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0章 可怕的猜想

  艾薩克斯回來了，非常心滿意足。

  他說服維綸答應了他的所有條件，埃索達、技術支援，以及凱拉麗絲，這只是因為艾薩克斯輕輕透露了點未來的走向，並將自己這種預言能力歸功於艾澤拉斯時光守護者的身份。

  雖然並沒有繼承諾茲多姆太多的力量, 但守護巨龍這種合法官方身份還是有相當好用的，在某種情況下他甚至可以代表艾澤拉斯本身。

  在這次談話的最後，艾薩克斯隨口問了一句關於某個侏儒的行蹤，他差點都忘了到這個破碎世界的最初目的是什麼，而正是這隨口一問，就解決了最後一個問題。

  維綸對米爾豪斯這個特立獨行的侏儒有些印象，事實上米爾豪斯此時就在虛空風暴的禁魔監獄中，罪名是試圖以非法手段進入風暴要塞。

  雖然從遺留在艾澤拉斯那邊的消息中可以聽出, 米爾豪斯在剛來到德拉諾就遭到了巨大危險, 不過他顯然化險為夷，然後就對德萊尼的飛船打起了主意，結果栽了。

  只要去把他撈出來，那麼艾薩克斯這場外域之行的所有目標就都達成了。

  不過依然還有一件必須要做的事情，維綸雖然表示會將埃索達派遣到艾澤拉斯，但其能源問題卻必須由艾薩克斯自己來解決。風暴要塞本身是由三位納魯作為核心能源，但是無論是進駐沙塔斯的阿達爾，亦或是留守的穆魯和沃洛斯，他們都不可能隨著埃索達一起前往艾澤拉斯。

  維綸的意思大概是要艾薩克斯和凱拉麗絲製造出一顆足夠大的普羅托斯水晶來驅動埃索達，但人類王子卻完全不是這樣想的，埃索達最合適的驅動不應該就是納魯嗎？

  他把目光轉向了奧金頓。

  奧金尼是德萊尼的陵墓，能夠保存死去德萊尼的靈魂，這種奇特的功效來自於納魯德歐里的碎片，在最初吉尼達爾墜毀時三位納魯陸續死亡，而德歐里的傷情是最嚴重的，這名納魯幾乎化成了碎片，又因為其展現出了令人驚恐的黑暗力量, 德萊尼們便把德歐里的殘骸安置在奧金頓，並設立了一個名為奧金尼的組織。

  夜幕之下，艾薩克斯悄悄地離開了沙塔斯，時光之力是他最好的掩護，沒有任何人感知到他的離開，他就這樣來到了那個距離沙塔斯並不遙遠的地下建築群。

  沙塔斯只是剛剛建立，因而無論是奧爾多還是沙塔爾都暫時無暇顧及這裡，他們甚至都無法確信奧金頓中是否還有活人。

  但艾薩克斯卻很清楚，奧金頓在獸人發起戰爭便自發封閉，奧金尼祭司們退守到了最深處，數年之後這裡又有了新的住民，一些鴉人，一些虛靈、一些獸人以及一個從異界召喚來的巨大元素生物。

  艾薩克斯沒有驚擾到他們，他不打算和這些怪異生物產生什麼衝突，而是直接向奧金頓深處走去，這座地下建築宛如迷宮般的路口沒有對他造成任何阻礙。

  超維度狀態是個很不講道理的能力，除非也對時光之力有過研究，或是實力強大到某種程度，否則任何人都不可能發現艾薩克斯，人類王子就這麼大搖大擺地經過哪些宛如鬼魂般的祭司，他能從他們身上感受到晦暗與死亡的氣息，顯然在與外部隔絕之後，奧金尼內部也發生了巨大的變動。

  艾薩克斯沒有任何想了解具體情況的欲望，他不是德萊尼人的領袖，奧金尼所發生的一切事情都與他無關，他沒必要多管閒事。

  他的目標只有一個，那就是德歐里本身。

  就這麼慢慢走著，艾薩克斯來到了奧金頓最核心的區域，在這裡他見到了這座地下設施的領導者，一名大主教，想必這就是瑪拉達爾，奧金尼的領袖。

  凱拉麗絲曾經向艾薩克斯提到過他，這名大主教一項主要工作就是研究德歐里的碎片。

  這名大主教的研究顯然已經有了一定的進展。此時的瑪拉達爾正在冥想，而他的正前方懸浮著不少紫黑色的晶體薄片，這些薄片大致能拼出一個圖案，還原出這位納魯生前的樣子。瑪拉達爾軀體散發的能量與這個死亡的納魯如出一轍。

  顯然，他已經不再單純地信仰聖光了。

  艾薩克斯對此不予評價，以他自己的所作所為，也沒立場說瑪拉達爾的行為屬於異端，不過有一點是明顯的，如果他向對德歐里的殘骸動什麼手腳的話，這名大主教必然是不答應的。

  必須解決他。

  在對方毫無察覺的情況下，聖騎士發起了正義的偷襲，強硬的制裁之拳重擊在瑪拉達爾的後背，帶著物理與精神方面的雙重重擊，聖光是擁有直接衝擊靈魂的能力的，艾薩克斯雖然不常用，但並不代表他不會這個技巧。

  瑪拉達爾一聲不吭地撲倒在地，這一記兇狠的「悶棍」讓他立刻就失去了意識，不過他並沒有直接死亡。

  艾薩克斯隨意地看了他一眼，接著注意力便轉移到已經徹底黑化的德歐里身上，這名納魯的狀態並不算差，似乎隱隱有復甦的趨勢，這顯然是因為那些吸引而來的那些靈魂。

  現實宇宙是在光明與虛空的碰撞中產生的，如果生命是從光明而來，那麼死亡之力也就是從虛空中衍生，因而死去的納魯能夠聚集靈魂這也並不是什麼無法理解的事情。

  難道說假以時日之後，死去的納魯會自發地復活？他們的生命其實是一個周期循環？光明形態時具備意識，所以他們是納魯，而虛空狀態則意味著死亡。

  那麼虛空大君是不是完全相反呢？

  不管怎麼說，對未知存在的猜測哪怕再合理也不應該作為判斷的依據，艾薩克斯微微搖了搖頭。

  沙塔斯方面終究會對奧金頓出兵，阿達爾也必然會收回德歐里的殘骸，艾薩克斯尋思著自己想截胡的話，恐怖並不能把這名納魯的遺體全部取走。

  那就拿一半吧，艾薩克斯迅速確定了一個近乎是極限的比例。

  他向那些紫黑色的晶體薄片伸出手，乳白色的光芒覆蓋在他的皮膚上，這是真氣，來自靈魂的力量。在於與塞菲勒斯的常年對抗中，艾薩克斯已經明白該怎麼安全的去接觸虛空之力。

  他取下了數塊德歐里的殘片，隨手將其拼成了一個正三角錐。下一步就是將其淨化了，因為能夠主動聯通光之海洋的原因，這一步對艾薩克斯來說非常簡單，因為完全不會調動他自己的聖能。

  他輕輕一拋，這枚晶體三角錐便開始漂浮起來，無形的神聖力量從超越現實的位面向其中注入，但並沒有發生光明與虛空的碰撞，三角錐甚至沒什麼反應。

  這意味著注入的神聖之力還不夠。

  艾薩克斯露出了一絲小小的驚訝，納魯的材質還真是奇特，幾片晶體就可以存儲超乎想像的能量，這個轉化過程會比他預想的要久不少。

  不過也沒有什麼太大的影響，他早已經用時光之力封鎖了入口，不會有什麼人來打擾他。

  漫長的等待是無聊的，艾薩克斯的思維又開始翻騰，他現在已經能夠確定萬神殿至少掌握著時光之力以及光之海洋這兩大近乎無盡的能量來源，而納魯雖然能量龐大，卻幾乎沒有自我補充能力，這是不是可以認為泰坦的存在其實是高於納魯和虛空大君的？

  畢竟從沒有聽說過虛空大君現身對抗過萬神殿或是薩格拉斯的燃燒軍團，這很可能是因為實力不足的原因，而納魯們的聖光軍團也一直只能和燃燒軍團勉強對抗，甚至都得不到薩格拉斯本人的重視。

  黑暗泰坦薩格拉斯背叛萬神殿、建立燃燒軍團的本質目的是為了消滅那些被上古之神寄生因而必定淪為虛空傀儡的星魂，他並不是想毀滅一切，而是試圖以自己的手段來執行萬神殿的意志，因而他雖然毀滅了其他泰坦的軀體，但依然保留了他們的靈魂。

  換句話說，燃燒軍團最根本的敵人就是虛空，那麼問題來了，為什麼從沒聽說過虛空大君和燃燒軍團有過什麼戰鬥，反倒是納魯們一直活躍在對抗燃燒軍團的第一線呢？

  聖光軍團好像與對完全對立的虛空沒有什麼太大的仇視，而是一心想著擊敗燃燒軍團，為此不惜拋出光與暗之子的語言，在原本的歷史中將伊利丹復活，而伊利丹也確實給力，帶領著艾澤拉斯聯軍直搗燃燒軍團的老巢，本人甚至成為了看守薩格拉斯的獄卒。

  至此，燃燒軍團被徹底擊敗，無數的世界都暫時安全了，但這也意味著對抗虛空最強大的力量煙消雲散了。

  艾薩克斯突然有一種不寒而慄的感覺。

  他只能希望這只是自己異想天開，但對聖光軍團的戒備更上升了幾分。

  轉化此時已經完成了，就好像是突然達到了臨界點一邊，陰暗的水晶三角錐突然綻放出奪目的光芒，變為半透明的純金色，這讓艾薩克斯陡然升起一絲熟悉的感覺，他之前那本起源聖典的材質就是這個，後來成為了女武神阿爾托莉雅的實體。

  他在這顆三角錐中沒有感受到任何靈魂的波動，顯然當初德歐里受到的傷勢極為嚴重，以至於自身的意識渙散，陷入沉睡，連對艾薩克斯取走他部分軀體都毫無察覺。

  艾薩克斯取下了那由一名納魯軀體所鑄成的水晶三角錐，其中所蘊含的能量非常驚人，而如果保持與光之海洋聯通的話，這會是一個近乎無盡的能量源泉。費心費力製造它是值得的，這顆能量核心能做到的可不只是驅動一艘飛船那麼簡單。

  艾薩克斯將其收了起來，現在是時候離開了。當他回到沙塔斯時，沒有任何人能猜到他消失的這段時間到底幹了什麼。

  確定了回歸艾澤拉斯，艾薩克斯又和三位遠征軍領袖具體商討了一番，關於是否一同返回，達納斯、卡德加和庫德拉都表示了拒絕。

  「雖然我已經煩透了這個該死的世界。但你顯然是不可能帶著所有人都回去的，身為領袖的我們怎麼可以拋棄大部分同袍直接離開呢？」庫德蘭大咧咧地說道：「再說我們畢竟離開艾澤拉斯十多年了，也並不在意晚回去一時半會兒。」

  卡德加和達納斯都點了點頭，他們都是這個意思。

  「我尊重你們的決定。」艾薩克斯表示道。

  在動身前往位於虛空風暴的風暴要塞之前，艾薩克斯覺著自己還有一件事情要處理，那就是之前蠻錘矮人們捕獲的那兩頭虛空靈翼龍。

  這兩頭奇特的龍種一直被關在特製的大籠子裡，它們表現的非常焦躁，就好像是無腦的野獸一般，試圖攻擊一切靠近的生物。

  但當艾薩克斯走過來時，它們卻罕見地安靜下來，它們能在他身上感受到同為龍類的氣息。

  靈翼龍的身軀呈現出半能量化，這意味這它們已經不算是純粹的生物，蠻錘矮人之前嘗試過餵食它們肉類，但失敗了。不過艾薩克斯能猜到它們到底吃什麼。

  他從自己的包裹里取出了一些虛空微粒，這是黑暗之星能量的結晶，此前艾薩克斯專門向卡莉亞討要的。

  兩頭虛空龍的眼睛立刻亮了起來，它們發出急切的呼嚕聲。

  艾薩克斯並沒有立即餵食，而是不斷地向兩頭虛空龍傳遞精神意念，「趴下！」他說。

  在重複了至少有十遍之後，終於有一隻靈翼龍伏下前半身，它立刻獲得了食物的獎勵，而再有這樣的示範下，它的同伴也立刻照做。

  艾薩克斯點了點頭，靈翼龍雖然智商不高，，但並不是無法馴服，「把它們放了。」他對身後的兩個蠻錘矮人說道。

  雖然有些無法理解，但兩個矮人只是遲疑了一會兒便執行了他的命令。

  艾薩克斯目送著兩頭重獲自由的虛空龍離開，他沒工夫親自訓練它們，但卡莉亞已經獲取了他關於控制虛空龍族群的指示，如果不出意外的話，洛丹倫很快就會有一批屬於自己的空騎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