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6章 屠龍者終成惡龍

  「我真不敢相信，太奇妙了！」

  片刻後，在回格蘭芬多公共休息室的路上，哈利還沉浸在興奮中。

  「這居然真的是我媽媽的舊課本，我終於知道，為什麼斯拉格霍恩教授之前會說我媽媽是他見過最有魔藥天賦的女巫了，簡直……太厲害了！」

  「是啊，是啊，實在是太厲害了。」

  艾琳娜神色古怪地點著頭，嘴角微微抽搐著。

  「『混血王子』莉莉女士，在魔藥學、神秘學領域，比我強多了。」

  要知道，當艾琳娜看到哈利直接去教職工長桌詢問小天狼星和盧平時，她還在努力思考著該怎麼圓場，以免斯內普教授當場社會性死亡。

  誰知道大腳板和月亮臉反手一記助攻，徹底坐實了斯內普「男媽媽」身份。

  仔細想來，哪怕在五年級的時候，莉莉似乎依舊相當討厭四人組。

  倘若不是因為那句「我用不著她這種臭烘烘的小泥巴種來幫忙！」，說不定此刻站在她面前就不是哈利·波特，而是哈利·斯內普了。

  「我還是覺得很奇怪，為什麼一個女生，二年級的女生會叫自己王子。」

  羅恩小聲嘟囔著，還在堅持著自己之前的那個觀點。

  「而且，你們不覺得這是在太巧了麼，哈利剛好弄壞了自己的書，然後從柜子裡面，正好又選到了自己媽媽遺留下來的舊課本。」

  「噢，這個很正常啊——」

  艾琳娜聳了聳肩，轉過頭端著正在發呆的赫敏臉龐，認真說道。

  「格蘭傑，來，叫爸爸！」

  「滾！」

  「哎嘿嘿，不要生氣，我這不是正好在舉例子嘛……」

  艾琳娜訕訕的摸了摸鼻子，看著恢復了精神的赫敏，厚著臉皮解釋道。

  「呵呵——那你怎麼不用自己來舉例？」

  「爸爸！我晚上一個人睡不著！」

  艾琳娜毫無節操地回答道，飛快地張開雙臂，「爸爸，求抱抱——」

  「……別鬧！明天還有一整天的課呢！」

  赫敏頗為無語嘆了口氣。

  她並不驚訝，在無恥這個領域，艾琳娜好像就從來沒有輸過。

  「說起來，你們剛才有沒有注意到……」

  赫敏及時拉住差點掉進樓梯陷阱的白毛糰子，若有所思地說道。

  「盧平教授離開時說，明天下午課上見？」

  「咦，有嗎？」哈利愣了愣，困惑地說道，「你是不是記錯了？」

  「沒有——」

  赫敏從書包中翻出課程表，仔細看了看——

  「明天下午只有兩節黑魔法防禦術課，全是烏姆里奇教授的……而從盧平教授的意思來看，說不定明天我們會看到新教授了，你說是吧，艾琳娜？」

  「噢，是吧？」

  艾琳娜可愛地眨了眨眼睛。

  在赫敏的提示下，她這次終於記得跳過那個整人台階。

  「我們趕緊回宿舍洗漱上床吧，我快困死了。」

  她加了一句，然後率先朝著前方的走廊方向走去，到了這一層之後，她就不會迷路了，畢竟抬起頭就能看到胖夫人畫像，怎麼也不可能走錯。

  「誒？盧平教授要來教我們年級嗎？！」

  羅恩這時候才驚訝地看向赫敏，後知後覺地問道。

  「暫時先是我們A班，至於更詳細的情況，估計只有明天下午上課的時候才能知道了……如果艾琳娜今晚不說的話，她肯定知道點什麼。」

  赫敏看著不遠處那個正在和胖夫人嘮嗑的白毛糰子，微微皺起眉頭。

  她忽然意識到，今晚可沒有漢娜、盧娜幫忙。

  相比起每個周末時的「組團刷糰子」，周一到周五期間，有著四院通行權利的艾琳娜在單獨戰場上，向來是有著壓倒性的優勢……糟糕了……

  「艾琳娜，我今天身體不舒服……我想早點睡覺了。」

  片刻後，看著興奮地爬上自己床的白毛糰子，赫敏頗為認真地說道。

  相比起暫時還沒發育的艾琳娜，她這個理由可以說無比正當。

  畢竟前段時間她們一起去校醫院時，白毛糰子關於生理期方面的知識甚至讓龐弗雷夫人都頗為讚賞，如今正好用那些理論來保護自己。

  「啊？哦——」

  艾琳娜頭頂上的呆毛失落地搖晃了一下。

  緊接著，她忽然想起了什麼事情，神神秘秘地拿出一個奇怪的東西。

  「對了，赫敏，你量大嗎？要不要用用這個，這是古靈閣和霍格沃茨聯手研發出來的新型魔法衛生巾，強吸收、多次循環利用、免施法清潔……」

  「魔法……衛生巾？」

  正準備要睡覺的赫敏愣了愣，有些狐疑地從艾琳娜手中接過那片布料。

  她下意識捏了捏，很薄、就仿佛是一張紙一樣。

  不同於霍格沃茨校醫院提供的、從麻瓜世界進口的款式，艾琳娜給她的這一款似乎更軟、更輕巧，唯一的缺點可能就是中間部分稍微有點硬。

  「嗯，這款是日夜通用的……放心吧。」

  艾琳娜擺了擺手，舒舒服服地縮到床邊，開始寫日記。

  「湯姆，記錄一下——編號：03，最高服務等級——如果你下次還敢打斷我說話，那麼我絕對讓這個編號數量乘以十，並且主打中年婦女市場。」

  湯姆·里德爾的日記本，本質上也就是一個施展了魔法的特殊載體。

  某種意義上來說，它有些類似於艾琳娜在前世看過的《死亡筆記》中那個屬於死神的筆記本，哪怕從上面撕下一小片紙張，也不會影響魔法效力。

  經過反覆的魔法測試，湯姆·里德爾的日記本並不具備主動攻擊能力。

  換句話來說，一旦「封印了」它的閱讀、書寫功能，這片紙張就僅僅剩下了吸收「液體附著物」的被動技能——算得上是當今優秀的衛生巾材質。

  當然，考慮到未來龐大的市場需求，僅靠迫害湯姆去吸收是遠遠不夠的。

  等到德拉科·馬爾福學會了這個魔法技巧後，古靈閣巫師銀行那邊就可以開始推進相應的擴大生產、市場推廣工作了——作為魔法界赫赫有名的純血家族，馬爾福家族在商業嗅覺和執行力方面，從來是相當值得信賴的。

  至於「魔法衛生巾大王」這個名頭好不好聽？

  反正那都是很久以後的事情了，在金加隆和社會影響力面前，她相信盧修斯·馬爾福並不會讓她為難的——更不用說，這也算是黑魔王的任務嘛。

  無論在哪個世界，在消費領域方面，女人永遠是第一位的。

  ………

  在「里德爾同款」衛生巾型號的呵護下，赫敏這天晚上睡得格外安穩。

  相比起非魔法界的那些競品，在湯姆·里德爾的魔法作用下，別說是什麼常規的大姨媽殘留，哪怕是汗液、分泌物全都吸收得清爽無比。

  而艾琳娜提供的特別款還有個好處，它不用頻繁更換。

  「這真的是你主導研發出來的魔法產品？古靈閣準備什麼時候推廣？這個魔法的原理到底是什麼？太不可思議了！咦，不是轉換咒的話，難道是無痕伸展咒和其他魔法的混合運用嗎？你還有別的未完成品嗎……」

  第二天，直到她們走進黑魔法防禦術課的教室時，赫敏還在好奇地問著。

  不同於單純的魔法，艾琳娜在她眼前描繪出了一個更廣闊的世界，一個在書本上無法獲知，隱藏在魔法社會背後的工業運轉和加工的世界。

  「好啦，好啦……周末你跟著我出去看看就知道了……」

  艾琳娜有些頭疼地揉了揉太陽穴。

  「快要上課了，今天周四，等不了幾天，到時候會有人詳細說明的。」

  早知道「計算姬」會錯誤進化成「十萬個為什麼姬」，她在回答第一個問題時就應該多個心眼，至少不要那麼得意地去胡侃一通。

  這下好了，赫敏的興致倒是被完全勾了起來，眼看著還越來越濃厚。

  但另一方面，現代工業那麼龐大的體系，也不是三言兩語能解釋清楚的。

  萬幸的是，算算時間，差不多要開始上課了。

  由於烏姆里奇教授此前的規矩，學生們通常會提前抵達教室。

  距離上課時間還有五分鐘左右的時候，二年級A班的所有同學都到齊了。

  學生們坐下來，拿出書本、羽毛筆和羊皮紙，安靜、困惑地看向講台。

  烏姆里奇教授並沒有在教室，這是一個非常奇怪的訊號。

  按照往常的情況，這個時候她應該已經開始點名，並且開始在黑板上展示今天的上課內容，並且要求大家逐字逐句地抄課文了。

  就在教室里逐漸開始出現騷動時，一名面帶病容、憔悴的男巫走了進來。

  「下午好，」盧平微微一笑，把他那破破爛爛的手提箱放在了講桌上，「我不得不很遺憾地通知大家，由於一些工作原因，烏姆里奇教授的課時安排稍微鎖鍵了一些，以後每周四下午的黑魔法防禦術課將由我來給大家上。」

  教室里響起了一陣竊竊私語，學生們交換著驚奇的眼神。

  上學期差不多也是這樣，萬聖節剛一過完，黑魔法防禦術課的教授就從奇洛教授換成了阿波卡利斯教授，這次比起去年甚至還提前了幾天。

  而赫敏、哈利等提前有所猜測的小巫師則浮現出果然如此的表情。

  「今天是實踐課，」盧平說，「請把書都放回到書包里去，你們只需要魔杖。」

  全班把書放回了書包，原本有些麻木呆板的表情開始興奮起來。

  他們並非沒有上過黑魔法防禦術的實踐課。

  在去年的課堂上，阿波卡利斯教授教導的魔法對抗，至今仍然是不少學生們心目中最有意思的教學環節——如果艾琳娜大姐頭打人時能輕點就好了。

  伴隨著盧平教授的聲音，小巫師們飛快地舉起魔杖，警惕地看向彼此。

  要知道，魔法對抗的形式有很多種。

  除了最為常規的紅藍分組對抗賽之外，去年的黑魔法防禦術課堂上，阿波卡利斯教授採用第二多的形式，就是在教室里展開無差別大亂鬥。

  每一輪「生還」到最後的三名學生可以獲得休息權利，剩下的人則會被治療魔法從地上拉起來，參與到無休止的魔法對抗中，直到成為優勝者之一，又或者是「英勇」地熬到這堂黑魔法防禦課結束。

  「咳咳，不是魔咒對抗……」

  盧平教授看了眼瞬間變得宛若戰場般的教室，苦笑著虛按了下雙手。

  關於上學期的黑魔法防禦課風格，他已經從高年級那裡領略過了，在開始接觸默發魔咒的技巧後，擦槍走火的事情實在是太容易發生了。

  「我們今天得換個場地，」盧平拿起手提箱，「大家跟著我好嗎？」

  全班感到迷惑，但也覺得有趣——至少這比坐在教室里，抄寫烏姆里奇教授的那些課文有意思多了——他們站起身，跟盧平教授走出教室。

  盧平教授領著他們沿著沒有人的走廊走去，轉了個彎。在那裡，艾琳娜她們看到了喜歡捉弄人的皮皮鬼，它此時正腦袋朝下地漂浮在半空中，努力把口香糖塞進離它最近的那個鑰匙眼裡。

  直到盧平教授走到離皮皮鬼兩英尺時，皮皮鬼才抬頭往上看，它那雙狡黠的黑色眼睛中閃過一絲靈動的抗拒，粗魯地唱了起來。

  「又笨又糊塗的盧平，」皮皮鬼唱道，「又笨又糊塗的盧平，又笨又糊塗的盧平——」

  皮皮鬼一向無法無天、粗魯無禮，但它通常對教授還有幾分尊重。

  除了在捉弄城堡管理員的時候，人們還很少見到皮皮鬼對一位正式教職工這樣直接地挑釁，學生們迅速把目光轉向盧平教授，看他怎麼對待。

  只不過，讓學生們驚訝的是，盧平教授並沒有任何惱怒。

  「我要是你的話，皮皮鬼，我現在不會用這種手段去添麻煩了……」

  盧平俯下身，用一種仿佛與老朋友對話的熟絡語氣說道。

  「現在的城堡管理員可不止是費爾奇先生一人了，你這些手段對於小天狼星和阿波卡利斯教授來說，根本沒有任何作用……你得想點新招兒。」

  「用不著你多嘴！傻兮兮的教授先生——」

  皮皮鬼生氣地盤旋起來，齜牙咧嘴地朝著盧平比了個粗俗的手勢，憤怒地吹著口哨。

  「邋裡邋遢的小天狼星、又笨又糊塗的盧平、邋裡邋遢的小天狼星、又笨又糊塗的盧平、邋裡邋遢的小天狼星、又笨又糊塗的盧平……」

  ————

  ————

  好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