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章 小小四方談北冥

  「我知道，」月殤右側嘴角一勾，「不過不送，自然有不送的好處。」

  「你是想……」

  「不錯，你也不必擔心，到時候，你也自然可以看到結果。」

  「……」

  一路無言，直至一處詭異四方間前。

  「我去吧。」雲玲對著月殤說了一聲，見他沒有反對，便直接化作輕雲之氣，緩緩透過前方阻礙。

  不一會兒，雲氣灌入此間之後，雲玲便看見了此處兩名男子，正大眼瞪著小眼地相互對峙……

  「你看看你看看，要不是我之前已經對你動過手了，不然你剛剛說不定就直接嗝屁了。」

  「胡扯，剛剛明明是你動的手，還有，這和之前你動手有個屁的關係！」

  「嘖，你怎麼就這麼不聽勸呢，之前我動手，是為了防止他再動手，但是因為我打你打的還是太輕了，所以他最後才來補了一刀。」

  雲玲靜靜聽著此人語重心長地說出這番話，也不知道該笑還是不該笑。終究沒有出聲，她打算再看看接下來兩人會有什麼表演。

  「你你你，你要點臉吧！真以為我沒看到，啊？騙小孩呢！」

  「那好，既然你說是我動的手，證據，拿證據出來！」

  「你丫的明明知道我沒證據！」

  「哦，原來是沒有證據地胡說八道啊……」

  「炎黃！不，凌落！你能不能要點臉了，承認一下會死啊？」

  「喲，知道我名字了不起，今天我就把話撂這，剛剛真不是我動的手，誰愛承認誰承認去。」

  「好，好好好！我就當你說的是真的，但你起碼得告訴我，不是你，還能是誰吧？」

  「是誰我不是和你說過了嘛，說不定他現在就在這個房間裡，我是沒本事叫的，你有本事你來！」

  「喲，裝，給我裝，繼續裝，我告訴你，我今天還就喊了，我倒是要看看你說的那個他，到底還在不在這裡！」

  屋內話音至此，而屋外月殤也奇怪著，雲玲入內之後為何還不與自己傳話，尋思著凌落他們兩人一處沒什麼見不得人的，便當此時，直接舞起一道血月之輪將他所對之正面打破，伴著轟然悶響步入，揮手招來，那處來往著寒風的破裂豁口，在下一秒出現了一片血色擋牆。

  凌落與賀毅雙兩人循聲望去，心中驚駭莫名，突然覺察到一股冷風突兀灌入，又突兀消失之後，還不待反應，便直接迎面走來了一位手持血色刀輪的邪魅身影。

  「月殤？」凌落張大了嘴巴，他實在想不出月殤為什麼會以這樣的方式來見自己。

  「嗯。」月殤點了點頭，視線往四周走去，最終落定之後，便是斜仰著看向此間右上方。

  凌落與賀毅雙兩人循著月殤的視線也是一同望去，然而，他倆卻沒有看到任何東西，不過，雖說如此，兩人還真就猜出了點什麼。

  「不是吧，你說的是真的？」賀毅雙舔舐了一下自己青紫而乾澀的嘴唇，「真是上面的人打的我？」

  「噓，閉嘴，天知道他是不是被那人派來的打手，難道你還想再被打一次嘛。」凌落對著賀毅雙瞪了一眼，心中還不忘偷偷一笑，真好，說頂鍋的頂鍋的就到。

  許是被月殤的視線看久了，那道淡到極致的雲氣漸漸聚合，落在月殤身邊後，重新化作一道人形。

  「我靠，是……」

  凌落這次時機抓的很好，還沒等賀毅雙說出第四個字，便已經動手堵住了他的嘴巴。

  見賀毅雙發不出上面聲響，凌落這才笑眯眯地看向月殤和雲玲兩人。

  「嗨……」

  「噓，小弟弟先別說話。」月殤不清楚，但云玲自己可是知道自己剛被凌落當作頂罪的了。不過既然是頂罪的，自己當然要把罪名落實到實處了呀。

  緩步向著凌落與賀毅雙兩人走去，雲玲眸眼含笑，只是這種笑在凌落和賀毅雙兩人而言，都不是這麼友善。

  「不是，雲玲姐姐，咱有話好好說唄，為了一點小事生氣不值得，很影響小姐姐您在月殤大哥眼中的花容月貌的。」

  說著，凌落和賀毅雙兩人不斷移著步子一直往後退，直到最後實在退無可退的時候，凌落打算認命了，「雲玲姐姐，我！」

  不偏不倚，不差分秒，就在凌落說出我字的這一刻，雲玲剛好揮起一記手刀當空劈下。

  「不要啊……」下意識地喊出這三個字之後，凌落連忙將雙手交叉擋在半空，頭死死地往下面低去！

  隨著一道掌風襲來而散，凌落悄悄睜開了一隻眼睛，好似見自己沒什麼疼痛處，這才小心翼翼地撤開自己的格擋動作。

  「我去……」凌落側頭一看賀毅雙處，只見他眼睛泛白，整個人已經躺在了後邊牆上。

  凌落稍稍以指尖一觸碰，想看看賀毅雙現在沒到底是個什麼情況，然後只聽啪嗒一聲，賀毅雙徹底倒了。

  艱難地將視線轉移到雲玲身上，凌落雙手摸起了後面牆壁，步伐也是向著沒人的這一側移去。

  「放心，我不打你，」雲玲拍了拍手，「我打暈他，也只不過是讓你給我的罪名落實了而已。」

  壞笑著挑了挑眉，雲玲再度回到月殤身邊。

  這一連串看下來，月殤也是大致了解了剛剛發生了些什麼，左右無傷大雅，便直入主題。

  「聽說你想要一統北冥海？」

  凌落心中突然噶扽一下，正打算辯解呢，不過隨即反應過來應該是白客，或者是那位從自己來到北冥海域後，就一直跟著自己的高手，告訴月殤的，便也恢復了正常神情。

  凌落點了點頭，說道，「是有這回事。」

  「哦？」月殤對著凌落恍然一笑，「不錯的志向。」

  「然後？」凌落比劃著名手掌，將話音一陣拉長。

  「然後？然後你想聽什麼？」

  「就聽，比如說我憑什麼，我有什麼資本，有什麼能耐了……之類的？」凌落小心翼翼地接上，說實話，他現在還真就怕月殤給他好一陣打擊。

  「我為什麼要和你說這些？」月殤笑著搖了搖頭，「你有你的志向，便只管去做，資本有無，成敗與否，都是你自己的事情，旁人說什麼也不過是旁人的事情，不是嗎？」

  「是！」凌落使勁地點了點頭。

  「那就好，我們會幫你。」

  「好。」凌落絲毫沒有猶豫，自從一開始月殤耗費近一個月助自己習得三招秘術，而後又給自己看了千年前的蟲禍之亂開始，凌落就對月殤生出了許多好感，不過這些好感並不是讓凌落一點猶豫都沒有的直接因素，導致這一點的直接因素是月殤對自己的態度，以及方式方法。

  「嗯，你說說你想怎麼開始，對北冥海域進行統一。」月殤招手憑空鑄就了三道血色座椅。

  三人一一坐下，凌落開始述說自己的構想。

  「首先，北冥海域共有十大疆域，有十一國，還有此處的冰島，總的來說，不包括外來的，就一共十二股力量。」

  說著，凌落不忘看了一眼月殤與雲玲，見兩者點了點頭，凌落這才確信地繼續說道，「現在，十大疆域的力量是我們不可直接碰觸的，所以，我們需要聚集實力，而聚集實力的可能性來源，不包括我們本身，一共有三處。」

  說著，凌落站起身，以紋路銘刻控制凝練之法，就牆壁處勾勒著一幅幅景象，「其一，冰島，雖說我不太清楚冰島擁有什麼力量，但是，如果我們以此為基地，學習抗寒之秘術，那麼我們就有了一處易守難攻的大本營；其二，十一國，十一國成員穿插十大疆域時日之久不可計，若是我們得到了他們的支持，或者僅說是幫助，那麼我們一統十大疆域的日期將會大大縮短。」

  「不過，我說的這兩處只是我的猜想，而且我當著一些人的面說過，不會藉助十一國的力量，所以在我而言，剩下的唯一一個可能性便是我們真正的底牌。」

  說著，凌落突然勾勒出一整幅北冥海域的概貌，其間十大疆域更是直接以虛線分界。

  「北冥海域十大國，單從疆域人口排名倒數的大吳疆域而言，便有一都百郡上萬城，當中就是兵隊士卒便有百萬數，若是以軍民比例為一比一百，那麼當中民眾便有近乎一億，而這一億再乘以十，那麼整個北冥海域所有民眾最少也有十億人數，當然，我也打聽過，整個北冥海域人數必然在百億以上，所以，他們便是我們最大的力量來源！」

  「說的不錯，但是他們可是十大疆域各自的民眾，你是有什麼可以讓他們支持你的方法嗎？」雲玲笑著說出了當中最為關鍵的一點。

  「民眾所望最大不過自身之穩定安全，其次所屬之繁榮昌盛，再次自身之境界高深，最後則是所屬之一家獨大。」

  「那你可是有什麼方法？」

  「我沒有！」凌落笑著搖了搖頭，「所以我們需要等待。」

  「哈哈哈哈，」雲玲忍不住輕笑出聲，「那麼這般說來，弟弟你可是在糊弄人呢。」

  「月殤大哥，你看，」凌落指了指雲玲，「這就是你剛剛說的旁人。」

  「……」被凌落當著月殤的面這麼一指，雲玲頓時就失去了笑容。

  「無礙，你繼續。」月殤瞧著凌落與雲玲兩人如此，心中也是生出了一股好笑的感覺。

  「好，說起來，等待也是一種方法，」凌落望向雲玲，「當然，既然是有方法的等待，那自然不可能是糊弄人的。」

  「首先，參照千年前抵抗二次蟲禍的做法，我們需要一件能夠守護整座北冥海域，起碼是能夠守護北冥海域四分之一的造物，只有有了這一份造物在手，安全穩定可期；不過這一點倒不是只有造物能夠做到，如果我們能在所有疆域之間，直接布置出七階、八階甚至九階陣型領域，也是可以的；」

  月殤與雲玲兩人點了點頭，凌落所言確實說到了他們心底，要是真有這麼一件造物，或者這麼一些陣型領域，一統北冥海域的前提算是達成了。

  「不過，單有這麼一份造物不夠，我知道十一國有五爪十八牙，各大疆域也有好些柱國，因此，我們在等待中要做的第二件事，就是積累強者，而在我看來，現在瀚海神州好似風雲驟起，所以只有七重天及以上才稱的上真正的坐鎮一方。」

  「關於這一點，有些可能和你想的不太一樣，」雲玲在月殤的示意下，與凌落說道，「可以被稱作坐鎮一方的，起碼都需要是八重天實力以上，只有一位八重天實力坐鎮，勢力才可以稱得上七星勢力，也只有一位九重天實力坐鎮，勢力才可以稱得上八星勢力。」

  「關於這一點，其實大部分得談到鍛天地，不過如今你了解這個為時過早，所以我們現在可以告訴你的是，從鍛天地乘王座歸來的七重天，一旦與鎮壓天象地鳴的某處都城融合，那麼他便能發揮出八重天以上的實力，而相應的從從鍛天地乘王座歸來的八重天，他也可以發揮出近乎九重天的實力。」

  凌落一開始有些不解，耐心聽完雲玲所言之後，這才明了瀚海神州七八星勢力之超然。

  「嗯，那麼如此說來，我們也應該擁有幾位八重天天行者才是……」

  「準確地說是必須，」雲玲接著補充起北冥海域現狀，「現在北冥海域地十大疆域，其實除了吳、越、齊、燕四大疆域是七星級勢力之外，其餘六座疆域都是八星級勢力，因此，我們不僅需要普通的八重天天行者，還需要能在實力上媲美或者接近九重天實力的強者。」

  「這……」凌落本是想著七重天就可，卻不曾想還需要八重天，只是八重天的強者該從哪裡去尋呢，如此不是天方夜譚嗎？

  「這你無需擔心，」月殤搖頭輕笑了一聲，「知道我們為什麼遲遲不去鍛天地嗎？」

  月殤這一番話對凌落而言如醍醐灌頂，「難道是！」

  「就是為了這種時刻，要知道乘王座歸來之人若不在短時間內融合都城，那麼他就很有可能被人給合擊奪走，畢竟沒有與都城融合之王座，是無法給其上天行者帶來任何助益的。」

  凌落緩緩點了點頭，表示自己清楚了，「關於這件事，我們也先不談論，畢竟都城……」

  凌落適時而止，不再繼續這個話題。

  「民眾平和穩定之後，求的是所屬繁榮昌盛，而之前提到的高階造物、高階陣型領域、還有七八重天造物者，等等！我差點忘了，」凌落一拍腦袋，「還有至關重要的造物者。」

  「沒錯，」凌落繼續說道，「有了以上四項當中的幾項，我們便有希望奪得北冥海域一二。」

  「然後，民眾所屬昌盛之後，便是有關自身境界之高深，因此，剛剛提到的造物者，以及種類豐盛的天賦造物與輔助造物就必須跟上，也就是說……」

  「也就是說從這一刻開始，我們便開始了對外交流，」月殤點了點頭，「不過，現在說這些還是為時過早，我們不妨就造物資源以及人才資源兩項先行準備，之後可以另說。」

  月殤說的不無道理，凌落紙上談兵確實想得過於豐滿，眼下還是專注於安全穩定以及繁榮昌盛才是根本。

  「嗯，好。」凌落散去所勾勒之景象，回歸到血色座椅上坐下。

  「接下來換我說吧，」見凌落也差不多將自己了解的都表達了出來，月殤慢慢起身，「首先我們要聚合一處，這一處就在冰島！」

  「人選我心中已然有了大概，首先，冰島中人有一部分是不安現狀的，他們只缺一個契機，而這個契機，我剛剛埋下，不出意外，冰島上至少三分之一會在我們這邊，而另外三分之二，他們會保持默認，卻不參與的態度。」

  月殤揮手踱步間，那一直伴身的邪魅氣質好似消失，轉而形成的好像是一股指點江山的霸氣。

  「十一國的事雲玲一直都有關注，如今，十一國面臨十大疆域最鋒利之刀刃，存亡只在朝夕，只要我們守住了冰島三分之一，那麼我們就有可能將十一國的有生力量拉入。」

  說著，月殤看了一眼凌落，「放心，我們不會以你作為白輕輕哥哥的名義去說，而是只以凌落的名義。」

  凌落點點頭，如果是這樣的話，自己倒也無不可，一切都需要變通，這是世俗變化之常理，更何況，若是真如月殤所言，十一國正面臨十大疆域最鋒利之刀刃，那麼自己等人的這一做法，卻恰恰是幫助了他們。

  「暫且有了冰島與十一國，我會帶你去一趟中央海域，我想那裡的月容堂、以及暮雨、長木幾個勢力並不會太排斥我們。」

  嘴角稍稍一揚，月殤繼續說道，「此後，這些有生力量聚集一處之後，我們再各自散開，我會與白客他們繼續天殺二十四的任務，不過任務當中，會有幾個人死去，而這死去的幾個人，到時會看吳、越、燕、齊這四大相鄰的七星勢力到時會是什麼個模樣，當然，至於到底會是什麼模樣，我想衢奉天會很樂意幫助我們。」

  「如此，將散去的人手聚合，我們一口氣掌握吳、越、燕、齊之後，加上冰島，我們便有了北冥海域的四分之一！之後，我們會再次化整為零，去各處或拿或換本源造物以及其他，增民之力，也是增我等之力。」

  「也就是說，我們基本上會有兩個化整為零的過程？」凌落確認道。

  「不錯，待我們與冰島、十一國，以及中央海域部分勢力談妥之後，便是化整為零，各自積累，尋求造物與人才的時間，等到之後的人從鍛天地回歸，那麼便是揮兵吳、越、燕、齊四地之時，待一統後，便再次化整為零，繼續尋求造物與人才，等到合適時機，吞併整個北冥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