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80章 超脫之體

  在第二次聖道橙泉回流的過程中，半空中的《科舉志》神光漫灑。

  第一次橙泉回流，晉升的人並不多，哪怕是文位最低的童生，晉升的數量也不到十分之一。

  但是，這一次，才氣天降宛若大雨傾盆，幾乎籠罩全場。

  超過七成的法家童生晉升，一半的秀才晉升，五分之一的舉人晉升，三分之一的進士晉升……

  甚至於，連方運身側的法家大儒都有人晉升一個小境界。

  不少法家大學士面露難掩的喜色，他們已經覺察到，自己很快可以晉升大儒。

  法家讀書人的實力只能用膨脹來形容。

  其餘各家讀書人看著這一幕，眼睛都紅了，這種實力的提升太可怕，直接讓法家在人族的話語權有質的提高。

  不出意外，刑殿實力已經在禮殿之上！

  在場的一些禮殿大儒，腸子悔青了腸子。

  在文位晉升的過程中，不乏有人文膽晉升，清脆嘹亮的聲音不斷在京城上空迴蕩。

  當文膽之聲積累到一定的數量後，全京城所有人都感到身體和魂魄被無形的力量洗滌，頭腦更加聰明，一切都有明顯的提升。

  方運不是主修法家，所以橙泉回流給他的好處較少，他和之前一樣一動不動站在原地，吸收聖道法冠的力量。

  方運此刻已經超脫了普通的生命形態，他如同一尊不可描述的超脫存在，置身於法家聖道的洪流之中。

  那法家聖道用眼睛是看不到的，在所有人的感知中，法家聖道就像是一片浩蕩的大江，奔流不息，滾滾不止。

  但是，在方運的眼中，組成這聖道江河的每一滴「水」，都是一個單獨的世界。

  這每一個單獨的世界，都是一個生命對「法」的理解。

  不僅僅是法家人的法世界才有資格存在於聖道洪流之中，哪怕是最普通人所經歷與法有關的一切，都會存在於這個世界中。

  方運此刻以及沒有了「自我」和「本我」，轉化為一種完全超脫自身的存在，思想也好，記憶也罷，一切的一切，都在這一刻被聖道洪流同化。

  通曉一切，無所不知。

  全知者。

  與此同時，各界眾聖心有所感，抬頭觀望。

  就見在不可測之地，出現一條清晰的懸空江河，其影像投射到聖元大陸的外太空。

  那聖道洪流在太空不斷擴大，遠遠超過聖元星，最後如同汪洋大海，在整座太陽系中鋪開，而聖元星更像是海中懸浮的孤島。

  即便是那巍巍大日，在聖道江河之中也無比渺小。

  聖道洪流的中心，被粗大的聖道橙泉擊穿。

  隨後，眾聖的神色為之變化。

  因為在聖道洪流的中心、聖道橙泉的附近，浮現一尊半透明人物的上半身，其形體比整顆聖元星更龐大，宛如星辰巨人，又似星空之主。

  一開始，沒有大儒發現，待那尊巨人的形態變得清晰後，他們才感應到不對，神念藉助聖廟，飛向高空。

  就見在無盡聖道洪流之中，聖道橙泉沖天而起，而那隻顯露上半身的巨人面對聖道橙泉，雙目緊閉，周身聖威無限。

  「那是……方虛聖？」

  「他為何能入法家聖道洪流，這不是只有法家半聖晉升時才能進入嗎？」

  「定然是聖道法冠相助，早知如此……」

  「你們看，聖道橙泉接引之物出現了。」

  「那是……天啊……」

  眾多大儒忍不住驚呼，全都難以置信地看著聖道橙泉盡頭，望著那不斷接近聖元大陸的巨物。

  那是一本黑色的巨書，巨書大如月球，但隨著接近聖元星，越來越小。

  最終，那巨書停在巨型方運面前，不再下降，而聖道橙泉快速逆流回聖道文會會場，消失不見。

  會場中讀書人發覺第二次聖道橙泉沒有接引回聖器，露出遺憾之色。

  但是，也有極少數人臉上閃過一抹喜色。

  有人是不願意看到法家增強，還有人是因為沒有讓方運得到好處。

  尤其一些人暗中與反對方運勢力勾結，竟然面帶微笑，想要看方運的笑話。

  畢竟，這是歷史上聖道橙泉第一次接引失敗！

  太空之上，方運突然緩緩伸出比整條長江更巨大的左臂，張開比整個景國更龐大的左手，抓住那本巨書。

  聖道法典！

  代表法家力量極致的聖道法典，降臨世間！

  凡是能看清聖道法典的人族大儒，哪怕是反對法家，哪怕是反對方運，此刻內心也升起難以言喻的喜悅。

  無關利益，只關乎本能。

  希望人族強大的本能！

  雖然人族也稱諸如史道石門、聖道法典、懸天之壺等等這些為聖道至寶，但實際上，這些並非是實體的存在，僅僅是聖道力量顯化的外形之一。

  但是，聖道橙泉能直接將聖道力量器物化。

  不過聖道橙泉的力量再強也有限，按理說極限也只是牽引聖道法冠，而無法牽引代表所有法家聖道的聖道法典或聖道枷鎖。

  無論是歷史上還是人族的推斷中，任何生靈都不可能占據代表一家聖道的聖道至寶。

  但是，現在的的確確接引出了聖道法典。

  那麼，傳說中的一個猜測，極可能實現。

  聖道降世！

  所有人瞪大眼睛，緊張地看著巨型方運。

  方運抓住巨型聖道法典，收入手中，牢牢握住。

  聖道法典突然爆發出璀璨的光華。

  整座太陽系，被輝煌的光芒籠罩，掩蓋太陽的光輝。

  整座聖元大陸變得白茫茫一片，許多人呆在原地不同，甚至有人嚇得嚎啕大哭。

  剎那之後，純白光輝散盡。

  方運依舊手持法典。

  眾大儒們輕輕鬆了口氣。

  隨後，萬界各地皆有眾聖怒吼。

  因為他們發現，自己族群中的部分聖道竟然出現流失，而且最終的目的地就是方運所在的那片聖道洪流！

  京城，陳家，梅園。

  那躺在躺椅上垂垂老矣的老人，突然笑出聲。

  東海，龍宮深處。

  老龍聖從睡夢中醒來，抬起頭，瞪大眼睛，難以置信地望著高空。

  「誰在鎮封萬界？嚇死老龍了！」

  最後，人族大儒才發現萬界的聖道力量源源不斷注入法家聖道之中。

  所有法家大儒嘴都笑歪了！

  高默終於忍不住道：「方虛聖威武，這相當於以法家聖道鎮封萬界啊！」