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4章 跨時代的籌碼（下）

  「在我看到的未來中，資本可以說是人類社會中最強大的力量之一，信息化的全新時代讓麻瓜們只需要在千里之外動一動手指，就可以在世界另一端的國度掀起巨浪。」

  艾琳娜豎起手指，翻動金幣露出那個霍格沃茨城堡圖案，微笑著輕聲補充了一句。

  「而事實上，在此時的魔法界，變革已經開始了……」

  尼可·勒梅皺起眉頭，仔細打量著女孩掌心中的那枚不一樣的金幣。

  作為一名活了幾個世紀的老巫師，他實在是太了解古靈閣的那些妖精們了，為了延續它們手中的金幣價值，它們甚至寧願犧牲整個種族發動戰爭，而不是……

  從古至今，妖精或許會偶爾站在巫師的陣營之中，但絕不會任由人類插手它們的金子。

  看到這枚奇怪的金幣，尼可·勒梅忽然想起那塊有妖精工藝的銘牌，在最開始的時候他原本以為鄧布利多等人獲得了妖精的支持，但現在看來似乎更像是征服了妖精？

  「這是怎麼回事？說起來，你們和古靈閣巫師銀行那些妖精之間……」

  艾琳娜攤開手，頭上的小呆毛愉快地晃了晃，抱起雙臂得意地說道。

  「對了！剛才在自我介紹的時候忘記說了，我還有另外一個身份——古靈閣巫師銀行之主、妖精女皇。按照在妖精之中的名字，您可以稱呼我為……布諾妮亞。」

  作為新生代的地下黑手黨勢力接班人，她深知多重馬甲和角色扮演的重要性。

  艾琳娜很清楚，隨著時間的推移，當人們逐漸意識到世界正在發生劇烈變化的時候，在無力解決和理解現實之前，許多人會嘗試著通過解決製造問題的人來適應世界。

  看了眼神色驚訝的尼可·勒梅，艾琳娜目光閃爍著，微微一笑。

  「相比起巫師而言，妖精們才是最害怕被人類文明世界拋棄的那一批，如果有足夠充分清晰的理由，它們並不介意做出改變，以魔法界現在的情況，繼續固守巫師金融市場，未來的路只會越來越窄，只有選擇加入我們成為利益共同體，才機會避免這一切。」

  這個說法顯然是符合尼可·勒梅的認知的，老鍊金術師思索著輕輕點了點頭。

  正如同紐特·斯卡曼德那樣，尼可·勒梅心中最擔心的，其實就是艾琳娜她們是否會憑藉強大的力量逼迫他人，這樣的惡魔一旦釋放出來，那麼接下來可能就不僅僅只是妖精了——倘若加上魔法石和他的知識，那這個世界上能抵擋她的巫師可以說不存在了。

  「所以，你有辦法讓那些妖精們也能融入未來世界？」尼可·勒梅好奇地問道。

  「現在古靈閣的情況並不算太好，貨幣改革只是最容易實現的方式，如果魔法世界真的能成功與非魔法界融合，那麼它們至少可以憑藉信用貨幣，參與到後續的金融工作中……」

  艾琳娜隨意解釋了幾句，並沒有在金融方面展開太多。

  不同於人類巫師，妖精們在先天上就無法脫離魔法文明，單獨存在。

  倘若古靈閣巫師銀行不進行改革，那麼當魔法界與非魔法界融合的那天到來時，同時也就意味著整個妖精族群和古靈閣徹底走向社會性衰亡。

  面對合二為一的人類文明，它們甚至連被利用的價值都沒有。

  人類不會允許鑄幣權和發行權掌握在異族手中，尤其是對於不使用金加隆體系的非魔法界中的絕大多數人而言，從根本上上否定一種不方便的貨幣，可比接受要容易多了。

  伴隨著艾琳娜簡單的解釋，這位活了幾百年的大鍊金術師幾乎立刻把古靈閣巫師銀行的想法揣測了七七八八，哪怕沒有這隻混血媚娃，它們估計也會嘗試著開始求生了。

  只不過……

  尼可·勒梅搖了搖頭，毫不猶豫地指出了艾琳娜計劃中的漏洞。

  「國際巫師聯合保密法可不是擺設，巫師不會允許麻瓜們知道妖精的存在。」

  「那是當然，不過保密法其實有一個非常簡單的解決辦法，只不過這麼多年來，一直沒有多少人意識到這一點，或者說並沒有人會瘋狂到往這個方向去思考。」

  艾琳娜嘴角微微抿起，露出含蓄可愛的笑容。

  「非常簡單的……瘋狂……的方向？」

  尼可·勒梅有些好奇，皺著眉頭環顧著房間裡的眾人，視線最後落在某個嘿嘿傻笑、退居二線的老傢伙身上，忽然下意識睜大眼睛，失聲道。

  「你們該不是打算……顛覆整個國際巫師聯合會，乃至整個魔法界？！」

  只要顛覆了國際巫師聯合會，那麼《保密法》自然迎刃而解，但是這簡直是根本不可能做到的事情，這可不是什麼單純簡單的組織，它甚至算作是各國魔法部的集合體。

  尼可·勒梅瞪大眼睛，仔細打量了一下房間裡的眾人。

  除了他之外，另外幾名巫師在聽到這番話之後，臉上的神情幾乎沒有絲毫變化，這在他看來近乎是喪心病狂、不知天高地厚的想法，似乎已經不知不覺間成為了共識。

  艾琳娜聳了聳肩，語氣平靜地回答道。

  「無論是魔法、科學，這都是我們探索世界真理的方式。我們並不打算與人為敵，也並沒有什麼顛覆整個魔法世界的野心。魔法並非萬能，科學也並非無足輕重，否則當年也不可能會催生出巫師聯合會。五百多年過去了，魔法界一直在刻意逃避一種可能性。或許，魔法最正確的用法就是與科學結合，正如同我們在遠古時的那樣。」

  面對面前混血小媚娃的解釋，尼可·勒梅搖晃著腦袋，飛快地反駁道。

  「巫師就是巫師，麻瓜就是麻瓜。也許我們可以學會那些知識，但是麻瓜永遠無法理解魔法的奧妙之處，幾百年前我在研究鍊金術時就嘗試過了，他們根本無法學會……」

  「但倘若我沒記錯，他們在鍊金術的基礎上，創造出了現代化學、現代物理，他們用另外一種方式探尋到了巫師無法理解的力量。如果這些毫無意義，那麼霍格沃茨之中如今也不會有抽水馬桶，魔法界也不會有魔法照相機了。」

  艾琳娜打斷了尼可·勒梅的話，手指在桌面上輕輕一點。

  「況且，我並沒有說現在就取代國際巫師聯合會，在此之前，先積累實力，潛移默化地一點點影響世界——等到世界成為我的樣子後，後面的一切不過是順理成章事情而已。」

  「你們可真敢想……」

  尼可·勒梅搖著頭，並沒有在這個地方爭執下去。

  「既然你們都想好了，那我也沒有什麼好說勸說的了，反正在我們這一群人之中，我是最有耐心和時間的那個，倘若你們最後的想法破滅的話，可別指望我會跟著你們瘋。」

  「那麼……」

  稍微頓了頓，老巫師面色逐漸凝重下來，所有所思地輕聲問道。

  「最後一個問題，讓我們來聊聊你之前在信里說的那個——無限生命、無限靈魂的，這個世界上最適合作為鍊金素材的，特殊收容物SCP-17……」

  這也是，促使尼可·勒梅下定決心拜訪霍格沃茨的，關鍵籌碼之一。

  ————

  ————

  咕吖~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