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風行者的友誼

  獨立的權限？

  艾薩克斯下意識地伸出手掌，一個小小的但又非常凝練的聖光能量球出現在他的手心。是的，他依然沒有將聖光視若神明，也沒有藉助任何的施法工具。這的的確確是屬於他自己的力量。

  艾薩克斯突然激動起來，雖然他現在的能力只相當於一個電燈泡，但這卻是質的變化。所有的聖職者都以聖光的僕從或者追隨者自居，但此時的他卻可以被稱為聖光的掌控者，雖然他能掌控的只有一個小小的光球。

  但這依然是一個良好的開端，不是嗎？浩瀚汪洋的前身可能僅僅是一滴水，或許他艾薩克斯未來有一天會成為新的秩序守護者……

  「咳咳」司闊爾的清咳瞬間將艾薩克斯將不切實際的幻想中拉回現實，「看來殿下您已經認識到其中關鍵所在。」法師有些欣慰地說道。

  艾薩克斯點了點頭，臉色突然變得古怪起來，「我該怎麼修煉這種屬於我的聖光之力？」他問司闊爾，既然連與聖光的關係都發生了質的改變，那顯然牧師的那一套修行方式已經不適用了。

  「我無法給出答案。或許你可以請教一下專業人士提里奧。」司闊爾實事求是地說道。

  艾薩克斯嘆了口氣，請教是必須的，但現在似乎並不是正確的時機。他必須先找一個合理的理由向聖騎士解釋自己的身體狀況。現在的提里奧可不像二十年後那樣有一套成熟的聖光理念，他肯定不能接受聖光掌控者這種概念。

  「我有些累了，司闊爾，讓我單獨呆會兒吧。」艾薩克斯有些意興闌珊地說道。

  司闊爾行禮告退。艾薩克斯很沒形象地再次投身柔軟的床鋪，拿起一旁的起源聖典翻動起來。這本厚重的書籍沒什麼變化，似乎之前那龐大的聖光能量根本不是來自其中。

  最前部分是基本的神聖、戒律法術記載，接著是苦修、天堂之羽之類的中高階法術，再往後就是三系祝福、虔誠光環這種超常規法術。這些內容僅占據了聖典一半的書頁。

  最後一頁本該是虔誠光環的符文圖案，但艾薩克斯敏銳地發現在這之後竟然出現了新的內容，他滿懷興趣地翻開書頁，輕聲讀出了標題。

  「遠古列王守衛。」

  接下來是一大段對這個法術的描述。床頭柜上有一杯沏好的紅茶，還冒著裊裊的熱氣，是帕爾崔絲之前為他準備的。艾薩克斯隨手端過來，小口啜飲並開始閱讀這段文字。

  兩分鐘後他便知道了這個新法術的大致內容，即召喚先賢的英靈作戰，英靈生前的實力大致能發揮出百分之五十到八十。一般來說一次只能召喚一位。

  「這招怎麼看著眼熟。」艾薩克斯嘀咕道，他的視線向右側偏移，突然瞳孔劇烈收縮，口中的茶水全部噴了出來。他大聲咳嗽著，一副見鬼的表情。

  這一頁是一張栩栩如生的全身像，一名絕美女子雙眼緊閉微低著頭，雙臂交叉似在進行虔誠地祈禱，她身穿金色的修身戰甲，背後是一對修長的羽翼，就好像是一名聖潔的戰鬥天使。

  艾薩克斯當然知道這不是什麼天使，因為艾澤拉斯根本就沒有天使這個概念，更何況畫中人幾天前還俏生生地站在他面前討論風行村的防禦戰術。

  「阿爾托莉雅……」

  艾薩克斯感到頭有點亂，他仔細回想了之前與祖爾金的戰鬥，很快就意識到是那一道向東而去卻又很快回歸的能量，顯然阿爾托莉雅的靈魂是由它帶回來的。那道能量同樣也是他能徹底將爆發的聖光化為己用的原因，但這顯然不可能是阿爾托莉雅靈魂的功勞。

  艾薩克斯不禁發出了呻吟，他似乎盜取了一些月神神力，並且截留了一名虔誠月之信徒的靈魂。這可能已經徹底把那位艾澤拉斯唯一的真神得罪慘了。

  門外突然想起了輕輕的敲門聲，一個悅耳的聲音傳來，「我們能進來嗎。艾薩克斯？」

  是奧蕾莉亞！艾薩克斯立刻頗為慌亂地合上起源聖典。在艾澤拉斯涉及到操縱靈魂的都是禁忌，一旦讓風行家的人知道阿爾托莉雅的靈魂在他這兒，那他好不容易積累的聲望必然化為烏有。

  「請進。」他盡力讓自己的聲音顯得平靜。

  門開了，奧蕾莉亞帶著笑意走了進來，「很高興你平安無事，艾薩克斯。」女精靈很快就注意到了被褥上的水漬，「你怎麼了？」她問道。

  「茶水有些燙嘴，因而我嗆著了。」艾薩克斯面不改色地說道。

  奧蕾莉亞接受了這個說法，直爽的她在得知家人平安後就卸下了心靈上的重擔。「我來給你介紹一下。」她的身後出現了一名相貌身材都與她極相似的女精靈，「這是我的妹妹希爾瓦娜斯。」

  艾薩克斯不禁發出了感嘆，總算是見到女王陛下了。不過希爾瓦娜斯看起來似乎並不是很待見他，僅僅只是冷淡地表現出基本的禮節。

  「還有這位，風行家的小公主溫蕾薩，你們應該已經認識了。」奧蕾莉亞繼續說道。溫蕾薩從她背後探出腦袋，調皮地沖艾薩克斯吐了吐舌頭。

  如今著名的風行者三姐妹正排成一排站在艾薩克斯，相似的面容和身材，但卻是截然不同的氣質，漂亮的就像一副絕美的畫卷，令人賞心悅目。

  她們之間最容易區分的就是發色，奧蕾莉亞是純正的金髮，希爾瓦娜斯的是淡金色，而溫蕾薩則是一頭象牙白色的長髮。艾薩克斯腦海中突然蹦出了個古怪的念頭，原來風行者夫人也有「生著生著就沒墨了」這種情況。

  不過似乎還少了一位，「里拉斯呢？」艾薩克斯不禁問道。

  風行者三姐妹面面相覷，最後奧蕾莉亞開口了，她顯得有些憂心忡忡。「里拉斯瘋了一般想獨自出去追擊巨魔，他似乎將阿爾托莉雅姐姐的死都怪罪在自己的身上，因而我只能用一些特殊的手段讓他暫時睡一段時間。」

  提及死者，房間裡一下子陷入了安靜，艾薩克斯下意識地把手放在起源聖典上，「我會勸導他的，」他微笑著說道：「畢竟這是牧師最擅長的事情，對嗎？」

  奧蕾莉亞·向他表示感謝，於是男孩不動聲色地轉移了話題：「現在外面的情況怎麼樣？你們又是怎麼想到回援風行村的？」

  「瓦莉拉從一名巨魔妖術師那裡逼問出祖爾金的動向，並告訴圖拉揚你也在風行村，於是那個始終老神在在的指揮官終於慌了。」奧蕾莉亞語氣冷漠，似乎對圖拉揚頗有不滿。「直到那個時候他才願意派出獅鷲，將我們送到這裡。」

  「瓦莉拉？」艾薩克斯立刻就想到了那雙大白腿，「她現在是你的部下？」

  「準確地說，是我的徵召的斥候。」希爾瓦娜斯終於開口了，她示威性地看了她姐姐一眼。

  看來兩姐妹之間並不像表面上那麼和睦呀，不過艾薩克斯並沒有探究其中隱情的想法。「祖爾金呢？他應該已經死了吧。」

  「事實上並沒有。」奧蕾莉亞回答道，無視了希爾瓦娜斯小小的示威舉動。「我們成功地困住了他，直至他的巫毒之力消耗殆盡，雖然他的傷勢本不應任何存活的可能，但他卻奇蹟般地還有生命跡象，出於特殊的考慮，我們對他進行了基本的救治。」

  艾薩克斯不置可否，一個活著的祖爾金自然比一個死掉的巨魔更有價值，不過這似乎是在玩火自焚。按照原本時間線的劇情，祖爾金會斷掉左臂逃生，重歸祖阿曼之後集合四靈的力量再次捲土重來。

  如果他選干預的話，這一切就不會發生，風行者家族是會滿足他殺死祖爾金泄憤的請求的，但又何必多此一舉呢？即便祖爾金逃回祖阿曼，他的第一仇恨目標依然只會是奎爾薩拉斯。

  奧蕾莉亞顯得有些慚愧，「我知道我們的行為沒有考慮到你的感受，但請你諒解，俘虜祖爾金對風行家來說意義重大。」

  艾薩克斯做了個完全了解的手勢，「我是一個王子，不是一個政治白痴。」他帶著笑意說道。

  「謝謝你，艾薩克斯，我無法表達我對你的感激之情。」奧蕾莉亞眼圈有些發紅，「我完全無法想像如果沒有你的話我的家族會變成什麼模樣。風行家族會是你永遠的朋友。無論你或者你的後代有何種要求，風行家族都會儘可能地滿足。」

  艾薩克斯有些尷尬，這是在顯擺長生種的優勢嗎？貌似索拉丁當初得到的應該也是和這種差不多的承諾吧。不過這也確實是他最想得到的表態。

  他身處險境、費盡心血甚至犧牲了領主級的實力來保全風行家族，當然並不是因為風行者三姐妹的美貌和名氣。他真正所圖的是在奎爾薩拉斯中獲得一位堅定的盟友，以便洛丹倫能擁有一個從精靈王國獲取魔導技術以及高階魔法材料的途徑。嗯，一定是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