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非常公平

  當里奧跌跌撞撞的衝出了教堂側方的巷子，就看到城南的火光沖天，那裡的火情不僅沒有減小，反而更加旺盛了。

  火災更多的需要預防，當火勢燃燒到一定程度的時候，人們只能無奈的看著。

  與此同時，城西也出現了火光。

  一定是有人在故意縱火，否則火勢不可能這麼湊巧，也不可能短時間便燒的這麼旺盛。

  來到教堂的後門，也就是教堂的北門，發現高大厚重的北門沒有被打開過，里奧便安心的等在陰影中。

  此時的北門外，也有不少參加完祭典意猶未盡的人，在北門後的街道上遊蕩著。

  他們手中的酒瓶晃蕩，酒精讓他們完全沒有意識到，這個夜晚有多麼特殊。

  希爾昆斯聖法師死亡，現有的秩序消失，混亂即將來臨。

  不多時，教堂北門被緩緩推開，科利弗·恩威從教堂中走出。

  再沒有了謹小慎微，科利弗現在的步伐是如此的舒展，大踏步背對著教堂走著。

  里奧趕忙跟上，但沖了兩三步，便驟然放慢了腳步。

  有四名黑袍人同樣發現了科利弗·恩威，他們圍向了科利弗，並且默契的跟在了科利弗的身後。

  教侍是祈光教會的初級神職人員，但依舊擁有極大的影響力，他們有很多籠絡人心的機會。

  這五人無視了混亂的人群，直直的向城北的方向行去，這讓里奧一時間無從下手。

  城北是里奧現在家的方向···

  母親和妹妹今晚都在家中，托洛尼亞廣場可容納不下全城的人，她們也就沒有出來。

  里奧突然覺得身上燥熱，心中有些著急。

  這天白天的時候，他已經向威利教官打聽清楚靈咒法師的主要特徵。

  靈咒法師，最大的能力是可以感知並短暫改變靈魂之弦的振動。

  對於普通人來說，表現為得到靈咒法師，也就是教侍（E級法師）、牧師（C級法師）甚至是主教（B級法師）的祝福後，能夠緩解焦慮、抑鬱、痛苦等極端情緒。

  很多人對祈光教會的信仰是實實在在的，因為在教堂中，確實能得到心裡上的慰藉。

  對於法師來說，靈咒法術表現為可以探查其他法師的魂弦振動強度，並能夠在短時間內讓別的法師失去施法能力。

  當然，這是守序靈咒法師，被稱為「純白信徒」的能力。

  欲望門徒這樣的墮落靈咒法師，據說還擁有放大人負面情緒的能力，甚至能讓人直接瘋狂。

  科利弗在祈光教會中是教侍，此前他一定是E級法師，否則早被高級靈咒法師發現了。

  他通過恫嚇捲軸獲得了形咒法系，這件事一定發生在最近，否則他也早暴露了。

  科利弗應當和里奧一樣，是個剛成為D級法師的菜鳥，缺乏戰鬥經驗。

  他的憑仗，更多的是那些奧德利安大陸上從沒出現過的火槍。科茲莫提過的威斯特帝國，一定對他提供了不小的支持。

  那四名手下，搞不好也是科利弗招徠的，都在為威斯特帝國服務。

  里奧現在只能先跟上，然後在伺機行動。

  如果只有科利弗·恩威一個人，那裡奧追起來還有點麻煩，因為今晚上街的人都穿著祭典用的黑衣，不好辨認。

  但是他們五個人一起，讓目標變得顯眼了很多。

  來到北城後，五人鑽進了一個巷子。

  在巷子內，早已準備好了兩輛木推車，幾人將推車推出了巷子。

  除了科利弗之外，其他四人兩兩一組，兩人一輛推車，向著房屋密集的地方行去。

  這裡的房屋，牆體大多是石塊堆砌的，但是屋頂卻是木製的，以這個時代的建造技術，石頭很難做到需要的跨度。

  兩人組中，一人用火石將火把點燃，另一人就這火把，往房屋的屋頂扔燃燒物。

  一朵朵火花從屋頂上燃起，不用多少時間，這裡也會化為一片火海。

  此時，火光照映下，居民們終於發現了這裡的異樣。

  人們大聲叫喚著從屋子裡跑出來，警察廳的巡邏人員吹向了警哨，警員呼喊著讓人把水車拉過來。

  科利弗教侍很好的充當了那個轉移注意力的人，他總是出現並安慰別人幾句，並指給別人錯誤的信息。

  沒人會相信，一個教侍會在這裡縱火。

  此時被火災驚醒的人們，慌亂的在街上奔走著，想要在火災前做點什麼。但是這裡的建築大多兩三層樓高，人們只能搬著梯子，從外牆上向坡屋頂潑水。

  在更大的混亂中，科利弗一行人消失不見，兩輛板車不知道又去了哪裡作案。

  里奧更加的焦急，他現在也沒心思去追拿縱火犯，他急忙沖向了家的方向，他想要先找到母親和妹妹。

  等里奧踉蹌的衝到了他家所在的公寓，身形瞬間凝固，三層公寓已經起火！

  他看到一個人正背對著他，站在他家門口不遠處，是科利弗·恩威！

  火光照亮了里奧的臉，里奧滿臉焦急。科利弗果然刻意來這裡，點燃了里奧家租住的公寓。

  他就知道，科利弗不會輕易放過他。

  火光也照亮了科利弗的頭髮，披散開的頭髮，將火光折射，讓科利弗的頭部周圍出現了光暈。

  公寓一共三層，他的母親和妹妹租住在二層。一層是另一戶租戶，而頂層是房東。

  現在大火已經將屋頂和三層一起點燃。

  公寓一層大門，是兩扇對開的雙門。每一扇門上都有一個鐵藝把手，這兩個考究的把手曾經是房東的驕傲，但現在兩個把手被一個繩索從外面捆了起來。

  讓里奧慶幸的是，現在門後有人在撞擊拍打著門，證明裡面的人還沒有窒息。

  火災里，絕大多數人是都死於窒息或毒煙，只要還能活動就還有希望。

  科利弗轉身，聲音裡帶著得意，說到：

  「里奧·伊斯特，沒想到你來的這麼快···

  你殺我弟弟，我殺你妹妹。

  公平，非常公平···

  當然，現在出了點小意外，你的母親和鄰居也要被燒死了。

  這是難免的，事情總是不會按照我們預料的那樣發展。

  就像我的弟弟，他太過著急，沒有等到最後的光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