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1章 進一步的真相

  能量轟鳴，當星界之力的波動平息之後，杜恩嘉德發出了咆哮，矮人之前原本一直都是半血肉半石像的夾心狀態，但現在他已經成為了一個純正的土靈，雖然身高的變化並不像奧拉夫那樣驚人, 但作為泰坦集合艾澤拉斯所有岩石精華創造的種族，土靈的天賦優勢必然十分強大。

  這就是艾薩克斯的目的，以另一種形式重建造物主軍團，當人類、矮人、侏儒變為鋼鐵維庫人、土靈以及機械侏儒時，他們就足以成為一支能夠左右整個古卡利姆多局勢的軍事力量。

  艾薩克斯解除了天神下凡狀態，星界之力是一種非常奇特的力量，但其並不適合血肉類生命。艾薩克斯掌握了納拉克煞引擎的控制權，他可以通過其調動星界之力, 但除非放棄血肉之身, 否則不能親身使用這種力量。而對此艾薩克斯是絕對拒絕的。

  星界之力只是一種非常奇特的力量，其本質上並不會比聖光高級。更何況放棄血肉本體的代價實在是太大了，並且不只是失去了繁衍後代能力的問題，誠然紅龍妹子的終生幸福是要考慮的，但更重要的是艾薩克斯發現鋼鐵之軀和他外籍青銅龍的身份存在衝突。

  一頭龍可以有兩種形態，分別為龍形態以及凡人形態，不同龍種切換這兩種形態的方式也不盡相同，但相當重要的一點是，沒有哪一頭龍可以化形為泰坦造物。艾薩克斯擁有天神下凡能力似乎還在許可範圍之內，但他發現如果他想永久保持鋼鐵之軀的話就會與青銅龍身份產生嚴重的不兼容情況。

  這似乎是守護者在將泰坦之力贈與龍王時就設立的絕對界限。

  一邊是永固的鋼鐵巨人形態，另一邊是幾乎沒有副作用的外籍龍族身份，即便不考慮紅龍妹子的終身幸福，艾薩克斯做出選擇時也不會有任何的猶豫。

  此時已經有近十個冒險團成員「重獲新生」，引擎確實發揮了有效作用，但艾薩克斯卻並不是很滿意，因為他發現納拉克煞引擎的儲備能量竟然已經消耗了百分之二十，而魔古山寶庫外邊可是還有兩千多人需要轉化。

  難不成自己費這麼大勁結果只得到五十多個超級士兵？

  他看向依然在操控台旁的伯納黛特, 侏儒一副小心翼翼的神情, 「我也要接受這樣的轉化嗎？說實話我不是太討厭血肉之軀，機械的身體反倒讓我感到有些……怪異。」她似乎不是很確定，「再說我主要負責的是腦力工作，應該不會有需要我親自參加戰鬥的情況發生，所以……」

  艾薩克斯微微搖了搖頭，看來她也不知道真實的情況。

  那麼只剩下一個可以詢問的人了，艾薩克斯早已注意到她的存在，他側過身，看向一旁。一個有著黑色長髮的高等精靈此時正坐在一座以太焦鏡之上，悠閒地晃動著小腿，藍紫色的眼眸饒有興致地注視著艾薩克斯，她的身邊有著一層淡淡的仿佛水紋一般的波動，使得只有艾薩克斯能看到她。

  正是克羅敏，這個時空的「青銅龍之王」。

  克羅敏為了表明自己的獨特，選擇了一個與原本克羅米完全迥異的形象，她目前的黑髮高等精靈形象很符合人類的審美觀，甚至可以用妖冶來形容。一般的青銅龍都不會選擇這樣的形態，不過據說他們偏好侏儒形態的原因是小個子看起來很人畜無害，但這樣做顯然是為了達成某種目的，因而反倒顯得極為虛偽。

  所以說，現在這種形態的克羅敏反而更加的……真誠？

  一瞬間，艾薩克斯腦海中翻轉了無數的心思。

  在他成功完成對奧拉夫的轉化之後就發現克羅敏在那兒了，天知道她是什麼時候到這裡的，艾薩克斯一直在假裝忽視她，但現在顯然不能再這麼做了。

  趁著那幾個完成泰坦造物轉化的轉化的戰士吸引了所有人注意力的情況下，艾薩克斯的身形也開始逐漸隱去，進入了和克羅敏一樣的超維度狀態，青銅龍的天賦技能可不只是簡單的潛行，他們完全隨時隨地召開一場絕密會議。

  「怎麼？你那邊的事情都處理完了？」艾薩克斯先開口了，他向著克羅敏的方向走去，「還是說我的一舉一動其實都在你們的監視當中，當我遭受困難時你就恰到好處地出現並幫助我？」

  他的語氣很沖，甚至充滿了敵意。

  沒人願意被當做提線木偶。

  「我想你你應該是誤會了什麼。」克羅敏被沒有什麼惱意，她跳下了以太焦鏡，陡然和艾薩克斯保持了一個親近的距離，「你要搞清楚一點，雖然在你十六歲之前確實有我們在全程看護，但是之後就沒人有功夫來做你的保姆了，男孩！」

  「你們竟然監視我一直到十六歲？」艾薩克斯聲音猛地提高了八度，這簡直太過分了，他完全不敢想像自己年少時的所有做為都是在某一頭青銅龍的眼皮子底下。雖然他目前與克羅敏的距離已經近到能夠感知到彼此的呼吸，但他心一橫，表示絕不退縮。

  每個男人都有青春躁動無法抵抗美色的時期，而艾薩克斯這個階段早在第二次戰爭的末期就結束了。

  「哇哦，不小心說漏嘴了。」克羅敏俏皮地吐了吐舌頭，然而那雙藍紫色的眼睛表達的卻是「沒錯，我就是故意的。」

  「你可以當做這是一種新人培養機制，嗯，純粹善意的那種。」青銅龍停頓了一下又補充道：「畢竟從本質來說你也是一頭幼龍嘛……」

  艾薩克斯努力壓制著自己內心暴漲的火焰，但很快他就就意識到這個時間點有問題，這種「幼兒監護」到他十六歲為止？是因為他晉升為英雄級了嗎？

  然而艾薩克斯很快就否定了這個猜測，他很快就意識到真正的原因是巨龍之魂破碎，諾茲多姆奪回了力量，這些搞事的叛逆青銅龍不得不將全部精力用於對付他。事實也的確如此，在巨龍之日事件之後，這個世界的局勢就開始逐漸徹底崩壞。

  「所以你們到底是怎麼對抗諾茲多姆的？」艾薩克斯突然問道。

  「哇，竟然被你猜到了！」克羅敏一副很假的驚訝表情。

  「又是因為涉嫌什麼隱秘而不能直接說嗎？」

  「並不是，我之前已經說過了，你有權知道一切。」克羅敏微微後退了兩步，結束了這尷尬的近距離對峙，這可以看做是一種讓步，「諾茲多姆的思維很僵硬，只需要留下一點痕跡就足以讓他在不同的時間線之間來回穿梭，現在他應該正在某個未來的時間線和一批永恆龍『玩耍』。」

  克羅敏的語氣很輕鬆，仿佛青銅守護巨龍只是一個笨小孩一般。

  「話雖如此，但是你到來的時間點實在有一點過於……巧合，我很難相信你們對我沒有什麼監視措施。」艾薩克斯皺眉，他需要一個合理的解釋。

  「這恰恰只是一個巧合。」克羅敏非常認真地說道：「這僅僅只是時間點的一次重合而已……你應該能夠感覺得到。這個時空的耐薩里奧已經做好盤算了，再過一到兩天你就會接到你那個紅龍小女友的傳訊。」

  「巨龍之魂？」艾薩克斯下意識地說出了這個名字。

  「是的，守護巨龍歷史中最關鍵的節點，作為青銅龍特使的我們可不能缺席哦。」

  「這並不能說服我。」艾薩克斯神情並沒有舒緩，「你們想與我合作，但之前我所有人生經歷中都有你們的影子，所以……」

  「我們可曾干涉過你的自由意志？」克羅敏突然打斷了他。

  「有過，在赤脊山最開始見到薩爾的時候，你們給了我要維持他既定成長軌跡的暗示。」艾薩克斯脫口而出。

  「那只是一個挽救措施，避免我們的時間線過早地被判定為廢棄！」

  艾薩克斯猛地一怔，他突然意識到一點，既然這個沒有瑪法里奧的時空是一個廢棄的時間線，那麼他所在的時間線是否也是同樣的性質呢？而如果是的話，會不會突然有一天也會降臨一個掠奪者……

  克羅敏仿佛看出了艾薩克斯的疑惑，「不用想太多，廢棄時間線最主要的判定依據是該時空的時光守護者是否還存在，這也是我們為什麼不會選擇完全轉變為永恆龍的原因，我們必須遵守青銅龍既定的觀察法則，如果我們親自干涉時空事件的話，其他時間線的青銅龍就會視我們為敵人，姆諾茲多就會是我們的結局。」

  按照泰坦既定的時間線，姆諾茲多最終會墮落為永恆龍，並開始試圖毀滅其他的時間線，而最終在時光之末被諾茲多姆派遣的勇士擊殺，考慮到平行時空的無窮性，這種「我殺了我」的劇情正在無時無刻的反覆上演。

  「所以你們需要我。」艾薩克斯明白了，克羅敏終於說出了他們之間真實的關係，「你們需要一個本身屬於這個時空但有超脫於這個時空的人，迫於時空觀察法的限制，你們甚至都不能左右我的行為，而只能給予我一些幫助。我明白了，原來我才是核心！」

  縈繞在思維中的迷霧終於散去，艾薩克斯原本以為自己和克羅敏是苦力與任務發布者的關係，但事實卻完全相反，只要他願意，他完全可以在面對這些青銅龍時占據主動地位。

  這也難怪這些青銅龍一直神神秘秘地不願說出真相。

  「你為什麼要告訴我這些？」這是艾薩克斯最後的疑惑。

  「我想我們終究是會有互相坦白一切的時候。」克羅敏無奈地說道，在褪去了神秘和高冷的光環之後，她的形象在艾薩克斯的眼中反倒變得可愛起來，青銅龍突然做出了一個防範的架勢，「不過你別以為這樣你就可以對我們提出什麼非分的要求！我們只是合作者而已！」

  這種警告怎麼都有種色厲內茬的感覺，但艾薩克斯並不確定這個姿態是不是裝出來的，畢竟無論是眼前突然呆萌的少女、還是初見時那個妖冶的永恆女王，亦或是原本的侏儒形象，它們之間的差異都實在是太大了。艾薩克斯無法確定哪一個才是克羅敏的真實面目，亦或都不是。

  「我唯一的要求就是知道所有的情況，諾茲多姆已經知曉了我的確切存在，對嗎？」

  「是的，不過他已經陷入了我們布置的時空陷阱，正常情況下在十年之內你應該都是絕對安全的。」

  這應該是一個好消息。

  「你一直在說『我們』，除了你之外，『我們』當中還有誰？」

  總需要確認一下友軍。

  「伯納多姆和凱諾茲多姆。」

  只有三位成員這一點有些出乎意料，而這第三位成員的名字卻讓人覺得理所當然，凱諾茲多姆應該可以說是一個「大人物。」即便不與克羅敏合夥，他也會在幾十年後獨立開啟一個德拉諾平行時空。

  得到了想要答案的艾薩克斯沒有再為難克羅敏的想法，畢竟這些叛變青銅龍並沒有包藏什麼壞心。話題很快就轉移到了當下。

  「正如你所看到的，我試圖通過納拉克煞引擎將這些凡人重新轉變為泰坦造物。」

  「不錯的想法。」

  「但是我發現這台引擎似乎存在一些問題，數千年前它曾經為雷電之王製造了源源不斷的魔古大軍，但現在它只能轉化五十多個泰坦造物，我想知道其中的原因。」

  艾薩克斯並不是無故發問，只要一頭青銅龍願意，他可以掌握任何一段時間發生的歷史。

  「原因很簡單。」克羅敏很快就給出了答案，「完整的納拉克煞引擎是泰坦遺留的造物，即便是竊取了大守護者萊的力量的雷電之王也無法直接利用它，因而他將這台引擎分成三個部分，而你找到的只不過是其中之一。」

  三個部分？那就可以解釋的通了。「那麼其餘兩部分都在哪兒？」

  「其中一個就在魔古山寶庫之中，它是納拉克煞引擎最主要的部分，雷電之王將其改造成了一個魔古石像生產機器，並且將其命名為——」

  「皇帝的意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