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8章 考古！探索！發現！

  就在洛丹倫大王子在壁爐谷努力向小弗丁傳遞「遊戲不是不務正業，你老爸要是不允許你玩我就撤他職」的思想時，遠方的提瑞斯法林地則有了不小的動靜，相當數量的精銳衛戍軍從王成中湧出，給洛丹倫民眾一種似乎又要打仗的錯覺，要知道洛丹倫自建國以來除了幾年前的獸人之戰, 王城就從沒有過如此之大的軍事調動。

  這些衛戍軍向提瑞斯法林地的西方集結，似乎目的地是洛丹倫與吉爾尼斯的邊境，然而卻在半道就停下，並且迅速構建了一道封鎖線，封鎖的區域似乎是提瑞斯法林地的西北角。

  這無疑使得已經箭弩拔張的克羅雷家族和吉爾尼斯雙方的情緒都產生了巨大的波動，克羅雷家族自然是空歡喜了一場，而吉爾尼斯王室則毫無疑問鬆了一口氣。

  且不談大規模軍事調動的政治影響，衛戍軍封鎖的區域就非常奇怪, 雖然提瑞斯法林地是洛丹倫的發源地, 但人類的擴張卻從沒有觸及到提瑞斯法西北部的群山，這裡似乎是一片禁地，使得人們自發地遠離並忽視它。

  在這片無人山地的中央有一個巨大的山谷，谷中是一片寧靜的湖泊，湖水呈現出深邃的藍黑色。其中沒有任何水生生物，寂靜的讓人害怕。

  「這地方棵真夠邪門。」布萊恩嘟囔著，他的直覺向來很準，這也是老布萊恩可以在各種危險遺蹟到處亂跑卻最終都毫髮無損的原因，而他現在的感覺非常不好，發現隱秘的熱情已經逐漸消散了，他開始隱隱覺著自己即將發現什麼可怕的東西。

  獲得諾甘農圓盤至今也有近半年的時間了，探險者協會顯然又找對了地方，要在這裡進行新一輪的考古作業。

  但這個地方本身非常奇怪了，大片的山地中突然凹下去了一塊，顯得極為突兀，而且理論上距離海岸線如此之近的地方幾乎不可能產生這樣一座龐大的淡水湖泊的，哈里森·瓊斯推測可能是一次大爆炸造成的現象, 如果這種說法是正確解釋的話, 那就意味著此地曾經有高能量設施或者發生過極高層級的戰鬥，目測至少也是傳說級別。

  而更詭異的是此地存在的一種無形的精神立場，但凡體質不行或是精神力不夠的人身處其中一段時間後就會出現幻覺甚至聽到含糊不清的低語聲，以至於探險隊只有少部分高端人士能夠留下來，大部分成員都無法進入。雖然一時搞不清這種立場的源頭是什麼，但顯然這就是此地被整個洛丹倫遺忘的主要原因。

  種種跡象表明這次探索的危險係數可能遠超上一次的奧達曼，布萊恩突然有些慫了，竟想打退堂鼓，但這種想法顯然得不到其他兩位合伙人的認可，無論是哈里森·瓊斯還是他的兄長穆拉丁都沒有任何退縮的樣子。

  沒錯，穆拉丁也來了，矮人親王可能是這個世界上最清閒的工作了，可能是因為種族天性的原因，鐵爐堡內部的政治鬥爭要遠遠少於人類王國，因而穆拉丁和布萊恩雖然身份尊貴但完全不需要承擔什麼責任，整天閒的發慌，在戰爭已經逐漸平息的情況下，這倆兄弟自然有大把的精力用於探險者協會的事業。

  而至於為何如此倉促地就進行探險工作，則完全是因為穆拉丁的關係，不得不說這個山丘之王骨子裡一直帶有莽夫的因素，在原本的時間線中甚至大膽到去追蹤霜之哀傷，顯然布萊恩認為的危險徵召在他眼中都不算什麼。

  當然這和戰力也有很大的關係，畢竟整個東部王國能夠硬撼天神下凡狀態的穆拉丁的人可以說是屈指可數。

  平靜的湖面突然產生了一點波瀾，隨著流水的嘩嘩聲，一個不小的東西浮出水面，那自然不是什麼水怪，而是一艘形狀怪異的小型潛艇，潛艇的艙門打開，一個身穿嚴密防化服頭戴南瓜一般橘色頭盔的侏儒跳了出來。

  「史賓格，有什麼發現嗎？」穆拉丁大聲詢問這個探測者。

  大部分實力不夠的生物都會受到那個詭異立場的影響，但這些侏儒穿上能夠抵禦諾莫瑞根輻射的特質防化服竟然能夠做到免疫，這實在是意外之喜。由於這種防護服只有侏儒款式的，於是協會裡為數不多的小豆丁就成了此次幾位考古專家的主要助手。

  「我找到入口了！」侏儒潛艇駕駛員非常激動地回應道：「就在湖底！南面石壁水下部分有一個通道！」

  很好，有發現了，看來依靠諾甘農圓盤中的殘缺信息推算出的坐標還是非常可靠的。將入口設於水下是古墓和遺蹟一種非常普遍但也非常有效的隱蔽手段，能夠極大地削減外來者的數量。

  「那個通道有多長？」這回是哈里森發問了。

  「水下部分大約有兩百米，至於剩下的長度我就不知道了。」侏儒回答道，他嚴格地認清了自己的任務範圍，絕不逾距。

  「兩百米。」穆拉丁重複了一句，顛了顛手中的戰錘，矮人依然是一副鐵甲裝束，仿佛感受不到這一身鐵片的重量。兩百米的潛水對達到高階的戰士來說都不是什麼難事，矮人面向哈里森，眼神中閃爍著躍躍欲試的光芒，「我覺得我們完全可以進行一個初期探索。」

  哈里森聳了聳肩膀，「正有此意。」這位大探險家雖然從沒有進行過戰鬥測評，但其力量與敏捷基本都已經達到了英雄級的最低標準，直接戰力可能比不上穆拉丁，但以等級優勢碾壓至今還只有高階水平的布萊恩還是很容易的。

  「我已經迫不及待想看看傳說中的守護者要塞了，缺席奧達曼可以說是我考古事業中的一大遺憾，我可不想再錯過提這個古老的秘密。」哈里森表示道，同時習慣性地轉了轉自己的牛仔帽。

  哈里森的目標之前主要是人皇之劍斯卡姆多，但追蹤阿拉索大帝蹤跡的行動只持續到提瑞斯法林地便完全進行不下去了，畢竟年代實在太過久遠，而提瑞斯法又是洛丹倫的核心領地，大量的人類活動早已湮滅了一切痕跡。

  然而這位古武器收藏專家並不感到氣餒，畢竟就算真的找到了滅戰者也無法在洛丹倫眼皮子地下將其放入博物館，此時他對守護者提爾的遺蹟反而產生了更大的興趣，因而甚至沒有告訴洛丹倫官方對人皇之劍的尋找早已停止，而是繼續心安理得地借用他們的力量來完成對提爾遺蹟的探索。

  沒錯，無論哈里森還是穆拉丁，都先入為主地認為這裡埋藏的是另一個奧達曼，一座由守護者提爾鎮守的泰坦遺蹟，他們完全想不到這裡到底封印的是什麼，也完全預想不到之前尋找的人皇之劍竟然也在此處。也許這種未知就是探險的樂趣所在。

  但很多時候未知掩藏的卻不一定總是驚喜……

  布萊恩是唯一採取保守的態度的人，「你們準備就這樣進去？難道不再等一會兒？洛丹倫的顧問團隊很快就會到達，我們為什麼不在那個時候再一同進行探索？」

  穆拉丁一把摟住了布萊恩的肩膀，「不是『你們』，是『我們』。」他大大咧咧地說道：「這不像你的風格啊，我親愛的兄弟，以往你都是第一個不要命地衝過去的呀。」

  「呃，我只是覺得最好謹慎一點。」布萊恩有些悻悻地說道。

  「謹慎？我們已經足夠謹慎了，初步探索只會由我們三個一同前往，為的就是避免額外的不必要人員傷亡。」穆拉丁大力地拍著布萊恩的肩膀，「再說我們已經有過探索奧達曼的經驗了。這裡想必也只是一座泰坦遺蹟而已，提爾畢竟只是和阿扎達斯同級的守護者，根據奧達曼的狀況來看，我們只需要小心謹慎一點就不會遇到什麼危險。」

  「而且我不認為等洛丹倫人會是一個好主意，帶一幫業餘人士可不是輕鬆的活計，我們最好提早獲得這個遺蹟的第一手信息來做一些準備。」哈里森接話道，他站在湖邊一座巨石之上，一副要往水中跳的架勢。

  布萊恩也不好再繼續反對，只能勉強壓下內心的疑慮。

  雖然銅須矮人更喜歡腳踏實地，但這並不意味著他們連基本的游泳技能都無法掌握。三人做了些簡易的準備工作便躍入水中，向著南邊游過去。

  湖水比想像中的要涼一點，但並不是無法忍受，戰士職業驚人的肺活量完全可以支撐他們游過兩百米的通道，當他們探出水面時，發現眼前一片漆黑，沒有一絲的光亮。

  哈里森大半身依然浸於水中，取出一個自燃型火把，這種簡單的道具已經是探險者的標配，他揭開包裹的油布，輕輕晃動了一下火把，明亮的火光便閃耀起來。

  「安全，氧氣充足，沒有什麼危險氣體，看來這座遺蹟的通風系統還保持完好。」哈里森說道，一個合格的探險家僅從一根火把就能獲取有用的信息。

  兩名矮人也接連點燃了自己的火把，三人沿著通道緩緩向前走去，很快就發現四周的天然岩壁已經轉化為刻有奇特花紋的平整石牆。

  穆拉丁觀察了一下石壁的狀況，「和奧達曼的建築風格極為相似，可以推斷出是同一時期同一種族的工程。」他斷定道。

  一直有些蔫蔫的布萊恩突然來了一些精神，「所以就像第一批矮人和侏儒來自於奧達曼一樣，這裡就是人類的發源地？」他給出了一個很靠譜的假設。

  「也許吧。」穆拉丁並沒有妄自揣度，「我們需要更多的資料，但這座遺蹟似乎遭到了極大的破壞，不但沒有任何的照明設施，連像奧達曼那種自動運行的傀儡守衛都不存在。」穆拉丁看向前路的一片黑暗皺眉說道。

  「或許我們的猜測有誤，但顯然不應該再探索的初期就下結論。」哈里森取出了一個淡金色的羅盤，羅盤指針在一通瘋轉之後牢牢地鎖定了一片黑暗的前方。

  人類探險家不由吹了聲口哨，「讚美聖光，這裡果然有什麼不得了的東西。」

  由於聖光教會是人類的普遍信仰，因而像「聖光保佑」、「讚美聖光」之類的話已經基本脫離了宗教的本意，無論信教與否都可以將其作為感嘆語。

  「誰都知道哈里森的尋寶羅盤連一枚古金幣都不會放過。」穆拉丁哈哈一笑，「我們繼續前進吧，危險總是和收益成正比的，或許我們應該期待遭遇足夠強大的敵人？」他打趣地說道。

  他們繼續沿著通道小心翼翼地前進，每一步都全神貫注以提防可能出現的陷阱和襲擊者，火把始終只能照亮周圍的一點區域，隨著身後的空間不斷被黑暗吞沒，布萊恩的神經逐漸緊繃起來，他發現兄長穆拉丁也不再是一副輕鬆的神態，山丘之王的手掌已經搭在了腰間的戰斧柄之上。

  走在最前面的哈里森突然停住了，「有聲音。」他突然說道。

  穆拉丁點了點頭，「可能是一些地下爬行生物、」話雖如此，他依然變得更為戒備起來。布萊恩因為不具備英雄級的素質因而聽力比其他兩人要差一點，此時一頭霧水，暫時還聽不到他們所說的聲音。

  但在往前行進了一小段時間，布萊恩就聽到了，那種輕微的，瘮人的，根本無法用擬聲詞來形容的聲音，直覺告訴矮人這幾乎不可能是什麼地下生物發出的聲音，與此同時他隱隱感覺到似乎有什麼在暗中窺探他們。

  布萊恩心中的不安感愈發強烈，他幾次想掉頭就走，但都強壓下這個衝動，或許是我多心了吧，他在心中自嘲道。

  他們繼續行進著，每往前一步大家的神經都愈發的緊繃起來，但直到到達一個岔路口都沒有發生什麼特別的事情。

  哈里森看著突然不再穩定不斷搖擺的羅盤指針，神情突然變得有些耐人尋味起來，「有趣，看來兩邊都有好東西，抉擇的時候到了，我們是選擇一路繼續前進還是分開行動？」他看向自己的兩名矮人隊友問道。

  穆拉丁和布萊恩看了看分岔的兩條通道，所能看到的都是一片黑暗，沒有任何的提示信息，無論如何選擇，所通向的都是未知。

  穆拉丁又看向明顯擺向右邊頻率更高的尋寶羅盤，沉吟了一會兒最終拍板道：「分開行動無疑是愚蠢的，我們去右邊，一旦發現情況不對就立即撤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