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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4 04:53:44 作者: 君子以澤/天籟紙鳶
過了一會兒,他拿出紙巾擦了擦她的嘴,又擦了擦碗附近掉落的食物:「比卡丘,你怎麼總是把東西漏得到處都是,你的愛慕者們知道謝家大小姐的吃相是這樣嗎?」
「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我一吃東西嘴就要漏,所以我在外面只吃西餐,盤子特大那種。要不哥你來幫幫我,餵我吃好啦。」見他正在凝神思考,她歪了歪頭,「嗯?怎麼不說話?」
「我剛才思索出了一個句式:『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我一,下劃線,就要,下劃線,所以我,下劃線。要不,下劃線,你來幫幫我,下劃線,啦。』」
謝欣琪想了幾秒:「……滾蛋。」
「 『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我一倒牛奶就會灑得到處都是,所以如果不在家我都買盒裝牛奶。要不哥你來幫幫我,幫我倒好啦。』」
「滾蛋。」
「真是大小姐萬用句式。『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我一打電話給那些該死的公司就會跟他們吵架,所以我都不喜歡跟他們直接對話。要不小李你來幫幫我,幫我打電話給他們好啦。』」
「滾蛋。」
「『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我購物的時候包包里裝上錢夾,右腳都會痛,可能是因為我用右肩背包,而錢夾又太重了,所以我都不喜歡帶錢夾在身上。要不哥你來幫幫我,幫我把錢夾拿著好啦。』」
「滾蛋。」
……
他們又重歸於好了。只是,兩個人也不能再回到從前那樣。到底是哪裡變了,謝欣琪說不出來。
過了一會兒,他忽然問道:「你剛才說,你壓力太大了?為什麼?」
「因為莫名其妙鑽出一個女孩,長得像……」她本來想把父母與洛薇做親子鑑定的事告訴他,但想到這件事與他母親有直接的關係,也就沒有繼續說下去。
「長得和你像?你是說洛薇?」
「是呀,誰知道你會不會因為她和我像,就又去認一個妹妹,然後不要我這妹妹了呢。」
「胡說八道。」
謝欣琪知道,隨著時間推移,父親對哥哥孤獨死去的母親也感到越來越多的愧疚,而會漸漸淡忘早夭的另一個女兒,畢竟這妹妹當年只是一個嬰兒。所以,這個家庭也越來越不快樂。這些年,父母都很少在家,總是各忙各的,與她相處最多的親人反倒成了哥哥。因此,當她第一次有了「洛薇如果是妹妹」這個假設,也就有了一絲不切實際的希望——如果妹妹能回來,她能得到一個從未有過的和睦家庭。
作者有話要說:
洛薇:「閃閃貌似在寫《明月卻多情》,忙得不得了。」
謝欣琪:「這麼快就開始寫新書了?」
洛薇:「她就是個很糾結的人,她考慮寫《奈何》前傳番外,但開了一會兒就茫然了,想是不是該寫《鏡中薔薇》的番外,可是《鏡中薔薇》正文還沒連載完。糾結來糾結去,她乾脆寫《明月卻多情》去了……」
謝欣琪:「我去,番外是寫我的,怎麼可以就這樣止住了?」
小辣椒:「因為有大小姐和哥哥比較羞羞的劇情吧,正文沒連載完確實沒法寫啊……」
謝欣琪:「什麼,什麼叫羞羞的劇情……O_O……不會是我想的那樣吧,不准寫這種東西!」
謝修臣:「閃閃別亂寫,我和欣琪的感情是很單純的。」
謝欣琪:「是啊,我哥也不要啊!」
小辣椒:「那哥哥你笑什麼呀?」
第34章 十一面鏡 倒影(3)
謝欣琪知道,隨著時間推移,父親對哥哥孤獨死去的母親也感到越來越多的愧疚,而會漸漸淡忘早夭的另一個女兒,畢竟這妹妹當年只是一個嬰兒。所以,這個家庭也越來越不快樂。這些年,父母都很少在家,總是各忙各的,與她相處最多的親人反倒成了哥哥。因此,當她第一次有了「洛薇如果是妹妹」這個假設,也就有了一絲不切實際的希望——如果妹妹能回來,她能得到一個從未有過的和睦家庭。
然而,幾日後最終檢測出的結果,令她和謝茂大失所望,也令洛薇大鬆一口氣。最痛苦的人還是周錦茹。她站在人來人往的醫院走廊中心,卻面對著牆壁,怕維持不了平時的儀容。她拿著親子鑑定報告,手指顫抖,緊閉雙眼,額上青筋微凸,看上去痛苦極了:「我早就知道。我每天燒香拜佛,希望欣喬能回到我的生活中……老天它就是不願還我們一個女兒……」
還是在墳場般冰冷的醫院,還是是同一個哭到抽搐的母親,記憶的碎片從四面八方飛來,在謝茂的腦海中組成了一幅二十多年前往事的黑白拼圖。不同的是,這裡已經沒有那個叫吳巧菡的女人,他的妻子也不再年輕……
當年聽從父母的話,因風水八字娶了周錦茹後,他也曾經對她有過幾分動心,畢竟她正處於全盛美貌時期。但是,她美得很不安全,流言蜚語一大串,甚至還有跟過□□老大黃四爺的傳聞。她用盡各種方法證明自己的清白,他半信半疑,心中卻認定不能在她這棵樹上吊死。因此,才有了後來的踏遍寒食百草千花,香車系在香閨樹。
後來,他遇見了吳巧菡。以前在《詩經》中讀到的「妻子好合,如鼓琴瑟」,他沒能在周錦茹身上感受到,卻在吳巧菡的身上感受到了。她產下謝修臣之後,他更是堅定了要與妻離婚迎娶她的決心。可就在這個時刻,周錦茹生了一對雙胞胎。都是女孩,二老並不欣賞,弄瓦之功也不可沒,婚是暫時不能離了,也只好委屈吳巧菡幾年。他原以為吳巧菡性情如水,並不急求一個名分,就沒跟她提以後的打算,但沒想到會發生慘絕人寰的意外——有一天,保姆為兩個女兒洗澡,洗好了姐姐欣琪,就輪到妹妹欣喬,保姆拿起剛才為欣琪洗澡用的溫水壺,直接澆水在欣喬頭上,可裡面流出來的水居然變成了滾燙的開水。欣喬的頭髮全部被燙掉,頭皮燙壞,臉也面目全非,送到醫院不過十多分鐘就斷了氣。他當時正巧在國外出差,趕回來時,孩子冰冷的身軀早已被送到太平間,而且家裡還有第二條命也賠了進去,既是兩個孩子的瘸腿奶媽。周錦茹哭暈了兩次,二老則提著拐杖打他,說都是你在外面養的野女人害的,讓她來償命!仔細問過才知道,原來保姆提的那壺水並不是意外,而是被人偷偷掉包過。掉包的人就是才跳樓自殺的奶媽。他們命所有人去調查奶媽房裡的線索,終於發現一封匿名來信。信紙是藍色,有薰衣草花紋,他曾經收到過無數封寫在這種信紙上的情書。而信上的筆跡,也正好都是他最熟悉的。讀過信的內容,他當時腦中貧血,臉色比死人還難看。到現在,他還記得當時對吳巧菡說的話:「就這麼急不可耐嗎,你知不知道我從來沒放棄過要娶你的念頭?」她一臉茫然,比她身後的池水還清白無辜一般。但他已經徹底厭恨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