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在被斬之前，先斬殺掉對手！

  「陳言同學應該知道，詛咒是人類的負面情緒而形成的，而我在日本各地旅遊的時候，意外的發現了一些特殊的特級假想級咒靈，他們是在人們對於生命逝去的恐懼中誕生的，陳言同學，你準備好了麼？」

  陳言沒有說話，緊握流刃若火，挽了個刀花，歸刀入鞘，左手緊握刀鞘，推刀鍔離開鞘口，右手緊握劍柄，右腿在前，左腿在後，微微弓起，肌肉緊繃，如同一隻即將暴起的惡虎！

  他的直視夜蛾正道，雙目中的躍躍欲試怎麼也掩蓋不住。

  夜蛾正道拍了拍手，咒骸們互相對望一眼，如同一隻只大狸貓般四散而去，躲進紅色立柱的陰影之中。

  之後，距離陳言最近的紅色立柱後，緩緩走出一個灰黑色的陰影，就像是由黑色濃霧構成的人形。

  人形陰影約莫有一米七左右，比陳言矮了一頭，但氣勢卻不輸陳言。

  儘管看不清陰影的面容，但由濃霧幻化而成的黑色羽織，還是暴露了他的身份，這是一名武士。

  陰影武士對陳言鞠了一躬，緩緩拔出腰間黑色濃霧刀刃，正對陳言，身體崩得筆直。

  「男人即使在溝渠倒下，身體也要向前。」夜蛾正道緩緩開口，「陳言同學應該知道這句話的來歷。沒錯，站在你面前的就是坂本龍馬！明治維新時代的志士！而他的老師，便是北辰一刀流的創始者，千葉周作！所以，不要輸啊！陳言同學！」

  「北辰一刀流麼？」

  陳言輕輕念叨。

  對面那個名為坂本龍馬的陰影給他帶來了的極大的壓力，單單一個起手式，陳言的汗毛就已經豎了起來。

  若是按照詛咒的分級給坂本龍馬分級，絕對是特級以上！

  並且在特級中也是最優秀的那批！

  日本的劍法發源是有據可查的，最古老的流派名為中條一刀流，而北辰一刀流就是發源於中條一刀流！

  一刀流，顧名思義，核心便是一擊必殺！

  在戰場之上，斬殺或者被斬殺都是在一瞬間被決定，所以最初一擊也通常是最後一擊。在這種思想下，就要求劍士們必須能迅速集中精神，準確的對對手釋放會心一擊！

  甚至，「在被斬之前，先斬殺掉對手！」這句話成了一刀流三百年的座右銘。

  北辰一刀流更是其中的佼佼者，到了現在，依然是日本十大流派之一，戰鬥力可想而知。

  而陳言所用的居合，雖然並不正宗，但在李靖百分百劍術精通的加成下，會自然而然變成最適合陳言的招式。

  而居合的奧義也是一擊必殺！

  兩者恰好是針尖對麥芒，棋逢對手！

  陳言一動不動，聚精會神的盯著坂本龍馬。

  坂本龍馬如同兵馬俑般，一動不動，半個小時過去了，手中的劍依舊穩穩噹噹正對陳言，身型無懈可擊！

  儘管時間過去了那麼久，五條悟和夜蛾正道依然沒有煩悶，反而認真的盯著場中對立的兩人。

  一刀流的特徵就是一擊必殺！

  勝負可能就在一瞬之間！

  陳言始終找不到坂本龍馬的破綻，長時間的對峙讓陳言處於精神緊張狀態。

  他的額頭上布滿了汗珠，一滴汗順著額頭緩緩滑落，掛在陳言的眼睫毛上，搖搖欲墜。

  但陳言不敢去擦。

  忽然，一絲清風從窗口刮進道場，本應該墜落在地的汗珠由於風向的原因，順著陳言的睫毛，滑進了陳言的眼睛裡面！

  一股如同芥末擠進眼睛的辛辣傳來，陳言情不自禁的眨了下眼。

  坂本龍馬動了！

  陳言眼睛還沒睜開，就感受到一股直擊心靈的悸動傳來，身上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只見坂本龍馬如同抽了幀的畫面一般，上一幀還站在原地，下一幀就閃現在陳言上方，漆黑的太刀高高揚起，舉過頭頂，就要對著陳言脖子劈下！

  陳言寒毛直豎，他有一種預感，這一刀擋不下來，會死！

  但由於坂本龍馬的速度太快，陳言根本看不清坂本龍馬的刀影。

  陳言心一狠，既然看不清就不看了！

  他閉上眼睛，用心去感受面前的事物，生死關頭，陳言進入了一種奇妙的境界，周圍的一切都慢了下來。

  陽光照射在地上，光柱里有金色的飛塵飛舞，夜蛾正道緩緩站起，伸出手來，似乎要阻止坂本龍馬，五條悟正在扯開蒙著眼睛的布條，表情嚴肅，坂本龍馬在陳言頭上緩緩下劈的黑色太刀。

  這一切在陳言的內心中纖毫必現。

  不知為什麼，即使坂本龍馬的太刀馬上就要劈在自己的脖子上，陳言的內心依然古井無波，沒有絲毫慌亂

  他覺得就像在看一場電影，自己是旁觀者，身處在另一個世界。

  陳言心中平靜之極，他左手大拇指微微用力，頂起刀鍔，右手發力，肌肉隆起，緊握刀柄，一抹清亮的刀光如同瀑布一般從刀鞘中迸射而出！

  「鏘！」

  流刃若火後發先至，擋住了坂本龍馬的黑色太刀！

  一聲巨響，兩把太刀，一黑一白，一橫一豎，碰撞在一起！

  陳言和坂本龍馬面面相對！

  一個閉眼平靜如佛陀，一個漆黑一片，面無表情如雕塑。

  陳言沒有睜開眼睛，他現在處於一種奇妙的狀態，周圍的一切信息都瘋狂的湧入腦海，但大腦卻依然有條不紊的在處理！

  現在不是陳言在指揮身體，而是身體的本能在持劍與坂本龍馬對抗！

  陳言的眼皮動了一下，坂本龍馬立馬抓住這個機會，漆黑的刀刃順著流刃若火的刀鋒向陳言的雙手划去！

  若陳言不鬆手，就能順勢砍掉陳言的手指，若陳言送手，也能反轉刀刃，上挑划過陳言的脖頸。

  這是一招極為兇險的刀法！

  陳言果然鬆手，坂本龍馬將流刃若火挑飛到空中！

  坂本龍馬劍勢不減，就在他反轉手腕，以一招上斜斬斬向陳言脖頸的時候。

  陳言面容平靜，左手攥拳，青筋畢露，一拳砸向坂本龍馬太陽穴，將其砸翻在地！

  與此同時，被挑飛的流刃若火從空中落下，筆直的扎入道場的木地板之中，顫動不休。

  夜蛾正道和五條悟對視一眼，倆人都有些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夜蛾正道擦了擦額角的冷汗，讚嘆道：「不愧是陳老爺子的孫子，這隨機應變的能力真是無人能及！」

  「不過，劍士之間的對決，果然還是太兇險了，不如就……」

  夜蛾正道話還沒說完，就被五條悟打斷了。

  五條悟滿臉嚴肅的道：「不能停下，校長，你沒發現嗎？陳言正在頓悟！」

  夜蛾正道聞言愣了一下，不可置信的朝陳言看去，他才發現，陳言的眼睛竟然是閉著的！

  夜蛾正道張了張嘴，想要停止測試的話還沒出口就咽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