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2章 魔王的自白

  我，湯姆·馬沃羅·里德爾。

  薩拉查·斯萊特林的唯一後裔，食死徒的領袖，第二次巫師大戰的發起者，黑魔王，伏地魔，神秘人，那個連名字都不能提的魔頭，不死者，史上最危險的黑巫師……

  在這個世界上，除了我自己之外，沒人能殺死我——哪怕是人們口中最偉大的魔法界守護神，阿不思·鄧布利多，在我最鼎盛的時期也只能暫避鋒芒。

  雖然十年前我因為大意，愚蠢地忽略了莉莉·波特臨死前釋放的犧牲魔法，讓死咒彈回到了我自己身上。

  啊……痛得超過一切，沒有任何人能抵擋伏地魔的魔咒，哪怕是他自己。

  我被剝離了肉體，只剩下影子和蒸汽，比幽靈還不如，比最卑微的幽魂還不如。

  但是，我，偉大的黑魔王還堅強地活著……

  正如同我的目標——征服死亡那樣——我在長生的路上比任何人都走得更遠。

  然而，雖然活下來了，但我卻如同最弱小的生物一樣無力，沒有任何方法自助……我沒有肉體，每一個能夠幫助我的咒語都需要使用魔杖，都需要一名成年巫師的法力。

  我記得在那無法合眼的日日夜夜，我一秒一秒地直視反覆強迫自己活下去……

  我躲到一處遙遠的森林裡，等待著……

  我的忠誠的食死徒們肯定會想辦法找到我的……

  肯定會有一個人來用我自己無法施展的魔法，還我一個肉身……

  但我白等了……

  漸漸的，我開始主動四處遊蕩，因為我還剩下一個法力——可以附在別人的身上。但我不敢到人多的地方去，因為我知道傲羅還在到處找我，我必須格外小心。

  整整十年過去了，從法國朗德省森林，到捷克波希米亞森林；從蘇格蘭加洛韋森林，到白俄羅斯別洛韋日森林……我終於在阿爾巴尼亞的森林中等到了一個年輕愚蠢、容易上當的巫師……最美妙的是，他還是霍格沃茨的教師……

  他很容易受我的擺布……我附身在他身上，讓他把我帶回霍格沃茨，密切監視他，指導他執行我的命令，而就在同一年，傳說中的魔法石突然悄悄出現在了霍格沃茨城堡。

  只需要得到它，我就能想辦法重塑身體，偉大的黑魔王就能重新降臨人間。

  一切似乎開始變得好起來了。

  然而，就在接下來的新學年中，霍爾沃茨魔法學校開始變得陌生起來。

  首先是哈利·波特來到了學校，因此我不得不格外的小心，指揮著奎里納斯·奇洛偽裝得懦弱、結巴、可憐起來，避免被多疑的阿不思·鄧布利多發現端倪。

  緊接著，學校里出現了各種各樣無聊的改革，但是都與我沒有任何關係。

  作為有史以來最偉大的黑魔王，我兢兢業業地完成了所有的教學任務，沒有任何人會懷疑一名沉默寡言，而又勤勤懇懇的黑魔法防禦課教授。

  然而，這一切隨著那名叫做「奧托·阿波卡利斯」老傢伙的到來，開始變得糟糕起來。

  這並不奇怪，我早知道鄧布利多會步下層層魔法陷阱，來守護魔法石。

  雖然那個老傢伙使用著假名，但是偉大的黑魔王知道，他其實就是另一塊魔法石的持有者，傳說中的鍊金魔法奠基人「帕拉塞爾蘇斯」。

  他似乎發現了我和奇洛的關係，但是卻沒有選擇告訴鄧布利多，而是以此作為威脅，強行搶走了我之後每天的美味三餐。

  剛開學的魔法石連環陷阱，隨著這位多管閒事的「長生者」到來，第一關從愚蠢的三頭大狗，替換成了一道繁瑣複雜的火焰魔法。

  奎里納斯·奇洛只不過是一名普通的巫師，單憑他的實力，沒有辦法破解那道魔法。

  而隨著時間的流逝，我感到自己再次開始變得虛弱起來……

  霍格沃茨禁林中的獨角獸，是我唯一的希望——獨角獸的血液可以延續我的生命，可以恢復我的體力，哪怕它會讓我變得半死不活，受到詛咒，但是至少我還活著。

  為了喝到一口獨角獸的血液，我特意選在了萬聖節晚宴這天，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放在無聊的慶典和派對上的時候，偷偷離開城堡前往禁林。

  隨著獨角獸肉體那美妙的撕裂聲，啊，我能感受到……

  我所渴求的、美妙的、鮮活的生命力，它就在我的指尖流淌……

  一切都按照計劃般順利，很快，只要我飲下它，很快，我將再一次征服死亡！

  這一次，沒有人將再能夠阻攔我，而我，魔法界有史以來最偉大的黑魔王，唯一戰勝死神的存在，將再一次成為這個世界的噩夢，讓世界再次籠罩在黑魔王的陰影之下！

  可是！

  為什麼，為什麼會變成這樣呢？！

  這是第一次，我主動在霍格沃茨禁林展開捕獵；這是第一次，我看到了恢復力量和魔力的希望。兩份讓人振奮的事情交織在一起，又將會給我帶來更多份美妙的愉快。

  毫無疑問，我本應該獲得了這種如夢一般的幸福時光才對。

  可是……

  為什麼！

  為什麼我夢一般的幸福時光會被這隻渾身冒火的愚蠢瘋狗打破！

  該死！

  這骯髒下賤的東西為什麼還沒有給我乖乖的死去，為什麼它還發了瘋一樣的追著我！

  血……

  我美妙的生命，讓我舔一口……

  無論是殘留在樹葉上的還是滲入泥土中的，讓我舔一口就好，就一口！

  可惡的畜生，不要再咬我的袍子，不要把我逼到極限！你們是要救獨角獸也好，要吃它也好，別再來打擾我了，我只要一點點，一點點就好……

  該死該死，你這只不懂何為體面的野畜，快放開我的袍子！

  「阿瓦達啃大瓜！」

  「嗷？汪！吼！」

  曾經無往不利的阿瓦達索命咒，擊打在那隻該死的三頭犬身上，就好像是打在了石頭上面，沒有任何的用處——準確的來說，絕大部分魔咒擊打在它身上，都沒有任何作用。

  為什麼？！

  為什麼紐特·斯卡曼德從來沒有在《神奇動物在哪裡》一書提到過，三頭犬可以免疫即死魔法？！甚至於，就連關於三頭犬的基本資料，都沒有任何記載？！

  該死的阿不思·鄧布利多，他是個瘋子嗎？！

  居然縱容學生飼養這樣危險的神奇動物作為寵物，之後回到學校，我奇洛一定要向魔法部和學校董事會揭發，將那個該死的銀毛小混蛋和這隻大蠢狗一同趕出霍格沃茨。

  第一處、第二處……第十處、第十一處……

  偉大的黑魔王一邊躲避著背後該死的三頭大狗，一邊冷靜地在心中清點著手中那些混雜著獨角獸血跡的泥土塊，有條不紊地規劃著名接下來的移動路徑。

  至於那些不便於收集帶走的大片血跡，他差不多都已經偷偷舔過一次了。

  他能很清晰地感覺到，獨角獸血液中的神秘力量正在反哺他虛弱的靈魂——加上手中那些泥土塊上面沾染的血跡，差不多還是能撐很長一段時間了。

  ……

  「該死的大狗，不知死活的小傢伙。」

  片刻後，稍微恢復了些許實力的黑魔王喘著粗氣，惡狠狠地轉過身，背向不遠處坐在木樁上抱著金色小獨角獸「看表演」的銀髮小女孩。

  雖然只是背影，但是仿佛有一種充滿了怨毒的目光死死定在艾琳娜臉龐上。

  「你根本不知道，你觸怒了一個多麼可怕的……」

  「……」

  艾琳娜掃了一眼黑衣人，默默地將剛剛救活的大獨角獸擋在自己面前——成年獨角獸同樣具有極高的魔法抗性，至少沒辦法用死咒直接完成擊殺。

  同時，艾琳娜悄悄地撿起一塊石頭，捏在手中，「Rua，Rua，Rua……」

  啪！

  噼啪！

  還沒等艾琳娜反應過來，只見不遠處的黑衣人連話都來不及說完，就毫無徵兆地突然化作一縷黑煙，瞬間消失了在了燃燒著的禁林之中。

  「阿瓦達啃大瓜！」

  下一刻，一道耀眼的綠色光束劃破叢林。

  「嘖，居然跑掉了嗎？果然還是老了，動作比起以往還是慢了一些。」

  格林德沃搖了搖頭，滿臉惆悵地嘆了一口氣。

  倘若換做從前，沒有經過他的允許，幾乎沒有人能當著他的面使用幻影移行逃走。

  稍微感嘆了一下歲月不饒人，格林德沃隨手在禁林中點了一下，將周圍燃燒著的火焰熄滅一大半，轉過身打量著衣服有些破破爛爛的艾琳娜，老臉上寫滿了緊張。

  「小丫頭，你沒事吧？對了，那傢伙是誰？」

  「誰知道呢？反正是一個連狗都打不過的傢伙，不用在意……」

  艾琳娜瞥了一眼坑坑窪窪的地面，頗為複雜地嘆了一口氣——真是讓人欽佩的求生欲，果然能成大事者，都有著一些讓人無法模仿的偉大特質。

  為什麼明明對方才是壞人，但是到了最後，反而有一種自己才是十惡不赦大魔王的錯覺。

  沒有解釋太多，艾琳娜抬起頭眼巴巴地看著格林德沃。

  「那個，我餓了……」

  「先不急，你現在這個模樣可不適合回去參加派對。」

  格林德沃手中的魔杖點了點女孩身上，不緊不慢地說道。

  在魔法的力量下，艾琳娜之前被刺藤和枝丫刮破的連褲襪和襯衣逐漸復原。（圖片.xtd）

  看了一眼乾乾淨淨，衣著整齊的艾琳娜，格林德沃滿意地點了點頭，伸出手，牽起艾琳娜的小手，露出一抹慈祥的笑容。

  「走吧，我帶你回霍格沃……嗯？！」

  格林德沃臉色猛地一僵，籠罩著霍格沃茨周邊範圍的幻影移行禁制，重新展開了……

  「對了，小傢伙，你認識怎麼回城堡的路嗎？」

  格林德沃訕笑著摸了摸鼻子，有些尷尬地看向艾琳娜。

  「你覺得呢？」艾琳娜沒好氣地翻了個白眼，「就知道你不靠譜，還好我有路威……咦？！我的路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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