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9章 「陸行鳥」與天賦

  飛行，這或許是少數幾種天賦大於努力的本領之一。

  這就好比是駕照考試一樣，無論科目一記得有多麼熟練，一旦涉及到實際操作的科目二，書本上的理論知識所能起到的作用幾乎等同於零。

  不過就好像是駕駛一樣，飛行課程，準確的來說就是操控飛行道具（飛天掃帚、魔毯……）的培訓課，絕大部分的巫師在經過一定的熟悉和訓練之後，都能較好的駕馭飛天掃帚，完成短程的旅途。

  除了極少數的「陸行鳥」之外，在歐洲魔法界，人們通常這樣稱呼那些飛行天賦幾乎為零、或者不願意學習飛行的巫師，就好像是稱呼不會游泳的人為「旱鴨子」一個道理——哪怕是最頂級的飛天掃帚在他們手中，也跟隨便從路邊上掰下來施了魔咒的破樹枝一樣。

  當然，這種情況相當罕見，甚至比啞炮都更加稀少。

  事實上，絕大部分被戲稱為「陸行鳥」的巫師，其實並不是真正的完全不會飛行，只不過是天賦稍差一些，不那麼擅長而已——比如說赫敏·格蘭傑，只不過小海狸現在暫時還沒有認識到這一點。

  格蘭芬多一年級周四下午的最後一節課，是麥格教授的變形術。

  或許是受到艾琳娜上午出色表現的刺激，在面對自己學院的小巫師們的時候，麥格教授變得比之前更加嚴格了一些。整個上課過程中，麥格教授都一臉嚴肅地緊抿著嘴唇，哪怕赫敏讓她的火柴出現了一點變化，也沒有讓她露出微笑。

  更糟糕的是，在快要下課的時候，西莫·斐尼甘不小心讓自己的火柴發生了爆炸，這讓麥格教授不得不稍微拖堂了幾分鐘，用來布置作業。

  因此一直到了下午三點半，哈利、羅恩、赫敏還有一眾格蘭芬多的小巫師們才匆匆地走下台階，來到城堡門前那個平整的草坪上。草坪不遠處就是黑魆魆的禁林，秋天的風輕輕吹動著樹林，發出沙沙的聲音。

  斯萊特林學院的小巫師們早就在草坪上等著了，穿著赫奇帕奇院服的艾琳娜站在一片銀綠色海洋中，看起來格外顯眼，一邊的地面上還整整齊齊地排放著二十多把飛天掃帚。

  等到格蘭芬多的學生走近的時候，恰好聽到德拉科·馬爾福正在大聲講述著，他小時候某一次驚險的飛行經歷。

  「……我敢保證，那是一架麻瓜的直升機。他們看見我時候，全都傻掉了，然後整個直升飛機就好像是一隻翱翔的大鳥一樣，瘋了一樣的撞向我。」

  德拉科·馬爾福張開手臂，壓低聲音，嘴裡發出嗚嗚的聲響，環視了周圍一圈滿臉緊張的斯萊特林小巫師們，視線落在平靜微笑著的艾琳娜身上，不自覺提高音量繼續說道。

  「但是，我絲毫沒有任何的慌亂，冷靜地把掃帚往旁邊一偏，險之又險地擦著那架麻瓜直升機飛了過去，並且輕而易舉地甩開了……」

  「得了吧，馬爾福。不過是躲過一架麻瓜直升機，有什麼好炫耀的。」

  羅恩·韋斯萊撇了撇嘴，一臉嫌棄大聲說道，「我有一次騎著查理的破掃帚，差點撞上了一架懸掛式滑翔機，那個難度可比你的故事驚險多了。」

  一邊說著，羅恩不留痕跡地看了一眼站在人群之中的艾琳娜，微微挺起胸脯。

  「韋斯萊……」

  德拉科·馬爾福得意洋洋的臉色瞬間垮了下來，陰沉地看向突然出現的羅恩。

  「就憑你家的那些破木頭渣子，也能飛得起來？滑翔機，那是什麼東西，比直升機差遠了。」

  「哼，你懂麻瓜的東西麼。哈利，告訴他，滑翔機和直升機到底哪個更危險？」

  羅恩漲紅了臉，用肩膀碰了碰望著地面上飛天掃帚出神的哈利，試圖尋求幫助。

  「滑翔機和直升機……」

  哈利有些為難地支吾了一聲，德思禮一家從來不讓他看電視和雜誌，在這方面的知識上，他實在答不怎麼上來。

  不過，在他的印象中，似乎直升機要更厲害一些才對。

  就在哈利不知道該怎麼回答的時候，霍格沃茨飛行課老師霍琦女士的到來，將他從左右為難中拯救了出來。

  霍琦女士據說曾經是某隻職業魁地奇球隊的成員，她有著一頭短短的灰發，看起來格外幹練，兩隻眼睛是黃色的，像老鷹的眼睛一樣。

  「好了，先生們，小姐們，閒聊時間結束。你們大家還等什麼？」她厲聲說道，「每個人都站到一把飛天掃帚旁邊。快，快，抓緊時間。」

  飛天掃帚？

  艾琳娜低下頭看了一眼草坪上排放著的那些飛天掃帚，臉上稍微有些嫌棄——她一直不能理解，為什麼都已經是1991年了，魔法界還在使用這種棍子一樣的飛行道具？

  哪怕是埃及和阿拉伯的魔毯，或者是飛天摩托，都比掃帚要好多了吧。不過既然學校課程這麼安排了，再加上魁地奇只能使用飛天掃帚作為參賽工具，她也沒有什麼別的選擇。

  霍格沃茨用來充當教學道具的飛天掃帚已經有些年頭了，每一把都又破又舊。

  艾琳娜身邊的那一把，看起來似乎曾經受到過撞擊，把手的位置有些扭曲，一些枝子橫七豎八地戳了出來，看起來並不是那麼的讓人安心。

  昨晚在格蘭芬多休息室的時候，她曾經聽弗雷德和喬治·韋斯萊抱怨過學校里的飛天掃帚，說有的掃帚在你飛得太高時會簌簌發抖，還有的呢，總是微微地偏向左邊。

  唯一的好消息是，學習飛行與學習魔法不同，它並不要求對於魔法和原理的理解。

  作為一種己經被組裝製作完成的魔法道具，小巫師們更多的只是學習如何去激活和穩定地駕馭，關於飛行速度和性能這方面，絕大部分都是取決於掃帚本身的工藝——這並不難理解，就好像是開車一樣，司機並不需要懂得發動機的原理，只需要懂得點火起步、控制方向和油門就好了。

  「好了，現在伸出你們的右手，放在掃帚上方。」

  等到所有人都站定後，霍琦夫人叉著腰，在隊伍前面喊道，「然後說：『起來』！」

  「起來！」每個人都喊道。

  艾琳娜的掃帚立刻跳到了她的手中，而就在她身邊，哈利和馬爾福的掃帚也是同樣第一時間地跳了起來，緊接著是羅恩和西莫的掃帚。

  不過像這樣聽話的掃帚也只有少數幾把，更多的掃帚則是在地面上頑皮地打著滾。

  赫敏·格蘭傑的掃帚還算好，至少在地面上稍微動彈了一下，而納威的掃帚就好像是睡著了一樣，根本一動也不動……學生們不得不一遍又一遍地重複著命令。

  趁著等待別的小巫師們召喚掃帚的時間，在德拉科、哈利和羅恩欲言又止的眼神中，艾琳娜一臉平靜地撩起裙角，仔細地把掃帚柄乾擦拭了一下，再順便把後面那幾根張牙舞爪的枝丫拗了下去，努力讓這把掃帚看起來順眼一些。

  而其他成功了的女孩子，大多也在模仿著艾琳娜，做著同樣的事情。

  類似於霍格沃茨男生們袍子下萬年不變的，白襯衫加灰黑色西裝褲的搭配。霍格沃茨魔法學校中小女巫在學院袍下的搭配，也沒有太多的選擇空間。

  通常來說，按照霍格沃茨秋裝的著裝，小女巫們上半身大多是灰色或者深灰色的V領毛衣，套頭衫和開衫的樣式都有，這取決於在摩金夫人長袍店花了多少金加隆。

  而女巫們的下半身則是統一的灰色或者黑色的百褶裙、方格裙，根據天氣和季節搭配灰色長筒襪，或者是不透肉的黑色絲襪。（圖片.JPG→點擊查看）

  又等了一會兒之後，所有人的掃帚終於都跳了起來，霍琦夫人也重新回到隊伍前端，開始講解後續的飛行課程內容。

  「騎乘掃把，主要分為兩種姿勢！」

  「跨騎，可以讓掃把飛行的更快，承受更多迎面飛來的風壓，同時視野更開闊。而且因為可以翻滾，所以機動性也更加良好，同時抽出手來使用魔杖也更方便。」

  霍奇夫人做了一個標準的跨騎示範，在雙腳離開地之後停了下來。

  「側坐，優點是騎乘的時候更加舒服的多，姿勢更加優雅，而且女孩子穿裙子的話不會走光。而且發生狀況的時候可以快速地跳下掃把。」

  霍奇夫人一邊說著，掃了一眼隊列中的女孩子們，微微點了點頭。

  毫無疑問，這是屬於女巫的專屬姿勢。

  「但是缺點也是很明顯的，那就是視野幾乎局限在飛行路線的一側，而且速度不可能提升，當然也絕對做不出翻滾之類的動作。另外相對而言，對於飛行天賦和平衡感的要求也更高，你們必須要經過一定時間的訓練後，才能開始嘗試這種方式，因此今天只是一個介紹……」

  還沒等霍琦女士把話說完，只見艾琳娜低下頭按住裙子，無比自然地側坐在了掃帚上，雙腳稍微懸空，就好像是盪鞦韆一樣在空氣中愜意地晃來晃去。

  對於艾琳娜來說，自從握住飛天掃帚，她就有一種奇妙的感覺，似乎她天生就會飛一樣，這就好像是魚天生就會游泳那樣的本能一樣的感覺——與此同時，旁邊好不容易才制服了掃帚的赫敏·陸行鳥·格蘭傑，眼神變得更加複雜了一些。

  「……好吧，看來已經有人成功了。」

  霍琦夫人嘴角微微一抽，有些無奈地聳了聳肩——看樣子在明年的魁地奇杯上，赫奇帕奇學院要崛起了，如果艾琳娜願意參加學院的魁地奇球隊的話。

  要知道，為了避免孩子們好高騖遠，霍琦夫人刻意省略了一個小信息，那就是側騎不僅僅只是女孩子的騎乘方式，不少魁地奇球隊也用這種方式，用來判斷球員的平衡力和天賦是否合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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