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6章 從辛特蘭到安多哈爾

  「啊哈，你竟然完好地回來了，我還以為會見到一坨綠龍的糞便呢！」在艾薩克斯走出瑟拉達希爾的屏障之後，弗斯塔德擠眉弄眼地對他說道。

  「這個笑話一點都不好笑。」艾薩克斯有些無奈地說道：「為什麼世人會形成巨龍隨意吃人的印象呢？且不說人型生物的口感並不算好，守護巨龍們自從被被泰坦賦予特殊職權之後就也算是高文明生物了啊。」

  「因為恐懼，巨龍吞下一個人類或者矮人並不比吞下一隻兔子要困難。當然在你眼裡巨龍想必和凡人沒什麼區別, 」弗斯塔德咂了下嘴表達自己的讚嘆之情，「畢竟能成為『龍騎士』的凡人有史以來你還是頭一個，更不用說同時還和多名各種族女性保持親密關係，這簡直就是楷模啊！」

  艾薩克斯一愣，隨機就明白了什麼，「該死的莫德里斯，我回去要罰掉他半年的烈酒供應。」他一頭黑線地說道。

  莫德里斯是洛丹倫皇家獅鷲籠當中矮人獅鷲管理員之一，洛丹倫王子的女朋友是一頭紅龍這麼勁爆的八卦也只有通過他才能傳遞到遠隔千里的鷹巢山。

  「英明的做法，那小子嘴實在太碎了，差不多是鷹巢山里最煩人的矮人。」弗斯塔德無意間說出了將莫德里斯外派的真正原因，不等艾薩克斯追究他很快就又轉移了話題，「啊哈，你又帶回來一個漂亮的姑娘，還是個紫皮膚的精靈！」

  「這是艾爾希·星歌，我這次來是和德魯伊們商談了一些事務，而艾爾希女士是薩納里奧議會的代表，和我基上沒有任何私人方面的關係。」艾薩克斯強調道。

  「我懂我懂。」弗斯塔德一副心領神會的樣子，「未來的洛丹倫之王以自己的感情作為聯繫各種族的關鍵紐帶，其家庭和諧程度就代表了聯盟內部的凝聚力。」他給出了一個非常到位的總結。

  「照你這麼說，我是不是也該和一位蠻錘部族的可愛少女發生一點關係？」一直被揶揄的艾薩克斯忍不住反擊道：「弗斯塔德你有沒有妹妹介紹一下？」

  「這個還真沒有。「弗斯塔德作沉思狀，」我這一代就我一個，不過只要你願意的話，我可以把你隆重介紹給鷹巢山最優秀的雌性！無論蠻錘矮人還是獅鷲。」

  「咳咳，好意心領了，至於可愛矮人少女和漂亮雌性獅鷲都還是留給你自己享受吧。」艾薩克斯華麗地敗退，他只是想口頭反擊一下, 哪知道弗斯塔德這個老小子竟然一副當真的架勢。

  要知道精靈與矮人雖然同為外族, 但給人類的感覺完全不一樣。由於身高以及體型方面的差異，艾薩克斯對任何女性矮人都只抱有一種單一的情緒，那就是敬重。

  大獲全勝的弗斯塔德不屑地冷哼了一聲。

  返回鷹巢山之後，洛丹倫王儲艾薩克斯繼續進行對蠻錘部族的友好訪問，雙方對「蠻錘矮人是聯盟不可分割的重要部分」這一點達成了深刻共識，並簽署了洛丹倫和鷹巢山進一步深切合作的條約，其後艾薩克斯殿下與弗斯塔德領主進行了步戰以及飛行騎戰的友好切磋，弗斯塔德領主親切地表示「人類一旦離開地面就成了弱雞，」而艾薩克斯殿下也對蠻錘領主給予了高度讚揚：「你也就胯下那隻鳥厲害。」

  這是在鷹巢山上普通蠻錘矮人眼中所發生的事情，但事實上在晚宴之後兩個種族的代表人還有一段非常私密的談話，而這番談話就涉及到了聯盟最高級別的決策。

  壁爐中的火焰散發著明亮的光芒，驅散了深秋夜晚的寒氣。艾薩克斯決定開門見山，他非常鄭重地說道：「弗斯塔德，我需要你的幫助。」

  「蠻錘一向是洛丹倫忠實的朋友，我們樂意效勞，說吧，你們需要我們做什麼。」弗斯塔德爽快地說道。

  「洛丹倫會加大對鷹巢山的物資援助，所有的獅鷲騎士都將獲得至少精良品質的全身甲以及獅鷲護甲。」艾薩克斯先慢悠悠地說出了條件接著才開始談自己的要求，「作為交換，我希望獅鷲騎士能夠直接加入洛丹倫的指揮體系，在危急時刻能夠直接聽從聯盟最高統帥的命令。」

  弗斯塔德這一次並沒有立即答應，矮人當然意識到這個要求關乎到矮人的軍事自主權，聯盟條例中的軍事一體化之前只局限於人類國家，矮人和精靈依然保持相對獨立的盟友地位。

  但現在，洛丹倫似乎想和蠻錘矮人形成更密切的聯合體。

  「我的老朋友，你是想要做什麼？」弗斯塔德問道。

  「建立一支艦隊。」

  「艦隊？」矮人皺了下眉頭，「你是想和庫爾提拉斯爭奪大海？」

  「大海從來就不只屬於庫爾提拉斯，而且我也沒比必要敵視這個為數不多的還對洛丹倫保持友善的盟友。我要建立的不是海洋艦隊，而是海空艦隊。」

  「海空艦隊？」這對弗斯塔德來說又是一個新名詞。

  「是的。」艾薩克斯點頭，「來自我最得力部下的構想，原型則是第二次戰爭中獸人的龍騎兵與艦隊，龍騎兵給予艦隊高效的掩護與支援，而艦隊則為龍騎兵提供補給，這種模式使得獸人憑藉簡陋的船隻就足以與最精銳的庫爾提拉斯艦隊抗衡，因而我的部下認為完全可以借用這個體系。」

  「當然，根本原因還是在於這個。」艾薩克斯從空間包裹中取出一卷羊皮紙，紙上是一艘戰船的簡筆畫，但戰船的四角多了點什麼，「旋翼浮空戰艦，來自諾莫瑞根的設計，事實上侏儒早就掌握了相應的科技，只不過因為常年居住於地下而沒有需求去製造。浮空戰艦各方面指標完全碾壓飛艇。雖然目前還是只能使用木質船身，但暴雪公司目前主要的研發方向就是特殊低密度核心材料，相信很快就會有成果。」

  「好傢夥！」弗斯塔德仔細端詳了下草圖，「這玩意兒真造出來豈不是有兩三頭龍那麼大？那麼就可以搭載你在格瑞姆巴托用的那種火炮？老天哪，我都無法想像這玩意兒飛到鷹巢山上空來一炮會是什麼情形。」矮人咋舌道，他的眼中開始冒出光，是那種好戰分子看到大殺傷武器時特有的、仿佛看到絕世美女的光芒。

  「事實上我希望它的威力越大越好，因為很快整個東部王國就會迎來更大的劫難。」艾薩克斯感嘆道。

  「劫難？」弗斯塔德有些不明所以。

  「獸人入侵僅僅只是開始，真正的敵人還在暗中窺探，很快黑暗將再次來襲，諸國化為火海。」艾薩克斯萬分嚴肅地說道，「這場災難將不同於以往任何的戰爭，沒有任何人可以逃脫責任，因為它關乎整個世界。」

  沒有證據，沒有翔實的敘述，只是這種類似神棍般的模糊語言，結果竟然弗斯塔德就這樣相信了，「真的這麼嚴重？」矮人的眉毛都快擰成了一條棕紅色的麻繩。

  「生死存亡。」艾薩克斯正色道，同時在內心默默補上一句「關乎洛丹倫的」。

  弗斯塔德沉默了下去，房間裡的氣氛突然變得有些怪異起來，而艾薩克斯始終保持嚴肅表情，沒有任何的忐忑與不耐。

  「我相信你，艾薩克斯。」弗斯塔德最終緩緩說道：「這種浮空戰艦本身太過龐大，所以需要相當數量的護衛，所以你才會來找蠻錘矮人，對吧？」

  「沒錯，無論鐵爐堡還是暴雪公司現有的武裝飛行器的數量都相當稀少，未來很長一段時間獅鷲騎士都會是空軍主力。」

  「啊哈，既然要蠻錘矮人幫忙，那我就提一些條件。」弗斯塔德嘴角微微上揚，竟然露出了有幾分雞賊的微笑。「我要當第一艘浮空戰艦的船長，並且擁有它的命名權！」

  「完全可以。」艾薩克斯滿口答應，這要求實在都算不上是一個要求，弗斯塔德似乎把浮空戰艦看做巨大號的飛行坐騎，而艾薩克斯則巴不得將整個蠻錘部族都綁上洛丹倫的戰車。

  「成交！」

  「成交！」

  矮人粗壯的手掌與年輕王子的握在了一起。

  海空艦隊是艾薩克斯為未來北伐做出的構想，蠻錘矮人很好說話，因而空軍的問題很快就解決了，而海軍年輕的王子也做出了相應的布置。

  希望在失落群島負責新洛丹倫港的加魯維克能夠想到一個說得通的理由去向全島的人解釋為什麼一夜之間群島間又多了一座光禿禿、只有兩株樹的岩石島嶼。

  第二天艾薩克斯便告辭啟程，時間寶貴，實在浪費不得，謝絕了熱情的蠻錘矮人們的挽留，艾薩克斯騎上戀戀不捨的雪翼，帶著身化渡鴉的艾爾希離開了鷹巢山。

  下一個著陸點，安多哈爾，既然決定要在那裡種植世界之樹，那麼實地考察顯然也是必要的。

  安達哈爾和鷹巢山的直線距離並不遠，事實上它幾乎就在辛特蘭的山腳下、達倫米爾的湖畔，周圍是大量的肥沃土地。作為洛丹倫最大的糧食配給中心，安多哈爾是毫無疑問地南方重鎮。

  但同樣也是原本時間線中天災瘟疫的起點。

  一頭雪白獅鷲的到來自然引起了這個一向波瀾不驚的城鎮的驚異，其鎮長老哈貝里恩年近半百，一頭花白的頭髮，看起來更像一個老實巴交的農夫而不是一個王國官員，但至少這種老實面向要更容易讓人放心。

  哈貝里恩鎮長真的如同他的面向一般耿直，他直接就相信了艾薩克斯自報的身份而沒有進行任何有效的驗證，並且如同竹筒倒豆子一般地把自己的工作盤托而出，於是艾薩克斯甚至都不要提問就獲得了絕大部分自己所需要的信息。

  安多哈爾地區不僅自身產糧，同樣還是從希爾斯布萊德以及銀松森林運來的糧食的中轉站，也就是說全國至少百分之七十的糧食都經過安多哈爾送出，而這樣一座重鎮旁邊的達倫米爾湖中心就是凱爾達隆島，這座島在未來會有一個更廣為人知的稱呼——通靈學院，詛咒教派的大本營。

  這也就是為何在原本的時間線中瘟疫擴散會如此嚴重的原因，詛咒教派直接就掐住了洛丹倫的命脈，而擁有前世記憶的艾薩克斯當然不會讓歷史再次重演。

  種植世界之樹只是第一步。

  或許是覺得自己的相貌和身份在人類當中太過顯眼的原因，艾爾希並沒有變成人形，而是依然保持渡鴉形態停棲在艾薩克斯肩膀上，雖然即便如此這隻淡紫色的鳥兒也依然非常顯眼，但其他人類只會當她是王子殿下的小寵物而忽視她。

  「巴羅夫的情況如何？」艾薩克斯直接問道，凱爾達隆島上就是巴羅夫一家，這個曾經富可敵國的家族如今幾乎散盡家財，僅僅保留凱爾達隆島作為最後的領地。

  「他們把自己封閉在島上，完全不外出，但根據外出採購生活物品的僕人所說，那家人經常咒罵甚至詛咒王國與皇室。」哈貝里恩小心翼翼地回答道。

  這並不是什麼出乎意料的情況，畢竟洛丹倫是肢解巴羅夫家族的主要推動者和既得利益者，當然幹這種缺德事的主謀還是普瑞斯托領主，最終還留下了一道爛攤子。

  從國家利益的角度艾薩克斯認為強奪巴羅夫家族領地這件事本身無可厚非，但做事不做絕問題就大了，雖然主要幹缺德事的是普瑞斯托，但巴羅夫家族依然會把帳算在米奈希爾皇室身上，將這種極端仇恨洛丹倫的家族留在王國腹地，真是想不出事都難。

  因而年輕的王子認為自己必須防患於未然一下，當然，基本的貴族遊戲規則還是要遵守的。

  「哈利貝恩鎮長，通知巴羅夫，我以王儲的身份徵調他們的領地，同時會在北方的沃德地區選取一塊領地賜予他們作為補償，按照慣例，這片新領地面積會是他們現有領地的兩倍」艾薩克斯命令道。

  沃德地區是以天罰軍團為代表的北方邊境軍團反攻祖阿曼叢林打下來的土地，基本上還是處於半蠻荒的狀態，安全狀況堪憂，經常能夠看到巨魔。艾薩克斯這條命令其中的含義很明顯：既然想聯合詛咒教派搞事，那還是去前線和巨魔玩一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