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 這傻鳥誰養的？

  克塔斯·韋恩想要利用非凡特性聚合定律，將水銀之蛇一個一個釣出來然後引入他精心布置的陷阱，以謀取魔藥？

  從現在他看到的線索來看，克塔斯·韋恩這一百來年的布局，不無這個可能。

  一網打盡，這胃口是不是太大了？

  「除了生命學派的那條水銀之蛇，另外兩位都已經現身了。」

  阿雷斯·吉雷斯比，吞尾者烏洛琉斯，這兩位的出現是否又是克塔斯·韋恩刻意為之的結果？

  唯一性一說，布萊德還是從筆仙口中得知的。成神必須經歷異常宏大的，極其複雜且苛刻的儀式，需要三份序列1魔藥以，及該序列的唯一性，三者是缺一不可的。

  兩條水銀之蛇已經現身，還有一條水銀之蛇以及唯一性則是下落不明。

  他們是否……也會出現在這裡？

  如果真的都是克塔斯·韋恩刻意為之的事情，那麼其背後的含義是不是，克塔斯·韋恩想要利用太陽門的非凡特性聚合定律，將三條水銀之蛇與唯一性聚集在一起，通過儀式，晉升真神之後再一舉通過太陽門，直接晉升序列之上的存在？

  布萊德不知道有關命運途徑序列2晉升序列1，以及序列1晉升序列0的儀式是什麼，但既然屬於命運途徑，那麼一定與『命運』是有著某種關係的。

  比如進行一場規模宏大的命運篡改，克塔斯·韋恩知道儀式是什麼的話，完全可以耗費長時間進行布置，然後將所有人算計一遍，達成自己的目的。

  這其中，誰是獵人，誰是獵物？

  這其中肯定還有一些隱藏在水面之下的東西，筆仙和阿蕾莎·吉雷斯比之間的合作是否也包括了源質的歸屬？

  謀劃了一百多年的克塔斯·韋恩，蓄勢待發的太陽教會，沉入地底，即將現身的印加太陽門，迫於無奈不得不破釜沉舟的阿蕾莎·吉雷斯比，隱匿寂靜嶺存在的黑夜女神，被新鮮餌料吸引而來的吞尾者烏洛琉斯，派出得力幹將的極光會的真實造物主，以及闖入者布萊德，密謀已久，背後站著某位存在的紅夫人……

  剪不斷，理還亂。

  以寂靜嶺為場地，混亂，紛爭，非凡者之間激烈的爭鬥，牽扯到的多位高序列非凡者的戰鬥背後所代表的又會是什麼？

  成神？還是其他的東西？

  命運途徑的序列1在寂靜嶺里三已至二，還有一位不知所蹤，極有可能在之後加入這長混亂的戰局。

  比他，比母親預想的還要亂。

  寂靜嶺……是否還有牽扯到什麼他不知道的東西？

  高高舉在天空之上的太陽沒有絲毫夕陽西下的徵兆，在這裡，時間似乎沒有意義，陽光灑在大地上，隔絕陽光的黑色斗篷顯得非常突兀。

  忽的，天空上傳來了連綿不絕高亢的鷹唳聲，布萊德朝天空看去，只見一隻巨鷹從頭頂划過。

  「鷹？」

  鷹這種動物，人們談及的時候一般都是兇猛，充滿力量的印象，但在太陽門這裡的文明里，除了人們平日裡的印象之外，還有類似宗教象徵的意義在裡面。

  涉及到宗教，那麼就不得不聯想到真神一類的存在了。

  總之，這種生物放在這裡，很可能還有代表神靈一類的含義在裡邊。

  一旦涉及到真神，嘖嘖，這種生物就怎麼看他都是想要弄死的想法。

  沒人會拒絕一個拒絕大麻煩的機會！沒有人！

  那隻巨鷹和之前被筆仙抓到的蠢鳥有八九成的相似，但還是有些許不同的地方。

  這隻鷹，體型更大，鳥喙更加尖銳，利爪更加鋒利，目如閃電，身形流暢，一身光澤的羽翼和之前他所看到的蠢鳥完全就是天差地別。

  哦不，就這麼對著他衝過來，和之前一頭扎進筆仙的血絲里的場景似曾相識。

  這裡沒有遮蔽視野的黑暗，布萊德看得更加遙遠，視野更加開闊，自是能看到周圍的群山，與這個不算太大的建築群。

  ——相比於周圍的自然環境，人為建造的建築相對較少。

  「地下建築與這裡對比稍顯不同，這又是因為什麼？」

  地質變動的範圍不可能是有選擇的，就算那是因為某種原因，而非自然原因所形成的塌陷，沒有道理只完好無損的沉下建築物這一塊土地，卻一點都不波及到周圍分毫。

  構成四周建築的大石塊方方正正，精細勻平。樹立而起的石柱之間有石塊或是土培填築，重大白盾的巨大方石之上有著許多的銅鏈相連接。

  不遠處，呈現金字塔形狀的建築占了大多的地方，這是布萊德在地下空間當中沒有發現的建築，不知道是因為視野受阻的原因沒有發現，還是因為他粗心大意，略過了這些東西。

  「這裡似乎是一座城市，風格與我所知悉的所有文化特色不服，這至少可以表明，這裡似乎是更早以前的文明遺蹟。」

  至少不是第四紀的，第三紀，或者再往前。

  還需要仔細打量，能看出來的應該還不止這些。

  這時，頭頂又傳來了一聲鷹唳聲。

  一股勁風從身後傳來，布萊德忽的扭頭，手從斗篷之下伸了出來，迅速擋在身前。

  「消去——」

  那隻巨鷹，竟不知何時繞到了他的身後，對他的後腦勺就俯身從高空沖了下來。

  那利爪，被抓到不死也得掉一大塊肉啊。

  這什麼仇什麼恨？！

  布萊德痛心疾首，他自是不可能被一隻巨鷹上著，即使對方明顯不似凡物，但他身上來自筆仙的詛咒和污染明顯來的更為兇殘。

  「嘖嘖，所以說什麼仇，什麼怨呢。」

  被血絲再一次綁著的飛鷹無言的盯著這個穿著黑袍，一看就不像是什麼好人的外來者，它想叫，但血絲搶先了一步，把它的嘴巴連帶的繞了好幾圈，完了之後還在這鳥的眼前比了個渣渣的手勢。

  飛鷹：……別問，問就是想罵髒話。

  布萊德蹲下神來，毫不留情的給這隻明顯一樣傻的傻鳥拔了一根毛。

  「據說鳥類的大腦比較混亂無序，不具備學習能力和記憶功能，缺少複雜認知和創造能力。」布萊德好整以暇的單手拎起了被血絲綁了個嚴嚴實實的巨鷹，「哦，同樣還很蠢。」

  飛鷹：敲尼瑪！我敲尼瑪！

  有本子放我下來！啊？！我撓死你！

  布萊德：好嘞，這就給你放下來。

  欣賞完這鳥相當『憤恨』的目光之後，布萊德隨手一扔，『biu』的一聲，分量明顯不輕的傻鳥以一種完美的拋物線形式消失在了他的視線當中。

  當然，會不會因為被血絲纏住沒飛起來導致摔死，這就不關他什麼事了。

  傻鳥一下子是真的傻了，它慌亂的揮動翅膀，在血絲離開，離地面不足半米的時候，它才堪堪停下不斷下墜的身體，沒有摔成肉泥。

  就當它更為憤怒的想要給罪魁禍首一爪子的時候，來人早已離去，不見蹤影。

  有了活物出現，布萊德自然不可能任由自己暴露再陌生的環境當中。

  『隱匿』。

  源自黑暗途徑的權柄在靈性的激發下完美的將他的身形隱藏在了黑色斗篷之下。

  「既然這裡有鷹，那麼這裡是否也有人？」

  這個地方與愚者先生所在的那片灰霧世界類似，但這裡更加現實，和水銀之蛇重啟的世界也有類似的地方。

  嗯，更加的現實，而且頭頂的太陽恐怕也有問題。

  這裡能夠同化靈體，讓靈體沉淪在這種虛假的和平之下，之後或許還會將闖入這裡的人永遠的留下。

  如果沒有永暗之河以及筆仙，布萊德這會兒或許已經被這裡的氛圍影響到，想不起自己姓甚名誰了。

  「還真是兇殘。」

  源質這種東西果然名不虛傳，一個比一個危險，一個比一個還要難應對。

  說起來，永暗之河那會兒他也遇到了相同的情況來著。

  某段記憶的重現，永暗之河，印加太陽門都出現了相同的情況，那麼其他的呢，其他的源質是否也有會發生類似的情況。

  一個如此，兩個如此或許只是巧合，但如果三個，四個都出現了類似的狀況，是否證明這些源質之間也有著某種他不知道的關係？

  嘶，頭疼，這種事情越想越頭疼。

  狗咬狗，一嘴毛。

  把他惹毛了就把手上的符咒扔出去，看看是永暗之河厲害還是印加太陽門更勝一籌。

  兩個源質撕起來，那可就不是他這種平平無奇的序列8能夠插手的了。

  什麼？這倆不撕？一山容不得二虎，不管是永暗之河還是印加太陽門，其本身的格位就代表著排斥，不同途徑的源質就像不同途徑，也不是相近途徑的魔藥一樣，隨意搭配到一起是打算自爆呢，還是打算瘋癲呢？

  只要碰一起，就不愁它們開撕。

  布萊德心中的小人握拳，給他時間他想個計劃出來，就像之前所想的那樣把太陽門沉到永暗之河河底去，到時候誰膽子大誰去拿！

  嚇不死他們！

  解決了那隻傻鳥之後，布萊德加快了腳步，打算先去把印加太陽門找到。

  這裡似乎是一個海拔相當高的地方，通識課老師講過，海拔越高的地方氧氣含量就越低，初來乍到的人或許會有高原反應，身體產生不適的症狀。

  但布萊德作為一個靈體進入這裡，就算這裡是天山之巔，一般的病灶對他也產生不了影響。

  眺望遠方，群山環繞的古老建築里似乎有歌舞樂曲的聲音從遠處響起。

  「音樂？」

  布萊德放慢了腳步，皺眉仔細聆聽這從遠處隨風飄揚而來的古怪樂章。

  他對樂理學可不太擅長，停了一會兒之後布萊德隱約覺得這應該是，某種祭祀用的樂曲？

  還不確定。

  布萊德沒輕易下定論，這個地方處處同樣透露著古怪，有著印加太陽門這麼個玩意兒在上面頂著，這地方有什麼都不為奇。

  看，永暗之河裡邊不到處都是詭異東西嗎，這裡不出現點奇怪的玩意兒他還不適應。

  「唳——」

  身後傳來了氣勢洶洶的聲響，這次布萊德是頭也沒轉，安靜待在斗篷周圍的血絲就聞聲而動了。

  興致沖沖的血絲們：哦吼，一次兩次就算了，還敢來第三次？

  真當它們是擺設啊？

  兄弟們上啊，給這個不知好歹，阿不，不知死活的傢伙一點教訓！

  於是，好不容易發現目標的飛鷹，再一次遇到了鋪天蓋地般展開的血絲們。

  飛鷹：……

  好氣哦，可是還是要保持微笑。

  再一次停下來的布萊德單手撐著臉，蹲在這隻再次被五花大綁的巨鷹身邊，忍住了想要扣下這隻傻鳥眼睛的衝動。

  「你是怎麼發現我的。」

  布萊德微笑，不過他也不指望明顯只是牲口的鷹能夠給他答案。

  看到青年笑起來，巨鷹明顯身形一滯，但很快掙扎的越來越劇烈了。

  說起來，這樣的情景似乎似曾相識。

  布萊德想了想，對了，之前他利用永暗之河『隱匿』的權柄潛入教堂的時候，就被那裡的一個序列9看到了。

  那個明顯有古怪的燈芯所燃燒的火焰，能夠無效掉永暗之河的能力。

  那麼這隻傻鳥呢。

  印加太陽門的象徵，古代文明當中能代表神靈的生物。

  這東西該不會也有什麼特殊的意思在裡邊吧？

  嘖，那既然這樣……

  布萊德揮了揮手，示意周圍的血絲們。

  給我綁紮實了！帶走！

  戰利品·飛鷹·不得動彈·想死：我剛剛到底是哪根筋沒搭對趕上來送人，阿不，鳥頭？

  再次隱匿之後的布萊德也不確定是這隻傻鳥是特別的，那是這個地方的所有東西都是特別的。

  前者好辦，抓了就是了，他還可以利用永暗之河來搞事情，在印加太陽門面前或許不會有作用，但是糊弄這裡的其他東西還是能辦得到的。

  但如果是後者，嘖嘖，他身上一沒非凡物品而序列靈性不高，保命手段只有筆仙的污染和永暗之河符咒，只能見機行事，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了。

  額，如果對方人鬼不認，只想讓他這個平平無奇的序列8去死的話……那麼只能讓太陽門出來承受一下什麼叫做愛之深責之切咯。

  反正不是他活就是這些傢伙去死。

  印加太陽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