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2章 尼克尼克尼克

  在魔法世界中，延時性魔咒並不算少見。

  事實上，絕大部分「詛咒物」本質上就是一個封印了惡咒的魔法陷阱。

  而對於艾琳娜等人而言，不過是在原有的物理觸髮式基礎上，優化改良了一下激發方式，並且升級了一下魔咒進出的通道，直接讓原本高深的魔咒儲存、釋放變成了傻瓜式的填裝、發射過程。

  另一方面，考慮到製作工藝的問題，第一批「魔導書」上附著的法術位存在許多限制。

  首先，它無法承載太過於強大的魔法——譬如說，鄧布利多這樣等級巫師全力一擊的魔力。

  其次，哪怕艾琳娜等人在「法術位」成形的過程中使用了魔法石，但依然無法解決法力溢散的問題。

  隨著時間的推移，封印在「法術位」中的魔咒力量會逐漸減弱，直至徹底消散。

  尤其是在48小時後，溢散速度會突然暴增——從之前的實驗數據來看，大致會在一天之內從原有的80%效果迅速衰減為15%到20%左右的位置，幾乎相當於伏地魔的阿瓦達索命咒變成了鼻血咒。

  最後，同時也是最致命的一點。

  在省略了咒語、手勢這些前置步驟的同時，「法術位」激發對於魔咒的控制要求也更高。

  除了類似「盔甲護身」、「螢光閃爍」、「水火不侵」、「統統加護」……這些非指向性咒語外，絕大部分指向性魔咒在激發時，無一例外得經過專門的施法練習，否則大概率會直接在施法巫師的身邊炸開。

  不同於其他小巫師，作為混血媚娃的艾琳娜自身本來就具備無杖施法能力。

  換而言之，她在引導魔法釋放時，哪怕是手指、頭髮，大多都可以起到魔杖定向約束的能力。

  而與之相對的，赫敏、漢娜、盧娜三人顯然無法復刻「不當人糰子」的做法，她們收到的新手教程建議一共有三條：儘量選擇非指向性魔咒、在法術位釋放時利用魔杖引導、勤加練習魔導書施法。

  關於魔咒錄入方面的選擇，艾琳娜也無法給出太多好的建議。

  畢竟，無論是「學生個人終端」亦或者是「法術位加載」，這些全都是第一次出現。

  赫敏、漢娜、盧娜三人之所以可以破格獲得定製款的其中一個原因，也是為了在實際使用過程中收集用戶數據、驗證效果，而這對於稍有些選擇困難症的赫敏而言，無疑是一個非常巨大的考驗。

  相比起另外兩名小女巫，她想要錄入的魔咒實在太多了。

  從禮堂離開之後，赫敏一直認真思索著，當她們穿過長長的走廊，來到文法課教室的時候，她還沒有想好到底在「終端」中錄入什麼魔法。不過她終於回過神來了，因為位於文法課講台邊的並不是洛哈特教授，而是一名所有人都很熟悉的霍格沃茨幽靈——格蘭芬多的駐院幽靈，差點沒頭的尼克。

  「尼、尼古拉斯爵士？！您怎麼——」

  「洛哈特教授有一些重要的個人事務要處理，因此，這段時間由我臨時幫他代課。」

  差點沒頭的尼克有些不自在地整理了一下自己豎起的皺領，朝著聚集在門口的小巫師們露出一個優雅而不是親切的笑容，「噢，快起來吧，孩子們——我們總不能在走廊中上課吧？」

  一些重要的……個人事務？

  「這麼快？我還以為會等到學期結束……」

  赫敏皺了皺眉，看了眼【世界】先生，下意識轉過頭看向艾琳娜。

  作為預備役【正義】小姐，她自然知道尼克所說的「個人事務」是什麼。

  但是在她的想法中，這樣的事情至少要等到學期結束，利用假期的空餘時間去撫平問題，而不是在學期中直接引爆——在霍格沃茨任教期間爆出醜聞，那承受的壓力可不比假期時的發布會。

  「快麼？我還覺得有些遲了——」

  艾琳娜的湖藍色眼睛閃過一絲微冷的光芒。

  「負債產生的利息每天都在叮叮地不斷增長呢。」她說，仿佛在談論古靈閣的債務，「息事寧人，悄無聲息地處理黑歷史，那是斑地芒的滋生方式，涅槃重生的首要條件就是火光與炙熱。」

  「可是……如果火光太過猛烈，難道你就不擔心會——」

  「沒有生命危險，這是理所當然的事情——至於其他的，一個人做錯了事情，那就要承擔後果。」

  「所以，你還有什麼沒有告訴我的秘密計劃嗎？」

  「關於這件事？很遺憾，沒有哦。」

  兩人一邊打著啞謎交談著，一邊拎著書包走到她們的座位上坐下。

  吉德羅·洛哈特遲早要離開霍格沃茨，作為一名外向、自信、充滿表現欲的年輕巫師，他並不那麼適合霍格沃茨教授這份工作，或許未來他會回到學校，但從短期來看他更適合外邊的世界。

  不過在此之前，洛哈特得直面過去的那些污點，否則鄧布利多可能更傾向於把他摁死在學校中。

  當然，其他的後續可能分支還有很多，但艾琳娜並不打算一一為計算姬小姐解釋。

  伴隨著上課鈴聲響起，尼古拉斯爵士也從門邊飄到了講台前方。

  「在洛哈特教授離開學校之前，他給我簡單介紹了你們班的學習進度……」

  差點沒頭的尼克環視全班，視線越過最前方的白毛糰子，看向坐在後排的哈利等人。

  「我注意到，洛哈特教授的教學內容主要在現代敘事、小說領域，但是對於一些傳統詩歌、經典，尤其是一些古老文學的鑑賞方面略有忽略。因此，在接下來的這段時間，我會著重加強這部分的教學。」

  「先生，我們沒有詩歌方面的教材，我們只有這些——」

  迪安·托馬斯舉起手，一邊晃了晃手中的那本《與女鬼決裂》說道。

  班上其他同學也紛紛發出贊同地低語聲，困惑地看向那名飄在講桌前方的格蘭芬多駐院幽靈。

  在霍格沃茨之中，幽靈授課並不算什麼稀奇的事情。

  不過，哪怕是賓斯教授的魔法史，那也是基於巴希達·巴沙特撰寫的《魔法史》來輔助進行教學，而從差點沒頭的尼克剛才的意思看，他即將要教導的內容顯然與「洛哈特系列」沒什麼聯繫。

  「放心吧，在漫長的時光之中，那些文字早已牢牢地烙印在我腦海中了。

  差點沒頭的尼克面帶微笑地回答道，語調優雅而得體，讓人忍不住想要繼續聽下去。

  「而且我的教學內容不多，主要選擇了歷史上三篇經典的文章作為參考文獻。現在，你們可以拿出筆記本和羽毛筆，準備記下我們接下來要學習的三篇文章的名字，我會挨個介紹一下它們的意義——」

  「首先是《尼伯龍根之歌》——關於巫師齊格飛、以及他的妻子克瑞姆希爾特的故事。」

  「而在這之後，我們會學到《高文爵士和綠衣騎士》這一本浪漫傳奇故事，當然，我希望你們在學習過程中可以辯證、理智地去看待文學描述，不要產生什麼騎士比巫師要更厲害的荒誕想法。」

  「最後，如果有時間的話，我們會重點學習一下托馬斯·莫爾的著作……」

  差點沒頭的尼克幾不可聞地停頓了半秒，目光從坐在教室的正前方「愚者小姐」臉龐上掠過。

  「《烏托邦》（Utopia）。」他輕聲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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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