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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4 05:21:48 作者: 淺予深深
正在默默給夢魘收屍的莫老頭現正在糾結,以後見到沈顧問是繼續叫顧問呢?還是懂事點直接喊大嫂……就是不知道沈顧問樂不樂意他們這麼叫。
…………
魘死後,學校的人開始陸陸續續的甦醒,他們一個個扶著頭痛欲裂的腦袋緩緩從操場,圖書館,小樹林……這種神奇的地方爬起來。
所有人都是懵的,只是感覺自己做了好長好長一個夢,還不是什麼好夢。
…………
沈星然順著胥清歌的指引成功找到了她住的地方,是一棟建在郊外,精緻復古的小別墅。
「直接上樓。」
沈星然依言照做。
「你可以放我下來了。」
雖然沒有開燈,但他們都能很輕易的在黑暗中視物,沈星然看了一圈,最後決定將她放在床上。
他彎腰時對方清淺的呼吸能剛好撫過他脖頸,沈星然呼吸一頓,喉結上下滾動,不太想將人給放下。
但可惜只能想想。
沈星然站起身,嗓音有些發緊,「我去開燈。」
柔和的白光照亮了素雅的房間,沈星然走到胥清歌床邊坐下,伸手探了探她額頭,「你現在還難受嗎?」
胥清歌無奈的看他,就差直接翻白眼了,「我又不是感冒發燒,你摸我額頭做什麼?」
沈星然無奈一笑,「要真的只是感冒發燒就好了。這個蠱,真的沒辦法解嗎?」
胥清歌將一半的臉埋在了枕頭裡,聲音悶悶的回答,「不知道,當年那個蠱師是以生命為代價養出的這個蠱,下給我他也就死了。連蠱師都死了,我也不知道還有誰能解了。或者從下給我的那一刻開始,他們就沒有想過要解。」
沈星然一邊心疼一邊生氣,「他們該死。」
「嗯,所以我殺了他們。」
「所以,這麼多年,你一直都是這樣忍過來的?」
胥清歌看著沈星然皺眉的樣子笑了笑,「是啊,不過還是我厲害一點,以前一個月一次,現在三個月一次了。」
「可還是疼。」胥清歌沒有注意到沈星然說這句話時聲音有多乾澀,她只是點頭,「是啊,還是疼……」
以前她經常被疼暈過去,現在大概是疼著疼著就習慣了。
「我會找到辦法的。」
胥清歌抬頭看他,那張臉在柔和的白色燈光下就像是加了層柔光濾鏡一樣,輪廓溫柔的能將人輕易溺進去。
「有了小雪之後就好很多了。」
沈星然低頭看她,抬手摸摸她的頭髮。見胥清歌果然沖他翻了個白眼,並轉頭不想再理他。
他看著對方的後腦勺無聲的勾了勾唇,「我有一個辦法。」
胥清歌仍然不回頭,聲音悶悶的問,「什麼辦法。」
沈星然猜測她可能是難受了,也顧不上跟她多解釋,直接伸手握住她的手,「我把靈力渡給你,幫你壓制蠱。」
胥清歌轉頭,「我跟小雪試過,作用不大。」
沈星然也不多說,慢慢將靈力渡給她,澎湃溫和的靈力順著她的手臂慢慢流向她渾身的筋脈中。
原本那些仿佛被冰霜封住的經脈開始活過來,暖流越聚越多,連疼痛感都在慢慢降低。
真的有效?!
沈星然看著胥清歌一臉震驚的模樣,勾唇笑了笑,「其餘人做沒有用,那是因為他們靈力不夠強,不夠多。要壓制住這個蠱至少也要跟你的力量等同。」
胥清歌佩服,最後又皺著眉頭問:「那你承受的住嗎?」
沈星然挑眉,「你是在看不起我嗎?」
胥清歌:「……」
「不累嗎?還不想休息。」
「不累,那你累嗎?」
沈星然搖頭,「不累我們就聊會天。」
胥清歌被沈星然握住的手動了動,然後就被對方握的更緊了。她無奈問道:「你想聊什麼?」
沈星然垂眸注視她,「聽那個魘說,你以前受過天譴,可在你的夢裡好像沒有這一段。」
胥清歌點頭,「是受過一次天譴,然後受了點傷,睡了好久。」
「就這樣嗎?沒有什麼特別的地方了嗎?」
胥清歌蹙眉想了一會,「嗯,沒有了啊。」
沈星然斂下眸子中的失落,重新換了個問題,「那你還記得你在夢裡說的話嗎?」
胥清歌皺眉,「什麼話?」
沈星然這下表情是真的有些挫敗了,「你不記得了?」
「噗嗤……騙你的,我在你心裡記性真的就這麼差嗎?」
沈星然煞有介事的點頭,「不是一般的差。」
…………
胥清歌也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時候睡著了的,體內沒有陰寒之氣和疼痛感折磨,她覺得這一覺睡得格外香。
只是在迷迷糊糊之間,她似乎聽到了一聲極輕極低的嘆息,接著好像又有羽毛拂過她眉心,又輕又柔。
這晚,胥清歌又做了個夢,夢裡的場景似乎是天譴的時候。
黑壓壓的烏雲聚集堆砌在她頭頂,還有在烏雲里不斷流竄的閃電。
她當時失去哥哥又沒了家,精神狀態很不好,真的產生過自暴自棄的念頭,在當時好像有個人拉了她一把……
可天譴過後,她五感封閉,睡了很久。
等醒過來的時候也沒有再刻意的去想以前的事了,所以到底有還是沒有她自己也說不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