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章 生命的歡愉

  艾薩克斯走出了王座廳，發現那位可愛的「貴客」已經搞出了點事情，王座廳周圍周圍花圃里的花朵前部開放了，一時間香風陣陣，一片奼紫嫣紅，顯然這是紅龍的傑作。

  「為了保證每個季節都有花朵, 這些花圃里的花都是混雜種植的。」艾薩克斯有些無奈地說道：「你這樣讓它們同時開放，雖然現在看起來很震撼，但花期過後園丁們就不得不把他們全部剷除。」

  「不用擔心。」似乎是因為花朵的原因，克莉絲塔薩的心情似乎挺不錯，「這些花兒會保持這樣盛開狀態至少十年的時間。」

  艾薩克斯撓了撓頭，發現還真沒有什麼反駁的地方。

  「艾薩克斯！！！」遠處突然傳來了一聲大叫, 艾薩克斯轉身，發現一個金髮少年以極快的速度向他衝來, 那是阿爾薩斯, 他的兄弟，年輕的王子嘴角不禁帶起了一絲微笑。

  阿爾薩斯已經十四歲了，正是飛速長身體的時候，僅僅幾個月不見，艾薩克斯就發現他長高了不少，他已經不再是那個貪玩的瘦弱少年了，小王子現在就像一頭健壯的小牛犢。

  小牛犢的衝鋒速度一直不減，顯然是想和艾薩克斯來一次激烈的碰撞，但在意識到有克莉絲塔薩這個外人在的時候，他又硬生生地剎住了車，最後用拳頭在艾薩克斯的胳膊上砸了一下。

  「你竟然還能活著回來？」阿爾薩斯沒好氣地說道。

  艾薩克斯哈哈一笑，給了自己的兄弟一個大大的擁抱，同時用力用手拍著他的後背，「我當然能活著回來，不然只留你一個人獨守王座豈不是太孤單了？」

  阿爾薩斯哼哼了一聲，「那樣最好, 我就成了唯一的王位繼承人，等我成了國王之後說不定心情一好還給你建個雕像什麼的。」

  「你真要當國王的話，我完全可以讓給你。」艾薩克斯滿不在乎地說道：「到時候你就不得不娶一個自己不怎麼喜歡的貴族女人，被各種事務煩惱，每天還必須坐在那個硌屁股的王座上聽那些貴族嘮叨，沒有一點時間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一想到這種可怕的生活，阿爾薩斯就不禁打了個寒顫，「算了，還是你來吧。」他悻悻地說道。

  「切。」艾薩克斯表示了不屑，「就好像我求你一樣。」

  兩兄弟這般肆無忌憚地拿王位開玩笑，這讓一旁的克莉絲塔薩覺著很有趣。

  「算了算了，不談這個。」阿爾薩斯決定轉移話題，卻突然覺著艾薩克斯的氣息有了變化，「你晉升英雄級了？」小王子一副見了鬼的樣子。

  「僥倖僥倖。」艾薩克斯表現的很謙虛。

  「你還是人嗎？」阿爾薩斯抓狂道，但隨後就有些頹然了，「本來還以為和你的差距終於變小了一點，沒想到卻越來越大。」

  「更強的實力往往代表著更重的責任，從這方面說沒有超凡能力反倒是件最幸運的事情。」艾薩克斯有些意味深長地感嘆道。「對了，卡莉亞呢？」他突然問道。

  阿爾薩斯搖搖頭，「不知道，父親讓她幫忙做了點事情，現在她大部分時間都不在王宮。」

  艾薩克斯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那我就先去找母親吧。」他轉過身有些尷尬地看向克莉絲塔薩，「你要一起去嗎？」

  「不了。」克莉絲塔薩善解人意地搖了搖頭，她確實沒有必要去打擾他們的母子重逢，「我去找那頭黑龍促進一下『感情。』」她促狹地眨了下眼睛。

  萊安妮皇后一見到艾薩克斯就不住垂淚，作為一名有教養的貴族婦女，她自然不會對艾薩克斯一通數落，但這種無聲的哀傷才是最棘手的，艾薩克斯費盡手段才使皇后平復了情緒。

  「從嫁給你們的父親時起我就有了心理準備，總有一天我的丈夫或者兒子會為了人民和大義奉獻自己的生命，而將傷痛留給他的家人。」皇后最後有些自嘲地說道：「但真正到你失蹤的時候，我才發現我根本承受不住失去你們當中任何一個的悲痛，我感覺我的心仿佛都撕裂了一般。」

  「絕不會有下次了，母后。」艾薩克斯鄭重承諾道。

  皇后用手巾擦拭了眼淚，「那最好不過，但我覺得你是在敷衍我。」

  艾薩克斯撓了撓頭，沒錯，他確實是在敷衍。

  「好了，既然你平安回來了，那我應該笑才對。」皇后最終說道：「正好今天晚上舉行一次圓滿的家庭聚會，阿爾薩斯，你去教會把莉莉安娜請過來，那個孩子總是說聖光憐憫世人，卻不願意多陪陪我這個可憐的老婦人。」

  「呃，」阿爾薩斯有些尷尬地看向自己的兄長，「母后，我恐怕去不了。」

  「為什麼？」萊安妮不明所以。

  艾薩克斯也很尷尬，為什麼？因為他又帶了個妹子回來啊……

  陳在得到確切消息後就馬不停蹄地趕回南海鎮，作為尚喜師父指定的繼承人，他必須對他的人民負責，但是源留了下來，作為類似大使一般的存在。不過這位高冷的熊貓人大師似乎並不喜歡宴會的氛圍，因而直言只需將食物送到他的房間即可。

  而卡莉亞也在傍晚時分回來了，長公主看到艾薩克斯時顯得有些慌亂，完全沒有一年前那種親密的態度，「你回來了？真好。」她勉強笑了一下，如是說道。

  晚宴在一種比較尷尬的氛圍中開始了，因為這可能是洛丹倫皇室第一次招待一位龍族成員。但克莉絲塔薩卻表現的落落大方，非但沒有展現出那種一貫的高傲，甚至還表現的非常淑女，簡直讓艾薩克斯大跌眼鏡。

  不過想想也正常，這畢竟是另一種形式的「見家長」。

  克莉絲塔薩可以和泰瑞納斯聊千年來人類諸國的政治局勢，也可以和萊安妮聊古代精靈的藝術成就，還能和阿爾薩斯講艾薩克斯的糗事。席間一直沉默的只有保持尬笑的艾薩克斯，以及有些心神不寧的長公主。

  「對了，卡莉亞。」艾薩克斯開口了，好似漫不經心地說道：「聽說你在幫父王處理一些政事？」

  卡莉亞微微點頭：「是的。」

  「我已經老了。」泰瑞納斯也說道：「本來還有普瑞斯托領主分擔一些事務，但兩個月前他莫名失蹤了，我只能將一些不太重要的事情交給卡莉亞去辦。既然你回來了，那麼卡莉亞就可以好好歇一歇了，女孩子畢竟不適合碰政治。」

  卡莉亞埋下頭，一言不發。

  艾薩克斯還想追問點什麼，克莉絲塔薩卻突然有了動作，紅龍縴手一指，幾條綠色的生命絲線匯入泰瑞納斯的身體，老國王原本乾枯的皮膚恢復了一些光澤，全白的頭髮中也多出了幾縷黑絲。他震驚地抬起雙手，藍灰色的眼眸中閃爍著難以置信的光芒，「這……我感覺……如獲新生……」

  「您的身體機能已經恢復到四十歲左右，很抱歉以我的能力只能做到這個地步。」紅龍依然保持著甜美的微笑。

  「四十歲，四十歲……」泰瑞納斯有些顫抖地重複道，而米奈希爾一家則陷入了極大的驚喜中，畢竟老國王的身體問題一直都是大家憂心忡忡的問題，泰瑞納斯已經在位快六十年了，很難再支撐多久，這也是他為何中意雖為養子但表現極為突出的艾薩克斯的原因。

  聖光能夠治癒傷痛，但無法改變生命的必有歷程，但紅龍不一樣，尤其克莉絲塔薩還是直系龍王血脈，延續一個凡人的生命對她來說並不是一件太過困難的事情。

  艾薩克斯恨不得直接抱起紅龍妹子親一口，而萊安妮皇后眼眶已經濕潤了，「感謝聖光……」她下意識地說道，但立即改口，「不，應該感謝的是你，克莉絲塔薩小姐……」

  「舉手之勞而已，您畢竟是艾薩克斯的父親。」紅龍妹子對著頗為激動的泰瑞納斯說道，而老國王則滿懷深意地看了眼艾薩克斯，他突然很懷疑這個小子是不是米奈希爾家的血脈，不然哪來的狗屎運迷倒這樣一頭強大的巨龍？

  宴會就在這樣歡快的氣氛中到了快結束的時候，「時間已經很晚了，差不多該休息了。」萊安妮皇后說道，她突然意識到一個問題，轉而看向紅龍，「您是否也需要在晚間休息？」她小心翼翼地問道，已經用上了敬稱。

  「當然，當處於人形態的時候，我們一族的生理機能其實和凡人是差不多的。」克莉絲塔薩回答道。

  「那我讓僕人為您準備房間。」皇后說著，就要拉鈴召喚僕人。

  「不用了，」克莉絲塔薩非常自然地說道：「我和艾薩克斯住一起就行了。」

  整個宴會廳里突然陷入了詭異的寂靜。

  「怎麼了？」克莉絲塔薩反倒覺得奇怪，「我之前一個月都是和他住在一起的啊。」

  「哐當」，阿爾薩斯手中的叉子直接掉落在地上，小王子以一種難以名狀的眼神看著自己的兄長，他是跟著一起去失落群島的，因而知曉他和她認識還不到半年時間。

  半年時間，拿下一頭高傲的紅龍，埃爾薩斯無以言表自己的感覺，只能說自己對兄長的敬仰真的是如同滔滔江河一般。

  泰瑞納斯也有些發愣，他之前和艾薩克斯討論婚姻的時候說過精靈不適合皇后，但如果換成壽命更悠長的紅龍的話……老國王最終長嘆了一聲，年輕人的事還是讓年輕人自己解決吧。

  而當事人艾薩克斯唯有苦笑，天地良心，同居了一個多月，他真的什麼事都沒有做。

  宴會結束，艾薩克斯和克莉絲塔薩慢慢踱步到自己的居所，紅龍突然停下來，出神地仰望星空，淡淡的星光灑落在她絕美的臉龐上，為白玉般的肌膚鍍上了一層銀輝。

  艾薩克斯也停了下來，怔怔地看著紅龍妹子的側顏，一時間痴了。

  「我得走了。」克莉絲塔薩突然說道。

  「為什麼？」艾薩克斯突然一驚，連忙問道。

  紅龍轉過來看向他，微微一笑，「你有你的家人，我也有我的家人啊，我必須去龍眠神殿見下母親。」

  「那你什麼時候回來？」艾薩克斯又問道。

  克莉絲塔薩眼中閃過一絲奇怪的光芒，「可能幾個月，也可能是幾年，或許我在母親的指導下修行一段時間，那就是幾十年之後了……」

  艾薩克斯沉默，他再一次認識到了兩人之間生命層次的差距。幾十年對巨龍來說只是打個盹，但對凡人來說卻是一生的等待。

  現實，就是如此殘酷。

  「吻我。」克莉絲塔薩突然說道。

  「什麼？」正在沉溺於悲觀情緒的艾薩克斯意識沒反應過來，，一具火熱的嬌軀就撲到了他的懷裡，接著雙唇就觸及到了兩片濕潤的柔軟。

  真的是如風一般的輕柔感。

  艾薩克斯陡然覺著自己的身體燃了起來，心臟開始非常劇烈地跳動，他手足無措，卻突然感到一個小巧的香舌撬開了他的牙關，接著探進了他的口腔。

  這和想像中的不對啊，怎麼自己反倒成了被動的那一個？

  這種時候再裝君子就實在是太不爺們了，艾薩克斯一發狠，直接攔腰抱起了紅龍妹子，跌跌撞撞地走回了自己的房間，不久之後，房間內就突然響起了艾薩克斯的慘叫。

  「親愛的，為什麼你那裡是龍鱗？」

  「你竟然不知道嗎？只是第一次而已，之後就會自動脫落的……啊~」

  「局部聖盾術！」

  在這夜深人靜之際，王宮的地面陡然以明顯的幅度震顫了一下，兩下，三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