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8章 竊取灰霧

  灰霧之上的神秘世界。

  斑駁古老的青銅長桌兩側漂浮著無數散發著赤紅色亮光的紅星，克萊恩坐在青銅長桌首位，看著桌上漂浮著的那一對紅色的眼眸，陷入了久久的沉思當中，沒有感覺到時間流逝的飛快。

  虛幻的懷表即將走向三點，克萊恩仿佛忽然想起了什麼，將桌子上七零八碎的東西掃到一邊，掩藏進了濃濃的灰霧之中，這才準備將倒吊人他們拉入這片區域。

  只是……

  嗯？

  克萊恩看著那顆代表著『戰車』布萊德的赤紅色星辰，露出了一抹有些驚訝的神色。

  拉，拉不動？

  克萊恩覺得他的靈性就像是抓住了一個沉重的鐵砧，連接至現實世界的那一條堅韌且微細的連接拉扯的東西太過龐大，讓他的靈性一時之間竟然沒有辦法將其拖拽上灰霧之上。

  「布萊德到底幹了什麼？污染？或者說是因為他失控了？這讓他的靈性變得不可控制的膨脹了起來，所以使用平時的那種方式沒有辦法將其帶上灰霧之上？」

  聯想到之前布萊德說的那些話，『愚者』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他估算了一下自己能夠調用的灰霧之上的神秘力量，咬了咬牙，耗費了高於原本使用靈性兩倍的力量，這才將身上似乎發生了什麼的布萊德拉上灰霧之上。

  雖說克萊恩想了許多，但是從開始拉人到加強對布萊德拉拽的力量，也僅僅只使用了幾秒的時間。

  一個個人影出現在了古老斑駁的青銅長桌兩側，『愚者』克萊恩剛剛坐穩，正等待『正義』小姐例行開口問好的時候，整個灰霧之上的世界陡然震動了一下。

  灰霧之上的青銅長桌正中央似乎裂開了一個不太明顯的口子，無數灰霧竄動了起來，似乎是遇到了敵人，雲霧飄渺，且層層迭加。

  「下午好，愚者……」

  奧黛麗一個沒有站穩，非常不淑女的雙手撐在面前桌子上，這才沒有更佳失禮的整個人摔倒在地上。

  剛剛，發，發生了什麼？

  奧黛麗小姐眼中閃過一絲的迷茫。

  『倒吊人』阿爾傑，以及『太陽』戴里克幾乎同一時間看向了坐在青銅長桌首位的愚者先生，而愚者先生淡漠的目光則掃向了『戰車』布萊德的方向。

  渾身都被邪祟的烏黑所占據，無數灰白色的霧氣將『戰車』的身影籠罩的更為隱秘，整個人似乎都與這片無垠的灰霧世界融為了一體。

  「『戰車』先生，你現在的狀況好像並不太好。」

  準確來說是不好的過頭了吧？天知道克萊恩先生要花費多少的靈性，才能壓制住這片灰霧空間，不把布萊德排擠出去。

  ……

  等待愚者先生拉人的布萊德放下了手中的羽毛筆，整個人以放鬆的姿態坐在書桌前，將目光放在了桌面上擺放著的那一張攀附著無數血絲的『母親』牌。

  「褻瀆之牌……褻瀆神靈……」

  「這個東西裡面似乎隱藏了相當程度的污染，如果再加上這個撬動灰霧，影響『愚者』先生的判斷的話……」

  他緩緩的閉上了眼睛，靈性接觸眼前的『母親』牌，與『母親』牌中的那種可怕的，詭異的恐怖的污染，藉助已經安靜了不少，失去了大部分活性的污染，為自己的靈體再次染上了一層新的外殼。

  「永暗之河，印加太陽門，筆仙，以及『母親』，應該有辦法在『愚者』先生的注視之下偷偷的拿走一部分的灰霧。」

  當然，賭的概率依舊很大。

  他不知道這些污染是否能夠干擾『愚者』先生的視線，但即使只是一秒鐘，也足夠布萊德竊取走一部分灰霧了。

  但如果『愚者』先生掌控灰霧的程度比他想的還要深，即使只是消失一部分的灰霧也能夠察覺的話，那布萊德就只能自認倒霉了。

  他承認有賭的性質，從這來說，似乎對愚者提出交易是更為妥當的選擇，但布萊德不知道愚者是否知道那片灰霧之上的世界是源質，是占卜家，學徒，以及偷盜者途徑的源質，是晉升序列之上的必要存在。

  如果讓愚者未必知道他需要源質是要做什麼，但是大概率，而且是絕大概率的會提高對他的防備。

  這樣一來，交易失敗之後想要竊取灰霧就基本可以斷絕這個念想了。

  「愚者似乎能夠看出他人的途徑……不，不對，先不說我的魔藥的特別，不管是『正義』還是『太陽』，他們都是在塔羅會中得到了魔藥的配方的……嗯，應該是除了『倒吊人』之外。」

  愚者要麼是通過靈體，通過特殊的力量進行檢測，要麼就是依靠祂非凡的知識，充分的知識來判斷，以此確認每一位塔羅會成員的狀況和序列。

  結合之前愚者先生準確叫出了讀心者『正義小姐』成功晉升，布萊德覺得這位古老的神靈應該是上述兩者的結合。

  「祂並不能直觀的看出他人的魔藥途徑，只能通過靈體的反應，通過我們之間的交流來得知我們的魔藥途逕到底是什麼。」

  竊取灰霧可能引發的後果，除非愚者能夠精準感應到整片灰霧的狀況，否則不會知道藉助污染影響灰霧的瞬間，布萊德竊取走了一部分的灰霧。

  所以比起交易，直接竊取對布萊德來說更加容易。

  就是如果被發現，他可能會陷入一個可怕的危機當中。

  虛幻時鐘的時針對準了三點，布萊德感受到了來自那神秘世界，來自愚者先生的力量。

  「來了。」

  布萊德閉上了眼睛，手中托起祭祀書，解除了自己身上所有污染的限制和制約。

  愚者先生，我來啦。

  他拿在手中的，沾滿黑紅色的羽毛筆逐漸淡化，跟隨著布萊德前往那一片灰霧之上的神秘空間。

  就在布萊德的靈體剛剛接觸到灰霧時，整個灰霧仿佛遇到了什麼作嘔的東西，一點不似以往的安靜，瘋狂想要將布萊德排擠出去。

  就是這一瞬間！

  布萊德的靈體在愚者先生的接引之下進入灰霧世界的那一瞬間，用著手中不知何時跟著他進入這片空間的羽毛筆，無聲無息的帶走了一片還無知無覺的霧氣。

  布萊德：愚者先生，我來啦。

  克萊恩：棍！莫挨老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