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7章 戰後

  奎爾薩拉斯之戰已經平息，而天災的威脅也日漸減弱，因而無論艾薩克斯還是烏瑟爾的心態都頗為輕鬆，談論一些不那麼嚴肅的事情也無傷大雅。

  「你們在這裡有什麼發現嗎？」艾薩克斯問道，他能看出這些白銀之手聖騎士在幹什麼。

  「我們找到了不少激流堡貴族的金庫，可以節省一大部分軍費, 但如果你是指詛咒神教的秘密基地的話，我們至今依然不知道它的確切方位。」烏瑟爾聳了聳肩，「另外，弒父的加林王子在我們攻入阿拉希高地之後就不知所蹤了。」

  這確實算是一個比較麻煩的局面，艾薩克斯在凱爾達隆種下了世界之樹洛達希爾，代價就是他無法再利用穿越者的優勢知曉詛咒教徒的確切方位。

  「我會讓拉文霍德公爵負責追查詛咒神教的事務, 至於王子加林只不過是一個跳樑小丑，不用管他。」艾薩克斯思考了片刻後說道。

  雖然同樣是墮落王子，加林的可怕程度和危害性完全無法和原本時間線中的阿爾薩斯相比, 他確實不足為慮。

  「有和激流堡的東部軍團取得聯繫嗎？」艾薩克斯又不動聲色地問道。

  雖然這片土地上天災肆掠，但阿拉希高地並非全境陷落，在東部對抗枯葉巨魔的幾個軍團都基本還保持著戰鬥力，他們的存在庇護了整個激流堡王國至少四分之一的平民，因而形成了一股不可小視的力量。

  「三個軍團長當中已經兩位向我們表示了親善的態度，另一個則依然猶豫不定。」烏瑟爾沉聲回答道。

  洛丹倫出兵激流堡自然不會是純粹地出於道義與仁慈，即便是信仰堅定的烏瑟爾也明白這一點，泰瑞納斯早就給了他單獨的密令。如今索拉斯國王身死，王子加林墮落，而達納斯又遠征外域，托爾貝恩家族的血脈幾近斷絕，因而阿拉希高地已經算是一片無主之地，這這種情況下神兵天降的洛丹倫可以理所當然地接管這裡，而那些原激流堡將領也需要一個新的效忠對象，雙方你情我願。

  如果拋開人類種族的整體利益來看待天災瘟疫，任何有一定政治的人都會發現這場災難對洛丹倫來說簡直是天賜良機, 阿拉希高地幾乎已經是洛丹倫的囊中之物，而類似的情形也發生在銀松森林。剛分裂出來的北吉爾尼斯共和國本就有著內憂外患，而天災瘟疫又使得主要執政的克羅雷家族聲望盡失，因而瘟疫被平復之後這個國家的政局就開始發生劇烈的動盪，不管最終結果如何，洛丹倫的觸鬚都在逐漸纏繞這個國家的根基。

  照這個趨勢下去，一統北方大陸都只是個時間問題了。

  艾薩克斯有些牙疼，他確實想過讓洛丹倫統一人類的想法，但從沒料到這一天來的如此之快，他可以發誓這一切政治手段和他沒有任何關聯，畢竟他可是一直在奎爾薩斯指揮戰鬥，哪裡能理會到後方的事情。事實上這一切都是泰瑞納斯的手筆。

  不錯，泰瑞納斯確實有著「仁君」之稱，但如果你認為一個穩固統治洛丹倫五十多年的國王不算是一個合格的政治家的話，那可就太天真了。老國王原本因為年事已高都已經有立遺囑的打算了，但哪知經過克莉斯塔薩的祝福之後一下子又多了近二十年壽命，再加上王宮裡還有一個人皇之魂，因而泰瑞納斯爆發出了極大的雄心大志，一副要再現當年阿拉索帝國統一大業的架勢。

  單純地從國家利益來說角度來說，甚至卡莉亞都能算是功臣……泰瑞納斯寬恕她並不僅僅是因為愛，更重要的是卡莉亞即便受到再大的威脅也沒有加害過她的家人、她的祖國，並且最總是依靠自己的意志獲得了自由。

  艾薩克斯在激流堡外的白銀之手營地住了一晚，軍需官非常識趣地沒有為他單獨安排營帳。這一晚到底是怎樣的乾柴烈火暫且不提，只能說幾乎整個營地都有明顯的地震之感。

  第二天清晨，艾薩克斯神清氣爽地起床，他昨天晚上可以說是揚眉吐氣，上一次因為實力不足而處於被動地位，然而時境過遷，作為能和瑪諾洛斯扳手腕的男人，他昨晚翻身做主人，著實體驗了一把快馬揚鞭的滋味。

  拳頭大才是硬道理，這句話可不僅僅是適用於戰鬥。

  克莉斯塔薩似乎依然在酣睡，赤紅的長髮散落，嬌軀白皙無暇，一想到昨晚紅龍妹子伏在他身下那嬌美而羞憤的樣子，艾薩克斯就不禁又蠢蠢欲動，伸出手觸碰克莉斯塔薩光潔的小腹……

  然後他的手掌就被打落了，克莉斯塔薩睜開了緋紅色的眼睛，「你還想讓別人看笑話？」她嬌嗔道。

  艾薩克斯有些尷尬了，他們做某些運動產生的動確實在有些過於明顯，他迅速消除了腦海中那些不純潔的想法。

  克莉斯塔薩開始穿戴衣物，艾薩克斯斜靠著牆壁欣賞著她動人的嬌軀逐漸被掩蓋在長袍之下。當熾烈的情慾消退之後，剩下的就是淡淡的溫馨與幸福之感，「這次回來就不走了吧？」他突然問道。

  克莉斯塔薩一愣，隨機看向艾薩克斯，明眸中有光芒閃動，「不走了，我們可以永遠在一起。」她輕聲說道。

  「永遠？我喜歡這個詞語。」艾薩克斯嘿嘿一笑。

  兩人就這樣對視著，一切盡在不言中。

  「我們該走了，「艾薩克斯突然說道：「還得回一趟奎爾薩拉斯，你的母親也在那裡。」

  奎爾薩拉斯之戰剛結束沒多久，有一大堆戰後事務要處理，甚至大部分聯軍都還沒有撤出奎爾薩拉斯。按理說身為主帥的艾薩克斯在確定洛丹倫無事之後應該立即返回的，不過他這一次顯然把兒女私長放在了首位，先來找克莉斯塔薩。

  「現在離開？」克莉斯塔薩有些驚訝，「但是這片土地受到的污染還沒有完全被淨化呀。」

  「你的責任心讓我非常感動，親愛的，但不用擔心，我已經讓人摘下來一些世界樹洛達希爾的樹枝運送過來，它們很快就能讓這片土地重獲生機。」艾薩克斯說道，他早有準備。

  炤壬很快就被呼喚過來，雲端祥龍先是對克莉斯塔薩歡快地表達了歡迎之情，這個聰明的大傢伙早在迷蹤島上就明白了克莉斯塔薩女主人的身份。艾薩克斯向烏瑟爾道了別，然後摟著紅龍妹子跨上了翔龍的鞍座。

  從阿拉希高地到奎爾薩拉斯的路程並不短，幾乎就等於飛越了一整個北大陸。但有溫香軟玉在懷，即便再遠的旅途也不會讓人感到漫長。不過克莉斯塔薩到了半途就離開了炤壬的鞍座，化為龍形態自行飛行——她嫌硌得慌。

  艾薩克斯有些尷尬地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年輕人火氣旺盛，這可不是一個聖光能夠解決的問題。

  差不多半天之後，他們到達了目的地。而艾薩克斯這位缺席者一到達，拖延已久的戰後會議就召開了。參與者除艾薩克斯之外還有兩位龍王、露娜拉和凱爾薩斯，都是參戰勢力的最高層。

  為了方便交流，阿萊克絲塔薩和伊瑟拉都選擇了人形態，紅龍女王身材火爆、容顏絕美，與克莉斯塔薩在一起不似母女反倒像是姐妹，而綠龍女王伊瑟拉則是女性暗夜精靈的形體，身材高挑容貌精緻，無論哪位龍族女王都有非同尋常的氣質，讓人心生敬畏。

  艾薩克斯帶著克莉斯塔薩來到了位於太陽井遺址的會場，兩人立刻就吸引了其他人的目光，尤其是露娜拉，樹妖明媚的大眼睛中充滿了好奇。

  雖然早已向母親坦白了自己愛情，但陡然和艾薩克斯一起出現在紅龍女王面前，克莉斯塔薩還是有些小羞澀的。她握住艾薩克斯的手，微微低下了頭，「母親。」她叫道。

  母親？凱爾薩斯露出了訝異的神情，他此前並不知道艾薩克斯盡然還有一個紅龍女友，但是不對啊，他明明記得艾薩克斯和瓦莉拉有……

  艾薩克斯雖然也很想恬不知恥地跟著喊岳母，但理智迅速克制住了這種非常荒謬的衝動，「感謝您在危急關頭給予的幫助，尊敬的阿萊克絲塔薩。」他說。

  「不用多禮，年輕人。」紅龍女王的態度非常平易近人，不知是因為基於尊重任何生命的態度還是默許了艾薩克斯女婿的身份。「你在五年前的巨龍之日中救了整個紅龍一族，現在又再一次拯救了這個世界。」

  「這只是盡到了身為一個艾澤拉斯人的責任而已。」艾薩克斯謙虛道。「如果不是兩位女王在最後關頭出現，這裡的所有人都會是一片骸骨。」

  即便是一個半個身子陷入太陽井中的阿克蒙德，也不是聯軍能夠抗衡的，艾薩克斯當時都有玉碎的想法了，幸好兩位龍族女王及時趕到，解除了危機。

  「身為守護巨龍我們本應該守護這個世界，但凡人的努力依然不可忽視。」伊瑟拉說道，阿萊克絲塔薩對此非常贊同。

  「這場災禍是由高等精靈而起，但你們在這場戰鬥中表現的非常英勇並發揮了非常關鍵的作用，足以抵消你們的罪責，所以我們將幫助你們淨化這片被邪能污染的土地。」紅龍女王對著凱爾薩斯說道。

  「在這方面我也可以提供幫助。「露娜拉輕快地說道。

  「非常感謝。」凱爾薩斯表態，這正是奎多雷面臨的主要問題之一，雖然奪回了奎爾薩拉斯，但太陽井被腐化的同時也使得奎爾薩拉斯的土地受到了侵害，而紅龍和樹妖的幫助可以使得這種影響迅速減弱，使得那些被疏散到洛丹倫和辛特蘭的精靈們能夠儘快返回家鄉。

  阿萊克絲塔薩的目光又轉向艾薩克斯，後者卻搶先開口了，「您是想再次給予我獎賞？」他很直白地問道。

  「怎麼？難道又要轉化成一個要求？」紅龍女王問道，帶著一絲笑意。

  「哦不，保留一個備用的要求就足夠了。」艾薩克斯表示道，他似乎不急著說自己想要什麼，而是開始回顧歷史，「在上古之戰時，你們賜予了暗夜精靈無盡的壽命與永恆的健康，我想這一次奎爾薩拉斯戰役的性質和那場遠古戰役是一樣的，畢竟敵人都是燃燒軍團……」

  兩位龍族女王的臉色一僵，而克莉斯塔薩的神情突然有些焦急起來，她似乎想提醒艾薩克斯什麼，但又欲言又止。

  艾薩克斯當然不是愣頭青，他話鋒立刻一轉，「當然，我知道當年對暗夜精靈的祝福本質上就是三位守護巨龍通過自身的規則來利用新誕生的永恆之井的力量。而擊退阿克蒙德的難度畢竟比不上擊退薩格拉斯，所以我只希望獲得當初賜予暗夜精靈三個祝福之一就足夠了。「

  克莉斯塔薩明顯鬆了口氣，然而紅龍女王的臉色依然有些凝重，「所以你希望我將所有人類的生命與洛達希爾連接？「她問道。

  「不。」艾薩克斯再次出人意料地說道：「永生對人類來說太過奢侈了，況且您也不可能讓所有人類永生，那會涉及到時間之力，必須青銅龍王諾茲多姆出手。」他看向一旁的伊瑟拉，「我的請求只有一個，希望身為夢境之主的您能為人類開通進入翡翠夢境的權限。」

  綠龍女王有明顯的驚訝神色，不過只持續了片刻，隨後就露出了輕笑，「不錯的談判技巧，這個請求確實還算合理，我突然有些明白克莉斯那個小丫頭為何會對你傾心了，不過我很好奇，你為什麼要提出這樣的要求呢？」

  「可能是我本人對自然之道有一些嚮往吧。」艾薩克斯故作正經地說道。自然之力一直都是人類難以觸及的超凡力量，而開通翡翠夢境的最大意義就是讓人類也獲得了成為德魯伊的可能，很快洛丹倫將會有一個全新的職業。

  在農業、畜牧業以及環境保護方面，德魯伊有著無可取代的優勢，而就目前看來卡多雷很可能不會像原本時間線那樣加入聯盟，艾薩克斯必須為未來考慮。

  「你竟然對翡翠夢境感興趣？」露娜拉突然有些興奮起來，共同的戰鬥經歷已經讓樹妖將艾薩克斯當做可靠的朋友，「大自然歡迎你，朋友！我可以成為你在德魯伊之道的引路人。」

  「呃……」艾薩克斯突然不知道該怎樣拒絕樹妖的好意了，他並沒有興趣再兼修一個功能和聖騎士有些重複的職業。事實上對第一個人類德魯伊，他已經想到了一個非常合適的人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