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2章 刺殺
2023-10-20 01:11:03 作者: 信仰即正義
這柄輕巧的弩弓非常精密,甚至還加裝著瞄準鏡,明顯就不像是獸人的武器,塔克半眯著眼睛,將準星對準了大酋長。
在他身後的哨塔內部,兩個戰歌衛兵癱軟在地生死不知, 雖然說碎木崗哨的防衛並沒有因為兩個獸人領袖進行瑪克戈拉而有什麼鬆懈,但是這些守衛在並不能阻止塔克的行動,暮光之錘在與他秘密接頭的時候給了他一些藥粉,只需要動用一點,就可以讓一個戰歌獸人失去全部的戰鬥力。
那口惡魔之井是雷德製造出來的,他淡然不可能不留有後手,戰歌氏族獲得了力量,但已經完全受制於人。
突然傳來的命令有些突兀,即便真的要除掉薩爾, 這種時候顯然也不是合適的時機,但塔克並沒有足夠的見識與能力來判斷這些,他只知道命令是不容置疑的,他只是奉命行事。
弩箭頂端泛著藍色微光,塔克不知道這到底是何種毒藥,暮光之錘那邊的人也沒有細說,但他們允許塔克試著動用一點以便他對其的威力有基本的概念。
塔克選擇的目標是一頭灰谷巨熊,僅僅只是半滴的分量就讓那頭體重超過一打獸人的巨獸在數秒內癱倒在地,軀體散發出惡臭,口鼻中流淌膿液,當塔克切開它的身軀時發現它的內臟都已經被完全溶解,一頭熊基本只剩下一張巨大的熊皮。
現在這種毒藥將要作用在部落的大酋長身上。
雖然掌握著薩滿之道,但薩爾本質上還是一名戰士,他穿著非常厚實的漆黑板甲,雖然這身板甲在與格羅姆的戰鬥中破損了一些,但依然能夠覆蓋薩爾大部分的身軀。
塔克很清楚手中這把輕弩雖然有著極佳的精準性,弩箭的飛行速度也非常快, 但因為本身過於輕巧,穿透力不足,在這樣遠的距離下不可能具備穿甲能力,更何況部落大酋長的戰鎧必然不是凡品。
所以他必須瞄準一點。
毀滅之錘與血吼相抵,但薩爾卻在一點的後移,他在純粹的力量方面終究還是不如格羅姆,角力的狀態應該很快就會結束,塔克知道這是自己的時間不多了,所以他很快就選定了目標,薩爾的後頸。
隨著輕微的弓弦震動,弩箭飛射而出。
暗殺一個高階戰力是一件非常困難的事情,更何況還是用遠程武器,畢竟能達到英雄級以上的都有著豐富戰鬥經驗,對自己被弓弩火槍鎖定這一點有著很明確的第六感,而弩弓箭矢在空中飛行時必然會有延時,因而除非密集到一定程度的箭雨,否則躲過去並不算是什麼難事。
塔克自身實力不高,因而並不知道這一點,並且因此也沒有懷疑暮光之錘為什麼會下達這樣一個命令讓他獨自執行。
這根弩箭破空而來在,本應該在射出的一瞬間就被察覺,就算薩爾本人察覺不到,這裡畢竟還聚集這成百上千的獸人,其中還是有不少人具備攔截這根弩箭的能力的,不說物理性的手段,任何一個護盾型法術都可以讓這沒有附著任何超凡能力的一箭無效化。
但一股無形的力量將其包裹,讓這支弩箭脫離了現實,就好像飛行在現實之外。
這樣的話,除非是同樣擁有時空方面的能力,不然是不可能感知到的。
這股無形的力量並不只是讓讓弩箭變為近乎無影那麼簡單,它還讓其稍稍偏離了一下方向,使其不再是飛向致命的後頸位。如此精妙的操縱,也只有艾澤拉斯的時空管理者們才能做的到。
瞬息之間,弩箭就飛過了數百米的距離,那個突然出現的無形之力散去,讓其再度出現在現實空間。
沒有多少人會注意到這突然多出來的、宛如細線般的存在,但薩爾本人卻猛然感受到了一股強烈的危機感,這種感覺是如此之近,就在他身後,幾乎就貼著他皮膚,以至於他根本來不及做出任何反應。
弩箭穿過黑色板甲的裂隙,宛如一條小巧狠厲的毒蛇一樣,咬在了薩爾的左後腰。
薩爾一瞬間就感到自己的半個身體都近乎麻痹,沒有力量支撐的毀滅之錘直接血吼盪開,薩爾甚至抓握不住,這把沉重的戰錘直接飛了出去,在地面上翻滾著,擦出火星。
格羅姆是一名各方面都非常出色的戰士,這意味著抓住敵人的破綻是他本能的反應,在擊飛毀滅之錘之後,他立即貼著,包裹著鐵甲的厚實肩部猛然撞在了薩爾的胸膛之上。
出乎他預料的,薩爾突然間就失去了所有反抗能力,他的身體飛出去,就好像是一個供新人戰士練手的假人一般。
觀戰的獸人們一時間鴉雀無聲,誰也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大酋長的突然落敗讓他們一時間都不知道是不是該為地獄咆哮歡呼。
薩爾的身軀地面上翻滾著,黑色板甲的碎屑散落了一地,他並不感到疼痛,哪怕遭受了格羅姆的重擊,他也沒有知覺,他現在只感到麻木,並且這種麻木正在侵襲他的理智。
他用手撐地,想站起來,但卻失敗了,想向元素髮出呼喚,卻連調動基本的精神力都很難做到,他抬起頭,看到格羅姆正向他走來,從地面往上看,戰歌酋長的身形就像是小山一般。
難道我將在這裡前往先祖之靈序列?這樣的疑惑在他心底產生。
答案顯然是否定的。
格羅姆皺著眉看著狼狽不堪的薩爾,他的戰鬥本能也就只是發出一擊而已,雖然再度飲下惡魔之血,他並沒有失去理智,自然能看出薩爾的不正常。
他沒有再攻擊,而是向薩爾伸出手,他看的出這個年輕的大酋長突然間就失去了戰鬥能力,並且他不相信對方會用這種方式使詐。
而就在將薩爾攙扶起來之後,格羅姆也就看到了那根已經被壓斷的弩箭,這顯然就是導致薩爾變成現在這副模樣的原因所在。
他勃然大怒。
「是誰?」他猛然怒吼,聲浪席捲,竟然形成了風暴,久久不散。
獸人們起先都有些愣神,但隨即明白了什麼,神聖的瑪克戈拉被某些用心險惡之輩干擾了,雖然受傷的是薩爾,但是地獄咆哮的榮耀也被侮辱了。
尤其是這場瑪克戈拉還是發生在戰歌氏族的營地。
一片轟然,戰歌獸人們的情緒變得極為激動起來,但沒有人知道大酋長薩爾到底是怎麼受傷的,因而一時間也找不出加害者在哪。
「大酋長!」納茲蓋爾和庫卡隆已經沖了上來,將薩爾團團圍住,他們用冷冽的目光看著戰歌氏族酋長
格羅姆不再試圖將已經完全沒力氣的薩爾拉起來,也不在意那些庫卡隆死忠的態度,相比找出暗算者,拯救他的性命才最重要,部落的大酋長絕不能死在這裡,這個時候,這點格羅姆還是很清楚的。
這場瑪克戈拉已經沒有意義了。甚至這場戰爭都要草草收尾。
「薩滿!薩滿!」格羅姆又大聲吼道,他當然不可能讓戰歌氏族所有人都去喝那口井水裡的能力,那幾個寶貴的薩滿都保留了自己的信仰,畢竟會治療的施法者對於獸人來說實在是太珍貴了。
一個頭戴狼頭罩帽的薩滿獵空沖了過來,為首一個有著花白鬍鬚的檢查了下薩爾的狀況,「使用先祖治療,快!」他對著其他幾個薩滿大喊道。
格羅姆皺起了眉頭,那根弩箭必然是帶毒的,但到底是一種毒素,才會要這些薩滿用出他們所掌握的最強大的治療法術呢?
在納茲蓋爾的吩咐下,幾個庫卡隆沖了出去,等他們回來時,身後跟著一個佝僂的巨魔。格羅姆認出這就是那個告訴他泉水位置的巫醫尤克里。
巨魔巫醫同樣也懂得治療,並且毒素方面可以說是行家。
與那些盡全力釋放治療法術的薩滿不同,巫醫尤克里先是仔仔細細地打量了一下薩爾,在他身旁插了一個不知道有什麼功效的圖騰,又灑了些未知的粉末。
「有意思。」他搖頭晃腦地說道。
「你最好直話直說。」格羅姆眼中閃過一絲危險的光芒。
「大酋長中的毒很奇特,非常奇特。」巫醫砸吧著嘴,「我不是說它很強,就是非常的……奇特。」他好像是找不到更貼切的形容詞,「暗矛部族雖然說並不是什麼大部族,但我們的足跡至少遍布了整個卡利姆多的中部,不過我還從沒有見過這樣的一種劇毒,不過說實話,這種劇毒的毒性非常棒,製作它的一定是一位非常優秀的藥劑師。」
巫醫嘿嘿笑著,也不理會其他人越來越黑的臉色,「如果我判斷的不錯,這種毒藥的毒性對獸人是最有效的。」
「專門針對獸人的?」格羅姆皺眉。
「沒錯,每一種生物的身體機理都不相同,能對他們造成傷害的毒素也不近相同,製造出這種劇毒的人對獸人的身體機理非常了解,這意味著他……」
「也是一個獸人。」格羅姆聲音帶著一絲寒意。
這基本已經可以判定不是其他種族來暗殺部落大酋長了。
「只能說他也是來自德拉諾。」納茲蓋爾提醒道,他轉而看向尤克里,「巫醫,你似乎有辦法救治大酋長?」
在幾個薩滿不遺餘力地治療下,薩爾臉色有了些好轉,但並沒有甦醒。
「我不行。」巫醫攤了攤手,「我不可能這麼短時間內就配置出對應的藥物,暗影巫毒也沒辦法對獸人的身體產生治療效果,但其他人的治療法術的效果也不太行,至少那些薩滿不行。」
他轉頭看向那幾個拼命施法的戰歌氏族薩滿,「我見你們與其費這麼大力氣治療,倒不如想一下該怎麼阻止毒素對大酋長靈魂的侵襲,只有他保持清醒的意識,遏制自己的狀態應該不會有什麼問題。」
薩爾在元素之道上的天賦確實可以用驚人來形容,哪怕是在最不精通的治療領域,他也要比大多數老薩滿要擅長,因而巫醫的提議非常合理。
這幾個薩滿仿佛突然開了竅一般,其中兩個停止了治療,開始尋求用其他法術緩解大酋長的症狀。
「如果說他們不行,那是不是足夠強大的薩滿就能夠治癒大酋長?」忠心耿耿的納茲蓋爾又問道,狼騎兵統領的情緒有些焦急。
「應該吧。」尤克里聳了聳肩。
納茲蓋爾立刻看向格羅姆,「地獄咆哮酋長,請立刻準備一輛科多獸大車,我們必須立刻把大酋長送到德雷克塔爾大人身邊。」
「我理解你的急迫,但是就目前的情況來看,讓那個霜狼老薩滿自己過來比較好。」格羅姆平靜地說道。
「難不成要大酋長留在戰場之上?」
「我會誓死保護大酋長。」
納茲蓋爾打量著面色已經恢復平靜的格羅姆,對方現在依然用「大酋長」來稱呼薩爾,這說明他不認為是自己贏得了這場瑪克戈拉。
這是地獄咆哮的驕傲。
納茲蓋爾和庫卡隆衛士們護著薩爾向碎木崗哨內部走去,而格羅姆則並不急著離開,之前雖然無法感知到弩箭的到來,但根據薩爾的中箭位置就可以判定襲擊者具體是在哪裡進行射擊的,戰歌酋長眯著眼睛看向那幾座瞭望塔。
「來人,召集那些塔樓守衛!」
……
於此同時,在現實之外的維度之中。
「這應該算任務完成了?」
「是的,不過你的做法也太過極限了,要知道如果薩爾身亡,那麼不只是部落,卡利姆多的局面就徹底無法控制了,時間線會發展到讓人絕望的地步,到時候克羅米應該會把你丟進時光長河中讓你自生自滅。」
「這不沒出事嗎?一切都很完美。哦,對了,暗夜精靈那邊是不是那個人類讓他們不要再進行進攻?」
「是的。」
「我們是不是應該和他交流一下,講道理說,他這個『先知』還是蠻辛苦的。」
「沒有必要,克羅敏說過我們不必理他,他的問題她來處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