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標準式空中支援

  三百多頭獅鷲騰空而起，每一隻都馱著一名全副武裝的矮人以及一名人類，普通的獅鷲當然無法承載如此之大的負重，但是被艾薩克斯加持了全套buff的獅鷲卻可以。

  艾薩克斯此時坐在雪翼背上，他明智地將雪翼的操縱權交給了奧蕾莉亞，自己則堂而皇之地摟住女精靈的纖腰，感受著手上纖細柔韌的觸感，某人突然覺得冷風吹在臉上的感覺也不錯。

  對於塔倫米爾的困境他第一時間想到的就是「空投」。聯盟現在暫時地掌握了制空權，那麼抽出一部分獅鷲騎士進行運輸工作是完全可行的，有虔誠光環的加持，救援行動預計只需要一天時間，幾乎不會對正面戰場產生影響。

  可惜獅鷲屬於戰鬥飛行物種，運力實在有限，艾薩克斯只得召集了所有能聯繫上的領主級戰力，湊齊了大約三百人，其中包括司闊爾、奧蕾莉亞與提里奧·弗丁三位英雄級。接著讓弗斯塔德調回一支飛行大隊，勉強拼湊起了一支救援隊伍。

  「我們到達目的地了！」前方傳來弗斯塔德的怪叫聲，「全體都有！降低兩百米高度！」

  艾薩克斯勉力探出腦袋，塔倫米爾的輪廓在雲霧之下依稀可見。隨著高度的降低，他逐漸看清了地面上的情況，心裡不禁一沉，這座富饒的城鎮已近乎支離破碎。獸人們輕而易舉地攻破了用於防禦豺狼人與盜匪的城牆，闖入城市中開始大肆破壞。整個塔倫米爾戰火四起，時不時有小規模戰鬥爆發，說明守軍並未放棄抵抗，這大概是唯一的好消息。

  洛丹倫的子民正在遭受苦難，艾薩克斯對此非常痛心，但這並不影響他做出正確的決定。「找到他們的大營！」他盡全力向弗斯塔德大喊道。獸人不可能全部進入塔倫米爾，他們必定會在城外留下一部分人作為預備隊，並且至少有一位高級軍官駐守。艾薩克斯認為此時立即進入塔倫米爾於事無補，這三百名高階強者必須發揮出更大的作用，完全可以利用突襲的優勢端掉獸人的留守部隊。

  弗斯塔德心領神會，片刻之後眼尖的矮人便有了發現，「在東南方！」他激動地大喊道，「準備戰鬥!」

  三百名領主級職業者大半是戰士，他們在獅鷲騎士低空掠飛時便跳下坐騎，如同一顆顆炮彈一般砸入獸人大營，而法系職業者們施放緩落術與漂浮術進行降落，於半空中便施放出第一波法術。

  獸人指揮官反應非常迅速，但還沒來得及下達命令便被奧蕾莉亞一箭射入咽喉。群龍無首的獸人面對如此碾壓式的襲擊毫無還手之力，在獅鷲騎士的火力封鎖下連逃走都成了奢望。戰鬥僅持續了一個小時，一千多獸人近乎全滅。

  艾薩克斯全程醬油，奧蕾莉亞跳下雪翼後他便操縱著大鳥緩緩降落在一座山丘之上，旁觀了全部的戰鬥過程。盔甲上滿是血跡的提里奧·弗丁走了過來，「無人陣亡，受傷的幾位也得到了治療，我們隨時可以即加入塔倫米爾的戰鬥，」中年聖騎士匯報到，「從留守人數來看，進攻塔倫米爾的獸人數量絕不超過三千，這場襲擊應當只是獸人某個部族首領的臨時起意。」

  「很好。」艾薩克斯嚴肅地說道，隨著時間的推移，已經幾乎沒有人還把他當十二歲的孩子看待了。「通知所有人進行修整以及簡單的戰後處理，半小時後我們進入塔倫米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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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幾乎所有塔倫米爾人都知道，教堂唱詩班有一個漂亮的不像話的小姑娘，她的聲音猶如天籟，所演唱的聖曲有著震徹靈魂的力量。每次聽到有人當面提及這個，莉莉安娜白皙的小臉上都會泛起淡淡的紅暈。小姑娘從小在塔倫米爾修道院長大，如今應該有十歲了。雖然不知道自己的親生父母是誰，但莉莉安娜從未對此感到傷心難過，對她來說修道院就是溫暖的家。

  修道院收養的孩子足有八個。塔倫米爾不是一個大城鎮，因而修道院的規模自然無法與北郡或是斯坦索姆的相比。整個修道院一共兩名正式牧師，一位是院長帕米爾神父，負責日常管理以及募集資金；另一位是阿黛爾嬤嬤，負責孩子們的日常生活以及教育。不久前莉莉安娜在一次詠唱中莫名溝通了聖光，成為了修道院裡第三個超凡者。

  修道院的生活平靜而又溫馨，莉莉安娜平時和阿黛爾嬤嬤學習文學與聲樂，認真聆聽帕米爾神父的布道，經常幫助教工，也不吝為貧苦的人們祈求聖光的祝福，到了禮拜日則奉獻自己美好的歌聲。

  然而四個月前一切都變了。治安官說要打仗，徵召了除夏爾先生和蒂克先生之外所有的教工。整個安多哈爾人心惶惶，修道院的訪客陡然增多，人們希望能從聖光那裡找到慰藉。莉莉安娜的伙食下降了數個檔次，因為食物的價格幾乎漲到了天際。儘管如此，塔倫米爾依然維持著表面上的穩定，人們依然過著還算正常的生活，直到突然得知一支獸人軍隊正直奔塔倫米爾而來。

  這毀滅性的消息使整個塔倫米爾陷入了絕望之中。接下來的兩天對莉莉安娜來說更是如同噩夢一般，夏爾先生和蒂克先生被拉上了城牆，回來的時候已經變成了兩具冰冷的屍體，接著帕米爾神父也去了前線，從此再無音訊。阿黛爾嬤嬤神情凝重地關閉了修道院的大門，回到禮拜堂開始虔誠地祈禱。莉莉安娜輕聲安慰著其他的孩子，在他們帶著眼淚入睡後才疲憊地進入夢鄉。

  第二天修道院有了新的來客，獸人士兵顯然沒有耐心等主人來開門，他們選擇直接破門而入。聽到響動的阿黛爾嬤嬤立即將八個孩子拉起來，帶著他們迅速來到了修道院的後門。「快跑，孩子們。」嬤嬤喘著粗氣打開泛著鏽跡的門鎖，將八個孩子一個接一個推出門外，「找個地方藏起來，絕對不要出來，願聖光保佑你們。」

  最小的孩子當即就哭了。莉莉安娜只來得及喊出「嬤嬤」兩字，修道院的後門便關上了。莉莉安娜聽見了門後鎖鏈的響動聲，接著是獸人的怒吼以及嬤嬤的慘叫。淚水充盈著她的眼眶，小姑娘強忍著悲痛帶領其他孩子開始逃亡，她不能讓嬤嬤的犧牲變得毫無意義。

  然而聖光似乎拋棄了這些可憐的孩子，他們跑出不到五百米就再次遭遇了兩名獸人。莉莉安娜停下腳步，她已做好準備了，先是帕米爾神父，接著是阿黛爾嬤嬤，現在該輪到自己了。「你們先走，這兩個交給我。」莉莉安娜平靜地說道，儘量使自己的聲音不發抖。

  幾個孩子猶豫著不肯離去，直到小姑娘用盡全身力氣大吼「走啊」才慌亂地跑開。莉莉安娜回頭看向撲過來獸人，開始全力回想帕米爾神父講過的關於施放懲擊法術的要領，然後鼓足勇氣抬起了自己的雙手。

  一道粗壯的金色光束飛來，在獸人身上劃出了一道焦黑的傷口，獸人吃痛，一聲怒吼還卡在喉嚨里便被接下來無數如同暴風驟雨般的金色光束淹沒。另一個獸人被同伴的慘死激怒，手中的戰斧以雷霆之勢砍向發愣地看向自己雙手的莉莉安娜。小姑娘只來得及擺出一個基本的防衛動作，但預想的劇痛並沒有傳來。

  莉莉安娜驚訝地看著愈來愈遠的戰斧，意識到自己正被一隻無形巨手拉扯著上升，下面的獸人在一道從天而降的金色火焰中化為了灰燼。小姑娘傻傻地看著，隨即落入了一個不寬厚但足夠溫暖的懷抱。

  莉莉安娜回頭，看見了一個年輕的面容，一頭金色的短髮，一個陽光的笑容。

  「早上好，小姑娘。」艾薩克斯說道。他並沒有參與正面戰場，而是在兩名獅鷲騎士的護衛下駕馭著雪翼清理外城的零散獸人。沒想到竟然救了這麼一個可愛的小姑娘，金髮碧眼，五官精緻，皮膚白皙。看著她木木的神情艾薩克斯更是憐意大起，一時沒有放開懷抱，開始將溫暖的聖光之力緩緩注入莉莉安娜顫抖的嬌軀中。

  一直懸掛在艾薩克斯腰間的起源聖典突然劇烈顫動起來，艾薩克斯只得騰出一隻手解開拴在它上面的鎖鏈，心中納悶這本聖典又要抽什麼風。起源聖典在被解開束縛後便自動漂浮起來，但並沒有自動翻開。封面上的紫色水晶開始冒出強烈地光芒，接著在艾薩克斯一副見了鬼的表情中脫離聖典沒入了一臉迷糊的小蘿莉的體內。

  某人當即就抓狂了，這特麼什麼鬼，金手指還能丟了的說。他迅速拿過聖典，發現原本水晶所處的位置光滑如鏡，仿佛從沒有鑲嵌過什麼一般。他目瞪口呆，抬頭死死盯著小姑娘俏麗的臉蛋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小姑娘的聲音柔弱得讓人心顫，「莉莉安娜·帕爾崔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