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26章 灰海凶壑

  沈浪然淡然！

  虛影再次笑道:「你的力量，給了旁者，讓外者變強，不怨嗎？」

  「楊開，看來我高估你了!」

  沈浪然淡淡道:「那不是我的力量，這是外來的力量!你問了我這麼多，我可以問你幾個問題嗎？」

  「可以，不過我快消散了，未必能回答……」

  虛影再次笑了一聲，笑聲綿長，不遠處的昆威幾人卻是毫無感應。

  「你應該還活著，是以楊開的身份而活，還是以其他的身份活著？」

  「有區別嗎？」

  楊開淡笑道:「名號只是一個稱呼罷了，暴帝也好，楊開也好，或者其他，有何不同？」

  沈浪然不再問這個，又道:「五千年前，你殺入外域，擊殺那些陰謀算計你的強者，我們都佩服你，為何會出現如此巨大的反轉，想著隱入暗中？」

  「你們真的了解我嗎？」

  楊開輕笑道:「五千年前的事，你們又知道多少？秋山殿去過嗎？我說過，我只是逃兵、棄徒罷了，你們不用太高估我，正如你所說，你只是你，我只是我。我不是你們眼中的英雄，我殺他們，只為報仇！我隱藏，也是為了報仇。」

  「當年誰殺了你的妻子？」

  「……」

  這一次，楊開不再回答。

  沈浪然也不追問，又道:「這一次你引誘我來此，是真的五千年前就算計到我會來這，還是因緣際會，最近才有此打算？」

  「有區別嗎？」

  「當然有!」

  沈浪然看著他，道：「你的一縷靈魂投影，不可能從五千年前存留到現在!必然是近期才在此地留下的!要麼你一直在這，要麼你最近來過此地!」

  沈浪然平靜道:「近期來過此地……你的師父知道嗎？若是知道，那你的身份就暴露了!若是不知道，說明你比想像中的更強，連你的師父也可以輕易隱瞞!」

  「然後呢？」

  楊開笑了，道：「雖然不願自誇，可我的確很強。懷帝……你若是還有前世的戰力，也許還有資格和我一較高低，現在的你……差的太遠太遠!」

  沈浪然笑道:「也許吧。最後一個問題……你認識我和楊塵他們，是嗎？」

  楊開笑聲依舊，卻是不回話。

  「我想我明白了!你果然認識我們!不過認識我們的人太多，還真未必可以抓住你……楊開，你這次做錯了，你好好說，也許楊塵會幫你，你偏要選擇這種方式，只會讓楊塵厭棄，你會有大麻煩的!」

  「楊塵？」

  楊開再次笑道:「你懷帝也淪落至此了嗎？連你也寄希望於楊塵……楊塵真的可以做到嗎？」

  楊開笑著，長嘆一聲道:「我原以為你會問一些你自己的事，結果卻是沒有。不過既然見到了，那還是聊幾句吧，知道我從哪得到你的心臟的嗎？」

  沈浪然不語。

  「灰海之中。」

  楊開笑道:「在灰海，不過只有你的心臟，沒有其他的東西，之所以知道是懷帝的心臟，也和戰天殿有關，在那邊，我發現了戰天殿。」

  「你想說什麼？」

  沈浪然依舊平靜。

  楊開笑了笑，笑聲淡然，「也許，你的肉身，你的其他軀幹，也在那邊。包括一些其他的東西，有興趣去看看嗎？不止你，還有那兩位……」

  說著，楊開指了指後方還在戰鬥的困熊、劍無缺。

  「我好像感應到過他們的氣息……不是太明顯，不過應該也就在那片區域，灰海凶壑！」

  楊開再次笑道:「距離大變不遠了，如今的你們，按部就班，真的可以在大變之前，具備逆轉局勢的力量嗎？有那個能力嗎？也許找到了前世身，哪怕不全部納為己用，也可如這次一般，增強自身。」

  「你在慫恿我去灰海？去灰海凶壑？」

  「是。」

  楊開笑道:「是在慫恿，就如這次，你明知道此地有危險，不還是來了嗎？我楊開算計，也許有陰謀，可更多的還是陽謀。」

  楊開虛影越來越淡了，道：「灰海凶壑，你們遲早會去的!至於具體地方……問紫龍吧，它應該還記得……」

  這話結束，楊開的虛影如同水波，徹底消散!

  沈浪然身上血繭慢慢破碎，一旁，雷閒月則是看向虛影破碎的方向，忽然笑道:「楊開……暴帝……真的很壞呢!」

  沈浪然睜眼看向她。

  雷閒月竊笑道:「他故意將我不排斥在外，是想讓我告訴其他強者，告訴我父親，我知道了灰海凶壑的秘密。灰海凶壑，很多強者去找過的，卻是沒能找到。好像有找到的，結果死了很多強者，好像……好像那條天狼也死在了那……之後就沒灰海凶壑的消息了。暴帝說紫龍知道，還說發現了很多東西……消息傳出去的話，我父親也許都會心動呢。」

  雷閒月說到這，嘆氣道:「我父親快要到壽命大限了，也許真的會去灰海凶壑，尋找一些東西，現在知道消息的，只有紫龍……」

  沈浪然打斷道:「我們曾得到過一份蒼黃殘圖，是端幻大帝給我們的。」

  「不行的!」

  雷閒月搖頭道:「端幻大帝好像是和天狼一起去的，當年有很多強者一起，所以可以解決沿途的危險，就算如此，也是有大量強者隕落。所以那條路，是錯的。而且天狼死了，沒帶路的，現在他們也未必可以找到的，因為灰海也是在變化的。紫龍既然知道，那如果讓紫龍帶路，也許可以安全抵達灰海凶壑。」

  是歷經千難萬險，冒著隕落的危險走那條路，還是找紫龍一起，強迫紫龍帶路好？

  這一點，沈浪然也瞬間明悟。

  半晌，沉聲道:「楊開……真的在算計紫龍？」

  「不知道。」

  雷閒月說著，又小聲道:「放心吧，我不會說出去的!天狼都死了，我不想父親去冒險，天狼當年就很厲害，我父親都說不找它算帳了，說明它比我父親巔峰時期……也許還強大。現在父親本就有傷……我……寧願父親活到壽終正寢的時候。」

  雷閒月說著，有些傷感。

  父親大限快到了!

  原本不至於這麼快的，父親實力強大，實力越強，活的越長，這是定理。

  可父親為了她，這些年不斷耗費巨大精力去封印，釋放，封印……

  如此一來，連恢復的時間都沒，哪能一直熬到最後。

  沈浪然看她傷感，開口道:「你的傷好了嗎？」

  「不知道。」

  雷閒月搖頭道:「我不知道我自己傷勢是什麼樣的，每次傷勢發作，父親就封印我了。不過還是謝謝你的心臟……心臟的能量。」

  「不客氣，那並不是我的。」沈浪然渾然不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