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1章 逆轉！龍王之怒

  丹奧加茲。

  赤紅的火焰明滅不定，夢境的力量逐漸退去，強大的奧術並不能阻止冰霜消亡，而青銅色的時光之沙甚至無法接近黑龍的身軀便煙消雲散。

  死亡之翼睥睨地看向四頭守護巨龍，只是一場時間並不長的戰鬥，龍王們都已經有了輕重不一的傷勢, 但黑龍卻依然顯的遊刃有餘，「一萬年了，你們似乎沒有絲毫的長進，依然如此愚蠢，如此自不量力。」他從鼻息里噴出一團淡淡的火焰，「現在你們是不是應該說一些漂亮話表達一下英勇就義的氣概？」

  「我們不會放棄的, 耐薩里奧！」瑪里苟斯咆哮著, 用僅剩的力量凝聚出大量的冰霜武器向著死亡之翼砸了過去, 「我們一定會幹掉你！哪怕代價是我們的生命！」

  死亡之翼對迎面而立的攻擊沒有絲毫的反應，冰晶武器轟擊在他的金屬護甲之上，碎成了無數碎屑，接著就被高溫氣化，而黑龍看起來絲毫無損，「這種宣言只有二流話本的水平，你太讓我失望了，瑪里苟斯。」死亡之翼有些不滿地說道：「你應該說『如果能保證毀滅你，那麼，為了艾澤拉斯的利益，即使和你同歸於盡，我也心甘情願』。這才符合你英勇不屈的形象。」

  瑪里苟斯眨巴了一下眼睛，完全預料不到死亡之翼會是這樣的回應，這頭黑龍化身普瑞斯托領主混跡於人類之中，似乎著實看了不少話劇。不過藍龍王已經沒有再開口諷刺的機會了，死亡之翼一記兇狠的龍尾掃擊便將他擊飛，瑪里苟斯重重地撞擊在山崖之上，濺起一片飛石。

  「所有的巨龍都終將跪伏在我的面前, 而你們對我越恐懼、越憎恨, 就越證明了我的強大。」死亡之翼狂傲地說道，面對其他三名守護巨龍憤怒的目光，他毫不在意，這些兄弟姐妹的力量實在太過弱小了，在巨龍之魂被鑄造出來之後，他們就很難再被稱之為守護巨龍。

  死亡之翼拉升了自己的飛行高度，試圖脫離這場無謂的戰鬥，是的，他並不想乘勝追擊殺死四位龍王，這無關所謂的同胞或是曾經的同僚之情，而是因為殺死他們毫無意義，一旦一位龍王身死，那麼艾澤拉斯對應的秩序力量就會重新選擇一個掌控者，而巨龍之魂制約的是龍王本身，這意味著如果繼任的不是巨龍的話，他就不會受到巨龍之魂的影響。

  這就是麻煩，而死亡之翼不喜歡麻煩，相比一個未知的敵人，他更傾向於保留現有的這四位守護巨龍，巨龍之魂奪去了他們大部分的力量，使得他們滿腔憤怒卻虛弱無比，對死亡之翼的計劃幾乎不可能形成有效的阻礙力量，而這也是黑龍最願意看到的。

  耐薩里奧看向下方，此時的丹奧加茲幾乎沒什麼生靈，天罰軍團早已撤離，而龍喉氏族的獸人面臨聯盟和巨龍的威脅也早已四散而逃，留下了幾輛來不及帶走的大車，其中幾輛車滿載著紅色的龍蛋。

  龍蛋！死亡之翼的眼中閃過一絲光芒，他此行的目的並不是像大部分人所想的那樣阻止紅龍女王獲救或是殺死她，而是這些孕育著希望的小生命，耐薩里奧正試圖創造一種新的龍族，而這項工作需要大量的實驗品，但黑龍本身的產蛋效率實在低下，無論配偶希奈絲特拉還是女兒奧妮克希亞，都遠遠達不到他的要求。

  更何況死亡之翼之前還將一部分黑龍蛋送去了外域，這使得他掌握的龍但數量愈發捉襟見肘，死亡之翼迫切地需要龍蛋，鮮活的龍蛋，哪怕是催生出來的也無所謂。在無法使用巨龍之魂的情況下，控制阿萊克斯塔薩這頭產蛋機器並不存在絲毫的可能性，因而死亡之翼只能將主意打到龍喉氏族這些存貨上。

  雖然大量的龍蛋近在眼前並且沒有任何守護，但死亡之翼卻知道自己還不能直接動手，他必須先處理掉那個拿走了巨龍之魂的人類少年，即便可以確定對方基本沒有掌握破壞那個金色圓盤方法的可能性，死亡之翼也不想這件神器脫離自己的掌控太久，這是他主導創造出來的神器，即便自己如今無法使用，他也完全可以間接地控制它的使用者。巨龍之魂的干係極為重大，就算是交與凡人使用，也必須確保他和守護巨龍們沒有任何關係。

  艾薩克斯顯然不符合這個標準。

  然而變故陡生，死亡之翼突然色變，他感受到巨龍之魂氣息的消失，那個煩人的人類竟然在這樣短的時間內直接破壞了巨龍之魂？這著實超乎死亡之翼的預料，不過黑龍似乎更要考慮的是當前的處境，他陡然感受到身後傳來的危險氣息。

  原本氣息奄奄的龍王們開始迅速恢復元氣，赤紅的火焰再次熊熊燃燒，翠綠的夢境則又開始蔓延，青銅龍王諾茲多姆的周圍又開始瀰漫起濃密的沙塵，而一直癱軟的瑪里苟斯則騰飛而起，生龍活虎的好像之前從未承受過死亡之翼的重擊。

  短短數秒，龍王就徹底恢復了傳說級別的力量，這種力量缺失了一萬多年，歷經磨難，但終於回歸。

  「我想你之前對那個凡人的疑問應該有了答案了吧，納薩里奧。」諾茲多姆開口道，他的聲音依然沒有什麼情緒波動，仿佛早已預料到了這一切一般。

  「還廢話幹什麼！」瑪里苟斯癲狂地大喊道，他扇動著雙翼，氣溫開始迅速下降，冰霜開始凝聚，一場寒冰風暴即將降臨，這場風暴蘊含著藍龍王一萬年的憤怒。「殺了他！殺了他！」

  「夠了，瑪里苟斯，冷靜一點，不要讓仇恨與瘋狂侵占你的頭腦。」阿萊克斯塔薩皺起了眉頭不悅地說道，話雖如此，紅龍女王雙眸中的憤怒一點也不比藍龍王要少，「清算的時間到了，納薩里奧，你必須為你所犯下的累累罪行付出代價！」

  「哈哈哈哈哈！」死亡之翼狂笑，「你們難道認為這樣就足以反抗我嗎？」他的語氣依然狂傲，似乎一點都不為自己的處境擔心，「我就是力量的化身！即便你們恢復了那可笑的力量，也無法改變你們在我腳下搖尾乞憐的命運！」

  他叫嚷著，突然噴射出了漫天的火焰，這些火焰的覆蓋面是如此之大，其中蘊含的毀滅氣息又是如此之強，阿萊克斯塔薩陡然色變，出於對死亡之翼一貫的可怖印象，她立刻退後防禦，而其他的守護巨龍也是同樣的舉措。

  然而這些死亡之翼噴射出的火焰，在觸碰到紅龍女王的鱗片是就完全消散，沒有留下絲毫的痕跡，這顯然只是個障眼法，阿萊克絲塔薩心中一驚，以為死亡之翼有什麼奇招，卻突然聽到了瑪里苟斯的怒吼，「追上去！那個懦夫逃跑了！」

  逃跑？紅龍女王有些茫然地看向上方，果然發現黑龍已經拉升了高度向西方飛行。死亡之翼是一個徹頭徹尾的梟雄，他自然不會有任何榮耀的概念，他知道自己的實力水平，他的能級很高，近乎達到半神的標準，但身體破裂一直都在困擾著他，限制著他的實力發揮。因而面對四頭恢復力量的守護巨龍，即便是死亡之翼也不能取得優勢，而如果被破壞了身體的裝甲結構，惡名遠揚的黑龍領主甚至可能直接隕落。

  因而死亡之翼跑了，沒有任何跡象，沒有任何猶豫，拋棄了他所有正在進行的計劃，全力向西方飛去，而滿腔仇恨的守護巨龍們自然不會善罷甘休，他們立刻追了上去。

  一場轟轟烈烈的追殺就此展開，這也代表著巨龍之日事件的落幕，死亡之翼也開始了他既定的亡命天涯，當他再次回歸之時，帶給這個世界的將會是更大的傷痛與巨變。

  .

  被克莉絲塔薩前爪抓著的艾薩克斯抓著紅龍的鱗片爬上了她的脖子，很不客氣地翻身騎了上去，這是他在紅龍身上找到的最適合騎乘的位置，還有兩隻龍角作為扶手。

  「坐到我背上去，艾薩克斯，你這樣是在侮辱我的尊嚴！我不是你的坐騎！」克莉絲塔薩搖晃了下腦袋，極為不滿得說道。

  「別介意，克莉絲，事急從權。」艾薩克斯心不在焉地回應，他轉過身看向後方，「黑龍們看起來並不想輕易放過我們，他們追來了。」

  三頭黑龍正在克莉絲塔薩的後方緊追不捨。為首的奧妮克希亞感到頗為鬱悶，巨龍之魂的破碎讓她的計劃全面崩盤，原本是想直接截獲神器，但艾薩克斯的靈機一動卻讓一切都偏離了軌道，黑龍公主恨得有些牙痒痒，她突然很想嘗一嘗那個可增的人類王子的味道。龍可是會吃人的，雖然黑龍公主並不喜歡這種野蠻行徑，但她不介意有一次例外。

  奧妮權衡了一下，終於還是決定追擊，之前一直都保持人形態是為了防止死亡之翼發現她違抗命令出現在這裡，但既然父親已經被四龍王攆著跑了，那就沒有再隱藏龍形態的必要，巨龍之魂雖然已經被摧毀，但艾薩克斯手裡還有半塊，奧妮克希亞覺著還是有必要搶奪一下的。

  順便將這頭紅龍和這個人類滅口，黑龍公主的眼眸中陡然升騰起一絲凜冽的殺意。

  「我的母親和其他守護巨龍們正在和死亡之翼戰鬥。」克莉絲塔薩說道，「我們是不是該尋求他們的幫助？」

  「不。」艾薩克斯斷然搖頭，「大佬之間的戰鬥，我們這些小蝦米還是不要參與為妙。」他看了下方位，「往西南方，我們去海上！」

  這三頭黑龍現在成了頗為棘手的存在，他們不是龍喉氏族那些催生的畸形種，而是實打實的巨龍，而且麻煩的是他們似乎有不死不休的架勢。一心剿滅死亡之翼的守護巨龍們正在玩命追擊無暇估計其他，克拉蘇斯等一開始上場的紅龍早已被死亡之翼打殘，因而艾薩克斯唯一能想到的就是兜個圈子和德瑞克匯合，利用蠻錘獅鷲騎士和銅須火槍手來對付這三頭大蜥蜴，

  克莉絲塔薩依言照做，小母龍在經歷過這麼多事情之後已經對艾薩克斯迷信般地言聽計從，巨龍飛行的速度很快，下方的場景飛速變換，由陸地轉變為深邃的海洋。

  幸好真實的艾澤拉斯沒有疲勞值這種設定，艾薩克斯胡思亂想著，他轉過身，發現奧妮克希亞只有不到兩百米的距離。龍族的體型和年齡有一定關係，一般越年長的巨龍體型越大，而克莉絲塔薩雖然可以說是天賦異稟，可剛成年的她無論翼展還是體力比起奧妮克希亞都有不小的差距。

  照這個趨勢來看，很快紅龍妹子就會被追上，不過奧妮克希亞似乎太心急了一些，因為速度不同的關係，她和她兩名手下有著近千米的脫節。

  艾薩克斯目光變得銳利起來，看來再一次的戰鬥是不可避免了，既然如此，那麼不如搶個先手，抓住對方的失誤發起反擊。「準備戰鬥，克莉絲。」艾薩克斯沉聲說道，：「聽我的口令。」

  紅龍一愣，但立刻心領神會。奧妮克希亞此時與克莉絲塔薩的距離已經縮短到最佳攻擊範圍了，黑龍公主毫不猶豫地一口龍息噴來，艾薩克斯目不轉睛地看著她「深深吸一口氣」這種標誌性的動作。

  「拉升！」他大聲喊道。

  克莉絲塔薩和艾薩克斯的配合非常默契，幾乎沒有絲毫的猶豫，紅龍妹子就完成了艾薩克斯的指令，高度的上升使得這一發深呼吸並沒有完全命中，但即便如此，克莉絲塔薩還是被燒灼到了左後腿，原本緋紅色的漂亮鱗片變得一片焦黑。

  猝不及防的奧妮克希亞依然保持著前沖之勢，超越了紅龍原本的位置，此時克莉絲塔薩在奧妮克希亞的斜上方，比黑龍要落後一個身位，而奧妮試圖轉向，但在高速飛行中卻很難立即完成這個動作。

  時間仿佛在這一刻凝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