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4章 「旅途的終末」

  無際之海上空。

  「奧杜因！」

  提亞馬特的聲音恢弘無匹，滌盪心靈。

  歌頓不知自己所行所事被眼前的這頭惡龍女神知曉多少，但它也沒有逃避的打算，便見它施施然對那顆剛剛發出聲音的白龍顱首點了下頭，算是應了提亞馬特的問題。

  「吾在過去見過你，歌頓·奧杜因·坦格利安。」

  提亞馬特第二句話，轟然從藍龍口中而落。

  聽到這話，歌頓體內劇烈跳動的心臟都放滿了節拍，仿佛是忘了上潤滑油的老式鏈條，但卡殼也只是一瞬，既然已經做好了面對的打算，它也沒打算畏首畏尾，唯唯諾諾的。

  「我……吾同樣見過你，色彩龍族至高無上的女王，貪婪之神，黑暗之後……」

  口中的話語也按照龍語的格式，如數傾吐出來。

  但讓歌頓沒想到的是，提亞馬特居然在聽到這個話後，那顆和它顏色相同的黑龍顱首罕見地的露出了一絲微笑，綠龍顱首則是說出了第三句話。

  「奧杜因，你在這裡是要破壞吾的計劃嗎？」

  提亞馬特拉家常似的話語讓歌頓原本警惕的內心更是警惕起來，尤其還是以謊言著稱的綠龍。

  「綠龍口中說出的都是謊言……」

  不過它心中剛剛想起這道念頭，紅龍顱首瓮聲瓮氣的聲音便傳了出來。

  「吾雖五首，但一心一念，一念一體，不分彼此。」

  提亞馬特似乎看出歌頓的欲言又止，又說道。

  「你臉上的鱗出賣了你，並不是吾能看穿你的內心，你這幅相貌的龍臉，吾已經看過無數張了。」

  「不過，說實話，其實吾很少說謊。」

  綠龍高昂著脖頸，宛如人類宮廷里的公主。

  「現在能談談嗎？」

  歌頓感覺說這話時的提亞馬特宛如對著第一天剛入園的孩子循循善誘的幼兒園老師。

  他有些無奈，畢竟現在的情況對於它來說，還不如痛痛快快打上一場。

  要不……直接動手，不講武德？

  暗金豎瞳不懷好意地在提亞馬特這具看似由雲霧構成的身體上下掃視，似乎在看哪個位置比較好下口。

  不過最後看著望著，等待它回答的提亞馬特，最後歌頓還是嘆了口氣，道。

  「這不都擺在你的面前嗎？惡龍之母，吾並不想你的計劃打破吾的生活。」

  「戮王星不應該在這個時候被粉碎，等吾離開這個位面，你想什麼時候動手我都不會管。」

  歌頓望著底下時隱時現黑色帆船，龍爪猙獰，一副沒法談的模樣。

  「那是這樣嗎？難道你真的不想要知道戮王星的真相？我為什麼要擊碎它？」

  提亞馬特似乎一點也都不意外，只是挪了挪略微有些僵硬的白龍顱首，饒有興趣的問道。

  「不感興趣，真相永遠是勝利者書寫的，而吾，並不想看到你的勝利。」

  無論惡龍之母如何誘惑它開口發問，歌頓都不為所動。

  但讓歌頓沒想到的是，就算它不問，眼前的提亞馬特似乎也毫不在意，直接自顧自的說道。

  「不要急，我這個幻影還能支持三個小時，你就算要阻止我也得等三小時後再說。」

  「我看看，這個故事有點長，是從父神之死開始講起，還是第一次龍隕之戰開始說起呢……」

  五個比山嶽還大的頭顱沉思半晌，驀的突然抬起頭，再次說道。

  「想來想去，還是讓你自己看比較方便。」

  「剛好這裡有阿絲忒瑞娜的神廟，省的吾多走一趟。」

  阿絲忒瑞娜是創造龍神，掌控的領域有詭術、旅行、以及機運，歌頓雖然不清楚提亞馬特為什麼說這處半位面有阿絲忒瑞娜的神廟，也不清楚時光龍到底信不信祂。

  但是它還是很好奇接下來提亞馬特到底想要幹什麼，如果能不戰鬥就能拿到那擊碎星辰神器的最後一塊碎片，那當然最好不過。

  眼下它確實拿這團雲霧構成的虛影沒有什麼辦法，底下黑色帆船的防護罩它也沒有方法打開，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不過讓歌頓沒有想到的是，提亞馬特選擇了讓這種方式讓它進入了另一個世界。

  ——「轟」「吼」「啊」……

  五個頭顱發出不一樣的龍吼，齊聲高唱，仿佛有萬萬副龍吼在歌頓的耳邊炸起，然後便是天際海平面下，也傳來了比之提亞馬特，更為奇異的龍吼，清音悅耳，一聽就和提亞馬特的畫風不一樣，倘若說前者是流氓大漢，那後者便是嬌柔少女了。

  而歌頓也就這樣，徑直的陷入了漫山遍野的吼聲之中，那聲音仿佛穿越了時光，而且更加實質化，歌頓不由眯起了豎瞳享受著精神上的愉悅。

  直至鼻尖血腥味的傳來，讓它驀然一下睜開了雙瞳，然後便徹底愣住了。

  因為眼前根本不是它先前所呆的位面，而是一個截然陌生而又熟悉的地方。

  血紅色天空，還未完全落下的殘陽。

  天空一端熾日的光輝和血色交織在一起，戰場的東方的中心，正懸停著一座仿佛由山峰組成的要塞，鉑金色高牆懸停在半空，延伸至視線盡頭。

  渾身閃爍著金屬色澤的巨龍從牆頭起飛。而地面上，遠處猙獰骨刺高塔構築而成的堡壘城牆上一千根咒文石柱直刺向天，射出無窮的血紅光線，燒紅了整片天空。

  屬於善良陣營的金屬龍和邪惡陣營的彩色龍，以及充當牆頭草的寶石龍充盈了天際。幾千條巨龍和他們上萬的附庸僕從、龍裔和龍脈封臣，在擁擠的天空中廝殺。

  絢爛的法術划過天際，各種龍息當頭灑落，慘死的僕從下雨般墜落，落地的巨龍咆哮著展翅騰空。

  龍隕之戰。

  它來到了龍隕之戰！

  歌頓看著一條條巨龍在它的眼前倒下，從傷口流淌而出的龍血更是將大地都滋潤出猩紅色的光。

  雖然不清楚提亞馬特到底想讓自己看什麼，但是歌頓決定靜觀其變。

  而很快，它便看到了頗為熟悉的東西。

  那就是存在於龍之傳承中的神徽，而且很多，無論是蘭迪斯亦或者塔馬拉，還是毀滅龍神卡瑞苟斯……

  然而歌頓在戰場翻了個遍，也沒能找到有關巴哈姆特和提亞馬特的徽記。

  「難不成還沒有誕生？」

  「可不對啊，無論是歷史記憶亦或者傳承，都告訴了諸多位面的龍族，提亞馬特是惡龍之母，巴哈姆特是善龍之父。」

  「為何會一丁點痕跡都找不到？」

  就在歌頓一頭霧水的時候，時間仿佛有人刻意撥弄了一般，速度加倍，而它也逐漸隨著時間的加速，得到了當地的知識。

  這並不是龍隕之戰，而是位於上萬年前的戰鬥，那時，提亞馬特和巴哈姆特的信仰還未跟隨異界奴隸來到艾歐大陸，戰鬥也只是常見的廝殺，幾乎數百年便要來上一次，還遠遠沒有龍隕之戰來的慘烈，那可是只要被選中，生存率近乎達到百分之十的恐怖戰爭，每個活下來的巨龍無一不是未來霸主。

  當地較為出名的巨龍信仰還是那與造物主發音相同的艾歐，以及祂的使者，阿絲忒瑞娜，以及其他龍神。

  巨龍時代的落幕起源於精靈的到來，巨人和巨龍相安無事，卻因些許誤會雙方開戰，巨人被趕下時代舞台，但萬萬沒想到巨龍的衰落卻從精靈開始偷偷學習龍族魔法開始，從偷竊的法術中，精靈了解到了巨龍的弱點，它們的心智會受到某顆圍繞天體旋轉彗星的影響，從而發狂。

  以智慧著稱的精靈自然想到放大這一效果，從而讓巨龍徹底發狂，並且將原本影響彗星經過之地的範圍增加到全世界。

  這花費了精靈很多年時間的準備，但對於巨龍的壽命而言，確是那麼的不值一提。

  於是，在巨龍還未享受完當前世紀的餘暉，戮王星便讓原本每處山峰，每寸領土都充滿巨龍翱翔之影，變成了現如今的龍煙稀少，也導致了大部分巨龍在雛龍成長為少年期後，便將他們驅逐出巢，固然有擔心自己的財寶，但何嘗又不是一種銘刻在血脈里的保護。

  時間還在轉動，擁有神性的歌頓可以接受到許多遺留在這片時光里的信息，包括提亞馬特與巴哈姆特的第一次隨著人類奴隸的到來，他便第一時間感應到了。

  於是，接下來的時光，歌頓便花費了大量精力注意這兩頭未來註定笑傲整個艾歐大陸的眾龍之神。

  從而也就第一時間知曉了許多密辛。

  比如由於提亞馬特和巴哈姆特的到來，所挑起的慣例，鼓勵相互滅絕的龍隕之戰，曾經一度被艾歐大陸當地的巨龍所唾棄，兩位龍神的信仰在一段時間都被拋棄。

  還有，諸如龍狂謎鎖之所以效果那麼強，是因為精靈還專門抓了一頭巨龍的王封印了進去，只不過那時候用的都是金龍（精靈將金龍當做巨龍里的王者），結果還沒等戮王星飛回來，裡面的巨龍便死掉了，金龍一度成為了消耗品。

  後來，精靈想到了一個一勞永逸的方法，那就是放一頭神進去。

  於是，遊蕩在曾經歷史長河中的歌頓看著巴哈姆特，那頭山脈般巨大，鱗片閃爍著鉑金色澤的巨龍被精靈主神科瑞隆在其他從神的幫助下，將它進戮王星時，整個龍都不好了——那段時間也剛好是巴哈姆特失去艾歐大陸當地巨龍信仰的虛弱期。

  難怪都不用龍狂迷鎖，戮王星的效果一次更比一次強的原因在這兒，用頭龍神當祭品也沒誰了。

  而隨著巴哈姆特本體被關入戮王星後，原本巨龍的社會開始隨著戮王星的降臨，開始在漫長的歷史長河中轉變。

  直到最後一次龍狂。

  先是一名魔法女神的叛變選民在提亞馬特的幫助下，使用龍狂謎鎖坑殺當地巨龍，還將它們轉化為龍巫妖，原本金屬龍族的首領是打算號召所有金屬龍沉睡來度過這次漫長的龍狂迷鎖，畢竟人類搞出的事情和巨龍又有什麼關係，但被其他金屬龍頭領勸解，其中為首的便是一名名為西莫的鉑金色巨龍，他是金屬龍的接班人。

  果然沒過多久，金屬龍首領因為日益加重的龍狂影響，變得癲狂，失去了基本的判斷力和道德，不但聽不進正確的意見，還要處死任何質疑他決定的巨龍。西莫正是因為這個原因才「迫不得已」向首領發起挑戰，並在決鬥中一直忍讓，最後被逼無奈之下才殺死它。如果按照金屬龍首領的命令，艾歐的金屬龍將全體陷入沉睡，還要被龍狂一鍋端了。殺死首領的西莫才是拯救金屬龍族的龍。

  看到這裡，歌頓已經明白了歷史的走向，也大概清楚提亞馬特到底想要讓它看什麼。

  亦或是在告訴它什麼。

  順我者昌，逆我者亡？

  畢竟像守序善良著稱的巴哈姆特似乎在信仰問題上，也做出了令人不齒的行為，先後坑殺了好幾群效忠於其他龍神的巨龍軍團，金屬龍王庭和銀龍正義之爪騎士團的主力便是這樣被被送進精靈們的陷阱，全軍覆沒。

  這也就是為何如今守護龍神的銀龍騎士團，不僅放棄堅守原銀龍法典，還將多重金屬龍混編，而且正義之爪騎士團的團長、骨幹，都是巴哈姆特的選民、封臣、和白金騎士。

  控制金屬龍族的喉舌全部都掌控到了祂的手上，至此，北風之主的大名響徹整個多元宇宙，所有剛出生的金屬龍都以崇拜，成為巴哈姆特般的龍而努力。

  「這群愚蠢的偽神只認為我和巴哈姆特那個傢伙水火不容，卻不知我們本來就是一體，祂的惡，祂的善！」

  「祂們絕對想不到，一頭積攢了上萬年的仇恨的巨龍，到底有多麼渴望仇人的血肉！」

  「現在，夥伴，這個真相是否能讓你打消那個念頭。」

  不知何時，撕碎歷史帷幕的提亞馬特現出身來，直盯盯的望著眼前的熔龍。

  它的語言充滿了蠱惑與自信，畢竟它相信，沒有哪頭龍能抗拒這種誘惑。

  「只要我放祂出來，龍狂謎鎖再也無法影響到龍類，我們一起吞噬眾神，那到時，這個世界便是我們的。」

  「io已經離開了這個世界，我感覺到了，所以，請讓開可以嗎？」

  「巨龍再度君臨這個世界的日子不會太遠！」

  但讓提亞馬特略微有些意外的是，眼前這頭熔龍似乎陷入了剛才的停滯，沒有任何回答，仿佛還仍陷入在剛才的虛境當中。

  提亞馬特也就不再糾纏，時間緊迫，如非必要，它根本不想和眼前的這頭古怪巨龍繼續糾纏，要不是自己的分身被那群可惡，拿著善良當標語的傢伙給牽扯住，它說什麼也要嘗一嘗熔龍的滋味。

  很快，黑色的帆船離開了這個半位面，帶著歸來的珍寶，只將那頭剛剛甦醒的巨龍獨自留下，提亞馬特也隨之消去，它剛才已經動用了最後的神力，讓無際之海半位面的門扉開在距離劍貝海岸最近的位置，就算後來這頭巨龍反悔，恐怕也來不及了。

  而歌頓則徹底的留在了無際之海，當然，它的意識是清醒的，但它現在無法做出回應，因為如果說剛才提亞馬特的氣息讓它心生壓迫，那麼眼前這位給它帶來的壓迫感確實從所未有的強，空氣仿佛都被凍結了，它又回到了曾經還是凡人的時候，連棟樓都推不倒。

  「阿絲忒瑞娜閣下？」

  看著眼前多出一頭沐浴著神性光輝的黃銅龍，歌頓明白，眼前的這頭黃銅色巨龍必然便是剛才提亞馬特口中的阿絲忒瑞娜，創造龍神、艾歐的使者、旅行者之友……諸多頭銜。

  黃銅龍沒有和歌頓廢話，而是徑直將其像剛才一樣，拉入了另外一個空間。

  那裡讓歌頓仿佛置身於一片浩瀚沙漠。展目望去，天際線盡頭都是金黃色的沙丘，以至於天空好像是大地上沙礫的延續。

  近處的土……或者說沙地上佇立著幾根腐朽的石柱，充滿了風沙侵蝕的痕跡。

  歌頓跟著黃銅龍繼續向前，很快，黃銅龍便將它待到了目的地。

  那是一座坍塌了大半的神殿廢墟。

  只能從殘留的幾根仍需仰望的石柱、半堵依然氣勢恢宏的岩牆上去憑空回想神殿昔日的繁榮和輝煌。廢墟中央有一座同樣殘破的石台，但歌頓還是能從神殿岩壁上發現這個神殿主人的身份。

  永恆不滅的多彩金屬圓盤，象徵著群龍俯首的壁畫，再加上阿絲忒瑞娜，這位創造龍神的指引。

  毋庸置疑，艾歐，有著和諧之龍，永恆巨輪，陰影的吞噬者，九面龍神，龍類的創造者諸多稱謂的強大存在。

  「艾歐還活著？」

  這是歌頓的第一個念頭。

  「艾歐找自己幹什麼？」

  這是第二個念頭。

  但還不等第三個念頭升起。

  一道前所未有的龐大威壓突然降臨在這座艾歐的神殿。那古老而蒼涼的氣息掠過時，歌頓似乎窺見無盡位面在時光洪流中誕生湮滅，一瞬萬年。

  「歌頓，我的孩子……」

  一個宏偉的聲音在歌頓意識中響起，但這一次不再是威亞滿滿的感覺，而是透著古老滄桑的氣息，仿佛自己的父親，長輩一般。

  歌頓瞬間便明白，這是艾歐的意志——熔龍本就是艾歐創造的一個種族之一。

  「我能幫您什麼嗎？艾歐大人。」

  原本永遠都不可能在提亞馬特面前說出的話，如今如此輕易地被歌頓說出口。

  而艾歐也沒有遮掩，直言歌頓是它唯一無法預言到未來的龍族，它並不滿意提亞馬特和巴哈姆特的所作所為，因此，它想讓歌頓去阻止它們。

  為了讓歌頓成功，艾歐給予了它作為永恆巨輪存在的特性天賦，也是傳奇龍-時光龍都無法獲得的特性。

  「時間主宰」

  效果便是可以任意調用時間線上的自己，借用它的力量與之戰鬥。

  可惜只能使用一次。

  而為何艾歐想要讓歌頓阻止提亞馬特，巴哈姆特等龍的計劃。

  因為它害怕科瑞隆等其他種族神覬覦龍類領域及其信仰，神職被其他神祇竊取的唯一辦法。

  歌頓許下承諾，沒多久後跟著也離開了無際之海。

  出來沒想到在離開風暴群島時撞見了一場即將收尾的屠龍行動，這是正圍捕一頭熔龍的法師會，那頭熔龍歌頓也認識，正是它這具身體的母親。

  於是，當法師會眾人將眼前這頭古熔龍快要擊敗時，一頭比眼前這頭熔龍還要大上數倍的恐怖巨龍降臨了。

  歌頓很輕鬆救下了老媽，只不過眼前的老媽感應到血脈的聯繫，讓它差點當了自己母親的爸爸甚至是爺爺。

  而當這頭熔龍知道歌頓是她丟失那那枚蛋所孵化的子嗣時，表情格外凝重。

  歌頓還有要事，認完親後便離開了風暴群島，前往瑞塔谷，卻不想又撞上了邪惡銀龍正在北地準備封神，屬下正大鬧瑞塔谷的一幕。

  他們打算推掉歌頓神殿，將銀龍抬上神位。

  於是，當銀龍的下屬叫嚷著要拆除神殿，換上他們所信仰的神時，長達百米的巨龍從天而降，銀龍的雕像直接被它踩裂。

  心有所感的銀龍趕來，結果直接被甦醒後的歌頓生撕，微弱的神性也被歌頓所繼承。

  之後，歌頓和妮娜好好溫存了一段日子。

  直到戮王星的到來，龍狂詛咒讓所有龍類都陷入極強的精神疾病當中，歌頓和妮娜都不例外。

  不過很快這股顫慄便隨著天地轟鳴而消失，戮王星被擊碎了。

  而裡面被封印的巴哈姆特出現在了世界山脊之上，和提亞馬特一起，打算融合。

  準備將化成聖者的諸神全部吞噬，一個不留，就像之前在上一個宇宙一樣。

  不過這一次，它們遇到了對手，借用了未來恩賜之主力量的歌頓攔住了它們，但提亞馬特和巴哈姆特融合的怪物，是艾歐在另一個宇宙的另一面相，格外難以殺死。

  最後還是靠未來時間線與歌頓一同成為雙生神的妮娜利用獨有領域中的特質，將提亞馬特與巴哈姆特結合體完全吸收，轉化為所有信仰恩賜之龍信徒的新生恩賜。

  最後的最後，歌頓詢問未來的妮娜，自己獲得她的幫助，需要像其他信徒一樣，付出什麼代價嗎。

  存在於未來虛影妮娜則是微微一笑，說出了一個無法讓歌頓拒絕的要求。

  「歌頓先生，我要你全部的愛！全部！」

  ——本書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