘇夏隨意打趣了一句。

  華紫嫣道：「你將我說成了惡魔一般，我有那麼——好吧，我的確是天魔，而且我就是這麼惡毒。不過——如果我努力的記住，應該就不會殺你了。

  再者，若真還有來世，說不定是你殺我也不一定。」

  蘇夏道：「不會的，我不會殺你——無論多討厭都不會。畢竟——這世界，如今大概也只有你能與我說說心裡話了。師尊雖好，卻暫時與我不在一個世界。」

  華紫嫣沉默，道：「其實我也是——你知道，我身邊的所有人，其實都……其實說這些也沒什麼意義，因為我也是這樣對待別人的，我又有什麼資格說別人不該這樣對我呢？」

  蘇夏道：「不說這些了，你不是想知道三生石的傳說嗎？其實這三生石、奈何橋和孟婆湯……」

  蘇夏講述了一些相關的因果故事，只是神話故事。

  他沒有胡編亂造，講述的是原來的那些故事。

  華紫嫣許久之後，道：「你文道這麼厲害，有什麼感觸，來兩首仙詞？」

  蘇夏道：「好，就拿之前我有幸獲取的兩首詩詞來說吧。」

  蘇夏說著，又道：「第一首詩。

  人生若只如初見，何事秋風悲畫扇。

  等閒變卻故人心，卻道故人心易變。

  驪山語罷清宵半，淚雨霖鈴終不怨。

  何如薄倖錦衣郎，比翼連枝當日願。

  第二首詩。

  君知妾有夫，贈妾雙明珠。感君纏綿意，系在紅羅襦。

  妾家高樓連苑起，良人執戟明光里。知君用心如日月，事夫誓擬同生死。

  還君明珠雙淚垂，恨不相逢未嫁時。」

  華紫嫣聞言，先是一愣，隨即有些古怪的看向蘇夏，道：「你這情緒不對，你這是懷念還是……想說什麼？」

  這其中的意思，華紫嫣有些聽明白了，但是這兩首詩，顯然不是給她的。

  第一首不是對她說，第二首也不是她。

  但是意境，其實非常不錯。

  蘇夏道：「這兩首詩，可以從我洪荒祖地的妻子那邊尋因果。我有兩個孩子，但是孩子不是我的。

  我有個妻子，但是她心有所屬。

  這之前，我從來不曾察覺到。

  而且之前……血脈方面的感應被調換了，所以我所能感應到的血脈——孩子的血脈和我的血脈是一樣的。

  但實際上，完全不同。

  你能想像，這所有的相濡以沫的苦難經歷，結果都只是陷阱嗎？」

  華紫嫣聞言，遲疑了片刻，道：「能想像——其實我都差不多準備要以這樣的手段對付你的，先打算讓沐雨兮去接觸你，然後還有馮芊芊……」

  蘇夏聞言，無語道：「你當個人吧。」

  華紫嫣道：「看來你已經將這件事看穿了，怎麼回饋呢？要是我，就對孩子動手。」

  蘇夏道：「那也太過了——而且撫養了那麼多年有感情了。」

  華紫嫣道：「不，他們永遠不會對你有感情，大抵上還會嫌棄你低賤。而且——這種人既然連這種事情都做得出來，你也別指望他能有多好。」

  蘇夏道：「你不是說你也準備這麼對付我嗎？」

  華紫嫣道：「我這是投資，至少我對付你的人，必定還是會生生世世的跟著你的，別混為一談——其實這種事情在我們世界很常見，這就是很常見的攻心手段罷了，你適應了也就適應了。」

  蘇夏道：「嗯，我知道了。好了，我也想明白了，我還是當鏡，鏡走文以載道之道，也一樣的。」

  華紫嫣道：「也好——其實你這模樣我有些忌憚，而但凡讓我忌憚的，我想來恢復理性之後，一定會動用一些手段的。但如果是鏡這樣樣子的話，我反而不會忌憚。」

  蘇夏道：「我覺得你真有些神經病。」

  華紫嫣道：「只是本能如此罷了。好了，謝謝你陪我這麼久，以現在看來，你也作出決定——希望我們以後是好姐妹吧。」

  蘇夏道：「這個可以。」

  蘇夏說著，又道：「再見，後會有期。」

  華紫嫣道：「後會有期。」

  ……

  記憶回放結束之後，蘇夏恢復了鏡仙子的模樣並回到了殞寂古廟之前。

  而這時候，華紫嫣也清醒了過來。

  這時候，直播自然又自行的連上了。

  之前的記憶，他也還記得。

  反而是華紫嫣，似乎已經忘記了那些因果。

  但是，她也不再焦慮，似乎蘇夏已經幫她解決了這樣一份無比巨大的因果一般。

  「鏡仙子，多謝了，沒有想到，這件事你幫了如此巨大的忙。」

  華紫嫣行禮道。

  她這道謝似乎理所當然。

  蘇夏看了她一眼，就知道她恢復成了華紫嫣，而且關於華紫漓的記憶似乎一點兒都沒有了。

  蘇夏也沒有多說什麼。

  他點了點頭，道：「嗯，今天你的問題也已經解決了，接下來，你還有些因果，不過也都問題不大。

  你可以和沐雨兮一起離開了。」

  華紫嫣道：「好，那下回紫嫣再來叨擾。」

  蘇夏道：「好。」

  隨後，華紫嫣便離開了。

  一切似乎有些超出網友們的預料之外。

  本來還想看一齣好戲什麼的，抑或者是什麼『精彩』的大場面，結果，竟也就是這般了。

  「話說，這鏡仙子不完成前往萬漓聖地的任務嗎？」

  「之前他和那華紫嫣交流了什麼？似乎還能入夢啊！」

  「就是，什麼回看記憶，絕對是非常厲害的手段啊，可以進入夢境，是否可以在夢境之中嘿嘿？」

  「嘿尼瑪賣批，有病吧？你們難道沒發現這鏡仙子不一樣了嗎？這世界你們沒發現真的很危險嗎？和永生相關的事情你們就想著那些麼？」

  「呵呵，快圍觀樓上聖母。」

  ……

  網友們繼續開始喧譁了起來。

  而蘇夏則已經沒有打開系統面板也沒有打開語音了。

  他看了看四周之後，回到了破廟，然後開始閉關冥想了起來。

  這時候，鴻蒙研究基地之中，關注這一幕的零有些遲疑的道：「他這是什麼情況？」

  零身邊的李娟不以為意，道：「能是什麼情況呢？多半是受到了一些刺激吧，應該是華紫嫣的記憶回看了，看到了一些什麼。」

  零道：「待會兒他如果下線，你去安慰一下他吧。」

  李娟道：「其實他才上線沒多久啊……或許華紫嫣的記憶回看的時間很長，但是現實里其實才過了一會兒。」

  零道：「現在我們這邊被針對了，目前他的重要性大大的提升了。」

  李娟輕笑道：「大概是他最近這幾天看書看多了，看傻了吧，抑或者是見到了一些很震撼的東西。讓他自己消化吧，他這種人承受能力極強的，另外答應了的事情也一定會做到，這就是他的性格。

  江山易改本性難移，這一點不會有錯的。」

  零沉思了半晌，忽然道：「他下線了。」

  李娟道：「嗯，我看到了。然後他現在……還是在看書，然後在做記錄，寫的是……一行數字。」

  零道：「什麼數字？」

  李娟道：「亂七八糟的，擺放起來像是天干地支五行八卦之類的吧，可能是遇到什麼問題了，讓他冷靜一下吧。」

  零沉思了片刻，道：「好吧。」

  零和李娟都不再關注蘇夏。

  而蘇夏則只是一直在寫一排排的數字。

  這些數字的分布其實有規律，代表了一些書中的一些文字。

  第幾頁，第幾行，第幾個數字。

  甚至還會有對應的書籍編號等等。

  這些組合起來，是一封遺書。

  蘇夏不會自己去明面上寫遺書，因為這樣會被阻止——但是，如果是暗中以密碼的形式寫出就行了。

  寫這些，其實很快——因為每一本書裡面有什麼，他很清楚。

  書的擺放是他自己擺的，所以除了他，沒有任何人能讀出這其中的意義。

  這裡當然有監控，但是他的背影擋住了一些數字，同時也以一些靈氣暫時消除了一些數字。

  所以暫時不會被發現任何異常。

  而自殺之法——天機逆魂術！

  這種功法可以用在自己身上，並且，蘇夏施展了一種自我焚燒之法，就是在那個世界人人都會的自斬。

  這自斬之法中，蘇夏還以文以載道，定下了一句批命詩詞。

  「今吾歸黃泉，重壤永幽隔。」

  「烈火焚魂亦不悔，為伊湮滅三生淚。」

  隨後，遺書完成之後，蘇夏非常果斷，非但自斬完全，更是以類似於文道之法凝練烈火，焚燒三魂七魄，剎那之間，自斬湮滅，自殺而亡。

  那剎那之間，整個鴻蒙研究基地立刻發出了刺耳的警報。

  等零等人剎那趕過來之後，蘇夏已經化作了一片劫灰，飛揚於虛空。

  那些劫灰，承載了他最後一縷念頭——化作了他留下的那一行行密碼的解碼方法。

  雖然鴻蒙研究基地也一定會解碼成功，但是——蘇夏還是將這些呈現了出來。

  這是他以死來上演的一份『真情厚誼』。

  於是，蘇夏的遺書，很快就被破解了出來。

  那一封遺書，完整如下，字字泣血。

  今日4萬字更新完畢~求一下保底月票，鞠躬拜謝了~上個月1000月票差那麼幾票，非常遺憾，希望這個月可以給力一些，拜謝啦各位親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