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對抗攝神取念的第三種方法

  「我想回去了。」

  艾琳娜垂下眼帘，避開鄧布利多的視線，看著鄧布利多長長的銀色鬍鬚末端，低聲說道。

  如果說，要讓艾琳娜選一個魔法界她最不想遇到的人。毫無疑問，必然是鼎鼎有名的霍格沃茨魔法學校校長，阿不思鄧布利多。

  不僅僅是因為他超群的魔法實力，更重要的是，鄧布利多是一名精通攝神取念的大師——換句話說，就是類似於《X戰警》之中，查爾斯教授那樣的讀心者。

  不同於其他巫師那樣需要依靠咒語和魔杖，諸如伏地魔和鄧布利多這樣精通攝神取念的大師，在施展攝神取念時不需要念咒語，僅僅是視線的接觸就能輕鬆完成思想的讀取。因此，當有人對他撒謊時，他們總是能準確判別出來。

  從原著中來看，使用攝神取念沒有法律限制，因為斯內普在教授哈利時，鄧布利多在緊急情況詢問別人時都毫不猶豫地使用了攝神取念，很顯然艾琳娜並不認為鄧布利多會那麼有素質的不去偷窺她的大腦。

  要知道，作為穿越者的艾琳娜，有太多不能被知曉的秘密了。當她從格蘭芬多的公共休息室醒來那一刻開始，艾琳娜就一直在思考如何度過這一關。

  「你似乎很怕我？」

  鄧布利多目光在女孩微微顫抖的肩膀上掠過，無奈地聳了聳肩，溫和地說道。「我長得那麼醜陋嗎？要知道，我之前還一直以為自己蠻受孩子們喜歡的。」

  他對於眼前的銀髮女孩愈發的好奇了起來，無論是之前那曲仿佛帶著魔力的奇妙鋼琴曲，還是她對於整個魔法界的了解，都顯得那麼與眾不同。

  「並不是害怕，只是單純的討厭無禮的攝神取念罷了。」

  艾琳娜深吸了一口氣，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抬起頭，湖藍色的眼睛毫無畏懼地直視向鄧布利多的眼睛說道，既然已經走到了這一步，那麼一味的逃避顯然是沒有意義的，還不如嘗試著正面對抗。

  「這樣吧，我們之間沒必要耗費太多的時間用來試探和猜測，在我看來，如果您選擇闖入別人大腦中的窺探秘密，那麼所謂的聊天，其實不過是另一種形式的審訊罷了。」

  關於攝神取念，在原著中，西弗勒斯·斯內普教授曾經詳細解釋過，這也是艾琳娜如今對抗鄧布利多的底氣和依仗所在：

  【只有麻瓜才講『讀人心』。人心不是一本書，不可以隨意翻閱。思想也不是刻在腦殼裡的，不可以讓人鑽進去讀。人心是一種複雜的、多層次的東西。會攝神取念的人只是可以在某些情況下研究別人的頭腦，並作出正確的解釋。】

  通常來說，在巫師們的認知中，抵抗攝神取念的方式只有兩種。最簡單的第一種方法，就是儘量避免目光交接，與施術者拉開距離，降低攝神取念的成功率。

  但是艾琳娜認為，這一種方式對於鄧布利多這樣實力高深的攝神取念大師來說，效果可能並沒有那麼有效，也就是聊勝於無而已，畢竟人類的雙眼理論視度是一個超過180度的超大範圍區域，如果要避免所有眼神接觸，只能轉過身用後腦勺盯著對方。

  另一種則是如同西弗勒斯·斯內普教授那樣，學習大腦封閉術，封閉大腦以對抗魔法入侵和影響，甚至是允許大腦撒謊而又避免自我暴露。

  相當於是針對於攝神取念的定向防禦咒語，不過這一點對於艾琳娜來說也同樣不現實。

  不過，事實上在艾琳娜看來，想要隱藏自己的思想，並不意味著一定要將對方驅趕出自己的大腦，其實還有第三種對抗方式。

  那就是，用嚴謹的科學知識來對抗神秘的魔法力量。

  艾琳娜努力放空思緒，開始回憶當年在大學時學過的一個複雜的流形解析映射：李群E8（【Lie group E8】），一個由18名世界頂級數學家憑藉他們不懈的努力，歷時四年，完成了世界上最複雜的數學結構之一。

  這也是她在這一天的霍格沃茨遊覽中，唯一想出來，有可能抵抗鄧布利多攝神取念的方法——讓思想可以被探知，但無法被理解。

  李群是由19世紀挪威數學家Sophus Lie在研究多維對稱時發明的，E8在1887年提出之後，直到現在還沒有多少人能理解它的結構。

  它是用於解釋對稱物體可隨意移動而保持形狀不變這一現象。E8解釋的是57維物體的對稱性，其中的一個原因只有高級數學家才會知道——E8本身就具有248個維度。

  之所以選擇李群E8則是因為，很多科學項目需要處理大量的數據，但E8的計算是一個例外：要求輸入的數據量是很小的，但得出的答案本身就是龐大的，而且非常密集。

  換句話來說，艾琳娜只需要在腦海中回想基本的數學衍生公式，如果鄧布利多想要嘗試解讀的話，則需要根據公式完成整個推導才行。

  舉一個簡單的例子，就好比當年的愛因斯坦在講解相對論的時候，所有人都能聽懂他的語言，卻無法理解他語言中表達的含義。

  只不過艾琳娜在此基礎上還更進一步的，埋下了一個小坑，那就是只要嘗試著開始推演理解【李群E8】，那麼必然就會陷入可怕到幾十倍人體基因工程的工作量，如果在紙上列出整個計算過程所產生的數據，其所需用紙面積可以覆蓋整個曼哈頓。

  要知道，人類基因工程需要十億字節的磁碟存儲空間，E8則需要600億字節。

  哪怕是當年霍格沃茨的四位創始人復生，也不可能直接在零基礎高等數學的基礎情況下完成理解過程。

  「精妙絕倫的天才想法，這就是非魔法世界的力量嗎？」

  老人半月形鏡片後的湛藍色眼睛靜靜地與艾琳娜對視了一兩秒之後，主動移開視線，略微有些疲憊地揉了揉眉心，發出一聲感慨萬分的驚嘆。

  混血媚娃的精神世界本來就比起普通小巫師更加敏感，再加上那個嚴謹有序宛如精妙的藝術一樣存在的數學模型，鄧布利多僅僅只是嘗試著解讀了一兩秒便感到大腦開始隱隱作痛。

  更重要的是，經過這簡單的一瞥，鄧布利多終於直觀的意識到了，之前艾琳娜口中所說的，非魔法世界如今那可怕的成長力——對於世界本源的研究與探尋，不再僅僅屬於巫師們的領域了。

  鄧布利多定了定神，收拾心情，鄭重其事地重新打量著站在鋼琴旁邊的艾琳娜。

  銀髮小蘿莉稚嫩的小臉看起來格外緊張，小鹿一樣湖藍色的微濕眸子裡寫滿了敵意，嬌小的身軀不自覺地小幅度抖動著，顯然身處於一個陌生環境的她，並沒有言語中表現得那麼堅強。

  這孩子……對於魔法界到底有多大的恐懼？

  鄧布利多搖了搖頭，在艾琳娜如臨大敵的目光注視下，緩緩走到女孩身前，蹲下身讓兩人視線處於平行的位置，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摸了摸女孩泛著銀色光澤的頭髮，誠懇地說道。

  「對不起，請原諒一個上了年紀的老傢伙的糊塗。」

  鄧布利多的目光柔和誠懇，再沒有像之前那樣銳利的眼神，看起來就好像是不小心惹怒到小孫女，手足無措的老爺爺一樣，充滿了愧疚與憐意。

  「我以霍格沃茨校長的身份向你保證，之後絕對不會再對你使用攝神取念。」

  「……」

  艾琳娜咬了咬嘴唇，神情微微有些緩和，沒有說話。

  對於這個貫穿了整個哈利波特系列電影的偉大巫師，任何一個人都很難對他生出惡感。既然鄧布利多以霍格沃茨的名義做出承諾，自然是不會再違背諾言。

  看見面前女孩的眼神略微有些鬆動，鄧布利多微微一笑，拿出魔杖輕輕一抖，變戲法一樣的招來了一杯散發著寒氣的冰淇淋球。

  「作為道歉，要不要嘗嘗這份霍格沃茨廚房做出來的檸檬雪糕？據我所知，在你們的世界應該是蠻受歡迎的一種甜點吧。我也很喜歡。」

  鄧布利多朝著銀髮小蘿莉靈活地眨了眨眼睛，將手中的餐具向前遞出。

  「哼，我又不是三歲小孩子！」

  艾琳娜看著鄧布利多就好像是哄小孩一樣的神情，瞥了一眼看起來很好吃的冰淇淋球，不動聲色地咽了咽口水，有些生氣地鼓了鼓臉頰，強自鎮定地反駁道。

  那麼隨意的偷看了女孩子的心思之後，妄圖靠一點小甜品就想哄好，怎麼可能？！

  注意到銀髮小蘿莉的眼神，鄧布利多眼中的笑意又濃了幾分，輕輕拉起艾琳娜的手，將盛著檸檬雪糕的瓷杯放在上面，溫和地說道。

  「那麼，現在能否再多花一點時間，傾聽一個老人的絮絮叨叨呢？」

  艾琳娜猶豫了幾秒鐘後，腦海里的天平逐漸開始傾斜，女孩下意識伸出小舌頭，偷偷舔了舔散發著寒氣的檸檬冰淇淋，一陣清涼的酸甜滋味從舌尖綻放開來。

  「……唔。你說吧。」銀髮小蘿莉愉快地眯了眯眼睛，含著小勺子說道。

  不知道為什麼，自從彈奏完那支鋼琴曲之後，她忽然產生了一種奇妙的輕鬆安全感，就仿佛……她已經在這座城堡里生活了很多年一樣，那種回到自己小屋後肆無忌憚的放鬆感。

  ————

  （萌萌噠圓臉胖雞要飯中，新書求推薦票支持，嚶嚶嚶！理直氣壯要票票。吃完飯，繼續寫下一章）

  我是一隻可愛的喵頭嚶~~~

  喵喵嚶~~~

  求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