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7章 奈法利安的應答

  艾薩克斯坐在圓木桌後，身體很放鬆地靠在椅背上，閱讀著無冕者和幽靈呈上來的情報。他並不知道遠方奎爾薩拉斯發生的一切，對他來說這只不過是平常的一天。

  情報有著有著厚厚的一沓，最上面是有關庫爾提拉斯小公主吉安娜·普羅德摩爾這些年的具體行蹤，自從前幾天阿爾薩斯說吉安娜竟然不在達拉然之後, 艾薩克斯就意識到不對勁，因而立即派人調查具體情況。

  調查報告的第一頁就寫明了吉安娜的導師是克爾蘇加德而不是他原以為的安東尼達斯，艾艾薩克斯心理咯噔了一下，他竟然到現在才知道這個情況，當初將小吉安娜送到達拉然之後就是不斷的突發事件，巨龍之日、流落迷蹤島、探索提爾之墓接連發生, 而當一切都風波平靜之後, 艾薩克斯也沒有特別地給予吉安娜關注，在他印象中那個魔法少女會一直安穩地在達拉然進修直至成年。

  但顯然歷史已經偏差了, 而發生這一切的根本原因就是他這個本不應該存在的人。

  之後三頁紙是詳細地記錄吉安娜在達拉然學習的過程，艾薩克斯大致地瀏覽了一遍，得出了克爾蘇加德暫時還沒有向吉安娜灌輸一些反人類的理念，這位大法師只是頻頻外出，但一年前又特地返回帶走了吉安娜，他給肯瑞托的理由是要在外出探索的同時悉心教導自己這個唯一的學徒，沒有人他們到底去了何方。

  不過這篇報告的最後標明了一點，根據達拉然寶庫管理員所說，大法師克爾蘇加德每次回達拉然都會帶一些極寒之地特有的魔法材料，其中甚至還包括一塊完整的藍龍頭骨。

  極寒之地？艾薩克斯撫額，感到有些頭痛，整個艾澤拉斯只有一個地方當得起這個稱號，那就是諾森德，克爾蘇加德終究還是對力量充滿了渴望，踏上了他的詛咒之路，只不過這次還帶上了吉安娜這個跟班。

  完全沒有料到啊, 艾薩克斯嘆了口氣，時光長河的流向果然讓人捉摸不透，如果他能提早知道克爾蘇加德當了吉安娜的導師，那麼他一定會不惜代價地去阻止，但此時顯然已經晚了，諾森德至少有東部王國三分之一的大小，在沒有確切消息的情況下，又怎麼可能準確地找到一個人類少女呢？

  但這不應該啊，吉安娜在艾澤拉斯的時間流中必然屬於非常重要的人物，她成長經歷的任何變動都有可能影響到歷史的進程，那些幾乎不允許主時間線有任何變動的青銅龍應該清楚地知道這一點。

  艾薩克斯突然有些疑惑了，要知道當初他初見薩爾時，那些神神秘秘的傢伙可是變相地付了「贖金」來保下這個未來的救世薩滿，那為何吉安娜的導師換成克爾蘇加德這麼關鍵的事情他們卻沒有任何插手的意圖呢？

  年輕的王子感到有些迷茫了，他原本一直以為自己和青銅龍保持著心照不宣的默契，結果現在才發現他其實根本就不懂對方的真正想法。

  難道說他們認為這並不會產生什麼太大的影響，巫妖王耐奧祖也不會對吉安娜產生興趣？或者說還有另外一個可能……

  一陣輕輕的敲門聲響起，之後身兼女保鏢、女助理、女秘書以及情報頭子數職的瓦莉拉走了進來，「你那個兄弟來了。」她說道，語氣很輕鬆隨意，並不是對上級的態度。

  艾薩克斯對此也並不在意，他明白兩人之間的關係早就不再是僅憑一筆僱傭金牽連著的了，「讓他進來。」艾薩克斯說道，將閱讀到一半的調查報告放到了一邊。

  「嘿，老哥。」根本就不用招呼，阿爾薩斯直接就闖了進來，「怎麼，又在設計服裝？我對你的第二套作品可是充滿了期待啊，大設計師。」

  艾薩克斯嘴角抽動了一下，每個人天生就有一顆八卦之心，自那天懷特邁恩穿著一身性感神官服亮相之後，其服裝設計師是艾薩克斯本人的秘密竟然不脛而走，以至於這套服裝都有了專業名稱「艾式神官服」，至於為什麼是以艾薩克斯的名字而不是姓氏來命名，那是因為這個王國還沒有人敢拿米奈希爾開玩笑。

  艾薩克斯嘴角抽了抽，「沒錯，我在為你單獨設計一款特殊的甲冑。」他一本正經地說道：「這套鎧甲將會是粉色系的，能夠體現你的青春活力，上身鎧主體是由一塊帶有吊帶的甲片保護你柔軟的腹部，同時會展露你發達的胸肌來威懾敵人……」

  「停停停！」阿爾薩斯敗退，「你這套還是自己留著穿吧。」

  艾薩克斯呵呵一笑，想調侃我？這小子在學院裡呆了四年倒是狂了很多嘛！

  「準備好去哪個軍團了嗎？我聽說布里奇特已經和懷特邁恩一起通過了天罰軍團的考核，要不要我也將你一同安排過去？」艾薩克斯將話題拉回正事。

  布里奇特·阿比迪斯和小王子目前還依然保持著純潔的朋友，目前。

  阿爾薩斯一屁股坐在艾薩克斯對面的椅子上，「算了吧，我還是去加里瑟斯那裡當一個隨軍參謀，學習大軍團的指揮調度，我可不想混在你的一幫死忠裡邊，然後被圍觀，說一些像『啊，這是艾薩克斯大人的弟弟，』『啊，他為什麼這麼弱』，『啊，他比他的哥哥差遠了』之類的話」阿爾薩斯怪聲叫嚷著。

  艾薩克斯能在阿爾薩斯眼中看到笑意，知道他並不是真的在乎這些，因而有些哭笑不得，「隨你吧，不過我真的覺得你還是去天罰軍團比較好，雖然懲罰者和不朽者正在列裝，但是只有天罰軍團是完整的機械化編制，在那裡你才能真切地感受到現代戰爭的模式。」

  阿爾薩斯揮了揮手，「不用，在學院的時候那些軍事課導師都快把你的『機械化』、『步坦協同』之類的吹上天了，現在就連指戰系的清潔工都能說出機械化部隊對傳統軍隊具備怎樣的碾壓性，我真的不需要再去實地體驗一番。」

  「你別後悔就行。」艾薩克斯也不想去強行改變阿爾薩斯的意志，雛鷹總是要獨自飛翔的，「還有你的修行，這段時間有晉升英雄級的感覺沒有？」他轉而問道。

  「毫無頭緒，我根本不知道那種『清醒的憤怒』到底是何狀態。」阿爾薩斯搖頭。

  英雄技能、史詩技巧、傳奇特質，這是晉升這三個超凡等級最明顯的門檻，聖騎士晉升英雄級需要學會「復仇之怒」，通過控制自己的情緒來凝練聖光。

  「不用太心急，你的同齡人中還沒有誰能夠晉升。」艾薩克斯安慰道：「你還很年輕，有很多機會。」

  阿爾薩斯自嘲地笑了笑，「是啊，我還年輕，比你要小兩歲呢，副團長大人，」他的目光看向艾薩克斯的左手，「神器都是真麼容易就能得到嗎？我是不是也該去搞一件？」

  阿爾薩斯稱呼的副團長是艾薩克斯在白銀之手騎士團裡面的職位，團長則是烏瑟爾，在參加過第二次戰爭的老牌聖騎士的眼中烏瑟爾更穩重可靠，但在新一代騎士的心目中，年紀輕輕就達到史詩級的艾薩克斯毫無疑問就是戰神一樣的存在。

  「斯多姆卡就在外邊，你隨時可以去取，不過得先討好一下索拉丁那個老傢伙。」艾薩克斯說道。

  「那還是算了吧，那老頭是真的不好伺候。」阿爾薩斯悻悻地說道。

  「這樣吧，」艾薩克斯沉思了片刻，「你去銀松森林東邊找熊貓人們，他們從迷蹤島撤離時保留了神龕，你可以通過它們去尋求四天神的教誨，就像當初的我一樣。」他最終給出了一個合適的建議。

  「熊貓人？」阿爾薩斯費了一點勁才想起來自家國土上還生活著這樣一個奇特的族群。

  「沒錯。」艾薩克斯點點頭，熊貓人正在適應處於人類社會中的生活，並且已經開始為聯盟貢獻力量，甚至皇本屆家軍事學院新生中也有了三個黑白眼圈的胖胖身影。

  「或許我確實應該去一趟。」阿爾薩斯接受了這個建議，「好了，不占用你寶貴的時間了。」他起身向著門外走去，瓦莉拉為他拉開了門。「謝謝，女士。」小王子裝模作樣地行了個貴族禮節。

  走的還真是乾脆，「這小兔崽子。」艾薩克斯忍不住笑罵道。

  他重新拿起來了那迭偵查報告，除了有關于吉安娜的消息之外，其他都是些繁雜的瑣事，不過最後一張簡短的情報信息引起了他的興趣。

  派往黑石山的那個技術好又膽子大的潛行者回來，他不但沒有被奈法利安烤熟，還帶回了這頭黑龍的回覆。對於奧妮克希亞奈法利安確實表現了非常關切的態度，但他並沒有立即談條件，而是希望能和艾薩克斯約見一面，同時要求他帶上奧妮克希亞。

  這個要求就很值得玩味了，艾薩克斯思索了一陣，幾乎可以判定那條黑龍就是單純的不懷好意。

  這麼巧，我也是。年輕的王子嘴角露出一絲壞笑。

  休伯利安號已經完成了處女航，它似乎還欠缺一次實戰檢驗，黑龍會是一個很好的對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