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5章 奈克薩斯的會面

  「是什麼準備好了？」卡莉亞看向艾薩克斯，露出詢問的目光。

  「說來話長……」

  艾薩克斯用了一分多鐘的時間向卡莉亞大概的講述了來龍去脈，長公主是最對他知根知底的人，因而她理解的非常快速。

  「真是可憐的女孩啊。」卡莉亞微微一笑，「她的這番經歷怎麼感覺和我的有些相似？」

  同樣是被某些邪惡的存在暗中控制，同樣是遭受了靈魂的破裂與分離。

  「還是有很大不同的, 」艾薩克斯搖了搖頭，「當時的納斯雷茲姆是需要你潛伏，所以並不會對你使用什麼太過於影響你的身體和靈魂的手段，但吉安娜不同，在耐奧祖的改造下，她不僅身體已經變成介於生與死之間的狀態, 靈魂也被強行泯滅部分, 因而你能夠自我覺醒擺脫控制, 但她卻不行。」

  同樣的，卡莉亞所造成的危害影響要更小，更容易被寬恕、被救贖。她的至親都包容了她，但吉安娜卻不一定會這樣幸運，艾薩克斯安排庫爾提拉斯艦隊封鎖北海，沒讓任何一個普羅德摩爾家的人登上諾森德的海岸，怕的就是再會出現無法挽回的悲劇。

  「也是哦，或許我確實比她幸運一點。」卡莉亞看向艾薩克斯，突然露出一些幽怨的神色，「但我們終究是有一個共同點，那就是我們的悲苦遭遇都是因為你這個傢伙的冷漠與無視。」

  艾薩克斯沉默，卡莉亞是對的，追本溯源，終究是他導致了這一切，他按照過去關於這個世界的記憶行事，小心翼翼地去試圖抹平一切的苦難與哀傷，卻沒想到自己的工作就像是在徒勞地修補一座千瘡百孔的水壩一樣，堵住了一個缺口, 其他的未曾料到的地方卻因為無法削減的水壓而崩壞。

  這也是他如此費盡周折也要讓吉安娜回歸正常的原因所在，這是他欠下的債，也許只有這樣的辦法，才能去償還。

  泰蕾苟薩在一旁聽的有些雲裡霧裡的，「你們在說什麼？」她忍不住問道。

  「沒什麼。」艾薩克斯不打算解釋什麼。

  藍龍小公主也沒有糾結這一點，「那麼現在你可以跟我一起回魔樞了嗎？」

  「當然。」艾薩克斯點頭道。

  「我跟你一起去。」卡莉亞說道，她似乎對吉安娜的靈魂很感興趣。

  「呃，好吧。」泰蕾苟薩有些無奈地說道，她覺得從對方剛剛展現的氣勢來看，自己並沒有拒絕的資格。

  「那麼，是你帶我們去藍龍一族的領地嗎？」卡莉亞又問道，看向泰蕾苟薩的目光有些奇異。

  艾薩克斯自身可以變身為青銅龍，但這種基本屬於最高機密的能力顯然是不能就這樣展現在泰蕾苟薩眼前的，一旦被除克羅敏他們以外的任何一頭龍知曉，就必然會引來非常大的麻煩。

  藍龍過了一會兒才反應過來卡莉亞問的是她是否自願當坐騎，「當然不是。」她立刻堅定地說道。

  被當做坐騎對巨龍來說無論是心理上還是生理上都會感到非常不舒服，因而只有在非常特殊的情況一頭龍才會允許凡人騎到他的背上。

  「這裡處於魔樞的魔網覆蓋範圍之中。」泰蕾苟薩解釋道：「我可以直接調動其中的能量，將我們傳送到考達拉。」身為織法者的子嗣，她自然對艾澤拉斯的魔網有著非凡的支配能力。

  「那再好不過。」艾薩克斯說道，能省下趕路時間自然是不錯的。

  「你是不是忘了什麼？」卡莉亞插話道：「洛丹倫的士兵還在浴血奮戰，我們卻這樣丟下他們離開不太合適吧？」

  「不用太過擔心。」艾薩克斯很隨意地揮了揮手，「別太低估聯盟的實力，這不是天災軍團的第一次進攻，也不是最後一次，沒道理說北伐軍會應付不過來，我相信提里奧和加里瑟斯。」

  「你還真是心大呀。」卡莉亞聳了聳肩。

  艾薩克斯轉而看向泰蕾苟薩，「開始傳送吧。」他對她示意道。

  「請放鬆心神，不要抗拒奧術的力量。」泰蕾苟薩說道，她的雙手聚攏，藍色的光芒在其中閃耀，織法者的血統終究不只是一個名頭而已，在她調動能量之時，艾薩克斯也能感受到那種奧術能量網絡的存在，或者簡而言之，魔網。

  曾經的永恆之井是艾澤拉斯魔網的重要組成部分，一萬年前永恆之井沉沒，連帶相當一部分的魔網迴路崩壞，而更糟糕的是魔網維護者瑪里苟斯當時被耐薩里奧重傷，之後就陷入了長時間的消沉，破損的魔網無人修補，即便是新生代的藍龍也無法完成這樣龐大的工作。

  而也正是魔網的整體性崩壞，大量的奧術能量散逸而出，才會使得魔法被更多的種族掌握，曾經上層精靈背靠永恆之井才能肆無忌憚地應用法術，但在之後的萬年期間，高等精靈和人類卻創造出了不輸於上層精靈的魔法文明。

  太陽之井，這個代表著高等精靈的榮光以及悲劇的能量源泉，它的出現也是因為艾澤拉斯的魔網機制。永恆之井本身是艾澤拉斯的傷口，但太陽之井卻相當於無根之水，本身也就是又一瓶永恆之井的泉水而已。

  雖然說永恆之井的泉水富含高濃度奧術能量，但只是一瓶的話就不算什麼了。能量不可能憑空產生，這一瓶水能供應全體高等精靈的能量需求的原因很簡單，那就是尤其擴展而產生的太陽之井頂替了一部分永恆之井在艾澤拉斯魔網中的作用。

  打比方來說，太陽之井就是艾澤拉斯魔網體系中的一個蓄水池，算不上是一口井，畢竟永恆之井建立於艾澤拉斯的傷口之上，自身是會產生能量的，因而才能被稱之為「井」。

  如今織法者已經消極怠工了一萬年，依然還保持完整而有序的魔網迴路，應該也只有考達拉附近才會有了。

  這種感知到魔網的狀態只持續了不到一秒，接著就消失了，畢竟艾薩克斯本身並不是一個法師，對奧術能量也沒有什麼研究，自然留不住這種感覺。

  傳送也已經在這短短几秒內完成了，艾薩克斯發現自己正身處於一座懸浮深藍色平台之上，這樣的平台還有幾十個，按一定規則圍繞著魔樞的尖塔。

  卡莉亞好奇地打量著這樣的景觀，作為艾澤拉斯最強大的種族，巨龍的家園果真不可思議。也只有艾薩克斯這樣自身實力強大並且獲得了藍龍尊敬的凡人，才會被邀請前來這裡。

  艾薩克斯則比較淡定，畢竟他已經不是第一次來考達拉了，不需要泰蕾苟薩說什麼，他徑直走向平台邊緣的那顆半人多高的，半透明的巨大水晶球，這個大水晶球並沒有什麼特別的功效，本質上就是個空間傳送裝置。

  片刻之後，三人便出現在了地面之上。藍龍是玩魔法的行家，在他們的領地這種小型傳送裝置隨處可見，基本就是用於在自家地盤上快速地來回穿梭，非常方便快捷。

  泰蕾苟薩帶著兩個人類向著魔樞的正中央走去，艾薩克斯感覺有些不對了，那裡可是魔樞乃至整個艾澤拉斯魔網的核心區域，難不成……

  他立刻把疑惑表達出來，「你這是要帶我去……永恆之眼？」

  他費了會兒功夫才想起來這個名字，那裡同樣也是藍龍王瑪里苟斯的巢穴。

  「嗯，是的。」泰蕾苟薩回到道，神情顯得有些古怪，她對艾薩克斯竟然知曉永恆之眼的存在而感到有些驚訝，不過想必是卡雷苟斯告訴他的吧。

  「難道卡雷苟斯是在那裡訓練吉安娜的？」艾薩克斯臉色也變得有些精彩起來，「這也實在是……太客氣了吧。」

  他之前也只是希望吉安娜能夠適應聚焦之虹的能量迴路，因而讓卡雷苟斯幫忙模擬一下，但那傢伙竟然如此上心，直接趁著瑪里苟斯不在，將永恆之眼之間作為訓練場地。

  這不得不讓艾薩克斯產生某種程度的聯想，畢竟在原本的時間線……

  但這也不應該啊，畢竟現在的吉安娜是靈魂體，還只是部分的靈魂體……

  卡莉亞敏銳地注意到艾薩克斯怪異的神情，「想什麼呢？」她湊過來問道。

  「在想一頭藍龍對伴侶的要求到底是怎樣的。」艾薩克斯非常認真地回答道。

  卡莉亞保持著微笑，但俏麗的臉上卻突然多了些寒意，「呦，你對這個藍龍小公主也有意思了？再加上在異時間線的紅龍克莉斯塔薩，那個神神秘秘卻處處幫你的克羅敏，還有被你強留在完成的黑龍公主，你再找個綠龍，就可以湊一個五色巨龍後宮啦。」

  他們是直接在精神層面交流的，因而不用擔心前面的泰蕾苟薩會聽到。

  艾薩克斯哭笑不得，他自然不可能聽不出卡莉亞語氣中的揶揄。「你誤會了，我可以保證我對任何一頭藍龍都沒有想法，我只是在想卡雷苟斯對吉安娜的態度。」

  「哦，是嗎？」卡莉亞不置可否地笑了笑。

  很快，艾薩克斯就見到了他要見的人，雖然說是藍龍一族的朋友，但作為一個非法師的外人，不太合適也沒必要進入永恆之眼，卡雷苟斯是在永恆之眼門戶外等候，而他身邊那個水晶雕刻般的少女竟然是……

  「吉安娜？」艾薩克斯驚訝地叫出聲。

  之前的吉安娜還只是虛弱的幽魂，只能寄託於比格沃斯身上，但現在她竟然有了形體，還是純粹由奧術能量構造的軀體，凝實到就好像是一個藝術品。

  「這是什麼情況？」艾薩克斯看向卡雷苟斯。

  「關於她對魔樞本源力量操控的練習，就是為自己凝聚實體，而成果你也看到了，簡直就是傑作。」卡雷苟斯說道，有種驕傲的情緒。

  凝聚這副身軀能量是他提供的，但具體的刻畫還是由吉安娜本人完成，而顯然，現在的她已經達到了艾薩克斯所要求的標準。

  「很好，吉安娜。」艾薩克斯說道：「我們現在已經可以啟程，去找身為巫妖女王的你了。」

  吉安娜點點頭，「謝謝。」她輕聲對著艾薩克斯說道。

  這不只是感謝艾薩克斯對她這部分純善之魂的保護，更感謝他要對身為巫妖女王的她進行救贖。

  「你好，吉安娜，好久不見。」卡莉亞也打招呼道。

  雖然說在達拉然和巫妖女王交過手，但這一次依然可以說是她和吉安娜的第一次重逢，當年的閨蜜如今彼此間顯得有些陌生。

  「我們該按之前的計劃行事了。」艾薩克斯說道：『我會把你帶到巫妖女王身前，讓你們的靈魂融合，魂歸一體。」

  「我倒是有個問題。」卡莉亞開口問道：「冒昧地問一下，吉安娜，在你善與惡兩部分靈魂重新融合之後，又會是哪一個成為主導性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