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兄弟對峙

  （接上一章）

  「這個我不管。我們苗家窮得連最後一個男丁都要給人拉到帝國賣命。我跟大哥在趙家的莊園也只能賣身干包身工，除了一天兩頓飯就什麼薪水都沒有，甚至還要被那些可惡的監工拿鞭子抽，爹娘他們都把整個房子抵押掉。特別是娘，她還要出去賣。你自己說說，我們家欠了姓趙的高利貸後，完全沒好日子過，還能管別人家要死要活的嗎？」

  聽著這兩個兄弟的對話，無論是公會趕過來的人，還是前來抓捕的警察都是一陣悲哀。

  「那你知不知道家裡出事……」

  「爹，他發作了。」

  「發作？」

  「我們找到的棕粉草就是爹放羊的時候發現的，然後也是爹第一個拿石磨碾碎，再用一個小罐子鑿碎進行加工的。他還比大哥吸得早，只是分量沒有大哥吸得多。」

  既然逃不掉，加上一隻耳朵被打飛，背靠一輛車子坐著的苗興林也不想跑了，乾脆向自己的弟弟坦白一切的因由。

  「你是說……」

  「哪怕我不在家，要帶著這幫手下出來運貨，我都猜得著。」

  「是不是趙玉昆乾的？」

  「哼！趙玉昆……就是他指示手下那些狗腿子讓咱們爹種棕粉草還債的！至于姓趙的，他就每個月等我送錢回家的時候搜刮咱們家一筆！你知道嗎，興海？我能出來帶著一幫手下搞這個，當初還得多虧他們放行呢！」

  「二哥，告訴我，家裡面的大火是怎麼一回事？」

  「爹……他受不了，帶著娘自焚了。」

  「夠了！把槍放下，收手吧！」

  「你也看到了，我哪裡像是能回頭的？我都在聯邦賣了三回棕粉。加上今天打死了多少人來著？我也沒數過。反正我是絕對活不成的。能見到興海你……還活著，那就行，而且槍法也比我這個二哥好太多了。真不愧是當過兵的！興海，我這個二哥，還有大哥都沒本事討個老婆回家，所以苗家，以後靠你開枝散葉了。」

  說完這話後，苗興海就看著自己二哥在他沒有反應過來的一剎那，把手槍的槍口抵在自己下巴！

  「不要！」

  啪！

  面對著自己二哥寧肯扣下扳機飲彈自盡，也不願意放下手中武器投降的悲慘結局。完全來不及阻止的苗興海只能跪在地上，盯著一具頭頂上不斷噴射出紅色鮮血的屍體發愣。

  「為什麼？為什麼要這樣……我都準備好見到你們，就直接上軍事法庭受審的……你們走了，我從戰場上逃回來，不就沒有任何意義了嗎？」

  伴隨著警察們收拾好現場，把轉輪手槍交出去的苗興海是獨自坐在公會大門的階梯上，盯著自己二哥給人裝進裹屍袋裡運走。全家死絕，就他一個人活在世上的結局，實在是讓他非常難以接受。

  「興海，你……還好吧？」

  「孫姐，他就是我的二哥，以前我就跟在他後面，一起給家裡的羊圈清理羊糞，然後儲存起來作為家裡面的燃料給灶台做飯。現在我家全都沒了，那我……我從尉犁城殺出來還有什麼意義？還不如給那些黃軍一槍斃了！」

  「呃……你好！請問你現在能方便一下接受詢問嗎？」而這時候一個身穿青藍色警服的人也來到苗興海跟孫姐的面前進行詢問。

  「這位警察先生，還有什麼要詢問的？他是我的二哥，都是一個娘生，一個爹教的，更別說我們三兄弟也是一起在桌子上吃飯的。」

  「有件事必須得向你說明。他苗興林是聯邦通緝犯，還是一級。所以……」

  「他都開槍自殺了。有意義嗎？」

  面對著警察的詢問，苗興海是真的不願意再說下去。為了回家，他苗興海所付出的代價，那是一樣比一樣高。可是面對著如此悲慘的結局，他頓時失去了人生的希望。

  「呃……」

  「行了這位警官。以後再說吧。」

  「那行，以後再找時間過來公會。非常感謝你們的援助，謝謝。」

  「能不能把二哥的骨灰燒給我？」

  「唔……至少得過兩天才行。」

  「謝謝。」

  聽著這位警官的回答，苗興海也沒什麼好說了。家破人亡的結局絕對不是他想看到的，尤其是從二哥那裡聽到所有真相的他，眼淚什麼的早已全部流干。

  「興海，你將來怎麼辦？」

  「趙玉昆！我家沒了，你姓趙的以後別想有好日子過！爹、娘、大哥、二哥，你們在天之靈就好好安息吧。我會拿著趙玉昆的腦袋拜祭你們的！」

  這話一出，在場所有人也真的不知道該如何勸說苗興海。畢竟金陽幫的老大苗興林說得非常清楚，苗家都給人整得被迫販毒營生。一切的道德良知直接讓位於最基本的生存權利，為了生存可謂是不擇手段！

  「興海，你休息一下吧。咱們公會的旅館……」

  「孫姐，任務。我要殺人！暫時殺不了姓趙的，我就去殺……對了。那個鼠人任務！給我！我要去宰了他們！」

  「你這是在自殺！打不過的！」

  「沒關係！我只想找個人去殺！然後把他的頭給砍下來！」

  苗興海自己也快崩潰得差不多了，文化水平有限更不懂什麼心理學知識，乃至什麼狗屁法律的他只知道要以血還血，宰了那些不讓他過好日子的混蛋！

  「要不……有個任務，殺人的！很適合你！」

  「說！」

  「有一夥搶劫的，叫木聯幫！經常在亞南城跟衛南城進行地下活動，尤其是晚上的時候專門跑去銀行搶錢的。總共18個，都是有槍的。」

  「干！地址給我！我去把他們的頭全砍了！」

  孫姐自己可是一個無奈，在如今處於魔族侵略人類世界的時代，魔族即使沒有攻占聯邦的任何一個街區，但是在聯邦的大街小巷當中，各種汪洋大盜、黑幫勢力、魔族走狗則是變著花樣地利用這個好時機到處興風作浪。聯邦的警察們不是說不能幹，而是這些多如牛毛的宵小之徒到處都是，他們是各種人手不夠來不及去抓。

  所以，他們公會就時不時在任務公告欄上張貼著來自於聯邦警局的懸賞令，還不乏各種不論死活提示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