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9章 銀月城下

  第二天，一個火爆的消息傳遍了天罰軍的營地，據說新來的小美女神官深夜去了趟王子殿下的營帳，結果就帶著其他的新人一同成了近衛軍，軍銜也都提升到了中尉以上，這不得不讓人產生某些聯想。

  艾薩克斯對此沒有任何發聲, 畢竟不會有人有當面跟他提這種事，懷特邁恩則表現的似乎完全不在乎別人說她與王子殿下有某種特殊關係。這裡畢竟是天罰軍團，艾薩克斯的嫡系部隊，絕大部分人都知道這只是艾薩克斯的私生活問題，因而幾乎不會在明面上討論，即便茶餘飯後提起，大家也都是交換一個心照不宣的眼神。

  但唯獨有一個人例外，雷諾·莫格萊尼受到了極大的打擊, 他一直都將懷特邁恩當做自己的女孩, 在學院中曾多次向她表達愛意，卻始終從沒有得到明確的表態，因而兩人的關係一直維持在朋友這個狀態。而畢業之後，雷諾更是拒絕了阿爾薩斯的邀請，與懷特邁恩一同加入了天罰軍團，只為了能守護在她身邊。

  但現在，自己視如珍寶的女孩竟然主動為了權勢和地位而獻出了最寶貴的東西，這個消息對雷諾來說無異於五雷轟頂，他原本以為懷特邁恩對艾薩克斯僅僅只是崇拜之情，但顯然他最擔心的事情還是發生了。一股酸澀的情感充斥了他的胸膛，他要去質問懷特邁恩，質問她為什麼這麼不愛惜自己。

  艾薩克斯剛準備出門就聽到劇烈的爭吵聲，是懷特邁恩帳篷所在的方向，神官們的駐紮地和主帳距離並不遠。年輕的王子皺起眉頭，向那邊走去，正好碰到帶著極大怒氣衝出來的雷諾, 後者一見艾薩克斯就爆發出了極大的戾氣，但很快就掩飾了下去，他向艾薩克斯勉強行了一禮，一句話也沒說就離開了。

  衝動，易怒，想隱藏自己的感情卻做得非常糟糕，艾薩克斯突然覺得雷諾似乎並不是個可造之材，在原本的時間線中他會為灰燼使者殺死自己的父親，無論有其中有什麼緣由，能做出這等舉措都說明他是一個極其衝動而感情淡漠的人。

  艾薩克斯繼續往前走，很快就見到了懷特邁恩，少女神官的胸脯不斷起伏，顯然氣的夠嗆，而布麗奇特在一旁有些擔憂地看著她，「需要我幫你向他解釋嗎？」年輕的王子問道。

  「不用，殿下的秘密不能輕易泄露。」懷特邁恩恢復冷靜說道，帶著一絲賭氣的意味，「就讓他這麼認為吧，他又不是我的父親，我不需要他的理解。」

  艾薩克斯搖了搖頭，天知道雷諾這個小子到底說了什麼話才會惹懷特邁恩如此生氣，不過他也沒心情管這對青梅竹馬的感情之事，他並不覺得他有責任讓他們像原本歷史上那樣雙宿雙飛，如果因為他的存在而使得他們感情破裂的話，艾薩克斯最多也只會說聲抱歉。

  該幹的事情還是必須要去乾的，戰爭還在繼續。渡過艾爾倫達河畔到銀月城就沒有太多的距離了，因而艾薩克斯並沒有再去休伯利安號，而是決定親自率領天罰軍團，畢竟他是目前最強大的近戰職業者，必須身處前線發揮決定性的作用。

  北方軍團的騎兵增援此時也終於到了，艾薩克斯很快就到了這支騎兵部隊的統帥，「王子殿下，北方軍團騎兵上校薩拉納爾聽您調遣。」這個全身封閉在銀灰色厚實板甲下的指揮官對艾薩克斯說道。

  艾薩克斯點點頭，這五千多名騎兵的到來，再加上天罰軍團，會使得他在精靈面前有更大的話語權。

  繼續向北行進就到了晴鳳村，從這裡到銀月城幾乎可以說是一片坦途，但凱爾薩斯依然不得不讓軍隊繼續在這裡停頓了三天，他必須先清理叛徒，同時派人占領東部和西部聖殿這兩個北永歌森林的能量節點，同時對前來匯合的地方軍團進行甄別。

  因而當聯軍真正兵臨銀月城之時，已經是離開風行要塞的第七天、銀月城淪陷的第十五天了，雖然說凱爾薩斯幾乎沒有拖延，但顯然這個時間實在是有些晚了。

  聯軍在正對著銀月城的平原上擺開陣勢，此時精靈部隊的數量已達到三萬，要知道奎爾薩拉斯總人口也不過十多萬而已，這足以證明奎多雷出色的種族天賦以及凱爾薩斯強大的號召能力。

  銀月城外此時也聚集著一批惡魔，相比之前遭遇的雜牌軍，這些惡魔要更高級一些，但他們中似乎依然沒有指揮者的存在，並且因為背靠銀月城的屏障，他們完全沒有後撤空間。

  希爾瓦娜斯身體隱隱顫抖著，雖然她看不清屏障後面到底是什麼情況，但她知道自己的姐姐就在其中，她不知道她是能見到倖存的奧蕾莉亞，還是只能取回她的屍體，或者甚至可能連屍體都見不到，這一切都必須由她親自揭開，「進攻！」她大聲下令道。

  精靈和人類此時並不再是混編，而是各負責一個方向，因而希爾瓦娜斯直接進攻，艾薩克斯就不得不配合她，「全體穩步推進！休伯利安號提供火力支援！」

  天罰軍團的陣線主體實際上是懲罰者坦克，而士兵們和不朽者則以他們為核心構成防禦。所謂陣線壓制則是一部分坦克保持攻城模式提供掩護，另一部分則以坦克模式前進。如此交替。

  大量懲罰者坦克的火力壓制毫無疑問是非常恐怖的，而這些惡魔竟然連空軍都沒有，並且因為無路可退，很快就有了巨大傷亡。另一邊的精靈軍團表現的也極其英勇，他們的先鋒已經切入了惡魔的陣列中。

  惡魔紛紛倒下，就在聯軍以為要取得階段性勝利時，銀月城的屏障突然出現了一個裂隙，新一批惡魔涌了出來，剛好和衝過來的精靈打了個照面，雙方短兵相接，爆發了新一輪激烈的戰鬥。

  這種情況下為了避免誤傷懲罰者能發揮的效果就非常有限了。艾薩克斯示意「重錘」巴瑪和她的部下停止攻擊，「薩拉納爾，該你們上場了。」

  「明白！」騎兵統帥薩拉納爾大喊道，他舉起騎槍，「由我以下，全體衝鋒！」洛丹倫鐵騎帶著驚人的氣勢沖了出去。

  戰鬥繼續，在聯軍付出一定的代價將新一批惡魔也即將全部幹掉之後，銀月城的屏障再次打開，又一批惡魔涌了出來。使得前線軍隊再一次陷入苦戰，這一次出現的惡魔當中有一個特殊的存在，一隻高達六米手持數把利刃的破壞魔。

  破壞魔是燃燒軍團的高等惡魔之一，也是軍團當中為數不多比較符合人類審美觀的存在，她們大多為女性，有著暗藍色的皮膚和八條手臂。這隻破壞魔一出現就開始高速旋轉起來，八把利刃形成的利刃風暴宛如一台絞肉機，撕扯著戰場上的一切生靈。

  這竟然是一頭英雄級的破壞魔。

  毫無疑問放任這隻惡魔會對聯軍造成毀滅性的打擊，艾薩克斯立刻出手了，兩發虛光湮滅炮打出，第一發轟碎了破壞魔的利刃風暴，下一發直接將其轟成重傷，破壞魔發出慘嚎，接著就被數把騎槍刺穿了軀體。

  依然有不斷有新的惡魔出現，仿佛無窮無盡。而聯軍也發現了一點，銀月城屏障開啟縫隙的位置是相同的，並且每次出現的數量也差不多，在雙方指揮官的協同之下，聯軍很快就組成了一個包圍圈的陣型，這種陣型可以有效地擊殺惡魔而不至於受到太多損傷，同時也方便懲罰者和休伯利安號進行火力支援。

  於是相當長的時間內的戰鬥就是一個簡單的循環，每當一批惡魔快被消耗殆盡時，一批新的惡魔就會出現，並且每隔幾波就會隨機出現一個強大的英雄級，必須由艾薩克斯第一時間去進行處理。

  「這些傢伙簡直無窮無盡，他們為什麼不集合在一起向我們發起進攻？」瓦莉拉擦拭著自己的匕首同時問道，她剛剛潛行過去配合艾薩克斯秒殺了一名強大的艾瑞達領主。

  「有可能是因為他們開啟的通道一次性只能通過這麼多惡魔吧。」羅寧從技術角度給出了猜測。

  「有這種可能。」艾薩克斯不置可否，「但更可能的是他們在用添油戰術，這種戰術本身不具備任何的優越性，=但在這種情況下，它能起到一個有效的作用，」

  「拖延時間，或者消耗我們的彈藥。」羅寧立刻就反應過來，「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這些惡魔必然另有所圖。」

  「只希望是我們多心了。」艾薩克斯沉聲說道。

  突然銀月城屏障再次開啟，這一次的時間點並不符合聯軍之前摸索出來的規律，並且出現的是單一的惡魔地獄犬，無窮無盡、宛如海洋一般的地獄犬，這些能夠吸食魔法的怪物一旦成群就有了非常恐怖的效果，洛丹倫的騎兵暫時還能支撐住，但是精靈部隊的前排卻瞬間遭受了毀滅性的打擊，不僅大量魔劍士倒下，就連奧術構造體的能量都被瞬間吞噬乾淨，只剩下一具無用的廢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