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一切有我在

  「嗯哼？」

  聽見鄧布利多的聲音，被烤香腸堵住了嘴的赫敏輕哼了一聲，臉上露出一副果然如此的神情。

  下一刻，赫敏小蘿莉仿佛想到了什麼，神色突然變得焦急起來，努力咽下口中的食物，褐色的大眼睛緊緊盯著艾琳娜，裡面充滿了慌張和擔憂。

  僅憑鄧布利多在「廣播」中的語氣，但凡是個人都能聽出來，絕對不像是艾琳娜之前所說的嘉獎獲得彩蛋的優秀學生的樣子。

  「啊，看來猜錯了啊，似乎不是彩蛋。」

  艾琳娜無奈地攤了攤手，一臉惋惜地說道。

  其實，按照她預想的最好情況，鄧布利多其實還是有可能捏著鼻子把這個鍋背下來的。畢竟一回生二回熟嘛，她與校長大人的單方面配合又不是第一次了。

  「總之，反正事情已經發生了，先吃飽了再說唄。試試這個……」

  銀髮小女巫覥著臉拿起一個葡萄蛋撻，湊到赫敏面前笑著說道。

  作為一個無論前世今生都是教師辦公室常客的問題學生，面對鄧布利多這樣不咸不淡的「訓導處報告」通報，艾琳娜內心毫無波動，甚至有點想笑。

  啪！

  蛋撻橫著飛了出去。

  「你究竟明不明白這件事的嚴重性？！」

  看著面前依舊滿臉無所謂樣子的白毛糰子，赫敏頓時感覺心中莫名的升起了一股火焰，丟下手中的碎肉餡餅，用力地將艾琳娜手中的蛋撻拍掉，手指戳了戳腦袋，生氣地大聲喊道。

  「我們可是打亂了鄧布利多的安排，搶走了屬於高年級學生們的食物。你再這樣下去，就不是扣分那麼簡單，而是可能直接被開除啊。」

  隨著赫敏的突然爆發，周圍原本小聲討論著的一年級新生們也紛紛被嚇住了一樣，閉上嘴巴緊張地看向位於人群中間的兩名小女巫。

  同時，那一層籠罩在絕大部分新生們心中，有些朦朦朧朧的不安感，也隨之被捅破了開來。意識到事情的重要性之後，幾乎所有人都心事重重地放下了手中的食物，一種慌張不安的氣氛在無聲中迅速蔓延擴大了起來。

  面對小獅子一樣的赫敏，艾琳娜好似也被嚇住了一樣，難得地呆了呆，沒有第一時間反駁。

  「……」

  銀髮小女巫臉上的笑意漸漸斂去，仿佛慢動作一樣，她揉了揉微微有些發紅的手背，緩緩站起身，深深地看了一眼炸毛的海狸小姐。

  正面對上艾琳娜的視線，赫敏忍不住微微一抖，她第一見到這樣的艾琳娜——如同湖水般清澈的藍眼睛中，除了些許錯愕之外，沒有任何惱怒與驚慌的情緒。明明只是與她同齡的小女巫，卻莫名地給她一種仿佛是面對鄧布利多一樣的壓迫感。

  赫敏感覺自己的勇氣如同退潮一樣正在逐漸消失。

  「我……」

  咬了咬嘴唇，女孩鼓起僅剩的勇氣，抬起頭正準備說點什麼，就看見艾琳娜白淨的手掌正在朝自己腦袋快速靠近，害怕地縮了縮頭，下意識閉上眼睛，腦海里回想起昨晚在飯桌上，羅恩和哈利給她描述的，艾琳娜在列車上如何一個人揍翻三個男孩的戰績。

  「你啊，有時候就是想太多。謝謝，其實真的沒關係的。」

  艾琳娜如同擼貓一樣，摸了摸赫敏蓬鬆的棕色波浪長發，柔聲說道。

  然後，銀髮小女巫轉過身，環顧了周圍一圈眼巴巴地看著她的小巫師們，粲然一笑，大大方方地點了點頭承認道。

  「沒錯，赫敏有一些地方猜對了。提前從廚房拿食物，確實不是【基礎巫師生活訓練】的彩蛋。這不過是我在鄧布利多教授制定的規則中，發現了一個小小的漏洞而已。」

  親耳聽到艾琳娜承認這件事情，小巫師們，準確的說就連海格在內，所有人瞬間如同炸開了鍋一樣，臉上的神情變得驚慌了起來。

  「但是，那又有什麼關係呢？」

  一下子變得嘈雜的環境以至於艾琳娜不得不提高好幾個音量，才能保證自己的聲音能夠壓過議論紛紛的眾人。

  「這個活動，本來就不那麼公平的。不客氣的說，哪怕你們有了死的覺悟，你們依然不可能贏過那些身體更強壯、魔法更強大的高年級學生們。」

  「更何況，即使身體上的劣勢不在，無論是我還是海格先生，也都沒有辦法施展高深的魔法、亦或者是使用昂貴的魔藥，來幫助大家在更加安全的情況下奪得優勝。」

  「所以說，從一開始，我們一年級就是被放棄的，處於食物鏈最底端的那一群。」

  艾琳娜瞥了一眼旁邊陷入思考的海格，又看了看義憤填膺卻又無可奈何的一年級新生們，調整了一下呼吸，語氣緩了緩繼續說道。

  「或許你們可以放棄，也許教授們有著自己的考慮。但是……」

  艾琳娜面色一沉，大拇指比了比胸口，語氣認真，「作為一名一年級新生，作為你們的大姐頭，作為各位的助教，我最基本簡單的立場，就是要想辦法讓你們不受傷、不挨餓、不被高年級欺負、能夠在活動中學有所成。」

  開闊的場地上，除了女孩清脆的聲音之外，再沒有別的聲音了。

  「再說了，方案是我提出的、廚房門是我開的，火雞是我讓大家吃的、食物也是我讓家養小精靈們包好的……就連鄧布利多教授的【廣播】，不也是只點了我的名字嘛。」

  「禍是我闖下的，哪怕真的有什麼懲罰，也不會落在大家頭上的。一切，有我。」

  艾琳娜長舒了一口氣，輕鬆地笑了笑，擺了擺手，宛如幼稚園阿姨催促小朋友們吃飯的手勢，「別看著我發呆了，肉涼了就不好吃了。」

  「那麼，鄧布利多教授那邊……」

  良久，海格艱難地打破了沉默，聲音有些乾澀。

  「我一個人去就好了啊。放心，一切有我。」

  銀髮小蘿莉轉過身朝著城堡的方向走去，瀟灑地揮了揮手。

  如果自己做下的事情，就要想好主動承受後果，無論好壞——這是貝尼特斯一直以來教育她的話，也是她所奉行的道理。

  「可是……」漢娜也站起身來，有些猶豫。

  不能回頭，回頭的話，好不容易營造出來的英雄氣勢就沒了。

  艾琳娜一邊在心裡默念著，一邊不緊不慢的往前走去，輕描淡寫的平靜說道。

  「放輕鬆，我昨晚仔細研究過最新版的《霍格沃茨魔法學校規章制度》了，並沒有一條針對這種行為的處罰措施。即使到了校長辦公室，鄧布利多也沒辦法拿我怎樣的。」

  「可是……」

  看了看即將走進城堡的銀髮小女巫，漢娜咬了咬牙，索性大聲喊了出來，「……可是，艾琳娜你不是路痴嗎？真的不要緊嗎？」

  在眾人的視線中，漸行漸遠的銀髮小蘿莉忽然一個踉蹌。

  一道有些羞惱的聲音從遠處傳來。

  「學校里那麼多畫像和幽靈，我自己會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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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咕咕咕~

  咕咕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