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五十一章 人散，戰來，掀面

  他們都帶著零號送給他們的造物腰帶，晶卡，以及四重天造物，或許，還需要算上各類秘術，風之纏繞，寸步龍騰，七星拳，千刃月輪，以及或是完整，或是殘缺的百家決。

  明可三，歐陽晴雪他們望著遠去的三道背影，眼中一片複雜。

  門索拉苦中作樂，對著其餘五人說道，「有的人下山了，他還在山上。」

  「而有的人即使在山上，他也早就去了山下。」明可三定神，凝眸，轉身，「走吧，我們去看看王尊交代我們照顧的塵光。」

  「好！」

  六人承擔著天山的所有責任，向著養顏山緩步走去。

  時間一晃，約定的一周時間完全過去，這一日清晨，凌落走上零山之丘的絕巔，將筋骨舒展，一口悠長的濁氣吐出。

  他回首看著這零山之丘上的點點滴滴，心中悵然若失之際，也是覺得突然一陣清明。

  「不論如何，也算是一場了解吧。」

  微笑，轉身，凌落閉上雙眼，任憑著身形於絕巔處墜落。

  天山十一巔，雨幕開合之外！

  「快快快，叫你們昨晚通宵，要來不及了吧，趕緊把石亭搬走。」翼狂指揮著好些三重天，各自抬起石亭的一角，快步將石亭送入旁處。

  「不是翼狂，就這玩意兒你跟我們念叨了一個晚上你至於嗎！你一個魔也就抬了。」

  翼狂的豹子臉傲嬌一哼，「你懂什麼，這叫儀式感！」

  「狗屁儀式感，你這就是想偷懶。」

  幾魔你一句我一句地調侃著，感情磨合得很是不錯。

  明可三，歐陽晴雪他們也是早早出來。

  「造物長城這邊要來個全球觀影不？」方羽湊近段先念身邊，之前他和明可三建議來個全球觀影，被明可三否了，現在他來勸段先念來了。

  明可三隻當作沒看見，倒不是說他真的極力反對全球觀影什麼，而是他有所猜測，那一位天樞王貪狼絕不會放過這個機會，大顯身姿。

  「這一次出戰的有誰你們知道嗎？」歐陽晴雪一直在收集出戰人員，或者說魔員的名單，但是很可惜，這一次羅睺不在，其他魔的嘴裡就像是被電焊住了一樣，死活掰不開。

  「看吧，待會兒我們自然而然就知道了。」明可三對這也是無解，沒辦法，他們實力不過關，也怨不得別人。

  歐陽晴雪無奈笑了一笑，等待起了接下來的陣列。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最先入場的是鏡魔八鬼，也就是凌落專門指派的先鋒軍。

  明可三，歐陽晴雪他們自覺往旁邊退去，將雨幕開合正對的地方留下一大片空曠。

  圖靈從鏡魔八鬼的陣型中離開，向著歐陽晴雪那一邊而去。

  鏡魔八鬼和天山的關係，終究是不如文明的魔山中那一群可愛的魔族要好。

  各自都是禮貌性質地點點頭，相互便沒有了更多的交流。

  也不知道是不是貪狼不允許今日任何沉悶的氛圍誕生，此時此刻，那如同一周前，橫亘寰宇的環球光影再度顯現。

  光影所示，照舊兩分，一分陰山，星羅萬丈之相不見，只有那一方洪荒氣息瀰漫的星光戰場，嘹亮著天樞王的威勢；另一分天山，那廣闊平川之上的九座比武場，構建的八卦相形仍就，雨幕開合之外，最是映入眼帘的，便是正中往前站立的鏡魔八鬼！

  「這個世界的水，終於是要被攪渾咯。」

  水天大學武德校區演武場，一位凌落曾經熟悉的老人家，搬了一張座椅，抬頭緩緩坐下。

  「爺爺呀，您都老糊塗了，零號贏了之後，那一切肯定都要繼續步入正軌了呀。」

  一旁，韓韻拉著林采依，各自站在了老人家一邊，替他捶著背。

  老人家沒有說話，只是慈祥地露出了滄桑的笑。

  慶海和楊沐溪兩人走了上來，和老人家敬了個禮，站著也看向眼前那環球光影。

  「也不知道，這一次，凌落會不會出現啊。」慶海感嘆了一聲，莫名想起了最開始和他相遇的那個時間片段。

  再身後，司馬宏，歐陽晴羽，路天明，張露，上官婉兒幾人一一站直了身形。韓楓不在這裡，這是他第一次，選擇留在了他在自己的校區，和他的教官站在一塊。

  羅倩和羅曼清兩人緩緩走近慶海，心中帶著複雜，牢牢地盯著天山那一片場地。

  「你們說，岐翼這次會不會出來？上一次，他可是好好笑呢。」韓韻烘托著全場氣氛，只是說了一會兒之後，也不再說話了。

  其他人，諸如陳宇，王覺，胡百世，此時也是在自己校區的演武場上，帶著校區的所有師生，看著眼前不容錯過的一大人類文明節點。

  金光大廈，尚司光和兩旁孟尋，常歡，軒竹，白鑫等人站在一處。

  「你們說，那一位這次會是以什麼身份開場，或者說，謝幕呢？」常歡和大家打著啞謎，可惜無人應聲。

  救世聯合會一處場地，埃斯克羅接見了合作方那邊過來的戚風，兩者舉杯暢飲，凝眸望空。

  一旁，一位氣息虛弱，全身裹著繃帶的奇詭身影，眼中露出兇惡，此時，他的嘴角處還殘留一絲新鮮滾落的血液。

  「埃斯克羅，我又餓了。」

  「唯一王閣下，樂意為您效勞。」

  中天市，某位倒數第一和某位倒數第二從豪車上走下。

  「亨德里，我覺得吧，今天不適合泡妞。」

  「焦木白，看來我們還是想得一樣默契。不過焦木白，我之前和你說的事情，你想好了嗎？」

  「你知道我是百校聯盟的人。」

  「我也是呀。」

  「再給我一點時間，我再考慮一下，不要逼我。」

  「放心，夥計，其實你根本不用多想，看看天山，它也不是允許人腳踏兩隻船的嘛，我們一邊兒是百校聯盟的人，另一邊是星海集團的，完全不衝突呀，只要不違反原則，那不就行了？」

  「.」

  「好！我答應你了，我加入！」

  「好兄弟，來，車裡有一瓶不錯的酒，妹妹們，給我兄弟來上一杯。」

  「調查清楚了嗎？」護庭十二隊，一隊隊長白魚望著天邊，對著身下半跪在地的黑衣人問道。

  「調查清楚了，契柯夫洛斯和道恩洛夫各自都已經離開天山，回返罰罪者聯盟和道恩家族了。」

  「呵，兩隻養不熟的白眼狼，時間會教給他們，離開了主人的狗，只配亂吠。」

  「還有，和他們兩人一併下山的還有王尊。」

  「盯緊他，但是不要惹怒他，他和那兩隻狼可不一樣。」

  「是！」

  與護庭十二隊的動作一般，當初出現在天山的各大勢力紛紛下達展開著動作，一時之間，這顆星球在兩位巨人的博弈中，翻湧起了遍布世界的暗潮。

  天山，世界矚目之地，曾經的信仰之所。

  環球光影之中，除卻圖靈外，鏡魔八鬼的八道先鋒位已經補滿，鏡魔虛影也是當中。

  視野之內，雷火穹頂獵獵，半天雨幕嘩嘩。

  終於，從雨幕開合之內，萬數四重天造物火麒麟，蒸騰起了輕紗漫空無數，萬數五重天造物月老，昂揚起了星月芳華幾許。

  世界的視線在此間駐足，於此刻驚駭。

  「這是之前撲滅了森林大火的火麒麟！」

  「這是之前阻止了大海嘯的月老！」

  一共兩萬具造物，踏步震出天火之雷，四面揚起的風塵，是他們絕代的風姿。

  而這一般風姿的洞開，只為身後那一十二位四重天！

  就在萬數火麒麟與萬數月老分開兩列的時候，這一刻，世界看到了，看到了一十二位威風凌雲的魔。

  好似透過無數身形的阻隔，明可三等人將這一十二位魔的樣貌銘刻於心！

  一十二者分列，可見一者滄溟，手持天工造物煉海戟，周身黑雷隱隱，魔尊之相！

  一者喪將，手持天工造物五方五行令與常青燈燭，原物奉還，魔將之威！

  一者狐元，手持造物白玉骨劍，周身附著骨骼如鎧，魔中殺客！

  一者臨猗，融合造物殭屍核心，異世成魔！

  一者深穴，魔中虎鯊！

  一者死海，無命芳華！

  一者洛神，流風回雪下，輕雲蔽月中！

  一者震空，霸氣凌雲空，狂羅三千念！

  一者病魔，吸源黑液含忘我，暗夜紅黑顯崢嶸！

  一者惡骨，重骨舍利生，春秋闕舞起！

  一者阡陌，四野沼澤橫流逆海，十字碑墳，佇立千秋！

  一者正氣歌，時生天地有正氣，便該雜然賦流形！

  全數身形盡在兩萬之眾的四五重天造物襯托之下，將氣勢從凌雲里，一路拔到星空外。

  突然，天山這萬數齊聚之地，一個人的腳步聲於空前的靜謐下響起，一步，兩步，帶動著塵埃，飛揚著氣概。

  一身通體幽黑羽衣，一副全然銀灰面具，這是凌落，這是零號！

  此時，雷火穹頂鼓聲奏鳴來到了極點，半天雨幕的和聲迎向了高潮。

  凌落走出開合之半天雨幕，走過分列兩旁之十二位魔族，走過一十二具造物，就在凌落即將走向火麒麟與月老造物的兩類之內的時候，突然，凌落停下了腳步！

  他！掀開了臉上覆蓋將近兩年之久的面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