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與熊共舞

  聖光到底是怎樣的存在？

  自莫名其妙成為牧師之後艾斯克斯就一直在疑惑這個問題，他有很多的猜想，但最終都被他一一推翻。聖光是多元的，似乎無法對它下達準確的定義。但現在他至少可以確認一點，德萊尼先知維綸關於艾露恩是一名納魯地猜想並非毫無依據，所謂的月神之力只不過是聖光的另一種表現。

  直到目前所有種族獲得聖光之力的方式都是通過信仰，但艾澤拉斯的聖光體系卻並不能單純地用神祇信仰系統來解釋，艾露恩和暗夜精靈的關係暫且不談，至少人類所信仰的聖光就不是一個存在的神靈，雖然教會的典籍都暗示有這麼一個全知全能的存在，但顯然這是虛構的，用以給信徒們當作心靈寄託。

  然而人類使用聖光的歷史足以追溯到遠古時期，按照教會典籍記載，聖光之道是由秩序守護者提爾教給最初的人類，「白銀之手」這個名字也是為了紀念這個偉大的先人。但提爾並沒有成為受信仰的神靈，因為他隨後就戰死了。艾薩克斯甚至知道他墳墓的確切位置，提瑞斯法的意思就是提爾之墓。

  也許有一種可能，提爾的靈魂在收集人類的信仰以備復活。但問題來了，普通人根本提供不了太多的靈魂之力，而修習聖光者付出少量的精神力便能輕易地使用聖光能量。如果聖光是提爾的神力，那對他來說顯然不是一筆划算的買賣，除非……

  艾薩克斯敲了敲自己的腦袋，他連自己為什麼能使用聖光都解釋不清，竟然開始狂妄地開始追究聖光的本源。他現在更應該慶幸自己的運氣，竟然在冒失接觸艾澤拉斯最高級別大佬的靈魂後全身而退。這也多虧艾露恩是一個純粹的善神，如果是三位上古之神其中之一的話，某人此時就應該體會到**（和諧）長臉上是什麼感覺了。

  不過如果艾露恩真的是一名納魯的話，那塞納留斯的存在就很耐人尋味了，據說這位叢林半神可是月神的子嗣。不得不說作為艾露恩伴侶的森林之王瑪洛恩真是一位偉大的存在……

  冰霜符文的餘威還未散盡，冰霧中似乎沒有了動靜，艾薩克斯皺起了眉頭，沒有道理一發大招就能強秒boss啊，這種大範圍的法術必然會犧牲一部分的威力。

  事實證明艾薩克斯並沒有猜錯，塵埃落定，黑暗中現出了納洛拉克龐大的身軀，巨熊此時趴服在地一動不動，但絲毫未損，赤紅色的光暈在他的軀體上流轉。

  艾薩克斯色變，「那是什麼？」他指的是巨熊身上浮現的赤紅能量。

  「以自然能力表現出來的神力，」司闊爾依然面無表情，似乎一點兒也不在意自己的法術是否發揮作用，他示意了一下阿爾托莉雅的方向，「和那邊的沒有本質上的區別。」熊靈可是荒野諸神的一員，在巨魔中可是圖騰般的存在。

  「那這頭熊現在在幹什麼？中場休息？」

  「正如您所見到的，熊類應對嚴寒的方式就是冬眠，」司闊爾盡心盡職地擔任萬事通角色，「您看，它就要醒了。」

  完全不需要寸頭法師的提醒，納洛拉克陡然睜開了血紅的巨瞳，搖晃著站起了身，原本平淡流轉的赤紅神力熊熊燃燒起來。從始至終他的目光就沒有離開艾薩克斯他們所在的方向，顯然司闊爾剛才的法術產生了絕對穩固的仇恨。

  在英雄級的對戰中雜兵的存在毫無意義，因而鮑德里奇已經遣散了僱傭兵，此時只有他和萊因哈特守衛在艾薩克斯身邊，地中海隊長當即臉色就變了，「萊因哈特！」他怒吼道。

  金髮壯漢的動作明顯快於隊長的命令，這個看似粗獷的傢伙雖然平時喜歡開一些沒大沒小的玩笑，但在關鍵時刻從不會有一句廢話。兩名高大的戰士沉默地豎起自己的盾牌，如同兩座山嶽一般矗立在艾薩克斯和巨熊之間，堅定而無畏，

  艾薩克斯只覺一股熱血在胸腔中涌動，但並沒有失去理智，他剛想命令司闊爾將納洛拉克引走，一道身影卻突然出現在，「你的對手是我。」女精靈的聲音充滿了凜冽的殺氣。

  （閃光指環使用次數2/4）

  阿爾托莉雅已經完成了恢復，但她離戰場足有數百米遠，即便以英雄級遊俠的速度也要數息才能趕到，這顯然來不及阻止納諾拉克對癱倒在地毫無反抗能力的精靈射手的殺戮，於是她再次啟動了閃光指環，將準備發動衝鋒的納洛拉克攔截下來。

  女精靈此時的長髮和眼睛都已變為銀白色，全身上下散發著威嚴而聖潔的氣勢，她再次將筷子劍鳳凰雙刃再次瓣開，哦不，拆分成兩把單手劍。這把造型奇異的武器完全只是因為獨特的劍柄造型而得名，它本身只有鋒銳堅固兩種特性，因而完全可以承載月神之力。

  阿爾托莉雅再次毫無懼色地向納洛拉克發起攻擊，面對這種巨型生物武技並不能發揮太大的作用，只需躲閃和儘可能地在要害製造傷口就行了。銀白色的月神之力與赤紅色的荒野神力發生了巨大的碰撞，戰鬥的激烈程度瞬間上升了數個等級。

  「所以這種狀態就是所謂的神靈附體？」艾薩克斯喃喃自語道，他現在純粹在看戲，阿爾托莉雅身上的月神之力不消失他是不會對她施放任何一個法術的，低級的錯誤犯一遍就可以了。里拉斯和少許還能動彈的精靈開始全力挪動失去行動能力的風行射手，他們已經無法再發揮戰鬥力並且隨時可能在下一次的破膽怒吼中喪命，因而必須撤離。

  所幸爆發了小宇宙的阿爾托莉雅戰力發生了翻天覆地變化，即便沒有艾薩克斯的輔助，她也能遊刃有餘地應對逐漸狂暴的熊靈。艾薩克斯敏銳地注意到了這點，「納洛拉克似乎不想久戰。」他對司闊爾說道。

  「他的神力不夠了。」寸頭法師一下指出了關鍵所在。

  艾薩克斯點點頭，一個必須依靠信徒身體才能存世的神靈必然是最低等的存在，只能靠矇騙一些信徒積攢一些微薄的神力，納洛拉克不得不開啟最大功率輸出神力以對抗阿爾托莉雅愈發凌厲的攻勢，他很快就會連巨熊形態都無法維持下去了。

  巨熊再次賣了個破綻，準備故技重施施放破膽怒吼，但聖鬥士是不會被同樣的招式擊敗兩次的，阿爾托莉雅並沒有再次貿然攻擊巨熊的咽喉。女精靈將兩把單手劍再次合併成鳳凰雙刃，全力揮動斬向納洛拉克的左前肢。

  司闊爾當然不會放過這個機會，寸頭法師的風格就是從不浪費法力施放地接法術，他永遠是在最正確的時機使用正確的強大魔法，充分體現了英雄級法師的戰略意義。一直提供寒冰箭火力輸出的四頭水元素領主再次悲劇地淪為施法材料，他們穩定的形體陡然崩壞，化為四個純淨的水團，然後在一隻無形大手的操縱下凝聚成一隻巨大的冰霜長矛，向著納洛拉克疾馳而去。

  巨型冰槍術毫不人道地刺入了巨熊的口腔，將他即將爆發的咆哮轉為一聲悽慘的痛呼。被棍狀物粗暴通入嘴巴的感覺可並不好，巨熊下意識地合上嘴巴，卻不想這支冰霜長矛竟然爆裂開來。即便肉體再強大口腔也是薄弱區域，瞬間諾拉拉克的唇舌之間便一片糜爛，左前肢傳來的劇痛更是讓他幾近癲狂。阿爾托莉雅一劍切掉了它的半個前爪。

  被切下的熊掌失去了神力支撐後迅速乾癟，腐化。納洛拉克徹底畏懼了，他蜷起受到重創的左前爪，瘋狂揮動著右爪逼退了阿爾托莉雅，然後轉身頭也不回地開始逃跑。三條腿的熊跑起來十分怪異，但神奇的是速度竟然並不慢，巨熊一邊奔跑，血肉模糊的口腔里一邊發出含混的聲音，似乎在呼喊著什麼。

  阿爾托莉雅當然不會輕易地放過他，女精靈毫不猶豫地追了上去，艾薩克斯猶豫了一下便跟了過去，鮑德里奇和萊因哈特緊隨其後，司闊爾嘆息了一聲，也亦步亦趨地跟了過去。

  三條腿的熊當然跑不過英雄級的遊俠，納洛拉克很快就被追上了，巨熊發出絕望的低吼，轉過身勉力擺出防禦姿態，他已經是強弩之末，身受重創，神力乾枯，精疲力竭。

  阿爾托莉雅沒有絲毫的憐憫之心，近戰職業者既然決定出手就必須保持一往無前的氣勢，不給敵人任何反應或是喘息的機會，女精靈再次化為銀色地死亡旋風，向巨熊切割而去。

  納洛拉克象徵性地抵抗了一下，身軀上突然迴光返照一般地燃起赤紅色的神力火焰。艾薩克斯身旁的司闊爾少有地動容了，「不好，他要自爆神軀！」

  阿爾托莉雅的反應不可謂不快，她立即急速後退，但依然沒有完全規避掉傷害。隨著一聲轟然巨響，女精靈倒飛出去，在空中做了個漂亮的翻滾，穩穩地完成了降落。

  一個半巨魔半熊的身影出現在原本巨熊的位置上，相比十幾米高的巨獸他顯得如此的渺小。納洛拉克此時遍體鱗傷，獸靈受到重創，但他似乎獲得了一條生路，開始全力向樹林逃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