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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4 05:21:48 作者: 淺予深深
    「阿娘,你們放心,我真的沒事。」

    「那這裡?」

    「嗯,這裡是我們復活哥哥時不小心動靜太大了。」

    漓長老聽到她的話,臉色先是有一瞬的空白,隨後激動狂喜,「錦年,你是說錦年他,他已經轉生復活了?!」

    面對父母激動期盼的目光,胥清歌往後退了退,「哥哥,哥哥,你,你快過來。阿爹阿娘來了。」

    站在死角努力降低存在感的胥汀寒:「………」

    胥汀寒無奈的走上前,兩人殷切激動,還帶著幾分水光的眼神,讓他渾身都有些不自在。

    可心底屬於胥錦年的那一部分卻又實打實的在悸動,喜悅,變得柔軟。

    「父親,母親……」

    胥汀寒行禮,他語氣雖然生硬,但好在神色平靜讓人看不出什麼端倪。

    「錦年,錦年……」

    漓長老眼眶一紅,一把抱住胥汀寒,淚水奔涌而出。

    胥汀寒身體一僵,手腳一時之間都不知道該怎麼放,他帶著幾分茫然無措,抬眼準備找胥清歌救場。

    怎料卻對上了另一雙含滿欣慰,喜悅和幾分淚光的眼。

    是大長老,他這一世的父親……

    胥汀寒忽然就平靜了下來,他猶豫了一會,還是抬起手慢慢放在漓長老的背上,一下一下,不太熟練的安慰著對方。

    「母親,我沒事了,我回來了……我和小歌,我們都回來了……」

    他想,其實做胥錦年也挺好的,有家人有妹妹,還能有朋友,也不會再背負許多必須得責任……

    胥清歌站在沈星然身邊,含笑的看著眼前這一幕,心底被柔軟塞滿。

    沈星然偏頭看她,見她眼角眉梢全是溫柔,也不自覺的勾了勾唇角。

    「在想什麼?」

    胥清歌眨眼,眨掉眼裡的幾分酸澀。

    「我在想,現在這樣真好,有爹有娘有哥哥,還有你和小戮若水,還有西南分局和七隊……真好!」

    「嗯,我不是一直在嗎?」

    「嗯!」胥清歌看他,對方眸子瀲灩,溫柔深情從來不加掩飾,從第一世到現在。

    她笑著回道:「嗯,你最好!」

    姜祁慢慢挪到胥清歌他們身邊,他看著動作笨拙卻在努力溫柔安慰漓長老的那人,唇角的笑容越來越溫柔。

    他好像看到了一個不一樣的胥汀寒。

    從第一世,他遇見他開始,這人不管女相男相,總是嚴肅清淡的。

    像塊不可能捂熱的寒玉。

    他曾經拼命想捂,卻被寒玉的寒氣侵了體。

    好在,他臉皮厚,總歸沒有放棄過。

    第185章 水月

    姜祁剛認識胥汀寒那會,還挺佩服這個人的,華胥氏族欽定的族長,地皇之師,身負神格,實力強大。

    嚴肅,認真,冷淡,可靠……

    當時幾乎就成了這個人的代名詞。

    在地皇人皇都不出的時代,這個人扛下了華胥族的所有責任。

    身為曾經神農氏族的族長,姜祁很清楚族長的責任與重擔。

    但華胥氏族因為天柱的緣故,比他們更甚。

    姜祁管這個最清閒的神農氏族,都無數次的有過撂挑子的衝動,更何況胥汀寒。

    好不容易,他盼來了地皇,胥汀寒把對方當女兒養著,當眼珠子護著,手把手教導她成長……

    結果,這個還沒有完全成長起來的小姑娘因為他的教導,直接捨生,才十八歲就沒了……

    胥汀寒怎麼可能不痛苦,不自責……

    沈星然能大大方方的痛苦墮落,胥汀寒卻不行,他要替最後留下的那一片狼藉收尾,他甚至連哭的沒敢當著人前。

    在第一世地皇捨生很久之後,在他們知道地皇能回來之後。

    姜祁第一次看到胥汀寒失態的樣子,他坐在胥清歌的屋子裡,身邊有好幾壇空了的酒。

    他抱著酒罈傷神,喝醉了的胥汀寒很不一樣。

    他抱著酒罈哭,跟他絮絮叨叨說了很多。

    說他最後悔的還是放著胥清歌捨生……

    他懷疑是不是自己對胥清歌太嚴苛了,從小就告訴她要以蒼生為重,要澤被天下蒼生方才是地皇的責任。

    所以才會導致胥清歌在十八歲這樣的年紀就選擇了捨生。

    姜祁從那晚開始,好像才扒開了這人攏在身邊的迷霧,看清他內里的本質。

    柔軟,溫柔,還帶點不足為外人道的脆弱和不自信……

    而這些都是旁的人沒有見過的。

    當然,這個外人包不包括從小被當做女兒養大的胥清歌還有待商榷。

    姜祁最初對胥汀寒的感情還是含蓄收斂的,那一晚過後,他乾脆破罐子破摔,直接死纏爛打。

    結果對方似乎做的更絕,直接就男相了。

    姜祁剛開始是真的被打擊的不輕,他那段時間閉著眼都會想起胥汀寒對他說,「我們都是一族族長,註定不可能兒女私情。」

    他消沉了許久,可那個人就像是在他心頭生根發芽了一般,他好不容易狠心將對方挖出來,卻又沒能斷了根。

    只要一聽到他的名字,一起念頭,那根就瘋長,不消片刻又是一片刻滿「胥汀寒」的叢林。

    拔著拔著,他就放棄了,自暴自棄的任由對方侵占他的全部世界。

    胥汀寒心裡有許多東西,單單一個華胥氏族,一個胥清歌,就能給他占的差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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