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章 靜思坐論道

  就在艾薩克斯跟隨尚喜師父進行第一次修行時，五晨山迎來了一位不速之客，而且似乎頗有些來者不善的意味。

  寺院守衛藤虎握緊了手中的長矛，小心翼翼地看著眼前這個紅髮女性，她似乎和之前被源送來的那個落水者是一個種族，沒有毛髮, 體態纖細，唯一不同點就是這位女士還有著一對漂亮的犄角，這讓藤虎想到了祖先故事中描述的野牛人，但顯然對方和那種粗魯的種族沒有任何關係。

  雖然這種形象不符合熊貓人的審美觀，但她高冷的氣質和不經意間散發的吸引力依然讓藤虎認知到對方是一個大美人，但玫瑰的嬌艷之下掩藏的是尖銳的花刺，真正讓讓熊貓人不敢輕舉妄動的是對方平靜之下隱藏的巨大力量，讓他有種面對蟄伏的巨獸之感。

  事實也的確如此, 不得不說熊貓人的感知非常敏銳。

  「很抱歉，旅行者，我已經通報過了，但目前還沒有回應，職責所在，我無權放你進去，請你耐心地等待一會兒。」熊貓人再一次開口道，希望能穩住這位滿面寒霜的來客。

  克莉絲塔薩閉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氣，耐心？等待？這些早已經不是她會考慮的東西了，在解決了那兩頭黑龍之後，焦急的她幾乎把附近的海域找了個遍，在最後近乎快絕望之時才順著蹤跡找到這隻背著一座島嶼的大海龜，長時間的絕望之後陡然發現希望，這使得她陷入了一種偏執的狀態，她不想再說任何廢話了，只想儘快找到那個牽掛了她全部心神的人類。

  「讓開。」克莉絲塔薩冷冷地說道。

  理智告訴藤虎最好照做，但他還想在做最後的努力勸說一下, 但就在他張嘴語言之際, 卻突然發現克莉絲塔薩眼中紅光一閃，一枚臉盆大小的赤紅火球向著自己迎面飛來，大驚之下的藤虎只來得及雙手抱頭，接著就被火球爆炸產生的氣浪擊飛，在半空中的熊貓人甚至能聞到自己毛髮燒焦的味道。

  掃清了障礙，克莉絲塔薩走到那扇朱紅色的實木大門前，她輕推了下，然而大門紋絲不動，紅龍緋紅色的眼眸中閃過一絲煞氣，粉拳一握，沒有任何遲疑地就轟了出去。『

  一扇普通的木門即便再厚實也擋不住一頭人形巨龍狂暴的巨力，大門在一聲巨響中四分五裂。做出此等驚人暴力之舉的克莉絲塔薩一臉淡然，依然維持著高貴冷艷的儀態，在一片碎屑中踏入了五晨寺。

  被一發爆裂火球解決的守門人藤虎癱倒在地上，淚流滿面，內心滿是怨念，大姐，這門沒上鎖，只不過不是用推的啊，你看不到那兩個黃銅拉環嗎？藤虎覺著自己的罪過大了，攔不住闖入者另說，被砸門可是讓整個五晨寺都顏面掃地。

  紅龍妹子如此聲勢隆重的出場自然吸引了其他五晨司祭和寺廟守衛的注意，但這些熊貓人並沒有立刻做出應對，而是陷入了一種懵逼狀態。作為整個迷蹤島的武學聖地，五晨寺自建立以來就沒發生過這種惡性入侵事件，這使得大家一時都不到敢如何是好。

  克莉絲塔薩環顧了一下四周，意識到這座寺廟的建築群比她想像的要龐大，從其中找一個人似乎有些困難。紅龍身形一閃，陡然出現在了一名直愣愣看著她的五晨司祭身前，這名頗為年輕的女性熊貓人迷迷糊糊的，似乎完全不明白髮生了什麼。

  「阿麥！」她的同伴則發出了驚呼，剛想上前，卻被一道熊熊的烈焰之牆阻擋，「我聽說你們找到了一個外鄉人。」克莉絲塔薩開口了，「他現在在哪兒？」

  「現在應該和尚喜大師在主殿裡。」阿麥說道，心思單純的熊貓人妹子沒有什麼隱瞞的想法，「請問一下，你是他的……」

  然而克莉絲塔薩已經離開了，紅龍幾乎沒有片刻耽擱地向寺廟的中央地區走去，一路自然遭到了不少阻攔，「你是誰？！」「退後！」「禪院重地，不可擅入！」一名又一名的寺院守衛跳了出來，但往往連開場白都喊不全，就會以比來時更快的速度飛回去。

  伴隨著不斷起飛的寺院守衛，克莉絲塔薩就來到了大殿之外，看著這座雄偉的建築，她終於停下了腳步，這使得尾隨的一眾熊貓人鬆了一大口氣。

  紅龍站在大殿前，痴痴地看向其中，那股冷厲而決然的心態消失無蹤，一股解脫和歡愉之感充斥著她的內心，他還活著，他還活著！就是那股熟悉的氣息，而且在紅龍的感知中，他的生命體徵非常穩定。

  確定他的安危就足夠了，克莉絲塔薩雖然很想立刻見到艾薩克斯，但理智阻止了她這麼做，因為這座大殿中還有另一股氣息，這股深邃而強大的氣息即便是巨龍也忌憚不已。考慮到對方的實力以及救助艾薩克斯的恩情，克莉絲塔薩覺著還是不要做進一步的冒犯之舉為妙。

  於是紅龍目不轉睛地看著大殿，她身後的熊貓人目不轉睛地看著她，場面一時間陷入了一種奇妙的平衡。

  「放肆！」遠方突然傳來了充滿怒意的暴喝，一身勁裝的熊貓源飛速趕來，他一直在山下修煉，因而直到此時才馬不停蹄地趕到，看到一眾被燒掉了不少毛髮而顯得非常悽慘的熊貓人，源二話不說，直接發起了攻擊。

  人未至，鏢先到，源此時沒有保留實力的想法，十幾點寒光襲來，意圖逼迫克莉絲塔薩招架閃躲，而源本人則化為一道青綠色的閃電，緊隨飛鏢而至。

  然而紅龍並沒有按照源預想的那樣躲閃飛鏢，她的皮膚上突然出現緋紅色細密鱗片，這種狀態下的克莉絲塔薩不但沒有絲毫的怪異，反倒有一種奇特的美感。飛鏢切割在鱗片之上，只留下淡淡的劃痕。而克莉絲塔薩本人身後則出現了一個巨大的紅色虛影，虛影巨龍張嘴，一道熾烈而洶湧的火息瞬間充斥了紅龍面前所有的空間。

  克莉絲塔薩此時已經沒有巨龍之魂的約束，她所爆發出的戰力是非常驚人的。

  源只能停止了前沖的勢頭，他足尖點地，幾個後空翻便回到了原先的位置，熊貓人的臉色變得凝重起來，敵人非常強大，以自己正常的實力很難抗衡，那必須……

  他伏低了身子，手掌抓住了身後長刀的刀柄。

  克莉絲塔薩顯然也感覺到了那柄長刀中的力量，她立刻意識到如果對方拔刀就意味著雙方再無和解的可能，「停手吧，凡人，我們不是敵人，我來此的目的只是為了尋找一個叫艾薩克斯的人類，而他現在就在這棟建築之中。」

  源暫時打消了拔刀的意圖，但手依然緊握刀柄，「你和他是什麼關係？」

  「他是我的配偶。」克莉絲塔薩平靜地說道，仿佛這是什麼無關緊要的消息一樣。

  '

  五晨寺的大殿之中，尚喜師父平靜地受了艾薩克斯一禮，微微點了點頭。

  「入我門下當有三忌，不得欺師滅祖，不得同門相殘，不得肆意為惡，你可記住？」

  「弟子謹記。」艾薩克斯像模像樣地回答道，這個條款比他預想中的要寬鬆許多，只涉及到最基本的道德準則。這也反應了尚喜師父的教育理念，他不想用條條框框來約束弟子的心性，而行為道德在收徒之前都會有所考驗，顯然不必要再列入門規之中。

  「很好。」尚喜師父再次點點頭，至此收徒的流程算是走完了，接下來開始的應該就是修行。

  「氣的修行分為兩部分，第一步是激發靈魂產生真氣並將其導入筋脈，第二步則是通過修煉錘鍊真氣再將其反哺靈魂，使靈魂與肉體雙重強大，最終達到靈肉合一的境界。」

  艾薩克斯點了點頭，縱觀整個艾澤拉斯的能量體系，似乎武僧的修煉方式最科學，不需要付出信仰而能力又極為全面，強大的是自身的實力。

  「那麼我該如何錘鍊真氣呢？」艾薩克斯問道。

  「也是兩種方法，第一種就是鍛鍊肉體，當你的身體強度提升真氣也會提升，另一種則是冥想，通過冥想溝通四位至尊天神對應的元素之靈，這同樣也可以壯大真氣。」

  聽起來和薩滿之道有些共通之處，艾薩克斯思忖著，但卻有著明顯的不同，薩滿和牧師一樣，使用自身的精神力溝通外界力量施法，因而並不具備類似真氣這樣的特殊能量體系。

  「當然這只是最基本的方法，當修煉達到一定程度時，就必須找到自己的道，」尚喜師父又說道。

  「何謂道？」艾薩克斯繼續追問。

  「道可道，非恆道，對道的理解有很多種，但在修行中一般理解為一種獨特的修煉方法，這種方法只有在你充分認知自我之後才會發現，因而是最適合你的修煉方式，正如陳的酒仙之道，源的斬魔之道，雲歌選擇了水土派的明澈之道，而季修的是火金派的踏風之道。」

  「聽起來似乎並不簡單，世人中能準確認知自我的又有幾人？」艾薩克斯皺起了眉頭，「那我該修煉到何種程度才能解決我體內的問題？」

  「正式武師級別即可，也就是你認知中的精英級。」尚喜師父繼續耐心地回答道。

  這顯然不在艾薩克斯的預料之中，「要求竟然這麼低？」他奇道。

  「我之前說過你的靈魂非常純淨，這是屬於你自己的力量，應對你體內問題的效果自然比我這把老骨頭的真氣好上不少。再說你也並不需要用真氣去戰鬥，我也不會教你任何的武學，因為就實戰而言你差不多也觸碰到了自己道的邊緣，沒有必要再去做什麼更改。」

  艾薩克斯若有所思地點點頭，如果只需要修習到精英級的話，那自己恢復實力的時間將大大提前。

  「好了，孩子。你問了我很多問題，卻始終沒問到根本，你知道該如何激發靈魂產生真氣嗎？別小看這最基礎的一步，這一道坎阻攔了至少九成的學徒。」尚喜師父打斷了艾薩克斯無休無止的發問，長者清澈的眼神中閃爍著智慧的光芒。

  艾薩克斯啞然，摸了摸自己的後腦勺，突然對自己的好高騖遠有些羞愧起來。艾澤拉斯玩弄靈魂的職業確實有不少，但無論術士、死亡騎士還是死靈法師，都沒聽說過其中有哪位大佬研發出超乎靈魂之力本質的額外作用。真氣雖然源於靈魂，但和靈魂之力截然不同，這又是如何完成轉換的呢？

  「跟我來，徒兒。」尚喜師父起身，艾薩克斯有些茫然地跟了上去，他們轉到了那座巨大的劉浪雕像之後，進入了一個與主殿相連的小房間。

  房間的正中央是一株桃樹，伸展的枝條幾乎充斥著房間的整個上層空間，陽光從通透的穹頂灑落，為它鍍上了一層金輝。

  很難想像莊嚴的寺廟中竟然還隱藏著這樣的景象。

  這株桃樹上遍布著粉紅色的燦爛桃花，這是個很不尋常的景象，因為此時早已過了桃花的花期。這株桃樹的生命周期非常奇異，艾薩克斯親眼看到一個青綠色的小包在幾分鐘內膨脹變色繼而綻放。

  「你看到了什麼？」尚喜師父問道。

  「萌發？生命？奇蹟？」艾薩克斯胡亂猜測道。

  熊貓人長者搖了搖頭，伸手接了一片飄落的粉紅色花瓣，「是輪迴。」他緩緩說道。

  輪迴？艾薩克斯似有所悟，成長的時間短，那麼開放的時間必然也短，這株桃樹仿佛人世的縮影，桃花綻放、凋零，最後碾作塵泥，無數相似的輪迴反覆上演。

  尚喜師父將那朵桃花遞給了艾薩克斯，「你要做的就是完成這個輪迴，你的靈魂就像一個種子，能量充沛，生機勃勃，唯一要做的就是爆發最深處的力量來衝破桎梏。」

  艾薩克斯若有所思地點點頭，他盤腿坐下，呼吸著桃花的芬芳，閉上雙眼開始冥想。冥想對一名施法者來說就如同吃飯喝水一樣是最平常的事情，艾薩克斯自然不會對此感到陌生，但他之前任何一次冥想時感知的都是外界，從沒有關注過自己的靈魂本質。

  熟悉的空明狀態，艾薩克斯能感受到空氣中各種元素、時刻涌動的奧術能量以及處於另一個緯度的聖光，但是自身的靈魂……

  艾薩克斯完全不會到該怎樣操作，就好像一個正常人無法看到自己的內臟一樣，他無從下手。

  一股中正平和的氣息傳遞過來，是尚喜師父，「放開你的心神，徒兒，你太緊張了。」長者的聲音一如既往的溫和。

  艾薩克斯稍稍猶豫了一下，還是依言照做，接著他就猛然感到了一陣眩暈，當恢復過來時，發現了自己的感知中多了一部分特殊的存在，一股宛如透明液體般的能量匯集在自己的頭部位置。

  這就是靈魂，隱藏在精神力背後的力量，艾薩克斯突然有了一種明悟，他小心翼翼地用意念驅動著這股靈魂之力，試圖將其延展出一個細小的分叉。這並不是很難，達成目標的艾薩克斯繼續讓靈魂之力通過這個觸角延展，在經歷過幾次失敗後，終於如願地構成了一個人類軀體的輪廓。

  由靈魂之力構成的輪廓，靈魂的力量如同流水一般開始按照這一軌跡流淌，而不再是死氣沉沉地聚積在一起，而艾薩克斯本身也突然有了一種特殊的感覺。

  這，便是輪迴。

  意識重回軀殼，冥想帶來的空虛感迅速退去，但艾薩克斯還是能感受到剛剛構建的靈魂迴路，他抬起手掌，一股無形的力量匯集，使這一小片區域的光線都產生了一定程度的扭曲。

  顯然，這便是艾薩克斯的「氣」。

  「這真是讓我感到驚喜，徒兒，你的天賦非常好，甚至比陳還要好，足以和源媲美，但更難能可貴的是你的領悟力與執行力。」尚喜師父發自內心地贊道。

  「你這麼說我會不好意思的，師父。」艾薩克斯灑脫一笑，他從不覺得天賦好是什麼值得驕傲的事情。年輕的王子很快就注意到陽光有了變化，「我冥想了多長時間？他問道。

  「兩個時辰，並不是很長。」熊貓人長者道。

  也就是小半天過去了，果然修煉才是最耗費時間的，艾薩克斯看向手掌中那只有棗核大小的透明真氣團，「最後一個問題，師父，為什麼我的真氣是透明的？」

  「真氣的顏色反應的是靈魂的純淨程度，但之後也會因為所修的道而改變。」尚喜師父的回答永遠是那麼耐心，「今天的修煉差不多該結束了，徒兒，有張有弛才是修行的最佳模式，更何況門外還有一些私事需要你自己處理。」

  私事？艾薩克斯有些莫名其妙，他剛想再進一步詢問，卻發現師父的身影片刻之間就消失在了偏殿之中。

  一頭霧水的艾薩克斯推開了主殿的大門，接著就被眼前的場景嚇了一跳，門外聚集著一大群熊貓人，他們身穿堅甲，箭弩拔張，為首的正是熊貓源，而讓這些寺院守衛如臨大敵的卻是一位看起來沒什麼威脅性的紅色窈窕身影。

  艾薩克斯看向克莉絲塔薩，突然感慨萬千，要知道當時即便解決了奧妮克希亞，紅龍妹子也必須面對兩頭同階的黑龍，而她在結束戰鬥之後竟然還找到了這座不斷移動的迷蹤島，足以證明這位高傲的紅龍對艾薩克斯的關心程度，年輕的王子覺得自己心裡暖暖的，

  克莉絲塔薩面帶寒霜，見到艾薩克斯時也沒有表露什麼激動的神色，她快步走上前來，右臂微微抬起。

  這是要給我一個熱情的重逢擁抱嗎？艾薩克斯剛產生這個念頭，一枚粉拳就重擊在了他的腹部，年輕的王子只感覺胃部翻江倒海，只能宛如蝦米般地彎下腰，如果不是從早上到現在都沒有吃什麼東西的話，此時可能已經很丟臉地吐了一地。

  我就說嘛，這頭暴力又好戰的母龍哪會有溫柔的時候，遭到重擊的艾薩克斯暗自吐槽。

  「你知道我有多擔心嗎？你覺得自己是誰？索拉丁嗎？竟然直接就魯莽地用那種自殺性的戰術！」克莉絲塔薩氣呼呼地說道，看她躍躍欲試的樣子似乎還想給艾薩克斯再來一下。

  「抱歉。」好不容易緩過來的艾薩克斯說道，雖然依然還謹慎地捂著肚子防止下一次的襲擊，但內心依然泛起一絲甜蜜。

  在眾目睽睽之下這般打情罵俏，兩人之間的親密關係昭然若揭，顯然克莉絲塔薩並不是敵人，源舉起了手掌，「警報解除，所有人各自歸隊。」他沉聲下令道，熊貓人守衛收起武器，開始有序的分批離開。

  源放鬆了戒備，走上前來，「這是一場誤會。但是艾，你好像之前都沒有說過你有這樣一位不好惹的『配偶』。」

  配偶？艾薩克斯有些愣愣地看向克莉絲塔薩，隨後嘆了口氣，「這個笑話一點都不好笑，小母龍，雖然我知道我在戰場表現得英明神武，但我還不至於會自大的認為會得到你的青睞，畢竟生命層次的差距……」

  「我是認真的。經過這麼長時間的相處和共同戰鬥的經歷，我認為你會是非常合適的伴侶。」然而克莉絲塔薩卻非常平靜地說道。

  艾薩克斯語塞，他的臉迅速開始充血，大腦完全處於當機的狀態，這就算告白了？龍妹子都這麼直接的嗎？他胡思亂想著，但是我還沒有準備好……

  咳咳，我們要理解一位單身狗突然被漂亮妹子表白的手足無措之感，畢竟他沒有任何的實戰經驗。艾薩克斯自來到這個世界後雖然偶爾會做花花公子的姿態，但他畢竟從沒有真正放飛自我，因而到現在都還是一名純情小處男。

  當然，紅龍妹子的身份也是非常重要的因素之一，巨龍是凌駕於大部分生靈的存在，而克莉絲塔薩又是最尊貴的龍王子嗣，得到她的青睞對任何雄性生物來說都是巨大的肯定，艾薩克斯無法否認這一點，那就是他的虛榮心得到了極大的滿足。

  年輕的王子一時間不知該說什麼，他自問對克莉絲塔薩確實有一種特殊的感覺，這種感覺完全迥異於他在和帕爾崔絲和瓦莉拉相處時的心理感官，但這這種感覺是否就是愛呢？艾薩克斯並不能確定……

  「阿萊克斯塔薩女王和克拉蘇斯大師應該不會同意我們有任何超脫友誼的關係。」艾薩克斯最終艱難地說道，這個理由同樣也是用來說服他自己的。

  「有我母親在場的話，我的父親是無法干預我的擇偶的。」克莉絲塔薩解釋道，她把頭湊了過來，芬芳的體香近乎讓艾薩克斯迷醉，「而根據你在格瑞姆巴托的所作所為，我的母親應當不會反對讓你成為我的第一個配偶，畢竟我們幾乎不可能會有後代。」

  暈暈乎乎的艾薩克斯猛然驚醒，因為他捕捉到了一個非常關鍵的詞彙，第一個配偶？什麼意思？這還準備多找幾個？

  艾薩克斯的臉色立刻變了，那旖旎的情緒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他不是克拉蘇斯這樣的男寵，對戴綠帽子是絕對無法忍受的，而看克莉絲塔薩的架勢，有阿萊克斯塔薩這個榜樣的存在，她似乎也要學著母親開後宮了。唯一的好消息貌似就是愛薩克斯會有幸成為主管後宮的「大婦」。

  好消息你妹啊！艾薩克斯暗罵了一聲，他臉都綠了。年輕的王子突然意識到自己有一個任重而道遠的任務，那就是轉變紅龍妹子的擇偶觀念。要學也不能學你媽啊，看看瑪里苟斯，看看諾茲多姆，看看死亡之翼，他們都至少有著一打配偶，這充分說明一夫多妻制的家庭要更加穩定……

  嗯，絕對是這樣沒錯。

  你們要理解一個純情處男對愛情的幻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