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7章 遠古密辛

  「我就知道！」伯納黛特興奮地大叫起來，「我就知道！永恆之井果然也是泰坦遺留下來的設施！」

  機械侏儒和土靈都在四處打量這個泰坦遺留下來的控制室，露出驚嘆的神情，從場地規模來看，這裡甚至比奧達曼還要高級不少。

  艾薩克斯薇薇歪了下腦袋，他倒並不是很驚訝, 永恆之井本就是艾澤拉斯的傷口，泰坦在這裡留下管控措施自然是在情理之中，真讓他有些意外的是這間控制室竟然就在暗夜皇宮的正下方。

  「但是為什麼這些導管中沒有任何能量的傳輸？」伯納黛特很快就發現了問題，她小跑到控制台邊，「果然，這個控制中心已經不在運轉了, 我看看……無法啟動，看來是在很久以前遭受過物理性的破壞……」

  艾薩克斯轉身看了眼艾薩拉, 似笑非笑。

  「沒錯, 這裡的設施很早以前就被我的祖先破壞了，也正是因為如此，暗夜精靈才能夠成為永恆之井力量的主人。」艾薩拉面無表情的說道。

  這是一個驚人的歷史秘密，然而此處卻並沒有人表現出聽到秘聞的驚訝。

  「有意思。」杜恩嘉德說了一句，矮人下意識地想摸摸自己的鬍鬚，但隨後又意識到他已經沒有毛髮的概念了，他的鬍鬚此時和身體一樣是粗糙的石質。

  「這種級別的能量設施必然有常駐的管理者，他們現在在哪？」博耐黛特突然回頭向艾薩拉問道。

  「我不知道，大概是死了吧。」艾薩拉淡漠地說道：「畢竟距離我們的先祖發現永恆之井已經過去了上萬年，而這個地方一直都是最核心的秘密，除了歷代帝皇之外，你們應該是第一批訪客。」

  「大逆不道！」博耐黛特臉色冰寒，冷冷地吐出了四個字。對於這個從出生開始就在奧達曼工作的小侏儒來說，違背泰坦的意志就是罪大惡極的行為，而暗夜精靈這種搶占永恆之井的做法確實不算光彩。

  女皇顯然是不能被冒犯的，眼看著艾薩拉的氣場飆升，艾薩克斯不緊不慢地開口了, 「其實也可以理解, 畢竟當時地還沒有暗夜精靈這個概念——一批剛開化的巨魔破壞了他們所發現的文明古蹟——這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嗎？」

  這完全不像是在勸架，而像是在撩撥艾薩拉的情緒，眾所周知雖然精靈們確實是由巨魔進化而來，但他們從始至終都不會承認這一點。

  「我不想跟你囉嗦。」艾薩拉麵如寒霜，女皇氣度還是有的，還不至於因此而和艾薩克斯這個合作者發飆，「我已經做到我所承諾的了，那麼你呢？」

  「放心。」艾薩克斯打了個響指，」我帶來的是最核心的程式設計師，她可是接觸過艾澤拉斯原始碼的。」他說了一堆艾薩拉聽不懂的詞語。

  女皇微微皺起了眉頭，但出於面子並沒有詢問意思，「希望你不要說大話，如果你的計劃失敗，我是不會承認和你有任何關係的。」

  「讓我們來到這裡的時空之門已經關閉，而這裡沒有人有能力再開一座。」艾薩克斯攤開了手，「所以這裡就是絕境，如果不能成功，我本人是不會出現在這裡的。」

  雖然辛艾薩琳盤踞著大量的惡魔，薩格拉斯的意志時不時的降臨，但只要阿克蒙德被調走、並且艾薩拉將他們帶到永恆之井的核心設施之中，整個計劃不說萬無一失，但至少也是十拿九穩。

  而現在最主要的工作就是等待。

  「等一下。」克莉斯塔薩突然想到了什麼，這裡的人除了艾薩克斯也只有她能意識到永恆之井的秘密到底意味著什麼，「既然永恆之井本身就是一座泰坦設施，那為什麼織法者不對這裡進行管理？畢竟永恆之井是艾澤拉斯最大的能量源泉，在暗夜巨魔接觸這裡時瑪里苟斯就應該出面阻止的啊！」

  「原因很簡單，因為即便是瑪里苟斯也不知道這個控制中心的存在。」艾薩克斯看向克莉斯塔薩，紅龍雖然是龍王血脈，但對龍族以外的密辛知曉的並不多，畢竟巨龍們收藏的典籍不可能記載龍王誕生以前的事情。

  艾薩克斯並不介意向克莉斯塔薩科普，「藍龍王應該是一直被告知永恆之井是艾澤拉斯能量循環的核心部分，是整個魔法循環必不可少的組件之一，而巨龍的立場是儘可能不干預凡人，所以他並不會阻止暗夜精靈，即便他們在濫用永恆之井的力量。」

  「這……」克莉斯塔薩顯得有些茫然，而一旁的艾薩拉神情微動，艾薩克斯在講秘聞時並沒有避諱她，這是不是一種信任的表示？

  「誠然如今的守護巨龍是維護這個世界秩序最主要的力量，但事實上他們並不是萬神殿的直系下屬，泰坦們所任命的艾澤拉斯負責人一直都只是守護者們，而在對抗龍祖迦拉克隆時，守護者將一部分力量賜予了五條始祖龍——這你應該是知道的。」

  「泰坦？」艾薩拉突然插話，女皇顯然也是第一次接觸到這個世界的源初，因而竟比克莉斯塔薩還要關心，她冷若冰霜的天都有些維持不住了，之前的不快似乎都被她拋到腦後，「那就是創建這個世界的神嗎？薩格拉斯跟他們相比又是什麼樣的存在？」

  最初的暗夜巨魔在闖入這個控制室時暴力地破壞了一切，因而並沒有也不可能獲取其中的知識，因而艾薩拉對艾澤拉斯的源初時期幾乎沒有任何的認識，這也是她之前天真地想和燃燒軍團合作的原因所在。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泰坦確實是神，他們規劃了這個世界的秩序。」艾薩克斯說道，他並不準備詳細地解釋，「薩格拉斯是他們當中的背叛者，因此也被稱為『黑暗泰坦』。」

  艾薩拉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

  「艾澤拉斯面臨的主要問題之一就是古神的寄生，」艾薩克斯繼續講述，注意到艾薩拉的眼神他開始自覺科普，女皇現在就好像是一個好奇寶寶，「古神是一種非常邪惡的生物，寄生於星球之中並與之共生，不過泰坦最初也並不知道這一點，他們在降臨這個世界之初就消滅了一隻古神，但隨即就發現這個世界也同時受到了重創，而永恆之井就是殺死那個古神時艾澤拉斯所裂開的傷口。」

  艾薩拉面無表情，「繼續。」她說。

  「泰坦們意思到了他們的錯誤，所以他們封印了其他古神，並在艾澤拉斯的創口上建立了完整的設施以促使其癒合，這個過程預計會持續數萬年，因而這裡的實際負責人事實上就是智慧守護者洛肯，因為事關重大，即便是瑪里苟斯也無權知曉。」

  克莉斯塔薩突然明白了什麼，這部分歷史已經記載於龍族典籍之中，「但是在擊敗迦拉克隆後不久，整個奧杜爾就突然徹底封閉……「她突然意識到了什麼，看向艾薩克斯的目光突然帶起了一絲異樣的色彩。

  艾薩克斯不由嘆了口氣，雖然他和紅龍已經有了非常親密的關係，但依然直到現在才告訴她這些秘聞——畢竟兩人真正相處的時間並沒有多長，而在平常的生活與戰鬥又不可能涉及泰坦與守護者的話題。

  「沒錯，作為核心的守護者之一，洛肯墮落了。」他繼續講述，「他奉命守護古神的封印，卻抵擋不了古神的低語，不過好在有幾位守護者發現了他的異狀，他們雖然無法抵抗他，但帶走了一件至關重要的物品，從而迫使洛肯將奧杜爾封閉，沒有對這個世界造成更大的危害。」

  克莉斯塔薩明白了，「所以從那之後永恆之井便處於無人負責的狀態！」

  「沒錯。」艾薩克斯點頭，表示對紅龍聰慧的讚許，「維護這個控制室的泰坦造物突然失去了與奧杜爾的聯繫，但他們依然盡忠職守，不過一直因為血肉詛咒的關係而持續衰弱，直到有一天一群暗黑巨魔發現了這裡。」

  這些情況並沒有細緻的記載，大多是艾薩克斯自己的推測，不過想必與事實應該非常接近了。

  艾薩拉終於開口了，「沒想到我的種族竟然誕生的如此……奇妙。」她說。

  「確實如此，這個泰坦設施本就是為了封住艾澤拉斯的傷口，但最初的那些黑暗巨魔破壞了這裡的設施，使得艾澤拉斯的傷口再次暴露，這個世界最本源的力量從傷口中散逸，擴散在井水之中，而那批黑暗巨魔也在永恆之井旁定居，並因為充沛的魔力進化成了一種更高級的種族，也就是暗夜精靈。」

  故事講完了，艾薩克斯並沒有談及星魂，那關乎著艾澤拉斯的本質，實在不適合作為講故事的材料。

  艾薩拉和克莉斯塔薩盡皆動容，但土靈和機械侏儒卻並沒有什麼表示，他們早已知曉了這些情況，這也是他們願意誓死追隨艾薩克斯的原因。

  艾薩拉的美眸撲閃著，「有趣的故事。」她直勾勾地看著艾薩克斯，「但是你又是如何知曉這一切的呢？」

  這是她最後的問題，女皇並不是傻子，她聽得出來艾薩克斯的故事即便有些虛假成分，但也非常接近事實了。

  「那兩個發現了提爾背叛的守護者分別是提爾和阿扎達斯，其中秩序守護者提爾用生命的代價與洛肯派出的兩個強大怪物同歸於盡，而我找到了他的隕落之地，繼承了他的武器與信念。」

  艾薩克斯舉起了左手，秩序之手開始散發隱隱的光芒，這並不是什麼需要隱瞞的事情，在和克莉斯塔薩重逢時他就已經告訴她自己這個銀白色左臂的來歷。

  「所以你並不是青銅龍，對吧？」艾薩拉看向艾薩克斯的目光突然帶起了一絲異樣，讓後者突然感到內心有些發毛。

  「是也不是。」艾薩克斯給出了個模稜兩可的答案。

  「有意思。」艾薩拉掩嘴輕笑。

  女皇的態度突然有了轉變，艾薩克斯一愣，難不成講故事還能加好感？但隨即他就有了猜測，眼前這個至少五千歲的老女人一直都想找一個強大的配偶，甚至試圖勾搭薩格拉斯，難不成自己自封的新任守護者頭銜竟然入了她的法眼？

  雖然繼承了白銀之手，但並沒有哪位泰坦現身或是其他守護者承認他取代了提爾原本的地位，而在沒有官方承認的情況下，艾薩克斯依然宣稱自己是新任秩序守護者，畢竟這個頭銜實在是太好使了。

  「那麼你到底打算如何處理永恆之井呢。尊敬的守護者閣下？」艾薩拉又問道：「難道要重新封印艾澤拉斯的傷口嗎？」

  「並不是。」艾薩克斯淡淡地做了否認，他看向另一邊，「伯納黛特，情況怎麼樣？」

  「控制終端完全被破壞，需要重新設置，不過這並不需要花費太多的時間，而且能量迴路是完好的，我只能說幸好當初那些愚蠢的破壞者只損壞了表面設施。你的想法完全可行，閣下！只要我們將納拉克煞引擎替換掉這裡的控制核心，整個永恆之井的控制權就都是我們的了！」

  伯納黛特給出了好消息，不過她似乎還對破壞這處設施的黑暗巨魔充滿了怨氣，因而言語並不客氣，而神奇的是艾薩拉竟然大度地沒有和她計較。

  他們在地下獲取永恆之井的控制權，而在上方，卡莉亞會引導燃燒軍團將巨龍之魂安置在永恆之井正中央以形成特殊的能量迴路，這正是艾薩克斯會安排先將巨龍之魂送到惡魔手中的原因——該屬於他的終究還是屬於他。

  另一邊，克莉斯塔薩顯得有些心神不寧，艾薩克斯講述的遠古秘聞讓她感受到了一些別樣的壓力，她突然發現僅僅是幾年時間，她和艾薩克斯的差距竟然變得如此巨大，不只是實力，還有智慧與閱歷，她竟然比不上一個只有二十多歲的人類。

  她突然覺得自己在艾薩克斯身邊就好像是一個花瓶一般，什麼忙都不上，尤其是在來到這個平行時空之後。

  克莉斯塔薩很不喜歡這樣，她希望能夠幫到自己的愛人，她渴望的是平等的愛情，而不是一方對一方施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