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古靈閣從不做虧本生意

  與此同時。

  古靈閣深處，某一裝飾華麗超大型的辦公室。

  雖然位於上方的古靈閣巫師銀行已經停止今日的對外營業，不過，從這個辦公室中的熙攘嘈雜程度來看，顯然對於這裡的妖精們來說，魔法世界的通用工時機制並不完全適用。

  事實上，這樣繁忙的情況自從上個月二十號開始，已經持續了快兩周了。

  數十名妖精正聚集在一方長木桌旁邊激動地討論著什麼內容，在木桌上空，不時閃過一段又一段色澤有些失真的畫面。而另一邊，整整齊齊排列著一排紅木辦公桌，每一張木桌上都有一名帶著框架眼鏡的妖精正在伏案計算和處理著文書。

  位於整個空間最裡層的，是三個單獨的獨立辦公室，不時能看到有妖精恭敬地進入或者離開其中，透過房間門開關的間隙，隱約能看到裡面的空間並不算小，不少妖精在其中飛快地來回走動著。

  「天哪！盧布對美元的匯率又下降了7個點。」

  「拉斯特，趕緊告訴各地的巫師銀行，下調盧布的兌換額度限制。」

  「十分鐘內，我要看到現在麻瓜們的黑市兌換匯率！」

  「美洲分部那群妖精拒絕加入會議，該死的，我發誓它們一定覺察到了什麼。」

  一片忙碌嘈雜之中，伴隨著幻影顯形的噼啪聲，之前與艾琳娜有過一面之緣的妖精瑟金斯出現在了辦公室的入口處，原本黝黑的臉龐因為驚慌而看起來有些滑稽。

  「壞消息！非常壞的消息！」

  在所有妖精的注視之下，瑟金斯跌跌撞撞地，徑直衝進了正中間的那一個獨立辦公室之中。

  「噢，不不不，年輕人，放輕鬆一些。你父親沒告訴過你，無謂的慌亂只會讓金加隆溜走得更快嗎？」

  辦公室中，一名坐在黑色旋轉椅上的中年妖精轉過身，淡定地打了一個響指，一張空閒的木質椅子移動到了瑟金斯身後。

  「我之所以把你從營業廳調下來，可不僅僅只是因為你幸運的接待到了這一筆大單，我希望來自於一線的新血液可以為我們指引一些之前沒有想過的盲區。」

  「道格拉斯先生，五天之後，蘇聯政府將進行決議，討論是否承認愛沙尼亞、拉脫維亞、立陶宛三個加盟共和國獨立。」

  瑟金斯擦了擦額頭的汗水，急切地說道。

  「唔嗯，確實是一個壞消息。露倫我記得之前已經說過了，明天開始進一步調低盧布與金加隆的兌換匯率，對吧。」

  被稱作道格拉斯的中年妖精不置可否地撇了撇嘴，轉過頭對著辦公室另一頭的一名女性妖精大喊了一句。

  「是的，道格拉斯先生。自從前天從亞塞拜然準備獨立的消息傳來後，就一直在重新核算。」

  一身職業裝的女性妖精扶了扶眼鏡，站起身恭敬地說道。

  「很好，按照原計劃再下調5%的準備值。」

  中年妖精滿意地點了點頭，從懷中掏出一根粗大的雪茄，尖尖的手指輕輕一搓，一溜魔法火星彈了出來將雪茄引燃，深吸了一口，吐出一團白色的煙霧。

  「然後呢，年輕的瑟金斯，讓我猜猜你想說什麼……關於霍格沃茨的那一筆抵押合同的有效性？還是說盧布貶值會讓我們古靈閣在合同兌付中處於不利的位置？亦或者想知道我們手中是否有足夠多的盧布貸款作為對沖？總不至於你想讓我們主動去干涉影響麻瓜政府吧——要知道蘇聯的魔法內務部雖然看起來鬆散，但是比英國的魔法部那群紳士們可要難纏多了，我們可不想招惹他們。」

  「不是，道格拉斯先生，我聽說……」瑟金斯說著，看了看辦公室內其他忙碌的妖精們，神色有些遲疑。

  「有什麼就直接說吧，整個古靈閣風險投資部門不存在背叛者，因為我們沒有競爭對手。」

  作為古靈閣近百年來最傑出的金融新秀，古靈閣風險投資部門三大主管之一道格拉斯不敢說對於手下部門成員做到了百分之百的掌控，但絕對是妖精銀行中最為出色的一方了。

  無數妖精擠破了頭都想加入到道格拉斯所在的風險投資部門，不僅僅是因為其高昂的薪酬，更重要的是，這種以巨額資金往來作為遊戲的賭注的工作，對於妖精們來說簡直就是世界上最具有誘惑力的毒品了。

  安迪瑟金斯咽了咽唾沫，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面前地妖精主管。

  「我聽說，關於那份地產證明的抵押，古靈閣並沒有按照實際的合約向麻瓜銀行獲取盧布，而是越過了這一步，直接給付了他們所要求的貨幣種類。也就是說，一旦盧布出現貶值，我們將直接承受損失。」

  「看來我需要重新評估一下你的消息渠道。沒錯，不過說的不全對。」

  道格拉斯眯起眼睛，換了一個舒服的姿勢繼續躺在轉椅上，彈了彈手中的雪茄，「免去這一個步驟後，古靈閣可以憑空在這個商業行為中賺取五千萬加隆以上的手續費。也正因為如此迄今為止，嚴格意義上來說，我們並沒有出現虧損。」

  「繼續，說點我不知道的東西。」

  對於道格拉斯來說，最大的樂趣已經不再是單純的賺取金加隆，而是培養出一個又一個優秀的妖精分析師，確保古靈閣能夠在未來的漫長歲月中繼續保持著自身牢不可動的地位。

  「那萬一盧布持續貶值下去呢？我們的損失會持續擴大，哪怕算上各項手續費與高昂地利率，根據我的計算，最多再過一個月……」

  「這一些東西，不需要你來告訴我。如你所見，我們有整整五十多人的核算團隊，在你算出結果之前，他們早就將報告遞到我的手上了。」

  中年妖精有些不耐煩地揮了揮手，直接打斷了安迪瑟金斯的話。

  「小子，我免費教你一個道理吧，所有不能兌現的利潤，無論有多少都是假的！我們有足夠的時間緩衝來提高金加隆兌換盧布的手續費，以及限制魔法界兌換盧布的限額。」

  道格拉斯緩緩地吐出一口煙霧，夾著長長的雪茄晃了晃，「我們從來沒有忽略過巫師做空盧布成功的可能性。準確的說，從一開始，我們的目的就不再於短期之間的利益得失。我們需要的是英國魔法界的妥協與合作，或者是那一座人類魔法歷史上最為瑰麗的魔法造物。」

  漫長的時間，不僅教會了古靈閣妖精們關於金融的敏銳，更賦予了它們足夠的耐心。

  所有缺乏耐心的妖精族群，大多隨著一次又一次的妖精叛亂，接二連三地泯滅在了時間的長河之中，唯有古靈閣永遠存在於魔法界，維持著超然的地位。

  數十位妖精長老，上百名妖精分析師，時時刻刻都在研究著整個魔法界與非魔法界的形式，它們遍布整個歐洲，金加隆的力量讓它們總能夠在正確的時間站在勝利者的一方。

  區區麻瓜世界的貨幣得失，對於掌控著大量黃金儲備的妖精們來說，根本算不得什麼大事。魔法，唯有魔法才是可以撬動一切非常規金融體系的關鍵點，而這個也是妖精們所一直期望去觸及的。

  「好了，看來你並沒有帶給我什麼驚喜。萊奧斯閣下半個小時前已經去往霍格沃茨了，現在想必已經在回來的路上了。如果他們愚蠢到解除合約，那麼我們將會徹底擺脫束縛。如果沒有，那麼這一次合約，也從未偏離過我們的設想。」

  道格拉斯看了一眼沉默的年輕妖精，興趣缺缺地瞥了瞥嘴，右手擺了擺，轉過椅背對著瑟金斯，示意它可以離開了。

  「那如果蘇聯一夜之間消失不見了，盧布化為廢紙呢？那麼我們的兌換封鎖機制還能奏效麼？」

  安迪瑟金斯咬了咬牙，忍不住大聲問道。

  準確來說，這並不是它的想法，而是前段時間夜裡的時候，加里維克斯與它討論的這份天文數字的抵押合同時所提出的瘋子一般的猜想。

  「嘿，小子。多研究一下人類歷史吧。」

  道格拉斯發出一聲不屑的嗤笑，甚至連轉過來說話的欲望都沒有。

  「蘇聯這樣一個強大的聯盟，哪怕是整個魔法界加在一起都不可能在一年之內將它摧毀掉。不要太小看麻瓜了，根據整個古靈閣智囊團的核算結果顯示，一年之內讓摧毀蘇聯的可能性甚至比一場大地震直接摧毀了整個蘇聯的土地還要低。」

  「限制住盧布兌換，掌控匯率調節，抵押合同的第一次兌付時間還只有短短一年。告訴我，年輕的瑟金斯，古靈閣在這一場商業貿易中，怎麼可能輸？」

  雖然只是坐在辦公室，道格拉斯的話語中卻透露著一股咄咄逼人的鋒芒，就仿佛是幾百年前在戰場上，指揮著妖精們反抗的將軍一樣，讓安迪瑟金斯生不出半點反駁的念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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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咕咕咕~

  這幾章比較干，難寫又不討喜，可能不少胖雞們看著會有些頭疼。

  糾結了好久今天這章要不要發，還是明天後天一口氣把完整劇情寫完。。。。難受咕~

  咕咕咕~不過是為了引出正題必要地方，之後就不會再解釋了。抱歉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