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聖光出鞘

  敵人很快現出了身形，兩隻巨魔，以及一頭……雙頭食人魔。

  來不及驚嘆那頭怪物的醜惡了，艾薩克斯施放出了自己準備的法術，一顆巨大的神聖新星飛了過去，在三頭生物的中心爆炸，神聖的光芒灼痛著他們的皮膚，巨大的衝擊力將兩頭巨魔擊飛出去，至於食人魔，呃，他退了一小步。

  然而艾薩克斯的目的達到了，三名敵人已經被分割開來，他再次施法，聖光的力量凝聚成一道堅實的原形屏障將食人魔封鎖在內，雙頭食人魔一般都具備施法能力，而這隻卻似乎不太擅長此道，他用戰錘敲打著屏障，但根本無法突破它的封鎖。食人魔兩個腦袋同時發出咆哮聲，扔下手中的戰錘開始直接用肩部撞擊，屏障震顫著，但依然堅挺。

  艾薩克斯對這一發真言術：障的強度很滿意，至少在物理抗性上表現非常友秀。被擊飛的兩隻巨魔穩住了身形，他們咆哮著投擲出短矛。艾薩克斯靈敏地側身閃避，拔出精靈細劍向著其中一隻迅速逼近，同時向另一隻抬起左手，三個聖光能量團依次高速飛入巨魔的體內，巨魔開始哀嚎，七竅冒出金色的火焰，接著全身開始猛烈地燃燒。

  苦修，戒律體系內最主要的傷害技能，原理是在目標體內點燃神聖之火，根據使用者的意志造成傷害或者治療效果。艾薩克斯晉級高階牧師時才學會這招，用來對付一隻精英級巨魔頗有種大炮打蚊子之感。同伴的慘叫使還活著的巨魔分外驚恐，他看著急速逼近的艾薩克斯，握著短矛的手竟然打起了哆嗦。

  艾薩克斯感覺到了對手的恐懼，但並沒有掉以輕心，精靈細劍上突然冒出刺目的光芒，這柄精巧的武器有著良好的能量傳導性，因而他可以輕易地使用它施放致盲術。巨魔哀嚎著捂住自己的眼睛，艾薩克斯趁機將細劍刺入了他的脖頸，充分發揮了奧蕾莉亞交給他的要領，快速、精準、致命。

  巨魔難以置信地倒下了，艾薩克斯抽出精靈細劍，這把精緻的武器甚至沒有沾染一絲的血跡。不遠處的食人魔終於擊碎了屏障，瘋狂地向著艾薩克斯重來，龐大的身軀產生了巨大的氣勢。

  艾薩克斯迅速後退，雖然他本人身體素質在敏捷和耐力方面都已達領主級，但還是一點也不想靠近這個怪物五碼以內，他很懷疑自己手中這把半米長的武器是否能戳破食人魔厚實的脂肪層。面對這種血厚防高但移動緩慢的敵人，放風箏是最好的戰術。食人魔笨拙地追逐著艾薩克斯，被時不時一發懲擊撩撥得怒吼連連，竭盡全力也碰不到他的衣角。

  數分鐘後食人魔才終於想起自己也具有施法能力，他停止了追逐，開始嘗試凝聚火焰，數枚巨大的火球呼嘯而來，將一片離艾薩克斯足有二十米距離的巨樹化為火炬。準頭奇差無比，但威力卻是實打實的。艾薩克斯並不想正面硬吃一發，他心神一動，開始有意識地誘使食人魔傾瀉法力。

  食人魔艾薩克斯的意圖毫無察覺，這個四米多高的龐然大物化為巨型火焰噴射器，似乎要將周圍的一切焚燒殆盡。不知是不是因為兩個頭的原因，食人魔的法力儲備遠遠超出了艾薩克斯的預期。男孩輕巧地躲避著不成章法的火焰法術，身法帶有飄然的美感，內心頗為焦躁，時間拖得越久他的情形就越不妙，因為無法確定周圍是不是有其他的部落小隊。

  食人魔的法力終於見底，他停下施法，開始劇烈地喘氣，「頭好暈……」其中一隻腦袋萎靡不振地說道。艾薩克斯當然不會放過這個機會，瞬間爆發出了自己最大的輸出，先是三道苦修，接著是從天而降的神聖之火，以及由數十發懲擊組成的聖光彈幕。

  食人魔發出痛苦地吼叫聲，全身的皮膚在金色的火焰中碳化剝落，神聖的光芒在他身上劃出一道道傷痕。巨大的痛苦刺激著他那粗大的神經，食人魔眼睛變為血紅色，身形陡然增大了幾分，龐大的身軀上突然籠罩了一層血紅色的氣息，之前受到的創傷開始飛速癒合，他發出一聲快意的咆哮，向艾薩克斯發起了衝鋒。

  這莽撞的衝鋒在一堵金色的屏障前戛然而止，「可惡的小點心！」跌倒在地的食人魔怒吼道，「戈洛克發誓一定會分三頓吃掉你！」艾薩克斯的臉色有些難看，這一套輸出竟然毫無建樹反而把這頭夯貨打出了激怒狀態，神牧的傷害果然尷尬無比。他從空間包裹中拿出一瓶法力藥水，用牙拔出木塞，仰頭灌下。這是達拉然出品的高檔貨，十二小時之內連喝四瓶才會出現耐藥性。艾薩克斯的精神力足有高階牧師平均水平的兩倍多，但此時也已消耗過半，他必須保持足夠的精神力以應付突發狀況。

  連苦修都無法造成太大傷害，艾薩克斯就只剩壓箱底的一招了，他取下掛在腰間的起源聖典，奪目的光芒在翻開的書頁上閃耀，艾薩克斯還無法獨力用出這個法術，必須藉助聖典的力量。

  聖言術·罰！

  聖典的力量並未因為失去紫色水晶而減弱，一道水桶粗的金色光芒從天而降轟擊在食人魔的一隻頭顱上，能量傷害並不是這個法術的主要攻擊方式，真正的殺招是靈魂衝擊。負責施法的頭顱瞬間爆裂成漫天的碎肉。「不！洛克！」剩餘一隻腦袋的食人魔瞬間狂暴了，損失一隻頭顱的痛苦似乎並沒有對他造成影響。「你竟敢殺了洛克！你賠！」徹底狂暴的食人魔一拳將屏障砸出道道裂紋。

  艾薩克斯苦笑。這種戰法雙修的存在在單挑中實在太無解了，哪怕這隻食人魔發揮不出多少實力，艾薩克斯也很難在短時間徹底殺死他。不過剛才那發聖言術倒是破解了一個未解之謎，雙頭食人魔確實有兩個獨立的靈魂，艾薩克斯自我安慰地想著。

  根本原因還是缺傷害，如果自己已經轉職懲戒騎，還不是分分鐘切爆這個夯貨。艾薩克斯想到圖拉揚那特效滿分的神聖風暴，突然倍感惆悵。

  聖騎士將聖光引入體內形成聖能，然後使用聖能凝聚成聖力武器作為主要的傷害能力。艾薩克斯突然產生了一個大膽的想法，他看向手中的精靈細劍，他因為身體強度的原因無法在體內凝聚聖光之種，但若是以這把劍為載體呢？

  封鎖食人魔的屏障幾近破碎，艾薩克斯便又補了一道。起源聖典的背面的圖案並非毫無意義，暴雪技術團隊從其中破解出了一道能急劇提升武器鋒銳度的符文，並且已經應用到「戰斧」式投刃器上。艾薩克斯舉起細劍，集中精神嘗試操縱聖光能量在劍刃上刻畫。

  這並不是個輕易的活計，艾薩克斯失敗了四次才勉強成功。在金色的符文完成的那一霎那，艾薩克斯感覺自己的精神力開始急速消耗，與此同時精靈細劍延展出了近三米長的白色光刃。

  成功了，艾薩克斯倒抽一口涼氣，他能感受到光刃上凌冽的鋒銳氣息，也意識到以自己剩餘的精神力只能維持數秒。他當機立斷取消了封鎖食人魔的屏障，心念一動激活了皇家璽戒上的鏡像法術，三個手提三米光劍的艾薩克斯向著幾近瘋狂地食人魔迎面而去。

  鏡像當然不會造成傷害，艾薩克斯只是想迷惑下食人魔獲以獲得先手的機會，白色光刃毫無阻礙地划過了食人魔龐大的身軀。食人魔的動作瞬間僵硬了，他低頭看向自己身體上巨大而平滑的切口，露出了難以置信地表情，接著頭顱連著左臂的半邊身軀悄然滑落，截面一片焦黑。

  艾薩克斯在進行完攻擊後便立即散去了光刃，但還是感覺靈魂一片空虛。他再次灌下一瓶法力藥水，回身便看見了食人魔斷為兩截的軀體，忍不住笑了起來。

  他無法不笑，一時的異想天開竟然創造出了一個強大的攻擊手段。這把光刃的威力太過驚人，砍領主級的食人魔都如切菜一般，這意味著對英雄級戰士都有極大的威脅。雖然有消耗過大、使用前需要數秒凝聚符文等缺陷，但這並不是無法克服的，只要運用得當，絕對能輕易地創造奇蹟。

  至於名字，就叫聖光出鞘好了，艾薩克斯美滋滋地想著，牧師也能拔刀，以後還有誰再敢笑牧斬就直接一刀呼他臉上。

  身後的叢林還在熊熊燃燒，艾薩克斯知道自己該走了。他簡單地收拾了一下戰場，並沒有發現什麼有價值的物品，甚至連基本的錢幣與布匹都沒有，不禁感嘆遊戲與現實的差別。

  精神感知里又出現了兩個精英級的波動，艾薩克斯並不意外，這裡的動靜太大了，必然會吸引附近的敵人。實戰果然是磨練技藝的最佳途徑，艾薩克斯現在並不懼怕戰鬥反而有些小興奮。送上門的人頭沒有不收的道理，自創聖光出鞘的某人此時非常膨脹，他並不準備消耗寶貴的精神力，而是選擇伏擊。他潛伏起來給自己施放了一個漸隱術，在數息之內使自己的身形和精神波動消於無形。

  一個敵人走到了艾薩克斯藏身附近，艾薩克斯感應到他停了下來，顯然是被地上的食人魔屍體驚到了。好機會！艾薩克斯毫不遲疑地從藏身處跳出，閃耀著光芒的精靈細劍直取目標的脖頸。

  然而目標並不是個醜惡的巨魔，而是個披著翠綠斗篷的纖細身影。艾薩克斯意識到這是個精靈，他失望地散去細劍上的致盲術，在精靈的身後停下腳步，準備打聲招呼。

  然而這個精靈似乎被嚇到了，「你……」放下戒心的艾薩克斯話還沒出口，便重重挨了一下，他感到左肩一陣劇痛，接著便倒飛出去重重摔在了地上，眼看精靈一副要上來補刀的樣子，艾薩克斯非常無奈，只能用盡全身力氣大喊：

  「住手！是友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