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冷漠才是受人關注的方式

  新曆紀元281年10月15日

  靖南聯邦共和國，亞南城，雪宮，統領辦公室

  「這麼快就來？展堂，你看看這個。學校被人滲透成什麼樣？」

  「他娘的，師範大學那裡都差點搞遊行，號召學生們勇於參軍，共同抵抗外敵入侵。興盟會的人是欠削還是怎麼著？」

  作為聯邦政府的二把手，臨急受命的原統領，現聯邦總理的胡展堂可是罵了起來，聯邦的邊防軍在抵擋魔族入侵，你們興盟會的想藉助學生運動撈政治資本。真以為聯邦政府沒轍，收拾不了你們？

  「呂校長也說了。就是咱們聯邦的學生比較熱情外，帝國跟其他公國的留學生大多數還是比較理智的。特別是出身於桑農公國的學生，他們精得很，那些人再怎麼說，他們就是無動於衷。」

  彭自珍身為統領，即聯邦政府的一把手，他是覺得桑農公國的人不像外界傳聞中的落後加沒見識，而是保守，徹頭徹尾的對外界事物的保守態度。

  「自珍，那是因為桑農公國每年都在向帝國提供兵力，跟隨帝國的軍隊作戰。桑農公國的留學生要是真想打仗，他們來聯邦幹嘛？直接在老家報個名就是。」

  胡展堂這個總理的想法正好跟苗興海不謀而合，同時他也知道給帝國稱臣納貢的公國們肯定過得不太好。既然每年都要進貢兵力，那錢財呢？他不問都知道答案。

  「所以，批不批？」

  「自珍，你這是害我啊！這種事我……交給眾議院！我就看看他們那幫參議員怎麼說？」

  如此燙手山芋，胡展堂才不會主動接手。學生運動這種事要是處理不好，對聯邦的危害那是一百年都清理不乾淨。

  「那行。我就讓眾議院說一說。不過，帝國現在都準備搞一個反攻的計劃。那些興盟會的人不是想著趁機搶功勞，好讓他們有頭有臉地回到帝國？」

  「這個還用問？反正咱們能不打就儘量不打。自保第一，援助第二，合作第三。」

  胡展堂這個聯邦保守派代表哪怕有軍事同盟協議，他是始終不願意跟帝國保持過於密切的關係。尤其是帝國一直以來都有著一統人類世界的夙願，他作為聯邦的高級官員怎麼可能會把手中的權力輕易送人？畢竟帝國一旦合併聯邦，他們聯邦政府十有八九就得讓帝國肢解。

  當然，由於大陸上目前仍處於戰爭時期，帝國暫時是不會向聯邦，這個唯一一個沒有向帝國稱臣納貢，且背後有艾羅蘭卡萊精靈大力扶持的獨立國家動手。可是戰後呢？

  誰都不知道。

  「不過，呂校長還特意說起一個叫苗興海的學生，這可是一個在帝國的打過仗的徵召兵。」

  「怎麼？他有什麼高見？」

  「坐視不理。」

  「唔！」

  一聽彭自珍這麼說，胡展堂差點沒把喝進嘴裡的茶水噴出來。這個叫苗興海的學生就沒有一點同情心？看著同學們白白送死也沒有反應嗎？

  「呂校長下面有句話，死亡是最好的教育方式。聽話的活，不聽話的，死！」

  「那要死多少個？」

  比起這兩個聯邦的高級官員，絲毫不覺得有人在咒罵自己的苗興海則是第一次認真聽課。特別是今天在講初級智慧術——一種允許魔法師使用三級魔法的前提技能的時候，苗興海難得在自己的筆記本里寫下超過一頁紙的內容。

  「好。今天的課就這樣，下課！」

  隨著老師的話，教室的學生們則是再次出現一個個大大小小的團體在談論著抵抗魔族入侵的事。而苗興海也沒心情管他們這些人，老老實實地跟著少爺回去宿舍，看看宿舍樓下的公告欄貼著什麼聯邦新聞再說。

  「喂喂！那個苗同學是不是當過兵，打過魔族的？」

  「嘶……他好像說自己打過，可是……他……你敢問他嗎？」

  「呃……」

  正如班裡頭其他男生所言，想知道真實戰爭究竟是什麼樣，苗興海就是一本活生生的記錄資料。然而苗興海在學校即使行為舉止相當低調，可是每個人一想起他就馬上打退堂鼓。

  沒辦法。苗興海出了名的兇狠無情，比起動口更喜歡動手。王子明的死法誰都不想要，只要確認敵人當場開膛破肚，任由敵人活活疼痛而死……所以苗興海也是樂得一個耳根清淨。

  「秋夢，這些男生還真的不問他？」

  「我現在是看出來了。他們……只是說說，就他們的膽子……我都懷疑他們會不會十分鐘之內投降。」

  跟趙穎佳這個好友竊竊私語的游秋夢也看出來了。這些聚在一起談天論地，展示自己有多麼威風堂堂的男生絕對沒幾個是真的能夠捐軀沙場的。比起他們，平時沉默寡言，但是有著一副好本領的興海才是真的勇士。

  「十分鐘……千萬別像我老家那邊的人立刻倒戈，不然，自己去死就夠了，還要連累其他人簡直罪大惡極。而且，秋夢，你喜歡他？」

  「他？」

  「沒錯。」

  趙穎佳看著秋夢的眼睛時不時在盯著苗同學離開的方向，她哪裡不知道秋夢的心究竟在哪個地方。

  「唔。」

  游秋夢輕輕地點了點頭。尤其是這段時間，她一直被興海進行拼刺技術的指導。知道興海從不向她過問任何報酬與賞金，就無條件地教導她各種知識。她就明白自己在興海心目中的地位肯定非比尋常，只是他真的對自己有感覺嗎？

  「那就努力吧。」

  「謝謝。你也要努力。」

  「唉？」

  游秋夢也很清楚，穎佳對興海的感情更是一個複雜。如果興海的家人沒有死於非命，就興海能夠拿著六顆魔鬼腦袋活著回來的功績，在桑農公國甚至是帝國那裡加官進爵都不成問題。而穎佳這個商人家的女兒，她遲早也會被自己家的長輩介紹給興海的。

  所以，興海……你究竟知不知道有多少人把自己的眼光放在你這裡？

  游秋夢作為一個見習修女，她心裏面的不安感即使是自己有著對天使大人的虔誠，那也是無法驅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