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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4 04:53:44 作者: 君子以澤/天籟紙鳶
    他臉色發白,嘴唇也失去了血色:「我已經告訴過你了,你對我的感情不是喜歡。你只是依賴我,喜歡青梅竹馬的童話,又被外在的東西迷惑了。」

    燈光是金紗,溫柔地撕磨著脆弱的眼睛。隔了很久很久,她才苦笑著說:「喜歡和你聊天,喜歡聽你的聲音,覺得你做什麼都真是帥翻了,聯繫不上你就會擔心,生怕你工作太累了,想到你就會心動,每天戰戰兢兢,很容易就會被你傷害……這一切,都可以解釋為依賴你,喜歡童話,又被你的外在條件迷住,對不對?賀英澤,你把一個女人的感情理性地解剖成這麼多個部分,說這不是愛。好,我相信你。那你告訴我,這算是什麼?」她任大顆眼淚墜下,充滿恨意地看著他。

    或許是錯覺吧。她在他眼中看到了難以掩飾的強烈動搖。可是,他說出口的話卻是:「……你為什麼就不能控制一下自己的感情?」

    她抿著發抖的唇,鑽入他的懷裡,緊緊抱住他:「就信你的好了,這不是愛,我真想把這種不是愛的感情留給別人。可惜,我做不到。」

    他伸手想要去觸碰她,但手掌用力握成拳,停了幾秒,才疲憊地鬆開,始終沒有給她回應。直到她鬆開手,笑著擦拭眼角的淚,轉身離開。

    雖然說得果決,走得瀟灑,但心中的窒息感只增不減。她打了一輛計程車回家,一路上都在告訴自己要堅強,不要太把失戀當回事,還有更多重要的事情等著她去做,一切煩惱睡一覺就會好的……但是,還是沒能挺到回家。當窗外的霓虹輪番投落在她身上,她只能蜷縮在車門與靠背的夾角中默默流淚,連吸鼻子也不敢大聲。

    作者有話要說:

    小辣椒:「今天聽說了一個可怕的消息。」

    洛薇:「什麼什麼……」

    小辣椒:「《鏡中薔薇》要在韓國出版了……」

    洛薇:「啊……這不是很好的事嗎?太好啦,《月都花落,滄海花開》才去了泰國,咱們就要去韓國啦^_^。」

    小辣椒:「閃閃是不願意刪文的,我想去賄賂韓國出版社,我打電話了……啊啊,喲波塞喲,編輯歐尼,米呀內哦,能不能刪掉我和陸西仁的戲份思密達?」

    陸西仁:「……」

    第29章 十面鏡 素描(1)

    周六早上,太陽把整個聖特麗都小區都烤成了火爐。2號樓4948室臥室三層窗簾都拉得死死的,男主人跟一具裸屍似的趴在床上。門鈴聲兇猛粗暴地響了快十次,都沒能把他從這種狀態中完全喚醒。他拖著疲憊的身軀起身開門,又「砰」地一聲把門關上,衝到前方穿衣鏡前抓好雞棚頭,亂七八糟的客廳里瞄了一圈,從女伴忘掉的化妝包里掏出BB霜塗在眼圈,換了一套衣服,一邊整理衣服一邊把BB霜抹勻,整個過程耗時不過二十秒。再度打開家門,他又變回了從法國詩歌里走出的貴族男子:「早上好,炎炎夏日的征服者,我的黃玫瑰小姐。」

    小辣椒把包裹塞到他手裡,眼中有藏不住的詫異:「陸西仁?」她曾經跟洛薇提到過打工遇到的奇怪經歷,自然少不了網購怪咖陸西仁。洛薇聽到他的名字笑得花枝亂顫,說他是甄姬王城的藝術總監,有「宮州頭號種馬」之盛名,會做這樣的事一點也不奇怪。

    陸西仁搖搖頭,指了指隔壁:「黃玫瑰小姐,我住在隔壁。忘卻是一種自由的方式,自由的美人更是多忘事,我可以理解。」

    小辣椒全身毫無動靜,只有眼珠往隔壁的門轉了一下,乾笑著說:「你們感情可真好。」

    「是的,我們是患難與共的好友。但我必須得說,我不贊同他的生活方式。畢竟,忠貞不二的愛情是我人生的信仰。」

    她與那雙含情脈脈的笑眼對望了片刻,卻發現他只是越笑越深,忍不住接著說:「你可以代簽了嗎?」

    他這才在快遞單上寫下潦草的簽字:「黃玫瑰小姐都負責這一塊的快遞嗎?」

    「對,如果你要發件也可以直接找我。這是我電話。」她遞給他自己的名片,轉了轉鴨舌帽,轉身大步走到電梯門口。

    他仔細端詳那張名片,上面寫著她的名字、公司電話和手機號碼,再抬頭望著她穿著運動型制服的苗條背影,心臟撲撲亂跳起來——蘇語菲,這是她的名字。真是沒有想到,這個小獸般野性的女子,居然有著如此溫婉的名字。等到電梯抵達的叮咚聲響起,自動門打開,他不由自主上前一步:「蘇小姐。」眼見她用手擋住電梯門,示意他繼續說下去,他鼓起勇氣說:「蘇小姐日夜奔波,一定非常勞累。我是一名藝術家,想要了解一下你們這行業的生活,下個周末,我可以請你喝下午茶,聽你說說你們的工作嗎?」

    「這個搭訕方式真是他媽的酷斃了。」她鬆開手,進入電梯,對他揮了揮手,「可惜我不接受雙面插頭。」

    幾日後,雨後的風打破了炎熱的桎梏,在空氣里彈奏出自由清新的旋律。謝家草坪中,一個女人穿著大紅露背曳地長裙伏在桌子上,一隻手撩起長發,裸背的肌膚清涼的牛奶似的潑出來,盡數暴露在後方熾熱的目光下。從早上開始,她就一直維持著這個姿勢,但那道目光的主人熱情絲毫不減,在畫布前時遠時近地觀察這幅畫和她本人的差別,連把筆刷壓在抹布里吸水的一秒里,都不忘觀察她身上所有的明暗交界線和顏色過渡。她腰椎快犯了,無奈地回頭看了一眼:「欣琪,你不是要去參加Cici的設計師競選嗎,我看你好像一點也不著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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