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1章 1160.今日之戰，只是開端

  燕趙歌五指用力，強大力量便捏爆王正成的心臟，並連同其他臟腑一同破碎。

  力量順著血脈傳導，將王正成全身上下的血管經絡骨骼也盡數震碎。

  王正成的身軀，在這一刻完全蒼老下來, 進而變得腐朽。

  最後，仿佛飛灰一般，隨風消散。

  連同一起灰飛煙滅的還有他的神魂。

  界上界自創立以來，最老牌的武聖強者，地至尊王正成，於這一日，形神俱滅！

  燕趙歌收回手掌，五指潔淨, 不沾點滴血污。

  王正成的身軀在他面前消失, 仿佛從來不曾存在過。

  遠方正在糾纏的戊己山河圖和開元劍齊齊一震。

  戊己山河圖上爆發出前所未有的強大氣息，震退開元劍，然後寶圖化作一道流光，飛向崑崙山南高峰方向。

  此寶終究是地皇所有，在當前主人王正成身死後，地皇留在其中的禁制發揮作用，令其自動返回山門。

  燕趙歌沒有理會，只是收回開元劍，然後轉頭看向森羅大帝。

  這位真仙大帝，可不似黑衣錦帝那般因為分裂而虛弱。

  同時，他還有仙兵隨身。

  若不是自己已經制住王正成，將之生死徹底攥在手裡，羅帝一旦插手，王正成未嘗沒有逃生的可能。

  不過, 到了此刻，眼見王正成被當著自己面殺死, 羅帝並沒有惱羞成怒要動手的意思。

  他面露錯愕之情，想要出手救助王正成，卻已經來不及。

  羅帝神色複雜的看向燕趙歌。

  良久之後，他方才徐徐說道：「謫仙，你這次真的衝動了。」

  「劍皇陛下就算肯為你們父子而開罪地、隱二皇，但他承受不住那壓力的！」

  羅帝沉聲說道：「有許多傳言，道地皇陛下之所以為三皇之首，是因為隱皇陛下始終支持，是因為地皇陛下本身資歷最深最老，但那些都不是最重要的原因。」

  「最重要的原因，是因為他實打實，修為實力在三位皇者陛下中最強，乃是界上界目前實至名歸的第一強者，連跟他當年一同並列崑崙九曜的隱皇陛下都有所不及！」

  「令先祖當年雖然也位列九曜，但是九曜之間同樣親疏有別，隱皇陛下同地皇陛下的交情，遠遠比他同令先祖的交情更為深厚，」森羅大帝嘆息一聲：「兩者之間發生衝突，隱皇陛下必然選擇幫地皇陛下。」

  「如果你不殺死地至尊，隱皇陛下或許還可居中調停，做到不偏不倚，但地至尊已然死在你手中，地皇陛下若與你為難，隱皇陛下便只會支持他。」

  森羅大帝無奈的看向燕趙歌：「老夫以為，你知道其中關係的，謫仙你雖然偶有年少輕狂之舉，但這些年來老夫觀你，其實行事頗有分寸，但你今天真的是……」

  「我確實知道其中關係。」燕趙歌淡淡說道：「我還知道，地皇、隱皇兩位陛下都有清靜層次的仙兵。」

  道門清靜，佛門清淨，在這世上是兩個概念。

  這裡的清靜，是指道家仙人修行的層次。

  「你既然知道，老夫就更不理解了。」羅帝嘆息：「誠然，隱皇陛下現在沒有出關，地皇陛下遠在異域虛空，碧霄峰的解道友不會與你為難，老夫亦不打算涉足過深，賢父子在界上界目前大可為所欲為。」

  「但地皇陛下終究會返回，隱皇陛下總有一天會出關，到時候謫仙你打算怎麼辦？」

  「去碧游天嗎？」

  森羅大帝目光複雜的看著燕趙歌。

  從他個人而言，自然不希望燕趙歌父子這樣出色的後起之秀，被逼的離開界上界，前往碧游天。

  如果說燕趙歌因為大幽明輪成為幽明大帝的傳人可以先不提，燕狄就真的是造化弄人了。

  「碧游天嗎？」燕趙歌不置可否。

  羅帝徐徐說道：「你廣乘山若真打算前往碧游天，那裡怕也是歡迎你們的，但你們去得，劍皇陛下卻去不得。」

  「當年劍皇陛下開元劍下死了不知多少上清傳人，碧游天那位老祖師的一名得意弟子也死在劍皇陛下劍底。」

  「縱使玄皇和泉帝能不計較，碧游天包括那位老祖師在內的無數上清強者，對此可是一直念念不忘。」

  森羅大帝搖頭：「玄皇雖然實力高強，但那位老祖師畢竟是她恩師，死者也是她同門。」

  「碧游天可能接納你廣乘山，卻絕不可能接納玉京岩，你如果打算聯繫玉京岩同碧游天聯手反攻界上界，倒恐怕是碧游天同麒麟崖聯合起來，難為玉京岩還更有可能。」

  「你殺了地至尊，可以前往碧游天，卻讓劍皇陛下如何自處？」羅帝長嘆一聲：「謫仙，你這次真的衝動了。」

  燕趙歌平靜的聽森羅大帝說完話，然後微微一笑：「羅帝陛下有心了。」

  「燕某眼下要先去看看家母的情況，恕我失陪。」

  說罷，他朝森羅大帝拱了拱手，然後攜了開元劍轉身離開，向東而去。

  森羅大帝無奈的看著燕趙歌的背影遠去：「以為老夫在誆騙嚇唬他嗎？他要放在心上才好啊。」

  「太平了幾千年，這一場大亂，不知怎生收場。」

  燕趙歌辭別森羅大帝，便即原路重新向東方蒼天境趕去。

  同王正成、黑衣錦帝一樣，燕趙歌也不清楚，東方至尊天一道人死在燕狄刀下，究竟是燕狄及時趕到出刀救人，還是晚到一步，只能無奈為妻子報仇殺人泄憤？

  所以解決了地至尊王正成後，燕趙歌顧不得其他，便即趕往東方蒼天境。

  森羅大帝的話，他自然沒有忽視。

  雖然一些細節先前不確定，但燕趙歌動手前便知道自己幹掉王正成，大約會引發怎樣的後果。

  知道後果，不代表燕趙歌就會對王正成手下留情。

  做了也不會後悔。

  但既然明知有惡劣影響，燕趙歌自然要想辦法善後。

  辦法湊不湊效另當別論，束手待斃決不可取。

  今日之戰，才只是一個開始。

  「希望我當初沒有看錯。」燕趙歌心中喃喃自語，腦海中浮現當初在崑崙山時，查看地圖，總結整理自己母親雪初晴這些年來逃亡駐足的地點，勾勒成線，可能形成的圖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