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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2章 御獸宗的麻煩【為白銀盟主九九九九

2023-10-20 08:07:08 作者: 風凌天下
  「兩位這是?」

  風印撓撓頭,頗有幾分丈二和尚摸不到頭腦的感覺。

  那美少婦不禁破顏而笑,眉眼彎彎:「風公子,昨天才將我們撿回來,今天怎地就不認識了?」

  「撿回來?」

  風印聞言恍然大悟之瞬,卻又滿眼滿心的不敢置信,唯一所思。

  「你們就是……張伯?張嬸?」

  面前一男一女,滿面歡顏的點點頭:「不錯,你這麼叫也可以。」

  風印心下詫異之感愈甚,甚至有點眼花繚亂,目不暇接了。

  這,怎麼突然有一股子田螺姑娘駕臨的感覺。

  原本風燭殘年、隨時可能攜手九泉的老頭老太太,真真眼看著就要進棺材的那種,臉上儘是滄桑,怎麼就突然間搖身一變,變成……眼前這樣子了?

  「公子,咱們樹下說話?」

  老頭兒很是謙卑道。

  「公子?」

  風印不禁愣住:「您這是叫我?」

  兩人滿面儘是和煦笑意。

  摸著腦袋,風印一頭霧水的坐下來。

  看著張嬸在泡茶,雖然面容身材已經恢復了年輕,但是兩人這麼多年平淡生活的習慣慣性下來,卻還是保持著老頭老太太的做事習慣。

  舉動間儘是慢吞吞的佝僂著腰,行走還保持著的顫巍巍的慣性……

  風印因為詫異而懵逼,而老頭和老太太則是在收拾思路。

  終於。

  茶葉開始在茶杯中上下沉浮。

  「我們兩口子本是江湖人;他姓莊,妾身姓胡。」

  老太太微微一笑,道:「當時你問我們姓什麼,我說姓莊,你聽成了張;但這都是無關緊要,細枝末節。」

  「原來這樣。」

  「我們之前受了傷,中了毒;傷勢是損毀根基的那種重大傷勢,中毒,是那種能奪人性命的奇毒,還非止一種。」

  「這麼多年以來,拙夫婦一直以本身修為強壓傷毒,不斷的在整個大陸奔波,希望能夠找到救星;因為不敢暴露行藏,修為也因為點滴消耗而日漸萎靡,經年累月之下,行囊也是慢慢見底;畢生積蓄,盡數賦予流水……」

  「卻始終無法可想,全然看不到半分希望。」

  「那小鎮,倒真乃是他老家所在,所以咱們最後時刻,就打算回到小鎮,靜靜等死,卻沒有想到,在那個時候,遇到了你。」

  女人微微一笑,充滿了感慨,看著風印的眼神,也是充滿了溫暖。

  「我們走了一輩子的江湖,早已看慣了人情冷暖,世態炎涼。」

  「像你這樣溫柔的孩子,實在是太少,在這紛爭之世,尤其難得。」

  老太太目光很溫柔,看著風印,道:「人與人相交,除了軍隊,幫派,門派,朝廷等有組織且形成一定規模的勢力之外;與外人的相交,莫不是由相互試探開始,利益交纏進行,便是朋友的朋友尤不保險,須得經歷無數的事情之後,才能形成真正的友情。」

  「所謂路見不平拔刀相助的仗義之人,現在已經越來越少見;見到我倆這般老邁之輩,全無嫌棄之意,反而伸出援手的……咱們兩口子自詡閱歷不俗,然而橫亘近百年時光,卻就只見得你一人而已。」

  說到這裡,老頭兒的眼神,愈發柔和了起來。

  似乎想起了當初剛剛來到江湖小鎮的那時候,初次見到風印的一刻。

  這個善良的少年,當日可是主動伸出了援手,相助自己兩口子解決了三餐溫飽,更在分別之際,不惜冒著暴露自身神異手段的風險,贈送兩人玄異靈丹,不世奇藥……

  彼時,自己兩口子不過是一對瀕死的老頭老太太,身上哪裡有任何利益可圖?

  以風印的淺薄修為,縱然醫道手段再如何的了得,也絕無可能早早看破自己兩口子乃是高深修行之輩,換言之,那時候的風印,真的就是一片善心,沒有任何的圖謀,沒有任何的目的。

  就這樣的照料,足足持續了半年。

  最後的贈藥之舉,也不過是風印擔心他離開之後再沒人照顧老兩口,以此方式,希望可以增加兩人一些生活自理的能力。

  而以那兩顆藥的效力來說,若是尋常的老頭老太太,便是有再嚴重的沉疴在身;都可以即時好轉,內蘊之生氣靈力,足堪支撐其健健康康活蹦亂跳的活上十幾年,斷斷是一點問題也沒有的!

  後續種種,儘是歪打正著,因緣際會!

  而這樣的善心,這樣的義舉,這樣的好人。

  老頭原本心裡還有些微的不舒服;但此刻也已是盡皆釋然。

  這樣的少年,在這污濁世道,必須要珍惜,必須要善待才是!

  風印頗有幾分不好意思的笑笑。

  當初幫助兩位老人,於他真的就只是順手為之。

  畢竟前世的教育,前世的理念;讓他在來到異世界後,還能保持自己的幾分初心。

  他不想被異世界的世道將自己前世的心磨的冰冷堅硬。

  所以他儘可能的,在釋放自己心中的那一份溫暖。

  與其說是在溫暖別人,倒不如說是自我保持;努力保持自己的溫度。

  堅持自己的普世價值觀。

  而今狀況,同樣是歪打正著,因緣際會,所以說,人生在世,還是該當多做點力所能及的好事,即便不能因助人而助己,起碼也能少一點冷漠,多一分溫情。

  「真的沒有那麼好。」風印滿面儘是發自內心的郝然:「兩位,過獎了。」

  「一點都不為過。」

  兩位老人笑得越發溫暖。

  「當年我們受了那麼重的傷,自知希望渺茫,卻還存著萬一的指望,發下誓言:若是有誰能讓我們恢復,咱們兩口子願保他終生無災無難,一世順遂。」

  老太太神色嚴肅起來,言語間儘是虔誠,一絲不苟。

  老頭的臉色,也隨之變得凝重,嚴肅。

  此世誓言,從來都不是可以隨便發的,尤其是臻至他們這等修為地步的誓言,更是不能隨便。

  說到就要做到。

  「這是我們對著鈞天手五指發下的誓言,若然違背,就是整個鈞天手的敵人,屆時,我們的名字會出現在下至鐵牌,上至神聖級別的獵殺名單上。換言之,舉凡是鈞天手的殺手,都將以違誓的我們當做目標,不死不休。」

  老太太苦笑:「往昔太多次的失望,讓我們想要違誓都沒有機會,但真要說到違誓的後果,即便是我們也要承受不起的。」

  「真正出神入化的高階殺手,殺死我們,不過是易如反掌,即便是全盛時期的我們,亦是如此。」

  「所以……」

  老頭兒臉色閃過一抹無奈,卻還有幾多釋然,又仿佛認命的道:「現下,按照我們的誓言,我們夫婦,將會盡心竭力,保護你無災無難,一世順遂。」

  他抬頭,目光灼灼,看著風印:「在我們身死之前,絕不容許你有任何的危險。」

  無災無難,一世順遂!

  這是一生一世一輩子的承諾!

  風印咳嗽一聲,看著兩人滿是認真的臉色,心底卻自泛起荒謬的感覺。

  既感覺中了大獎的驚喜,突然收穫兩個超級保鏢,卻又感覺有些不敢置信,畢竟是兩大超級高手的突然投效,還給出了一輩子的承諾,任誰都會感到不真實!

  此外,還有點奇妙的感覺。

  無災無難,一世順遂?!

  您二老可千萬別說大話。

  我這一生,與普通人的一生,九成九是不大一樣的!

  我想,我估計,我分析判斷,你們的這個誓言,便是鎖死了你們的一生也說未必能圓。

  「歸根到底一句話,我們以後就跟著你了,你小子不要咱們兩口子都不行的那種。」

  老太太說話比較直接:「有什麼事兒,都可以吩咐我們去辦,可以是……任何事!」

  老頭兒黑著臉點點頭。

  他是真的有點擔心,萬一風印這小子打蛇隨棍上,直接將自己任命為管家奴僕什麼的……那可就丟了大人了。

  卻見風印豁然一笑,道:「咱們彼時結識是一緣,那日我臨行之際突生妄念,贈送二位丹藥亦是一緣,昨日意外重逢更是因緣際會,緣之一字,本就莫測,莫可名狀,二位發宏願於前,我再矯情就是我的不是,那咱們以後便是一家人了,兩位從今天開始就是我的叔叔嬸嬸;咱們一家就在這裡住下去,以後的日子,還望二老多多提攜,多多提醒,多多操心了。」

  風印站起來,深深地鞠躬。

  老頭兒和老太太齊齊臉色愕然,隨即又化作發自內心的讚賞,還有濃濃的暖意。

  風印的作法,可說是直接打中了兩人的死穴。

  我不會就根據你們的誓言將你們當做奴僕那般的頤指氣使。

  我不只會和你們平等交往,我更會將你們當做我在這世上僅有的長輩。

  這樣的關係,就相對融洽,可以比較舒服的相處下去。

  風印相信兩人絕不會就真的當真將他們自己當作長輩了,彼此論交說起來是平等的關係,但還是多以風印為中心。

  但多了親人的這層羈絆,卻是皆大歡喜,絕無芥蒂。

  「你這孩子為人處事,永遠是這樣的讓人舒服。」

  老太太笑得臉上好像一朵花,笑得花枝亂顫,雖然她的言行舉止,仍舊有如老嫗,但她現在的身材卻是婀娜,面如凝脂,端的美艷不可方物,此情此景,入目可謂震撼。

  但風印對此卻又不以為怪,在他眼內,眼前的美婦人,仍是之前的和藹婆婆。

  倒是老頭兒觸目所及,倍覺違和,但他更很明白,若是自己提出來,迎接自己的絕對是一頓惱羞成怒的河東獅吼,說不得還得上手修理一二,畢竟自己不癱了,身體大好了。

  自然從善如流的點頭如雞啄米:「是,是,這孩子為人處事就是令人舒服。」

  接下來彼此的相處自然更加的融洽。

  「兩位的身份來歷……不知道……」

  風印道。

  其實他最想問的,還是兩人的修為境界層次。

  以之前的往事判斷,這兩老的修為實力,很可能更在何必去之上,而且還可能是強出去不止一籌的那種,反正是遠遠超出風印當前認知的水準。

  但是直接問,難免有些不大對勁,交淺何能言深。

  「老夫西天一岳,庒巍然;婆娘叫東海血娥,胡冷月。」

  庒巍然說起自己的名字,隱隱然有些意氣勃發,顯然自家兩口子的身份來歷,頗為自鳴。

  西天一岳,庒巍然。

  老夫的名字,在多年前曾經震動天下!

  你小子雖然修為淺薄,總是入道修行之士,該當有所見識,還不趕緊表示一下驚訝。

  再說幾句如雷貫耳,久仰大名啥啥的。

  不僅是老頭,連老太太也是不由自主的挺了挺胸膛,臉上露出來幾分矜持。

  西天一岳。

  東海血娥。

  風印委實很想說一句久仰大名如雷貫耳之類的話。

  但是他在腦海中窮搜了十年來的所有記憶,竟發現一點印象也沒有。

  風印實在無法抹殺良心紅口白牙空口白話,半晌終於不好意思的撓撓頭,尷尬卻又不失禮貌的道:「這個……小侄見識淺薄……沒聽說叔叔嬸嬸的大名……這肯定是小侄自身的問題……」

  他還能尷尬不失禮貌,庒巍然與胡冷月夫婦就只剩下尷尬了。

  庒巍然原本架勢十足捋鬍子的手都放了下來,腳指頭差點摳出來三室一廳。

  擺足了架勢說出來的名字,結果人家沒聽說過。

  這尼瑪……

  「退隱已久,江湖已經忘記了我們……這也正常,世上新人換舊人,亘古如是,亘古如是。」

  莊老頭有點訕訕的說道,貌似強行解釋的意味昭然。

  「咳咳……」胡冷月一個勁的咳嗽,俏臉上隱隱有點紅暈。

  羞死了。

  這死鬼,吹牛吹了一個一問三不知。

  風印見狀也下意識的咳嗽了一聲,尷尬的笑笑,兩老這自我存在感,貌似有點強啊……

  「當年莊叔和嬸嬸的仇家貌似很強大吧?」風印強行改變話題道。

  「我們是得罪了西門世家……哎,當時我在做生意,西門世家的幾個小輩橫插了一手,想要撿現成便宜;本來西門世家家大業大,他們若是好言相商,咱們說不得也就讓了,可那幾個小輩依仗家學淵源,一出手就是狠辣殺招,更兼暗算沒有防備,變生肘腋間將老夫的一位兄弟殺了……老夫夫婦當年脾氣火爆,如何忍得,直接下手就把他們揚了……」

  揚了……

  風印在考慮這兩個字。

  是我理解的那種揚了麼?

  老太太嘆口氣,道:「我們原以為出手決然,不留痕跡,即便西門世家想要追究,也未必就能追究,更自恃手段,自覺就算被西門世家追究,總有轉圜餘地,不意那幾個小輩居然是西門世家的嫡系傳承子嗣;雖然非是前三的種子人物,地位仍舊非常重要;而且那次我們一次性幹掉了五個,有男有女,事態一發而不可收拾……」

  「接下來便是西門世家整個大陸的追殺我們……我們也是從那個時候,真正了解所謂名門望族千年世家的底蘊;這個世界上,不是沒有人敢得罪西門世家,而是罕有人得罪得起西門世家……」

  「在連續逃亡數年之後,咱們夫婦被堵在了盪天涯;一番血戰之餘,除了咱們夫婦之外的十幾個兄弟姐妹,盡數身亡;就只有我們兩人,孤注一擲跳進懸崖,落入沼澤;在沼澤之下污泥之底苟延殘喘了倆個月……事後我們輾轉得知,西門世家追殺之人,在明知道我們難有生機的情況,仍舊搜索了一年多的時間,這才收手……」

  風印道:「難道兩位的身後門派……」

  風印問這句話是有理由的。

  這兩人能和西門世家周旋那麼久,若不是大門派的弟子,怎麼可能?

  「門派就不提了,扛不住對方的壓力,已經將我們除名了……千年世家,大陸名門,勢力之雄,非親身經歷,當真難以想像,可驚可怖,駭人聽聞!」

  胡冷月有些悽愴的笑了笑。

  「原來如此。」

  「等我們從沼澤下面出來,幾經周折才知道,所有兄弟的家族後人,親人故舊……盡數被連根拔起,我出身的莊家……更是整個鎮子都被滅了門。」

  庒巍然牙齒咬的咯咯作響:「就是現在那座江湖小鎮,在幾十年前,正是我莊家堡……那次之後,整個莊家堡,被夷為平地,從大陸上整個抹掉……」

  「此後,因為地理位置殊異,又經歷了幾十年的休養生息,蛻變成了今時今日的江湖小鎮……只可惜當年故人,現今早已無一存活,盡數都被……都被西門世家,斬盡殺絕……」

  庒巍然夫婦二人垂下了頭,臉上全是黯然神傷之色。

  眼底的仇恨之火,從熊熊燃燒到漸次消泯。

  面對西門家族那樣的龐然大物的存在,報仇……無異於痴人說夢。

  即便兩人最盛之時,所求不過逃出生天,何況今時今日!

  風印心中閃電般轉過了幾個念頭,突然生出一個念頭來:眼前兩人豈不就是上天給我送來的開店掌柜的?而且還是夫妻店。

  有這樣的掩護,自己還害怕什麼?

  「莊叔,嬸嬸,其實你們這一次來的時機,可謂正好,我這邊正需要人手……」

  風印將設想說了一大半出去。

  「寵獸?」庒巍然面顯詫異之色:「你還有這本事?」

  老太太瞬間聯想到了別的方面:「我們今天展露面目,乃是為了和你相見;小印子,以後我們不會再以本來面目見人,若是被人發現我們兩口子尚在人間,後果卻是再嚴重不過。」

  「相信叔叔嬸嬸自有考量,豈用風印置喙。」風印沉聲道。

  「至於店面的問題,還真不是問題。」

  胡冷月倒是很乾脆:「伺候寵獸云云,我們雖然之前沒有幹過,但經過見過許多,至少比一般人要懂得多的多。」

  「沒事,你跟那個丫頭說,直接盤下來就好。這事兒,咱能幹。」

  庒巍然淡淡一笑:「錢不錢的,更是無所謂;風小子,只要你說一句缺錢了,這個大陸,除了一二三四五,其他都是咱們的錢包,探囊取物爾。」

  「……」

  風印瞬時瞪大了眼睛,滿眼不敢置信

  還有這種說法?

  這句話說的,除了匪氣十足,更兼霸氣十足。

  「你這老不修,腿腳剛利索還不到一天,就敢這般胡吹大氣,吹牛也不怕閃了舌頭;大燕飛翼堂是你錢包?大秦暗衛部是你錢包?七國皇宮大內,是你錢包?彩虹天衣總部,你敢去放肆?」

  老太太開始無情的揭傷疤。

  老頭剛才昂揚的姿態,隨著老太太一句一句的話,逐寸逐分的萎靡下來,很迅速,而且很有層次節奏感。

  接下來的時間,三人轉換話題,開始討論一些經營理念以及其他的東西,風印驚奇的發現,兩老的經驗閱歷之豐富,令人震驚。

  不管是說什麼,他們都能娓娓道來,說得頭頭是道,言之有物,絕對內行。

  對於開店經營什麼的,言語間也相當的有經驗,一問還當真幹過。

  也不知道這等修行高手啥時候做過的生意……

  反正就是經驗閱歷豐富得一逼。

  至少風印的這個寵物店,交給兩老主持,真真是恰如其分,珠聯璧合,再合適不過。

  「敢問莊叔與嬸嬸的修為?」

  風印終於還是問了出來。

  「現在只是痊癒了三成,遠非往昔可比……」

  庒巍然咳嗽一聲。有點不好意思,還偷眼瞄了瞄老婆的臉色。

  胡冷月也是嘆口氣。

  「咱們夫婦在鼎盛時期,已臻天品初級頂峰……但這麼些年下來,本源幾乎喪盡;哪怕是有印小子你給的靈丹妙藥,傷勢大有好轉,但境界跌落仍屬必然。而且還身中七陰之毒……修為被磨滅七成。」

  「就算是將來有天賜機會,將七陰之毒解掉,最樂觀的情況,是能夠回復到地級八九品,基本就是極限,至於你莊嬸……她這些年勞心勞力的照料我這個殘廢,本源虧損更甚於我,至多也就能夠恢復到地級六七品吧。」

  想到了這裡,兩人對望一眼,都是看到了對方眼中的悲涼。

  雖然看到了希望,但是此生此世,只怕再也回不了巔峰狀態了。

  至於說想要找西門世家算帳報仇,那更加是毫無希望,痴人說夢。

  對方當年出動的,雖然已經是高手如雲,但其家族的真正頂級高手,卻根本就沒有出動,卻已經殺的自己夫妻二人整個大陸無處藏身。

  如今境界跌落,再無重登天品之日,還談什麼報仇?

  今後仍舊只能像是老鼠一樣躲著,躲到了天年來臨,這輩子也就這樣了。

  氣氛一時間很是沉悶。

  又過了半晌之後,庒巍然喟然道:「小印子,你這孩子是真的不錯,未來風雲際會,乘時而起,或者會有一番作為,別的不敢說,至少你小子去到天品之前的修行經驗,咱們夫婦可以保證。」

  「也唯有到那個時候,你小子才算有了自保之力,在這大陸之上,大多數的地方都可以去一去了。而真到了那個時候,我和你嬸嬸說不得就要違背誓約,跟你分道了。」

  胡冷月臉上露出淡淡的一笑:「不錯。那麼多兄弟姐妹還在地下看著我們,等著我們為他們報仇。我們雖然做不到為他們報仇,但是……臨死之前多拉幾個西門世家之人墊背,讓我們人間地下的全都爽一爽,努努力還是能做得到的。」

  「屆時,下了地府看到了他們,也能抬起頭來,跟他們說,這麼多年的情誼,我們沒忘,這麼多年的仇,我們也沒忘。」

  兩人同時沉默,輕輕嘆息,眼神迷濛。

  看著前方,似乎再次看到了當年那一幫的並肩闖蕩江湖的兄弟姐妹,一個個笑顏如花,策馬奔馳在春風秋月里。

  風印笑了笑,道:「那就這麼說定了,莊叔和莊嬸就在小侄這裡住下,將養身體;我想想辦法,再調整調整藥方,或者能讓莊叔和莊嬸更早一日恢復實力,人生在世,有奔頭比什麼都重要。」

  「我們這邊不急,一切都以你的正事為緊。」庒巍然道。

  「沒事沒事,您二老早點恢復,咱們的安全才越有保障。」

  莊巍然嘆息:「不是我們不想恢復,而是……這七陰之毒,藥力無用,你昨天給我們的丹藥,藥效很足,只是用了大半藥力,就恢復了三成,但是其他的,都被七陰之毒消融了。」

  「一點七陰之毒也沒有消除?」風印很詫異。

  「是的,一點都沒消除。」

  莊巍然道:「而傷勢,都已經好了;就只剩下這七陰之毒了。」

  風印啞然。

  傷勢全部好了,大部分毒也解了,但是七陰之毒,卻沒有任何變化。

  那也就是說,自己這種藥,對於七陰之毒,完全沒用。

  這就有點難辦了。

  「待我想想辦法;總歸是要有辦法的。」風印沉思著。

  「不急不急。」

  莊巍然兩口子反而沒抱半點希望。

  那可是舉世之間無人可解的七陰之毒!

  風印能解……那豈不成了神仙了?還能弱成現在這小雞子樣?

  接下來,庒巍然就開始指點風印練功修行了。

  但是不過半個時辰之後,莊巍然對風印的滿身野路子習慣皺眉不已,若非對象是風印,破口大罵甚至大打出手教訓之事,都能做的出來了——

  「你這樣練不行。」

  「你這修煉法門肯定是你自己琢磨的,滿滿的野狐禪味道,全無章法可言!」

  「同等修為層次之下,任何一個九宗以上門人弟子都能完虐你,人家有系統的傳承,你這……真的就只有被虐的份!」

  風印自然知道自身的問題所在,對於莊巍然的話絲毫不以為忤,反而認真討教。

  在風印想來,以莊巍然夫婦的修為實力,指點乃至修正自己的不足之處,不過等閒事,牛刀小試爾,說不定還能省下自己籌謀的金牌計劃,可世事哪能盡如人意——

  「唉,印小子,你莊叔真不是不想教你,可調教你的前提是手把手的上手,偶爾有點手輕手重,磕著碰著都是常事……」莊巍然喃喃道。

  「這是理所當然的事情啊,這點道理我還能不明白,您老儘管招呼我,我保證只記得您老的好,絕不敢有半句抱怨。」風印恭聲道

  「不是你抱怨的事情,可問題是,咱們夫婦的誓言羈絆,你是咱們夫婦的恩人,咱們兩口子絕不能加一指於你身,但凡有一點的冒犯,就是違誓!」莊巍然幽幽道。

  「啊?可您調教我,出發點是為了我好啊,這怎麼能算違誓呢?」

  「唉,咱們夫婦當日自覺希望寥寥,所發誓願乃是修行者的大宏願,意欲博取一點生機,既然是大宏願,限制自然更多,尤其是牽扯到彼此兩邊的當事人,任何一點越線都不行。」

  「嗯,那也沒事,您老動嘴口頭糾正,總不算動到我了吧,一點點的調整就是。」

  「這一節我自然有想過,可你現在的問題,已是深入骨髓,沒有極沉重的壓力根本就糾正不過來。」

  「口頭糾正,自然要每天做十幾遍,但你自己來領會,就有點難。」

  庒巍然很是無奈:「必須要經過某種環境生死歷練才能改過來,單純的口頭糾正,成效寥寥。」

  他嘆了口氣,道:「野路子修行就這點壞處,因為已經多次經歷過戰鬥與生死;所以事到臨頭的本能反應,就還是野路子的習慣。比方說我現在跟你口頭說一個必須要掌握的要領千百遍,你已經記得滾瓜爛熟,但是事到臨頭,你還是依然用之前的老動作,而且來不及思考。」

  「如走夜路的時候遇到突發事件,普通女人一般大聲尖叫,一般男人則是嚇一跳後說一句我曹……而這一點,不管他們學多少貴族禮儀,都無法改變。這樣說,你可明白了?」

  「唯有那種一開始就接受正規訓練的武者,在遇到突發狀況的時候第一反應是後退,拔刀,上前殺敵,或者立即逃之夭夭……這樣說,明白了吧?」

  「的確是這樣。」

  風印點點頭,嘆口氣。

  眼見捷徑夭折,不禁無奈道:「我也知道自身的問題多多,所以早就準備了參加鈞天手的金牌培訓。」

  「嗯,那倒是一條極好的路子。」庒巍然聞言不覺眼前一亮。

  胡冷月面上閃過一抹無奈:「如果你沒有這些發力習慣的話,倒是可以不用冒那麼大的風險,一點點的調整糾正也是一種途徑……」

  「我明白的。」

  風印對這一點認知還是很清醒的:「整個大陸發展千萬年,無數的先賢都留下了大作;如果只是學習前人的經驗有用的話,那麼只要識字和聽話的人,都會成為先賢一般的人物了……所以,只是學習是不夠的。」

  「有些事情,必須自己去經歷,有些坑,也必須要自己去跳,所謂被騙,背叛,種種經歷,也都是必須要自己去承受之後,才能真正懂得箇中道理。」

  「所謂紙上得來終覺淺,人在江湖,不挨刀不知道疼啊。」

  風印感喟的說道。

  這番話,說的庒巍然與胡冷月一陣面面相覷。

  有道理的很啊!

  正如風印所說,學習知識,只是讓你知道了解;但個中真實經歷究竟怎樣,還是要你親自去經歷體驗才能明了,才能有真正的領會。

  風印有一句話沒說:若是學習一下經驗就可以懂,那麼地球上文化大爆炸的時候什麼學不到?

  豈不每個人都是聖人一般的存在,最起碼詩聖詞聖的遍地都是?

  但是所有的東西都學了一遍之後,不照樣有那麼多的傻逼憨逼槓精二貨麼?不也照樣有那種有著超級智商和超高學歷的,卻是幫別人把自己賣了還樂呵呵幫著數錢的麼?

  ……

  及至日上三竿,何香茗急匆匆趕來送東西的時候,一眼就看到風印在院子裡擼貓,還有兩個四五十歲的中年夫婦,在院子裡忙碌。

  「這二位是?」

  何香茗有些納悶。

  「這是我叔叔嬸嬸。」

  風印一臉親熱道:「何姐,以後店面的事兒,就是交給他倆來負責了……你且放寬心,我叔叔和嬸嬸都是做了一輩子生意的老買賣人了。」

  「他們負責?做了一輩子生意?老買賣人了?」

  何香茗表示自己現在有點暈。

  本來還想趁著風印人手單薄的當下安排人插一手進去的……

  怎麼就突然冒出來叔叔嬸嬸兩口子?

  我們御獸宗號稱此世有數宗門,可是查了半個大陸都沒查到你風印的來歷跟腳,可你這一下午的時間,卻又冒出來一對叔叔嬸嬸!?

  何香茗看著風印,愈發感覺這傢伙很有點神秘啊!

  風印心下也自苦笑不已。

  這事兒,還真就是這麼湊巧,解釋都沒法解釋,再多錯開一天的時間,都沒這一出。

  但有風印推薦在前,何香茗就算如何的不情願,也要給面子,而且再接下來與莊巍然夫婦就開店的一些事情展開交流,她驚訝的發現,這對夫婦非但對財物,接待,引流,擴源……等種種事項開店事宜盡皆通曉,不管什麼雜事操持,說起來都是頭頭是道。

  更有甚者,他們對於寵獸習性,竟也了如指掌,有些甚至比自己知道的還多還通透!!

  這個結果讓何香茗連最後一點推拒理由都沒了。

  「如此也好,有風小弟的家人親身坐鎮,主持門店,大家委實更放心一些。」

  何香茗並沒有在這件事上過多糾纏,很爽快的讓出了主導權。

  因為她在短暫接觸之餘,愕然發現,這對老夫婦不但身負修為,貌似還是箇中高手,至少要比自己要高出不少,因為她完全看不出這兩口子的修為實力層次。

  然而如此以來,安全方面也不用她擔心了。

  「我給你帶來了銀子;還有刀,劍,槍,各三十;還有靈獸資源,吃的,用的,等……還有六隻小傢伙。」

  何香茗這一次帶來的東西是真的很不少,馬車停在遠方,自己一個人托著過來放門口,也是一種毅力了。

  試想一下,一個女子舉著幾千斤東西過來……

  光是那畫面,就足夠讓風印感覺辣眼睛了。

  「店面,等下我就帶兩位過去看看,其實二位也就只需要撐持一下,並不需要對外售賣,因為,小弟培育的寵獸,完全不需要招攬客戶。」

  何香茗幽幽道。

  莊巍然夫婦對此卻另有想法:「如果不需要對外銷售的話,那麼只需要這裡不暴露就可以了。」

  何香茗一愣:「這話怎麼說?」

  「隔壁就空著呢……一個比這邊這個還大的院子,就是被抄家的那一家。」庒巍然沉聲道。

  「哦?」

  風印對於莊巍然的突然提議,心下亦是意外幾多,這位莊叔……對於周遭環境狀況的了解比自己這個主人還了解透徹!

  風印哪裡知道庒巍然這等老江湖,百死還生,往昔經年處於生死邊緣遊走,自然對於自己居住的地方安全性,警惕性去到了天上的。

  昨天一朝修為得復,趁著出去「添置」衣服的當口,順便將周遭左近的居住環境,觀視仔細,莫說左右鄰居,便是前後左右方圓百丈之內的每一家每一戶,都了解了一個底兒掉。

  舉凡是家裡有武者的,哪怕是後天級數的修者,也要觀察確認一下,甚至今天還準備去摸摸那幾個武者的底子,比如朋友多少,職業是什麼,後台是誰,師門何在,社會關係等等……

  這些,兩夫婦都是要一一了解確認的。

  所謂老江湖老江湖,這三個字,真不是白白說說的。

  附近什麼地方可以藏人,什麼地方可以隱蔽,根據早中晚陽光變化種種,什麼地方最隱蔽,哪一棵樹可以作為最大的助力,有沒有那種威脅類的有毒花草樹木等等……

  這一切的一切,盡都著落在腦子裡,形成烙印鐫刻。

  這些閱歷,這些知識,江湖上的毛頭小子們,不經過幾十年的捶打磨礪,是萬萬不能擁有的。

  「隔壁大院子?」

  何香茗想了想,突然眼前一亮,道:「這個主意委實不錯。」

  若是此說能成,不但方便,而且安全,還有個燈下黑的便宜效果。

  「那就這麼說定了。」

  庒巍然已經打算好等到晚上就挖地道將兩個院子打通了,包括如何善後,如何處理隱秘,兼顧方便寬敞,不怕諸多意外變故,乃至另外的出口,狡兔三窟了解一下……

  而風印也有自己的打算,他打算在院牆一側再種上一排樹,以此將兩個院子徹底隔開,至少在視覺效果上,可以呈現出涇渭分明的觀感。

  說做就做,何香茗立即就去聯繫;購置隔壁院子的這部分資金,仍舊是何香茗來出;而且她不只是購買隔壁一處,還要代表風印,將風印現在住的這個院子,也買下來送給風印。

  這樣一來,就能最高限度的保證安全,高枕無憂。

  「就將這裡的,當做未來高階寵獸的大後方,中隱於市。」

  說做就做,何香茗很快就走了。

  「從此後就按照新的身份來。」胡冷月只感覺塵埃落定。

  「就按照莊叔,莊嬸的稱呼;如果非要問起名字,就說莊老三,莊三兒都行。」

  「你說得對。」庒巍然連連點頭道。

  風印也莫名生出了一種『突然有了一個家』的那種心理安定感覺。

  不得不說中國人的這種房子觀念,當真是根深蒂固,即便再世為人,仍舊如此。

  只要房產證上不是自己名字,再怎麼住都不會覺得踏實。

  如就現在的風印這般,總有一種漂泊的感覺。

  但只要將房子買下,戶籍上寫了自己名字,就有一塊石頭落地的踏實感。

  風印也沒想到,自己居然將前世的這種心態,一併帶到了異世界來,猶自不知。

  ……

  庒巍然夫婦開始收拾;採購,等。

  而風印心思電轉之餘,逕自將那一億六千萬兩的銀票交給庒巍然:「莊叔,你這老江湖幫忙想想辦法,看看用這些錢,是否能搞點妖獸的靈魄珠或者內丹回來。」

  「搞多少?什麼品階?」庒巍然問。

  「數目越多越好,品階越高越好。」風印道。

  在風印想來,一億六千萬兩的巨額財富,怎麼也能收購一批高階靈魄珠內丹什麼的吧?

  「……」

  庒巍然則是一片無語。

  風小子人挺好,醫道藥理亦是高明,但閱歷見識實在太過淺薄,就這麼點錢,居然還越高越好?不說別的,連一顆九階的靈魄珠都買不到。

  八階的也玄乎。

  再說了,誰家靈魄珠能用銀票買的?

  但他並沒有說什麼,而是點點頭,就將銀票放在了懷裡。

  心中已經在打算著這筆錢要用來作什麼……

  至於靈魄珠內丹什麼的,那得另想辦法,反正錢肯定是買不到的!

  再說了,就算能用錢買到,那也不能買啊……用手買他不香麼?

  跟著風印:「莊叔,你和莊嬸那七陰之毒,如何能恢復?」

  「七陰之毒,天下至絕!」

  庒巍然有些頹然,道:「除了特殊機緣之外,無藥可醫。」

  風印嚇一跳:「這麼嚴重。」

  「七陰之毒;天下第一……當年,我這等人物,居然讓西門家族用出來七陰之毒,也實在是……受寵若驚了。」

  庒巍然很是感慨。

  因為他感覺自己的層次,西門世家用七陰之毒來對付自己簡直是浪費……

  「未來看看能否想想辦法……」

  風印把這事兒掛在了心上。

  「這兩顆丹藥,你和莊嬸先收著,能用就用,不能用就用來防身。」

  「也好。」

  庒巍然也沒客氣,直接收下了。

  雖然心裡明知道沒用,但這是風印的心意,卻不能推拒。

  欠的越多,關係就越是緊密。——老江湖的思想,與年輕人的思維,便如天地之別。

  「那莊叔跟你嬸子就生受你的了!」

  大家分頭行動,各自忙碌了起來,倒是風印沒有急於操作樹植,而是轉頭去看何香茗這次送過來的妖獸幼崽,

  觸目所及,一個個幼崽團滾滾的在地上四處亂爬。

  很顯然,何香茗並沒有按照昨天說的送來,而是另選了一批。

  這批妖獸幼崽計有兩頭妖虎,兩頭妖狐,兩頭豹子,以及一頭青狼;而且最最讓風印感覺有些不大理解的,便是那頭青狼,赫然是二階的。

  單以階位而言,卻是風印目前接觸到的最低階。

  「何姐這又是弄那出啊,這腦迴路,也是沒誰了……」

  「不過這一次,倒是不用再像培育小鷹和小隼那樣上心了,那份離別的傷感……實在是太令人黯然神傷,感受一次已然太多。」

  ……

  大陸遼闊廣袤,人妖兩族對立已久,各大宗門看似超然世外,便是皇朝王法往往也難以壓制他們,然而人生在世,又豈能事事如意,也有屬於他們的麻煩,而且麻煩一旦出現,基本就是大麻煩,等閒難以解決。

  例如御獸宗,當前正自遭遇到了前所未有的巨大麻煩;在經受妖獸襲擊之餘,多次協商無果,對方為首者的鷹王與隼王絲毫不肯讓步,導致介入此事的妖獸越來越多,更高階妖獸,也開始入戰。

  卻是鷹王和隼王憂心自己兩人不足以壓制御獸宗,乾脆請動了妖族的金翅皇!

  這一下子勝負天平反轉,變成御獸宗壓力山大,不堪重負。

  自知負隅頑抗後果只會更慘澹的御獸宗選擇低頭服軟,將事件核心,也就是最近入手的鷹隼之屬的幼崽,盡皆都交了出去。

  取回五隻小鷹,三頭小隼的鷹王和隼王依然不依不饒。

  「少了一個!」

  這裡的少了一個,非止是小鷹少了一個,小隼也少了一個,一邊少了一頭。

  而少的那兩隻,卻是鷹隼幼崽之中的資質最差的,同時最不健康的兩隻;早已按照慣例被送出去售賣,御獸宗高層緊急調查了一下,順藤摸瓜查到了岳州的何香茗這邊。

  確認線索的御獸宗高層心下急迫之餘,卻又隱隱放下心來,畢竟那一鷹一隼有了著落,以記載之素質,並不容易脫手,即便已經脫手,回購也該當非是難事。

  當下緊急傳書,讓何香茗儘速送回去,了結這場爭擾。

  何香茗這邊才剛剛回到自己的地方住下,就接到了這驚天噩耗,差點一口氣沒喘上來厥過去。

  那一鷹一隼剛剛賣了,哪裡找得回來,回購得起?

  要知買方乃是五湖明月的嫡系弟子,昨晚可是被當做寶貝一樣護送走了……

  現在怎麼可能交得回去?

  怎麼辦?

  …………

  【鋪墊敘述的多,所以一次性過大章。接下來要考慮岳州的大事情,在考慮何處入手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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