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6章 生命之水與格蘭芬多

  赫奇帕奇餐桌的早餐一如既往的豪華豐盛，但在如今看來卻有些中庸。

  在經過了一學年的嘗試之後，另外三個學院的小巫師們終於找到了合理的種植配比，在保留各自學院特色作物的同時，逐漸填補上了那些正常的三餐作物，大致達到了赫奇帕奇七八成的相似程度。

  而剩下的那兩成，則是基於另外三個學院「土特產」的特色菜系。

  譬如拉文克勞的牛油果沙拉、斯萊特林的榴槤酥……

  好吧，格蘭芬多也沒有單獨食材的菜系，他們的主要作物至今依然只有一種，土豆。

  隨著霍格沃茨「菜園」自由貿易市場的開放，格蘭芬多選擇了最簡單粗暴的方式——土豆交易。

  正如同幾個月前發生在前蘇聯的故事，霍格沃茨作物的貨幣機制徹底變成了「土豆本位制」，學校中每一種菜品、植物大多可以換算成相對應的「豆幣」價格區間，而執掌著霍格沃茨最大面積土豆產地的格蘭芬多學院無疑是標準的「豆幣」印鈔廠，這也是格蘭芬多一眾學生們共同表決的發展方針。

  哪怕「豆幣」不斷貶值，格蘭芬多學生也依然頭鐵地繼續增發「豆幣」，直接用產量挑戰市場定價。

  在最開始的時候，艾琳娜還抱著看笑話的態度，希望殘酷的事實可以讓小獅子們醒悟過來。

  不過，隨著格蘭芬多學生們不斷擴大種植土豆的規模，情況開始變得微妙起來。

  霍格沃茨廚房的土豆存量開始超過消耗量，在不完全市場規則下，格蘭芬多學院的學生們產出土豆不可能無限制地往下貶值，還沒等在「豆幣」貶值到外界一半價格，土豆積壓的問題就率先預警了。

  在稍早些的時候，這些積壓的土豆還可以通過天命集團的渠道運往俄羅斯、烏克蘭等地。

  但由於「魔法市場監督管理局」的成立，指望著就此洗白、成為合法企業的天命集團自然也相應地收縮了一下貨源和擴張速度，如今大部分銷售暫時轉到了當地農戶的分銷、代理中，而不是繼續大規模傾銷土豆去打壓市場——更不用說，新生的俄羅斯銀行貨幣支柱也是土豆，他們得控制「豆幣」量級。

  芝士風琴土豆、獸爪土豆餅、炸土豆丸子、土豆泥焗牛絞肉、土豆雞蛋餅……

  霍格沃茨廚房推出了至少十幾種土豆為主材料的菜餚，作為基礎供應提供到每個學院的餐桌。

  事實上，這多少還是起到了一點點作用，哪怕韋斯萊一家都吃得特別開心。

  不過隨之而來的後果就是，下一周的土豆播種又迎來了新的高潮。

  絕大部分小巫師的想法很單純，什麼好吃他們就多種點。

  而在這樣的情況下，考慮再三之後，霍格沃茨主廚不得不使出了她最後的殺手鐧。

  「那麼，請回答——」

  艾琳娜語氣認真地輕聲問道，一邊努力保護著手邊的飲料。

  「在這樣的情況下，為了不浪費糧食，絞盡腦汁去發揮土豆價值，賦予它們更多變化，有著閉花羞月般美貌，聖母瑪利亞般善良，才華如同星空下皎月般清澈奪目的霍格沃茨主廚是誰呢？沒錯，就是我。」

  「嗯，所以……」

  赫敏不置可否地點了點頭，抽出魔杖輕輕敲了敲艾琳娜那杯清澈的「飲料」。

  刺骨的寒氣順著她的魔杖迅速湧出，頃刻間把杯中的液體凍成了一坨硬邦邦的冰塊。

  「哦不！格蘭傑，在禮堂施法可是會被扣分的——」

  艾琳娜的小臉一瞬間垮了下來，四下張望了一下，壓低聲音商量道。

  「聽著……它摸起來是水，看起來是水，入口前聞起來是水，正式名字也叫『生命之水』——如果你裝作沒有看到的話，等會兒我可以給你……唔，給你們每個人都嘗一小口，怎麼樣？」

  「正義，從不妥協，也從不做選擇題。」

  赫敏揚起眉毛，明亮地淺褐色眼睛盯著艾琳娜，一板一眼地認真說道。

  「等到早餐結束之後，我就會去告訴鄧布利多教授——你偷偷釀造高度數白酒，並且試圖混在正餐中當做純淨水喝下去，漢娜你現在還可以選擇充當證人，這樣你就是被蠱惑裹挾的……」

  赫敏瞥了眼有些猶豫的鐵憨憨，又看了一眼放在餐桌邊不起眼位置的那摞「魔法」口氣清香糖。

  倘若不是盧娜告訴她，另外兩隻娜娜喝的飲料似乎有問題，她差點被這倆傢伙騙過去了。

  「可是艾琳娜說，我們這算也是在品嘗菜品……這是新型土豆發酵……」

  漢娜小心翼翼地辯解道，聲音在赫敏的注視下越來越小。

  「嗯，不過浪費糧食絕對是不行的，對嗎？」

  艾琳娜伸出手，揉了揉赫敏冷漠的小臉，嬉皮笑臉地說道。

  「這算是正式上市前的產品檢測，我等會兒自己去跟鄧布利多教授解釋。況且，你也是格蘭芬多學院的一員，聽到土豆不再積壓，難道你就沒有一丁點的高興嘛。我這也是為了大家的辛苦負責。」

  「可是你現在還沒有成年，不可以喝酒的——尤其是你還哄騙著漢娜，還有我們。」

  赫敏白了一眼艾琳娜，略微停頓了幾秒，沒好氣地說道。

  前段時間放假，她和漢娜、盧娜三人就被這白毛糰子哄著一起喝了一瓶紅酒。

  雖說由於她們的巫師體質，再加上平攤下來每個人並沒有喝多少，大家除了稍有些臉紅之外，沒有任何奇怪的反應或者動作，但是這種觸犯禁忌的「大人行為」依然讓赫敏等人相當有負罪感。

  「好吧，」艾琳娜頗為無奈地聳了聳肩，「但最後你不也主動拿起了酒杯，是吧？我其實在猶豫，要不要直接把釀酒方式公開出去，不然這對于格蘭芬多的大家太不公平了。唔，盧娜，如果我直接在《舌尖上的霍格沃茨》上刊登土豆釀酒的方法，你覺得這個主意怎樣？教授應該會不生氣的吧？」

  「從內容角度來說，你想登什麼都沒問題——」

  盧娜銀灰色的眼睛掃了眼艾琳娜，聲音飄乎乎地輕聲說道。

  「至於鄧布利多教授的反應，你不是應該更清楚嗎？不過我猜問題不大……畢竟你之前做過那麼多『鋪墊工作』了……相比起鄧布利多教授的煩惱，費爾奇先生和級長們的工作量反而會增加更多……」

  「破釜酒館可以低價回收霍格沃茨學生自釀的酒水。」三人的對話中突然插進了漢娜的聲音。

  看了看周圍一臉驚訝看著她的三個閨蜜，漢娜攤了攤手，小心翼翼地解釋道。

  「魔法沒辦法變出酒水、食物，媽媽老是念叨著如果可以買到一些便宜好酒就好了。反正那些酒鬼喝醉了之後也嘗不出好壞，霍格沃茨這邊產出的土豆釀成酒肯定安全——我就是……」

  「漢娜，你真是個經商的天才！說起來，我記得破釜酒吧有分店計劃，對吧？！」

  艾琳娜愣了半秒，飛快地捧起漢娜的小臉親了一口。

  霍格沃茨的學生自循環市場接近飽和，但是城堡之外還是一片相當遼闊、待征服的原始市場。

  而對於大多數學生、乃至於鄧布利多教授而言，破釜酒館的可信度顯然是相當高的，如果說可以打通這一條經銷商渠道，那麼霍格沃茨自釀「伏特加」從生產到銷售就不存在任何障礙了。

  從原材料生產方到加工品廠商，這可是連鄧布利多教授都無法阻止的進化體。

  更重要的一點是，除了原本的食物、菜餚外賣之外，艾琳娜尋找到了一條全新的商機。

  霍格沃茨「學院菜園」的項目差不多已經徹底固定了下來，倘若教授們要強行終止學生們的耕種，並且收回菜地的話，除非可以繼續供給維護菜園，否則必然會引起極為強烈的反彈——而在此基礎上，如果學生們可以在學校的土地上耕作、收穫，並且加工生產出衍生品向外流通……

  「說起來，有求必應屋之中……我記得是有酒窖的吧？」

  艾琳娜若有所思地說道，眼中閃爍著一絲搞事情的興奮光芒。

  場地有了、渠道有了、原材料有了，技術也有了……現在唯一的問題就是什麼時候啟動了，以及應該怎麼去組織話術告訴鄧布利多教授，讓他在比較愉快、放鬆的情況下接受這個樣的未來。

  格蘭芬多學院的勇氣和冒險精神，那可是深埋於每個小獅子心中的火種。

  隨著土豆釀酒法的傳播，以及伏特加的滋味擴散開來，艾琳娜根本不擔心那些小獅子們的選擇。

  「風紀委員的隊伍是時候壯大、規範化了……」

  艾琳娜瞥了眼欲言又止的赫敏，嘴角浮現出一抹甜美的笑容。

  「而增加人手，那必須得有合適的理由才行——赫敏你說的不錯，我們應該主動去維護正義、收繳違禁物品，而不是知法犯法地偷偷違紀，等會兒上完課我們一起去校長辦公室攤牌吧！如果鄧布利那個老爺子不同意的話，我們就先斬後奏把方法擴散開，他也沒辦法把我們怎麼……」

  「攤、攤牌？！不是，我的意思是……」

  赫敏努力組織著自己的語言，愣愣地看著明顯有些不正常亢奮的艾琳娜。

  這開頭倒是沒問題，怎麼說著說著，突然變成這樣了？

  等等！二元倒回架構改造魔法！

  赫敏揮動魔杖，朝著周圍施展了一個小範圍「萬咒皆終」，目光猛地一凝。

  不知何時，那杯被她冰凍的酒早已悄然化開。

  杯中的伏特加差不多快要喝完了，僅剩下一點點殘餘在杯底搖晃。

  艾琳娜輕輕打了一個嗝，飄出淡淡的酒香。

  「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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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