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0章 前往寒冰王座

  大自然不懼怕戰爭，但是戰爭本就不屬於自然之道。

  露娜拉當然不會冷血到將一個種族斬盡殺絕，但是獸人畢竟差點就殺死了她的父親，雖然他們已經受到了教訓，但如果不是艾薩克斯提出要求，她是絕對不會主動釋放善意的。

  作為塞納留斯的長女, 露娜拉必然是已經存在了很長時間，艾薩克斯記得自己在上古之戰時間線時並沒有見到她，也就是說她應該沒有一萬歲，但年齡至少也有四位數，由於當面問一位美麗女性的年齡有些過於冒昧，因而艾薩克斯並不知道她的確切芳齡。

  但是像她這樣的生於自然的精靈又和龍族不同，除了暗夜精靈之外她幾乎沒有和其他凡人種族有過深入的接觸, 因而保留了率直純真的天性——她既然認同了艾薩克斯，將他作為朋友，就會對他完全的信任。

  這種性格自然是非常好哄的，但是能被露娜拉正眼瞧的凡人又有幾個呢？

  卡利姆多需要和平，艾薩克斯需要薩爾穩穩地坐在大酋長的寶座之上，因而他會出手，雖然說以人類的身份插手獸人與暗夜精靈的糾紛似乎不太合適，不過這沒有關係，當他展露出足夠的實力之後，沒有人膽敢說他多管閒事。

  當然，這是幾天後的事情，他必須先將眼下的事情處理完畢，然後再去卡利姆多。

  反正他現在有青銅龍形態，艾澤拉斯的大部分地方他都可以在非常短的時間內到達，而部落和暗夜精靈的僵持顯然不會只持續一時半會兒，因而並不用太著急。

  「對了，上回我只是幫你進入了翡翠夢境，還沒有教你怎麼與艾澤拉斯的自然精靈溝通，調用他們的力量……」露娜拉念念不忘要當艾薩克斯的導師。

  艾薩克斯只能苦笑, 自然之力雖然有非常獨到之處，但是在功能性上和聖光重合的太多了，再說如果他真想掌握這種力量，就必須從最低層次開始學起，以他現在的戰力，又怎麼可能有這種耐心呢？

  更何況他身邊還有克莉斯塔薩，紅龍的生命之力其實就是自然之力的更高級的形態，真遇到聖光無法發揮效果的情況，直接讓她出手就是了。

  但是美人恩重，露娜拉為了傳授他自然之道甚至都變化成了人形姿態，艾薩克斯自然沒辦法拒絕她的好意。

  他只能接受露娜拉的教導，但過程其實並不算難熬，畢竟和一個心靈純淨的樹妖相處是一件很令人愉悅的事情，在艾薩克斯的要求下露娜拉又恢復了鹿身，他覺得如果只是觀賞的話，樹妖原本的形態要更靈動也更有韻味。

  艾薩克斯很快就在露娜拉的指導下凝聚出了一小團翠綠色的光點，將一顆種子在幾分鐘之內催生為一顆小樹，當然這是因為在翡翠夢境之中，如果是在現實世界，植物可不能這麼快的生長。

  「很好，很好。」露娜拉兩眼冒光，一副極有成就感的樣子，小蹄子來回跺著地面，「你的學習速度超過我的預計，果然變成凡人的身軀能讓我的教學更有成效……」

  她突然停住了，像是感知到什麼，「抱歉，艾薩克斯，今天的練習恐怕要結束了。」

  艾薩克斯此時的心情就好像是一個終於等到拖堂老師放學的小學生，不過他還是虛偽地表現出惋惜的神色，「這麼快？」

  「我有些事情，現在可能要離開。」露娜拉說道，她沒有具體講，「不過你不用擔心，你不是也要來卡利姆多嗎？到時候我可以繼續教導你。」

  艾薩克斯嘴角抽了抽，算了，就當是為了和塞納留斯長女打好關係了，他如是安慰自己。

  「下次再見吧。」樹妖的語調依然很輕快，但神情突然變得有些忸怩，「你最好儘快離開翡翠夢境，不要待太久。」

  「為什麼？」艾薩克斯隨口問道，他本來就是想直接離開的，不過露娜拉既然提到了這一點，那麼問一下總是沒錯的。

  樹妖俯下身子，一副神秘兮兮的樣子，青綠色的柔順髮絲快觸碰到艾薩克斯的臉龐，「我是私自給你開放進入翡翠夢境的權限的，如果你被我父親他們發現，很可能會被當成夢境污染者……」

  「……」艾薩克斯不知說什麼好了，感情露娜拉竟然是帶他偷渡進來的！

  最初露娜拉參加奎爾薩拉斯之戰時，艾薩克斯還當她是一個身經百戰的女戰士，但是越熟悉就越發現，這位塞納留斯長女竟然有不少少女心性！

  這不科學啊，她不是第一個樹妖嗎？

  「塞納留斯大人現在還好嗎？」既然提到了叢林半神，艾薩克斯就問了下他的情況。

  塞納留斯之前被格羅姆劈成重傷，不過至少沒有像原本時間線那樣憋屈地死去。

  「父親沒事了，傷勢已經恢復完畢，半神是與艾澤拉斯一體的，即便是死亡也可以在一段時間後再度重生。」露娜拉有些驕傲地回答道。

  正是因為半神可以重生，即便是在原本的時間線中塞納留斯陣亡，在格羅姆以生命贖罪之後暗夜精靈也就沒再因此去找部落的麻煩。

  露娜拉向艾薩克斯揮了揮手，她的身影逐漸淡去，化為無形，作為夢境生物，她離開翡翠夢境可以說是瞬間的事情。

  而艾薩克斯則要麻煩一點，在現實世界中入睡就是在翡翠夢境中甦醒，反之一樣，他開始收縮的自己的意識，十幾秒之後眼前一黑，再驚醒時，發現自己依然還處於之前那間冥想室中。

  根據牆上的魔法掛鍾顯示，他其實只睡了半個小時，翡翠夢境中的時間流逝似乎比現實時間要慢上不少，又或者是因為處於純粹意識狀態下一切都會變得非常快速？

  這是一個好研究課題，如果青銅龍內部需要考學位的話，不妨以此為論文內容。

  胡思亂想著，艾薩克斯走出了冥想室。

  接下來的幾天他嘗試著與吉安娜交流，被他勾動春心的美女很多，無論是克莉斯塔薩還是卡莉亞都曾諷刺過他是花叢老手，但艾薩克斯試圖和吉安娜親近一些的時候，卻幾乎得不到什麼回應。

  她可以因為感激而向艾薩克斯主動獻身，但卻不會像正常女孩子那樣有喜悅，嬌羞、嗔怒等情緒，這讓艾薩克斯大皺眉頭。

  「開心一點，這個世界還是有很多美好事物的。」他勸說道。

  坐在寒冰王座上的人必須有一顆正直而善良的心，必須熱愛這個世界並有守護它的意念，這樣才能控制住天災軍團，同時守住通向陰影之地的大門，原本時間線中的伯瓦爾原本是一名虔誠的聖騎士，因而具備以上的品質，但艾薩克斯對目前的吉安娜卻不怎麼放心。

  人是救回來了，但她好像並封住了自己的心，沒有任何情感。

  艾薩克斯很頭疼，裝備齊全的巫妖女王以他現在的實力要制服也得費不少功夫，如果吉安娜只是因為對他的感激而坐上寒冰王座，她的意志再度發生扭曲幾乎就是必然的事情。

  畢竟無論是霜之哀傷還是巫妖王之冠上的那顆水晶，可都不是什麼引人向善的玩意兒。

  不過他的疑惑很快就打消了，因為吉安娜在發現洛丹倫港中的兩個走私船水手將一名牛頭人少女逼近死角試圖強迫之發生些超越友誼行為之後，她毫不猶豫地出手，救下了那個黑角部族的「嬌花」，而對那兩個在海上漂了很久因而過度飢不擇食的水手，她沒有下重手，只是打暈了之後交給加魯維克手下的治安管理人員。

  為了保證新洛丹倫港是一個絕對的「安全區域」，加魯維克可是制定了比藏寶海灣還要嚴格的安全管理條例，等待這兩個蠢貨的不只是被吊起來抽鞭子的懲罰，他們的「壯舉」很快就成為了新洛丹倫港的傳說之一。

  能對牛頭人妹子下手的猛士，其英勇程度足以與屠龍英雄比肩。

  吉安娜的心的確還是被冰封的，但卻已經變得鮮活，畢竟艾薩克斯可是保下了她的純善之魂。

  幾天後，淡金色的巨龍騰飛而起，他的背上只有一名白髮少女。

  巫妖女王歸位顯然不能太張揚，休伯利安號此時還在接受新一輪的改造升級，沒有必要再動用它，因而這一次去諾森德只有艾薩克斯和吉安娜兩個人，時光之力可以保證他們不被任何人注意。

  就連克莉斯塔薩都沒有跟來，紅龍妹子雖然依然在對艾薩克斯耍小性子，但卻是很識大體的，並不會干擾他做正事。

  吉安娜在艾薩克斯對抗瑪里苟斯時見過他的青銅龍之軀，當再一次見到時依然感到萬分神奇。聰慧的她可以確定艾薩克斯本體就是人類，因為沒有哪一頭龍的人形態化身能夠從嬰兒長大到成人。

  不過即便再好奇，她也保持沉默，沒有多問艾薩克斯什麼。

  這一趟的行程並不是沒有接應人，當初從寒冰王座急匆匆撤回時，可是把卡德加落在了那裡，艾薩克斯非常厚道地留了一隊天罰士兵去接應他，但他們並沒有按規定傳送回來，沒過多久艾薩克斯就接到了卡德加傳回來的消息，他之所以不回來是因為有了非常不錯的「收穫」。

  這個麥迪文的學徒已經不比他的導師遜色多少了，正是因為他的「收穫」。艾薩克斯才急急忙忙地帶著吉安娜返回諾森德。

  在無盡之海上展翅飛行，吉安娜和艾薩克斯都保持著沉默，直到飛到冰原上空，看到那座寒冰尖塔和圍繞著其旋轉的兩座浮空城之後，艾薩克斯才開口說了一句，「到了。」

  吉安娜面露複雜的神色。

  艾薩克斯並沒有飛向寒冰尖塔，而是朝著一座浮空城飛去，那是納克薩瑪斯。

  在寒冰王座一役中，納克薩瑪斯被休伯利安號一發主炮貫穿，類似於金字塔的主體上出現一個巨大的空洞，並且似乎因此而失去了戰鬥功能，只能保持浮空，在接下來的戰鬥中沒有發揮任何作用。

  艾薩克斯從那個巨大的空洞飛入納克薩瑪斯的內部，可以看出這座浮空要塞的內部受到了非常大的破壞，但依然還有不少強大的亡靈存在，只不過因為總傳送法陣恰巧被休伯利安號主炮摧毀，他們只能被困在這殘破的要塞中。

  艾薩克斯直接飛到了納克薩瑪斯最頂部的平台，看到了一個精神抖擻的銀髮人類法師——那顯然就是卡德加，而在他的身邊，一個高大的身裹法袍的骷髏漂浮在半空中，刺骨的寒氣籠罩著他的身軀，宛如活物般的鎖鏈在他的周身流轉。

  這是一個巫妖，強大的巫妖，但現在他竟然老老實實地待在那裡，沒有什麼舉動。

  艾薩克斯認得他，而吉安娜在見到他是呼吸突然變得急促起來，那是克爾蘇加德，天災軍團除了巫妖王之外的頭號人物。

  當然，他也是吉安娜墮落計劃的主要執行者。

  艾薩克斯穩穩地降落，而巫妖則突然以極其誇張的姿態拜服於地，「克爾蘇加德恭迎女王陛下！」他大喊道，像一個忠心耿耿的臣子。

  吉安娜沒有應答，寒氣籠罩著她蒼白精緻的面孔。

  艾薩克斯只是看了一眼克爾蘇加德，他之前幹掉過這巫妖一次，不過讓他的靈魂逃跑了。人類王子的注意力全在卡德加身上，發現這傢伙並沒有什麼特別的表情，顯然他已經知道了艾薩克斯有青銅龍形態。

  於是艾薩克斯直接懶的變回人類，他又轉頭瞅了瞅克爾蘇加德，「你是怎麼抓住這狡猾的傢伙的？」他忍不住問道。

  要戰勝克爾蘇加德可不是什麼容易的事，更不要說俘虜了，而看巫妖的樣子，他完全沒有反抗的意圖。

  卡德加揚了揚手，艾薩克斯這才發現他抓著一個銀灰色的金屬容器，上面銘刻著繁複的金屬花紋，「我本來是想進入達拉然的守護者聖殿奪回那座城市的控制權的，」卡德加聳了聳肩，「結果你猜我發現了什麼？大法師克爾蘇加德的護命匣。」

  「原來如此。」艾薩克斯哈哈一笑，命根子握在別人手裡，克爾蘇加德即便再有智謀，也只能乖乖地束手就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