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4章 673.立地成聖！（3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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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燕趙歌長嘯聲中，手裡輝虹劍驟然收了起來。

  但那滅絕蒼生萬物的恐怖劍意，仍然長存, 激盪四方。

  劍意所及之處，周遭天地一切存在，仿佛都變得灰敗頹然，一起步向末日。

  在這一刻，燕趙歌所修習之劍道，終於初有小成。

  而那恐怖劍意, 讓人心悸不已。

  天地間景象變幻，被劍意侵染，以至於眾人眼前仿佛生出重重異象。

  時光在這一刻猶如倒流, 大家一起重回天地未分，洪荒未定的原初時代。

  明明是最初的最初，萬事萬物卻似乎已經被染上一層暮色。

  共同走向衰敗和腐朽，一起迎來滅亡的最終結局。

  最初與最終在這一刻仿佛統一，世間萬物齊齊走向終點，湮滅消失，最後復歸於無。

  燕趙歌抬頭看了看自己頭頂如同消失不見的武道靈相，嘴角溢出一抹笑容。

  「絕仙劍經，總算領悟幾分真意。」

  燕趙歌所修練打磨的劍意，正是道門劍道最高成就，上清一脈嫡傳絕學，《絕仙劍經》。

  傳承自三清之一，上清祖師靈寶天尊的至高絕學典籍，同誅仙劍經, 戮仙劍經和陷仙劍經並列為靈寶四劍, 也稱誅仙四劍。

  是同元始天書十卷並稱於世的道門絕學。

  昔年天庭神宮藏書閣中，收藏有完整的絕仙劍經。

  代表萬物從有到無，經由滅亡，重歸虛無的力量意境，至凶至強，終焉之劍。

  從傳說時代直到如今，留下無數神話。

  在誅仙四劍中，絕仙劍滅絕萬物，不論有形無形，是虛是實，千變萬化，皆一劍送其入滅。

  十息時間過去，燕趙歌陡然收了自己的輝虹劍。

  連絕仙劍經的劍意也一併收斂，他頭頂武道靈相驟然改變，化作一人。

  那人仿佛坐於混沌之中，形同一點，卻又似乎廣闊無窮。

  混沌開闢，一切從無到有。

  鴻蒙分判，天地初開，造化變遷，滄海橫流。

  接下來燕趙歌的武道靈相一變，化作一個高大巨人，周身上下清氣纏繞流轉。

  巨人身形漸漸變小，而清氣收歸其體內，反而越發凝練。

  道道光影在人像頭頂閃耀。

  有青龍盤旋於天，有金剛盤坐於地，有風火席捲滿天，有丹爐噴吐紫焰……

  除此以外，還有冰龍出海，有太陽高懸，有烈火焚世，有月光清幽，甚至有龜蛇交匯，真武顯聖……

  諸般景象，顯化諸多武道真意。

  聚集在一起，並不雜亂，因為其中各種各樣的本來真意，都漸漸消解，最後凝聚成一股洪流。

  洪流之上，隱約有道德之氣顯現，那是聖人教化萬民之象。

  這具武道靈相的力量，比之前無極天書所化靈相稍弱，但是卻也得了幾分清靜無為之意。

  存乎於有無之間，若有若無，非有非無。

  隨後，燕趙歌的武道靈相再次搖身一變，重新變成一柄長劍。

  長劍近乎透明，仿佛化為虛無，但那滅絕萬物的恐怖力量意境，顯露無疑。

  此劍既現，之前造化萬物，便一起入滅，走向共同的歸宿，滅絕無痕。

  造化終焉，一切從有到無。

  時間走過第十息，步入第十一息。

  萬丈光輝照耀下，燕趙歌頭頂的武道靈相，徐徐落下，與他身體相合！

  光明宗眾人，包括農宇軒和程松在內，全都驚駭莫名看著虛空中的燕趙歌。

  武者，凝結屬於自己的武道靈相，絕大多數時候，都只可能凝練出一個。

  並非能力問題，而是為了踏足武聖的時候，身與相合。

  武道靈相太多，身與相合的難度就大大提升。

  但眼前的燕趙歌，武道靈相瞬息之間不停變化，令人眼花繚亂，心驚膽戰。

  此刻的燕趙歌，武道靈相收歸身體，卻不是一般大宗師武者那樣消散，而是要同他肉身體魄結合！

  燕趙歌就要在今日，超凡入聖，一步踏入武聖之境！

  按照舉世公認的武道常識而言，似燕趙歌這樣的做派，那是常識幾次就失敗幾次，甚至會真元紊亂互沖，陷入走火入魔中，隨時有身死道消的可能。

  但此刻看著燕趙歌，哪怕是農宇軒這樣高傲的人，程松這樣武聖四重，見神初期境界的強者，心中都不由自主生出同一個念頭。

  一定會成功！

  如果是這個人的話，一定能成功！

  不是他們對燕趙歌有信心，而是燕趙歌此刻一身精氣神高漲達到巔峰，顯現出一種輕鬆自如的狀態。

  積累太豐厚了，一切都只是水到渠成。

  超凡入聖的天塹，對他而言如履平地。

  一切只看自己想不想，不用考慮能不能！

  感受到那連他們心境都可以影響的氣勢，程松一言不發，猛然發力，狂沖向燕趙歌。

  自己的聖兵，不再躲避北冥分身的碧綠竹杖，直接被打得光輝一黯。

  自己的身體，也不再躲避北冥分身的攻擊，硬生生挨了鯤龍槍一擊，頓時鮮血橫飛。

  程松不管不顧沖向燕趙歌，就是要趕在燕趙歌邁出那一步之前，截擊他！

  哪怕不能擊殺燕趙歌，也要阻擋他踏足聖境的腳步。

  其他光明宗武者，這時也反應過來，齊齊向前衝來。

  但他們會慢一步。

  只有程松能來得及趕上。

  可是北冥分身一繃鯤龍槍槍桿，直接舍了這件聖兵，身形飛天而起，化作弧光，瞬間再次擋在程松面前。

  「滾！」程松怒吼出掌，熟料北冥分身手一抖，烏羽屠金槍現出，再戰程松！

  程松目眥欲裂。

  在他目光注視的方向，燕趙歌全身為光芒籠罩。

  第十二息！

  漫天光華流轉，仿佛天河倒卷，收回燕趙歌身體中。

  無數光輝符文閃耀，在燕趙歌身體表面浮現。

  他雙目之中，光輝閃耀，照亮附近萬里天地。

  所有光明宗武者都齊齊再是一愕。

  成了？

  這就成了？

  一息之間，超凡入聖？

  便是在界上界，也是無數人難以企及的高峰，難以跨越的天塹，眼前這個年輕人抬抬腳，就邁過去了？

  不，他抬腳了嗎？

  或許說，仿佛沉睡，然後甦醒，睜開眼，更合適一些？

  燕趙歌猶如龍吟一般的長嘯聲，這一刻變得更加玄奧，仿佛大道倫音，響徹天地，環繞不絕。

  他自身以玉清無極天書為根基，後修上清絕仙劍經，最後以世間諸多絕學匯聚，共演太清教化人道之道德。

  三清一體，立地成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