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8章 437.界上界，天之傷

  燕趙歌看向那寒冰雕刻的雪鶴，栩栩如生，鍾靈毓秀。

  在冰雕的雪鶴下方，還供奉著一隻玉鐲，玉鐲上也有雪鶴圖紋, 看起來同自己那支雪鶴釵，是同一套飾物。

  蘇芸言道：「讓少爺見笑了，這是姑娘當年留下的，我一直做個念想，少爺若是要帶走的話……」

  燕趙歌一笑：「怎麼會呢，這是母親留給芸姨你的。還有, 芸姨，叫我趙歌就可以了。」

  蘇芸笑了笑, 手掌輕輕一抬，那冰雕的雪鶴，綻放出盈盈光彩，然後向上升起。

  光芒之中，道道靈紋交織，呈現一個小型陣法，緩緩洞開虛空，卻是通向一個小型的異域空間。

  燕趙歌心知這該是雪鶴派的禁地或者聖地了。

  隨蘇芸一同入內，異域空間中，便有一塊巨大的山岩出現在那裡。

  燕趙歌目光微微一凝，注視山岩，就見上面書寫大量奇形怪狀的文字。

  「唔……類似於密碼暗語一樣的東西。」燕趙歌心念電轉，想起自己當初離開廣乘山之前，父親燕狄曾經交代了不少事情。

  這些事情，其實未必都有用, 但燕狄也不知道兒子到底會遇上什麼情況, 所以有備無患, 將可能用到的東西，全部一股腦倒給燕趙歌。

  燕趙歌思索片刻之後，伸出自己的手掌，真元注入山岩之中。

  山岩上的文字圖形，開始飛快變幻。

  燕趙歌伸出自己另一隻手，手指凌空書寫，就見一道道光影，仿佛也鐫刻到了山岩表面，同原先的圖紋融為一體。

  蘇芸有些驚奇的看著這一幕。

  半晌之後，燕趙歌停下自己的動作，但見光影交錯變化，最後趨於靜止。

  而山岩表面的留書，此刻已經完全變了模樣。

  看著那一行行文字，燕趙歌徐徐點頭：「雖然存在一些差異，但是和大破滅前的文字極為相似，同八極大世界和浮生大世界各自繁衍至今的文字相比，更加復古，傳承脈絡更加清晰。」

  燕趙歌笑了笑，在為數不多的記憶中，自己的這位母親，就非常樂於鑽研古籍和古文字。

  自己在古籍古文字方面的興趣愛好，便是源於幼年時母親雪初晴的耳聞目染。

  或許這種與大破滅前通用語言極為貼近相似的語言文字，才是雪初晴來浮生大世界和八極大世界前慣用的。

  燕趙歌一邊對照自己所知所學，一邊細細研讀石刻上留下的記載。

  「有什麼話不能直接說，非要這樣曲折呢？如果確實不合時宜，不方便說的話，那也沒必要留言吧？」

  燕趙歌心中思索，然後揣摩石刻上的文字，越看臉色越是古怪。

  「去往界上界的途徑，一共兩個……」

  「最基本的方法，修為達到武聖四重境界，超出大千世界承受界限……」

  「若不然，跟我學，有一件可以穩定界域縫隙的寶物護佑自身，然後尋找天壁之傷……」

  燕趙歌嘴角不停抽搐：「這語氣，怎麼就好像是在叮囑下雨天出門記得帶傘一樣？」

  「還有這並非很重要的事情但是忽然想起來忘說了於是隨便留個言的感覺，又是怎麼一回事？」

  燕趙歌嘆口氣：「老爹啊，你當年到底找了怎樣一個媳婦兒啊……」

  「不過……」燕趙歌目光微微凜然：「界上界……天壁之傷……一場大破滅，究竟讓原先的世界，現在變成了什麼模樣？」

  燕趙歌摸著自己的下巴，心中思索著，嘴角漸漸溢出幾分笑容：「我越來越感興趣了。」

  琢磨片刻之後，燕趙歌收斂心神。

  山岩上刻錄的文字，已經大致知道內容，不過燕趙歌並沒有收回自己的手掌，而是繼續向其中注入真元。

  少頃，山岩上突然發生變化，原本堅硬的山岩，突然變得仿佛軟泥一樣。

  一片山岩凹陷下去，形成一個圓形的凹槽。

  燕趙歌觀察了一下凹槽的大小，然後便取出自己剛到浮生大世界時，得到的那半面圓鏡。

  他們過來時，受到了母親雪初晴當初留下的法儀牽引，這半面圓鏡，便是那個法儀的核心樞紐。

  催動法儀之後，這半面圓鏡暫時失去效力，燕趙歌一直帶在身邊，希望找到線索，尋找另外半面鏡子。

  而此刻，只見這半面圓鏡，準確鑲嵌到了那圓形凹槽內，占據其中一半空間。

  燕趙歌看去，另外空出來的一半凹槽中，竟憑空有流水漸漸生成，填充這一半凹槽。

  水面上似乎有重重景象閃動，但是不夠穩定，光怪陸離，讓人難以看清具體影像。

  燕趙歌雙手交叉，環抱胸前：「看來需要等待一些時間。」

  蘇芸一直安靜待在一旁，看著燕趙歌，唇角流露出溫和的笑意，在燕趙歌身上，仿佛看到了自己昔日侍奉追隨的雪初晴。

  燕趙歌轉過頭來：「芸姨，看來還需要在這裡叨擾你些時日。」

  蘇芸一笑：「少爺高興待多久，就待多久。」

  燕趙歌問道：「對了，芸姨，太靈石這東西，在浮生大世界，很常見嗎？」

  蘇芸言道：「談不上常見，但產量還算不錯。」

  燕趙歌沉吟著問道：「都在哪裡能找到？」

  蘇芸回答：「礦脈比較分散，特別大的礦脈沒有，都是各中小礦脈，散布於各個地方。」

  燕趙歌徐徐點頭。

  這時，外面突然傳來人聲：「娘親。」

  「是我的女兒，沈蓉。」蘇芸先向燕趙歌解釋一下，燕趙歌微笑頷首：「我跟您一起出去，還請芸姨短時間內不要讓其他人進來這裡。」

  蘇芸言道：「這是自然。」

  放著山岩那裡流水自動積蓄，燕趙歌和蘇芸一起出了異域空間，重回外界雪鶴派宗祠。

  一個女子等在那裡，雙十年華，看上去和蘇芸極為酷肖。

  沈蓉見到燕趙歌，目光有些好奇，不過還是先行一禮：「沈蓉參見……少爺。」

  聽她稱呼，便知她已經得過父親沈諾的說明，而且即便已經嫁到了青龍山宗，但蘇芸在她心中，威信極重，至少在蘇芸面前，不敢有絲毫造次。

  燕趙歌微微一笑，同她見禮：「不用那麼客氣，我年齡較你為長，喚我世兄就可以。」

  蘇芸問道：「蓉兒，可是青龍山宗那邊有事？」

  沈蓉點點頭：「是，公爹他們，已經得到燕世兄一行人到來的消息，公爹讓我和夫君一起過來傳信，邀請您和燕師兄一起前往青龍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