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六章 契機

  此次瀚海天庭一行總歸來說，雖是時間間隔不過一天，但收穫絕對算得上是豐盛，不僅得到一百具三重天藍玉重甲天兵和一駕五重天踏雲攆不說，還將百家決幽游古身施展，得以一窺門徑。

  「哈哈。」凌落正和陌上瀚文對招拆招，卻突然笑了出來。

  這小子不會真練幽游古身練傻了吧.陌上瀚文對於凌落還是頗為關心的，「你笑什麼？」

  「世人笑我太瘋癲，我笑世人看不穿！」莫名來了一句，凌落覺得格調滿滿。

  「瀚文大哥，您不用管他，他經常這樣，也算常事了。」空雲清只是當做一笑，卻不認為這是百家決惹的禍。

  「看招！」

  啪得一聲，凌落瞬間被陌上瀚文錘在了地上。

  「叫你開小差！」

  就這樣，炎黃號之上，一連幾天，都有種莫名的和諧，暮雨露也不再纏著凌落要學習蒼梧雷霆譜曲，倒是和暮雨思思、雲玲一樣，各在待在房間練習技藝。

  花不語也是不知吃了什麼藥，儼然收起了之前傲氣的嘴臉，也不再隨便看到一個女生就上去攀談。

  顏回依舊樂得清閒，倒是和玄青衣相談甚歡，有時還把凌落拉上，當然，凌落一來，他們的話題也就自然而然地變成了眾所周知。為了回饋兩人相知之恩，凌落拉上皇甫小九，來了一次驚天動地的國粹廝殺——「東西南北風以及紅中

  不過其中最值得一提的是，奇弓開始一心一意地和金三胖學習起了討價還價的本事。不得不提一句，每當凌落看見兩人相互說著悄悄話，凌落都會有一種自扇巴掌的衝動，自己當時怎麼就把奇弓交給金三胖了呢。

  作罷作罷，不如邊吃著盛海天做的美食，一邊坐在空雲清的旁邊，看著飛舟前方水霧隱隱，山海茫茫。

  不知不覺，凌落一行從瀚海龍城出發，至今已有九個日夜，差不多再有一個日夜，炎黃號就能抵達東勝海域與中央海域的邊緣。

  一旦度過這處海域接壤之地，不需四五天，眾人就可以抵達中央海域月容堂！

  「凌落，練功了！」

  「唉，」凌落嘆了一口氣，又是陌上瀚文，不得不說，如此自律的人真是讓人羨慕，「你累嗎？」

  「累啥，多好的一天呢，趕緊起。」

  轉眼又是一天，凌落這幾天被操練的不可謂不慘，就連花不語看著自己，都有點扯住嘴的感覺。

  「來了來了。」

  轟轟轟！

  「又開始了！啊！」暮雨露這幾天被折磨得快要崩潰，自己一好好練習曲譜的，每次練到佳境都會有這麼一陣聲音響起，這倒不是房間不能隔絕音效甚至紋路銘刻，只是自己需要在外面好好感受意境方能有所靈感，只是，狀況就是這麼個狀況。

  不過，暮雨思思最近也在外面練習畫藝，她的心境可比暮雨露好了不知多少，「心靜則無音。」

  「.」

  「大家注意，前方就是東勝海域與中央海域接壤之地，這地方各種天象層出不窮，提前做好避難準備。」空雲清很是負責，在這幾天，大家都默默將她當成了船長，至於凌落，這傢伙轟轟轟的，吵個沒停，這特麼是個船長該做的事嗎！

  人說瀚海本是天墜，神州不滿，頻頻發起地鳴，蒼天有眼，也是發出天象以示威脅，兩者相爭相抗，不知覺間，已然過去億萬年。

  當然，這自然是有人信口胡說的，為的只是襯托出瀚海神州天象地鳴的偉岸，只是這些人只是說了偉岸，卻遠沒有說出他的危害。

  「怎麼回事，我看見有好多飛舟向我們這個方向駛過來？」凌落看著遠方，極想看出個所以然來，「不會是海盜或者是空盜吧！」

  「不是，」空雲清搖了搖頭，瀚海之中雖有海盜，但大多不會遍布在這天象橫生之地，「估計前面出事了。」

  「你是說，又是天象？」凌落忍不住咽了一口唾沫，似乎回想起了什麼。

  空雲清的餘光正好看著凌落，登時滿臉羞紅，「這一次的天象和上一次的絕不會一樣。」

  「大家注意了，我去連接其他飛舟的訊號，如果前方天象嚴重，我們可能要換一條航線。」

  凌落等人此時自是不敢妄言，一切還需知曉確切情況之後再論其他。

  「得到消息了，」沒過多久，空雲清的聲音再次響起，「是碧落黃泉！」

  「碧落黃泉？」

  「碧落黃泉！」

  「不錯，我們必須得繞一條航線了，可能會遲到許多，但是.」

  「無需多說，我沒意見。」

  最是責任重大的玄青衣都如此言語，眾人也不會有其他意見，言定，就在要轉航向之際，凌落造物海深處突然傳來一陣悸動！

  「等等。」凌落一陣苦笑。

  「怎麼了，難不成你還想去看看碧落黃泉？別開玩笑了，會死人的！」花不語再一次吸引了凌落的注意力。

  「不是，是我要晉升四重天了，」凌落並沒有任何不滿，「然後，最後的一絲契機，在那！」

  朝著那前方的方向遠遠一點，凌落做了一次深呼吸，「這樣，你們先轉向另一道航線，我這次不正好得了踏雲攆嗎，一旦突破，我就直接過去找你們匯合。」

  「不行，要突破你也要看時間和地點啊，」陌上瀚文儼然表現出了一副凌落老大哥的模樣，「碧落黃泉！連八重天都不敢接近的天象！你這不是破境，你這是找死！」

  凌落沉默了一陣，「說實話，我一不算太勤奮，二不算太聰明，三更不算太有意志力，」深呼吸一口氣，「只是我之所以走到現在，都是想一件事，做一件事，可能過程不太乾脆利落，但無論如何都會一直走，哪怕只是一步一寸，就是這麼簡單。」

  「你們也不要勸我，說實話，你們再勸我，我說不定還就真不會去了，所以，」凌落微微一笑，直接取出踏雲攆，一個響指撥出，「炎黃號轉移權限人物，空雲清。」

  說罷，凌落一個縱身便出了光幕之外，坐上踏雲攆，駛向前方。

  「權限轉移成功。」此時飛舟之上，炎黃號宛如精靈，緩緩出聲。

  「啟動備用航線，準備」

  說到此處，空雲清怎麼也說不出起航兩字。

  此時空雲清的內心一片惘然，她完全不知道是進還是退。

  她第一次覺得，她不太懂凌落，不管是那說好聽點是說到做到，說難聽點就是想一出是一出的性格，還是那感情上好似機敏，卻又如同弱智的情商，她都不懂。

  如今，看似凌落已經做出了決定，其實卻是把決定權交給了空雲清，現實稍稍有些殘忍。

  「凌落大哥會沒事的，對吧。」任凌落如何想，或許都猜不到第一個開口的會是皇甫小九。

  「當然，我主人最厲害了！」奇弓自然是崇拜之心滿滿。

  「碧落黃泉，哈哈，我還是第一次聽人要去碧落黃泉破鏡，不知道那個地方能不能讓我這花瓶能稍微飽滿一點呢。」顏回好似沒心沒肺，只是笑著說出之後，全場寂然。

  「其實，我也對各種天象頗為感興趣，可以的話，我也想去一觀。」玄青衣似乎是做了莫大的決定，一生知己難得覓，一生快事幾回聞，不如前去，不如一見。

  「好啊好啊，我們也和凌落船長一起去吧。」暮雨露拉著暮雨思思的手，一直晃蕩，只是暮雨露相較幾人卻是不同，她雖二十來歲，可心性宛如孩童。

  暮雨思思見狀，也是看了看前方，內心雖是恐懼萬千，但還是點了點頭。

  「我這廚子最近靈感枯竭，說不定見一見這碧落黃泉，就可以改名了也說不定。」

  「各位都有如此雄心壯志，小女子雖為一介舞女，也願一去。」雲玲也是一笑，不過言語倒是相當自謙。

  「去吧，說的好像就只有我怕死一樣。」花不語這幾天來第一次把傲嬌掛在臉上。

  「別別別，別」

  「沒事！你們繼續。」

  瀚海三小隻的老大厲橫江一把捂住吳富貴的嘴巴，大笑著搖搖頭。

  「我金三胖也是倒霉催的，攤上這麼一個船長，富國險中求，說不定突然在那掉下一座金山銀山也說不定。」

  「空雲清？」奇弓扭了扭頭。

  「雲清姐姐。」

  「雲清.」

  「起航！前往碧落黃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