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艾澤拉斯飛行執照

  「禮物？」弗斯塔德的興趣立即提了起來，「是特別訂製的爐石卡盒嗎？」

  「當然……不是。」艾薩克斯哭笑不得，這種具有極大意義的禮物怎麼可能如此草率，後世史書難道要記載人類與矮人的外交始於一個遊戲盒，亦或是萬惡的資本家艾薩克斯利用爐石盒壓榨蠻錘人民的血汗？

  「我可以以私人名義送你一個。」艾薩克斯承諾道，他決定還是不賣關子了，輕微轉動了一下左手小指上的空間戒指，一點微光在他面前閃耀著，逐漸擴大為一扇冒著藍色光芒的小型傳送門，艾薩克斯將手伸進傳送門拿出了一柄銀色的戰錘。這是標準的蠻錘制式戰錘，單手式樣，較短的錘柄上有兩個雕刻著符文的圓環。

  「奧金戰錘，暴雪出品，百分百純奧金製造。」艾薩克斯介紹道，隨意地揮舞了兩下，「沒有經過任何的銘文或是附魔，這兩個符文環是減重用的，隨時可以拿下來。」

  弗斯塔德倒抽一口涼氣，震驚於這件禮物的價值。雖然更喜歡天空與自由，但蠻錘矮人還是保留了矮人一族喜愛挖礦與鍛造的天性，因而弗斯塔德知道奧金的價值。這種魔法合金對矮人來說珍貴異常，因為單純的鍛造是無法將瑟銀與奧術水晶融合成奧金的，必須藉助鍊金大師的手段，而矮人這個種族在鍊金方面並沒有太過出眾的天賦。

  艾薩克斯接下來的話更是讓蠻錘少主生出一種抱腿大喊「土豪我們做朋友吧」的衝動。「我一共準備了兩把，還有一把應該已經送到你父親的手上了。」這兩把戰錘很早就準備好了，為的就是拉近和蠻錘矮人的關係。這些獅鷲騎士將會是聯盟很長一段時間內主要的空中力量，艾薩克斯認為無論如何也必須把他們牢牢綁在洛丹倫的戰車上，他沒多少時間和蠻錘矮人培養感情，那麼最好的拉攏手段就是利益，巨大到無法拒絕的利益，這兩柄奧金錘僅僅是個開始。

  弗斯塔德毫不客氣地接過了戰錘，矮人的字典里從沒有「客套」兩字。年輕的蠻錘少主並沒有掩飾自己的情感，笑得像個兩百斤的孩子，他勉強將視線從戰錘上挪開，對著艾薩克斯鄭重說道：「感謝您的慷慨，我保證這兩柄戰錘將會很快出現在戰場上，他們必將成為獸人的噩夢。蠻錘是不會讓他的朋友吃虧的，我們將用最寶貴的東西作為回禮。」他將戰錘交給一旁的僕從，「我們先談正事，稍後我帶您去見她。」

  「她？」艾薩克斯突然有種不妙的感覺，心想不會是想聯姻吧，頓時一陣戰慄從腳底直竄頭頂，他成功地把自己嚇到了。然而在即將簽訂結盟條約時貿然拒絕這種「好意」是會把事情搞砸的，艾薩克斯只能臉色難看地笑了一下，「好，我們先談正事。」

  於是談判在友好的氛圍里開始了，接著在友好的氛圍里陷入了僵局。艾薩克斯意識到弗斯塔德並不是個省油的燈，矮人只是性格耿直，但這並不代表他們愚蠢。蠻錘少主在很多關鍵問題上毫不動搖，任由艾薩克斯舌綻蓮花也不為所動，固執得如同一塊屹立不倒的礁石。

  艾薩克斯頗為無奈，他開始懷疑那兩把戰錘的效力了。「弗斯塔德殿下，」艾薩克斯無奈地說道，「我已經答應了獅鷲部隊以友軍身份參戰，也同意了出口至鷹巢山的商品的關稅由你們自己決定，但是贈送每個王國五頭獅鷲這麼簡單的要求，你總不至於還拒絕吧，我並沒有對獅鷲的質量作出規定啊。」

  弗斯塔德堅決搖頭，「請你理解，殿下，獅鷲是蠻錘矮人立足的根本，我絕不會把他們交到無法信任的人手上。」矮人突然露出了雞賊地表情，「如果只是洛丹倫的話，我們願意無償提供一個中隊。」

  艾薩克斯恍然大悟，他知道問題出在哪兒了。在蠻錘矮人看來，艾薩克斯帶來的善意只是來自洛丹倫，他們依然不信任這個由各懷鬼胎的人類國家組建的聯盟。艾薩克斯不禁暗罵自己愚蠢，洛丹倫的王子何必為其他國家的利益勞心勞力。

  「很好，」艾薩克斯果斷說道，「盟約就這麼簽訂吧，不過蠻錘部族必須至少贈送聯盟各國兩頭獅鷲，這是底線。」弗斯塔德欣然同意。艾薩克斯對出賣聯盟利益毫無心理壓力，反正這個鬆散的組織在打完第二次戰爭後就差不多散夥了。「現在我以洛丹倫王子而不是聯盟特使的身份與您進行協商，我認為我們有必要再簽一份協議。」

  這次的商討就順利多了，弗斯塔德答應了洛丹倫與蠻錘部族的貿易條款、對鷹巢山建設的援助計劃、攻守同盟以及人類獅鷲騎士訓練計劃。「既然雙方的意向都已確定，那麼不久之後將會有一個洛丹倫使團前來商議具體的事務。」艾薩克斯滿意地說道。「洛丹倫將永遠是蠻錘矮人最忠實的盟友。」

  「願我們的友誼萬古長存。」弗斯塔德說道，橙色的鬍鬚歡快地抖動著，蠻錘少主不復談判時沉悶的態度，又變得跳脫起來。「是時候帶你去見見蠻錘的珍寶了。」說罷弗斯塔德便向門口走去，艾薩克斯只得跟著，思考著該怎樣禮貌而不尷尬地拒絕這份「珍寶」。他實在對矮人女孩敬謝不敏，據說她們還和男性矮人一樣有著茂密的鬍鬚……

  很快艾薩克斯就發現自己想錯了，他們此行的目的地顯然不是哪位矮人懷春少女的閨房。弗斯塔德帶著艾薩克斯順著台階來到了一個寬廣的平台，這裡應當是是獅鷲的起降點，有著巨大的鳥巢與鐵籠，矮人們匆忙地引導獅鷲的起降，給這些大傢伙餵食、洗刷。空氣中瀰漫著羽毛的味道與生肉的血腥氣。

  平台的一邊是遍布著洞穴的石壁。「看好了!」弗斯塔德對著艾薩克斯眨眨眼睛，將雙指放入嘴裡對著岩壁吹出悠長的哨聲。洞穴中猛然竄出一道巨大的白色身影，直挺挺地向著矮人俯衝下來，艾薩克斯謹慎地後退了兩步，弗斯塔德則毫無懼色。白色身影在離弗斯塔德百丈時放緩了速度，艾薩克斯才真切看到了它的全貌。這是一隻通體雪白的獅鷲，體態修長、羽毛蓬鬆，是一個漂亮的大傢伙。

  白色獅鷲穩穩地降落在弗斯塔德面前，尖銳的鳥喙在矮人身上探索著尋找食物。弗斯塔德手忙腳亂地招架著，「嘿，我沒帶食物!聽話，好姑娘。」他好不容易將獅鷲安撫下來。「這就是蠻錘部族的珍寶，她叫雪翼，整個鷹巢山最漂亮的雌性獅鷲。」弗斯塔德撫摸著雪翼的羽毛，對艾薩克斯說道：「白色是非常稀有的顏色，整個部族百色獅鷲的數量從沒達到過兩位數。」

  「冒昧地問一下，蠻錘部族的獅鷲的名字都是'什麼翼'嗎？「艾薩克斯卻突然問道。

  弗斯塔德一愣，隨即大笑，「當然不是，只有天翼的後代才會如此命名。如果你對雪翼的名字不滿意，是可以重新給她起名字的，不過她需要一段時間適應。」

  白色獅鷲仿佛聽懂了矮人的話，用責備的眼神看著艾薩克斯，引的弗斯塔德再次大笑，「雪翼非常聰明，雖然你是主人，但我還是要奉勸你不要太得罪她為妙。」

  「那我可得把主子伺候好。」艾薩克斯笑著說道，他其實挺喜歡這個毛茸茸的大鳥的，既能當坐騎又能當寵物。他伸出手想要摸一摸雪翼地脖頸。在弗斯塔德吃驚的目光中，雪翼只是瑟縮了一下便承受了艾薩克斯的撫摸。

  「難以置信！」矮人激動地叫嚷道:「她接受了你！你們果然是天生的搭檔！」

  「哪裡哪裡。」艾薩克斯難得的謙虛了，牧師本就是除德魯伊之外最容易親近生靈的職業，更何況他剛才還利用聖光之力使了點小把戲。

  不明真相的弗斯塔德開始慫恿艾薩克斯騎上雪翼，艾薩克斯想想來時那不太美妙的經歷，竟然有些慫了。「這樣不好吧，我還沒有艾澤拉斯飛行執照。」

  弗斯塔德卻亢奮起來，「我來當你的教練。」他豪氣地說道；「兩個月，包過。」

  .

  艾薩克斯是在弗斯塔德的看護下獨力飛回聯盟營地的，期間雪翼一直在鳴叫抗議，她覺得這種龜速簡直是一種侮辱。弗斯塔德卻相當滿意，無論從任何角度艾薩克斯都是一個出色的學生。

  聯盟士兵對獅鷲的到來已經見怪不怪了。安度因·洛薩正親率聯盟主力與部落鏖戰，因而整個大營顯得空空蕩蕩的。艾薩克斯輕巧地跳下雪翼，迎面便看到了司闊爾那張標誌性的方臉。

  「來自塔倫米爾的最新消息，這座城市正在遭受數千狼騎兵的攻擊。」

  艾薩克斯大驚，「達索漢被滅了？那可是五萬大軍。」

  「送來消息的士兵說是來自東方的獸人。」

  艾薩克斯面色凝重起來，聯盟低估了獸人和座狼的越野能力，辛特蘭通往希爾斯布萊德的主要道路都在聯盟的控制之下，也就是說這些獸人是直接翻越山脈奇襲塔倫米爾的。部落這一招再次打在了聯盟的七寸上。塔倫米爾不容有失，它是達索漢五萬大軍的大本營，也是通往銀松森林的門戶，一旦陷落戰局頃刻間便會改寫。

  艾薩克斯揉揉發痛的太陽穴，作為第一個知曉情況的聯盟高層他必須做出反應，救援塔倫米爾是必須的，希爾斯布萊德的達索漢部幾乎都是步兵因而幾乎指望不上，而從辛特蘭派兵支援的話……

  正在一旁嚼著艾薩克斯庫存鬆餅玩爐石的弗斯塔德突然一陣哆嗦，他似有所感地抬起頭，發現艾薩克斯正兩眼放光地看著自己。「一隻普通獅鷲的載重有多少？」某人緊緊抓住蠻錘少主的肩膀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