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1章 破碎的世界

  無盡的能量從薩格拉斯權杖頂端湧出，注入了那台傳送器，空間開始扭曲，隨後艱難地裂開了一道扭曲的縫隙，其周圍向四面散發出道道空間裂痕。

  「上吧，我親愛的哥哥！」卡莉亞的注意力都放在維持傳送門上, 她空餘的那隻手對著艾薩克斯揮了一下。

  傳送門隨時都可能關閉，此時已經沒工夫去計較卡莉亞的態度，早已準備好的艾薩克斯猛然加速，一頭撞進傳送門中，同時開啟聖盾，抵禦著這扇不穩定傳送門的能量衝擊。

  一般來說，不穩定的傳送門中總會有不低的概率出現「驚喜」, 而對那邊的世界而言, 艾薩克斯顯然是一個出人意料的訪客。

  「恕我直言, 既然聯通聯通這兩個世界的僅僅是這麼一道不穩定的傳送門，那麼殿下短時間內返回的可能性將會非常渺茫，畢竟有太多不可控的因素，更何況如果殿下找到米爾豪斯的話，那就是有兩個人需要通過傳送門回歸。」司闊爾說道。

  雖然只是數量加一，但傳送兩個人的難度可不是傳送一人的兩倍那麼簡單。

  「不用你操心啦，司闊爾大叔。」卡莉亞倒是沒什麼擔心的神色，「如果他真的迷失，那我大不了費點功夫去把他找回來好了。」

  擁有薩格拉斯權杖，意味著她已經有了穿行不同世界的能力，雖然說並沒有艾薩克斯前往的那個世界的準確坐標，但要找到也只是需要花費一些功夫而已。

  ……

  空間穿梭這種事情對艾薩克斯來說已經是家常便飯，他很清楚該怎樣做才能避免出現傳送事故，除了護體的聖盾之外，他沒有動用其他任何能力，儘量減少自己的能量反應。

  一切強烈的失真感猛然傳來，艾薩克斯知道他到達目的地了, 但眼前依然一片漆黑, 接著他感覺到自己的身體開始極速下落。

  該死！這傳送門到底開在什麼地方了！

  所幸艾薩克斯並不是純粹的走地戰士，不然堂堂聖光大領主竟然死於墜落那可是太丟分了，他的身軀開始伸展，在數秒鐘之內化身為一頭漂亮的淡金色巨龍。

  艾薩克斯拍打著雙翼，開始上升，隨著高度的變化，他的視界也逐漸變得明朗起來，很快這個陌生的視界就向他展示了全貌。

  天空充斥著各種雜亂無序的光芒，卻又同時能看到群星閃耀。眼前是一片荒漠，土地呈現出邪異的赤紅色，沒有任何的植被，遠方能看到一大片藍色的菌群，考慮到距離，那些蘑菇必然大的不可思議。

  艾薩克斯低下頭，發現自己是從一個巨大的、深不見底的裂縫中飛上來的，其底部似乎聯通著無盡深淵。他再抬起頭，發現這種裂縫並不是這片區域獨有的地貌，這塊土地的邊緣都呈現出破碎的狀態，仿佛整塊大陸都在逐漸被那無盡的扭曲虛空吞沒。

  從所有跡象來看這都是一個破碎的世界，它已經快走到生命的盡頭。

  艾薩克斯深吸一口氣，他知道這裡是哪兒，德拉諾，獸人的家鄉，當年黑暗之門關閉之後這個世界便徹底與艾澤拉斯斷了聯繫。艾薩克斯當年並沒有選擇和圖拉楊一起穿越黑暗之門，他本以為還要再過十年左右才能來到德拉諾，沒想到這一天到來的竟然如此之快。

  艾薩克斯臉色變得有些古怪起來，米爾豪斯的搞事能力果然是一流的，畢竟此時黑暗之門已經關閉，如果沒有足夠高深的邪能知識否則根本不可能從其中獲取關於德拉諾的絲毫信息，而聯盟早在詛咒之地建立了守望堡，那裡的駐守法師每天都會在黑暗之門附近巡邏，驅趕任何試圖靠近的人。在如此艱難的條件下，米爾豪斯依然能夠把自己弄到這個危險的世界，這當然是個奇蹟，這個小個子侏儒果然是能夠做「大事」的人。

  艾薩克斯眯起了眼睛，既然來到了這個破碎的世界，除了尋找米爾豪斯，顯然還有更多的事情可以去做。

  他開始在這片紅色的荒漠上盤旋，很快就看到了大量的邪能傳送門，表明這裡處於惡魔的控制之中，但除了惡魔之外他還看到成群結隊宛如野獸般在荒野上奔跑的獸人，這些獸人的皮膚呈現出血紅色，是受到深度邪能感染的症狀。這也更印證了艾薩克斯的猜測。

  這片地區原本是一片茂密的叢林，但現在它的名字是地獄火半島。

  曾幾何時，德拉諾也是一片和艾澤拉斯一樣美麗的世界，但以古爾丹為首的術士為了滿足一己私慾，將他們的世界獻給燃燒軍團，肆無忌憚地抽取它的力量，致使德拉諾走向死亡。

  家園被毀滅，為了生存以及滿足自身戰鬥渴望的，獸人通過麥迪文開啟的黑暗之門入侵艾澤拉斯，接著便就接連爆發了第一次和第二次獸人戰爭。

  而現在這個時間點的德拉諾，恰好是一個微妙的階段，第二次戰爭結束後不久古爾丹曾經的老師耐奧祖派人從艾澤拉斯取得了三件神器，試圖開啟通向其他世界的傳送門，雖然以圖拉楊為首的聯盟軍隊穿越了黑暗之門阻止他，但他終究還是成功了，只不過效果有些出乎意料，他開啟了成百上千通往不同世界的裂隙，同時使得德拉諾進一步的千瘡百孔。

  耐奧祖隨後就付出了代價，在逃離德拉諾之後慘遭基爾加丹折磨最後靈魂還被丟進了冰封王座。但德拉諾的境況已經不可挽回，因為那些空間裂隙，這個世界竟然成了各大世界的中轉站，因而也變得格外危險，在這裡可能碰到任何一個來自多元宇宙的奇特生物，此時差不多也可以用「外域」來稱呼這個地方了，現在的德拉諾已經算不上是一個世界。

  本來這種亂象會在伊利丹的到來得到終結，在被關押了一萬年之後，這個惡魔獵手會利用權謀與力量成為新的外域之王，並以自己的手段重新制定一套秩序，但如今因為艾薩克斯對時間線的改動，海加爾之戰什麼時候發生、會不會發生都還是個未知數，伊利丹出獄更是還遙遙無期。

  除去那些未知的外來者以及邪獸人惡魔，現在的德拉諾應該還有孢子人、鴉人、少量的瑪格漢獸人這些土著，以及德萊尼和聯盟遠征軍，圖拉楊當年帶進來的那批軍隊並沒有能夠返回艾澤拉斯，只能在外域開始了艱苦的生活，而艾薩克斯找的就是他們，畢竟他不能在一個龐大的世界中漫無目的地搜尋一個侏儒，總需要信息來源。

  他很快就發現了黑暗之門，畢竟這座巨大的建築是如此的顯現，黑暗之門前是一條蒼白的道路，如果仔細觀察的話，會發現這條路完全是由德萊尼的屍骨鋪成的。

  當初在受到燃燒軍團的挑撥與腐化之後，獸人們殺死了成千上萬的德萊尼，而古爾丹與麥迪文合力開啟黑暗之門時更是吸取了無數俘虜的生命。

  這是獸人口中的「榮耀之路」，但也是德萊尼的「悲愴之路。」

  艾薩克斯搖了搖腦袋，每個種族都有各自的無奈與不幸，他也不想給予評價。

  黑暗之門前是一座有著濃郁部落風格的堡壘，艾薩克斯在靠近時在其中感受到一種極其兇猛而狂暴的邪能氣息，這種氣息他挺熟悉的，之前不止一次在瑪諾洛斯的身上感受到的。

  那是另一頭強大的深淵領主，瑪瑟里頓，現在的外域之王，艾薩克斯無心跟他較量，繞飛一圈之後便向著東北方向飛去。

  在那裡他終於見到了一座聯盟風格的堡壘，這座名為榮耀堡的要塞本應該駐紮著達納斯·托爾貝恩以及他麾下的洛薩之子，但現在占據這裡的竟然是一群邪獸人，不過這也可以理解，畢竟現在地獄火半島是惡魔的天下，而榮耀堡離地獄火堡壘實在是太近了，洛薩之子不可能守住，他們以及其他殘存的聯盟軍隊應該隱藏在某處，靜靜地等待機會。

  艾薩克斯有些意興闌珊，開始向著東邊那片之前看到的大蘑菇叢飛去，那是贊加沼澤，說不定能在那裡找到些線索。

  很快他就有所發現。

  他終於見到了除惡魔與邪獸人之外的生物，只不過大多都已經是屍體，這是一隊受到了殘忍屠殺的德萊尼，殺死他們的惡魔此時已揚長離去。

  不過似乎有一位倖存者，不過很不幸，她被留下來打掃戰場的三個邪獸人發現了，而更不幸的是，這位倖存者是一位年輕的女性。

  邪獸人露出興奮的光芒，他們扛起女德萊尼，將她放在了一塊沾染了污血的獸皮之上，接著開始粗魯地撕扯她的衣物，女德萊尼似乎是處於昏迷狀態，只能無意識地進行些許反抗。

  艾薩克斯的目力極好，在高空之上就能清楚地看到下方的景象，女德萊尼的衣物並不能承受獸人的蠻力，被撕裂、毀壞，露出大片光滑的皮膚——這名女德萊尼並不像他的同胞那樣是深藍色的，她的皮膚非常白皙，僅僅呈現出一絲淡淡的藍紫色。

  獸人們的呼吸開始粗重起來，他們變得興奮了，開始貪婪地撫摸這個德萊尼少女嬌嫩的皮膚，粗糙而醜陋地黑紅色手掌與細膩白嫩的肌膚產生了強烈的反差。惡魔之血可不僅僅是讓獸人變得嗜血而殘忍，還會極大的強化他們其他的惡念。

  人形智慧生物的審美大都是相通的，德萊尼是一個古老而優雅的種族，女德萊尼更是有著有著極具風情的犄角與尾巴，她們身材高大，體態豐盈，這很符合獸人的口味。最開始與德萊尼起衝突的刃風部族就俘獲了不少德萊尼奴隸，僅僅只是十多年便產生了大量的混血後代，其中最著名的便是半獸人迦羅娜。

  一個獸人已經開始肆無忌憚地擺弄德萊尼少女的身體，顯然是想找一個合適的姿勢徹底滿足自己的邪念，艾薩克斯知道自己該出手了，他沒興趣看一場多人真實版的美女與野獸。

  三個獸人的動作陡然呆滯了，接著三柄聖能刺劍從天而降，精準地刺入了他們的頭顱，神聖的火焰猛然爆發，三個邪獸人只來得及發出短促的慘嚎聲，接著便化為灰燼。

  艾薩克斯恢復人形態落地，歪著頭看向似乎依然處於昏迷狀態的德萊尼少女，不得不說這個德萊尼小妞身材確實有料，五官也相當精緻，可以說是一個不錯的美人。

  艾薩克斯心如止水，作為一個經歷相對豐富豐富的男人，他早已不會因為美色而失態了。

  即便剛才消滅三個邪獸人時故意弄出了不小的動靜，但德萊尼少女依然沒有清醒，如果不是胸口還有些起伏，艾薩克斯都要懷疑她是不是已經氣絕，他伸出手掌對準了她，不過並沒有觸碰她的皮膚，試圖外放精神力來感知她的狀態。

  然而似乎是感受到他的動作，原本側躺著的德萊尼少女猛然睜開了眼睛，她的右臂延展出半米長的藍白色光刃，以極其決然的神情向著艾薩克斯刺來。

  雖然有些吃驚，但艾薩克斯並不感到意外，顯然這是一個堅韌而聰慧的女性，她故意裝作毫無反抗力，只為能夠在被侵犯時進行反殺，如果是之前那三個滿腦子欲望的邪獸人，這一瞬間就至少被幹掉兩個。

  但很可惜的是她遇到的是艾薩克斯。

  戰鬥力已達艾澤拉斯凡人天花板的聖騎士只是一伸手就抓住了她的手臂，順帶欣賞了對方傲人的身材，畢竟德萊尼少女此時衣物已經幾乎處於只能勉強蔽體的狀態，不過艾薩克斯並沒有太過在意，他的注意力已經完全放在了少女的右臂上，那裡有個鑲嵌著藍色寶石的護臂，光刃正是從護臂中延展而來。

  艾薩克斯從那枚寶石中感受到一股非常熟悉的氣息，「這是什麼？」他下意識地問道。

  德萊尼少女此時也意識到艾薩克斯並不是獸人，至少他身上濃郁的聖光氣息代表其並不是敵人，少女的臉頰下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紅暈，想要掙脫開艾薩克斯的抓握，而後者立即就配合地放開了她。

  德萊尼少女迅速坐了下去，以極快的速度選了一塊並不是那麼髒的獸皮裹住了自己的身體，她看向艾薩克斯，蔚藍色的眼眸中閃過一絲難以名狀的情緒，一連串悅耳但意義不明的音節從她的嘴中吐出。

  艾薩克斯臉色僵了一下，最尷尬的問題來了，語言不通，畢竟他在艾澤拉斯可沒有任何渠道去學習德萊尼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